濒危主角观察报告［女A男O］ 第3章 寻找盟友

“我说，要不要和我结盟试试？”易轲问。

“哈？你在说什么猪话？”莎伦摆了摆手，“谁要和你这样的弱鸡Omega结盟啊。再说了，我没看错的话，你的改装程度也很低吧？”

“我也是有义体的。好歹我之前也在迦南娱乐做Cyber digger，员工套装还是有的。”

“那玩意不就是上网比较方便，适合深潜吗……如果在别的地方或许还有点用，但是废土根本就没有公域网络覆盖，首先就没有设备给你接入，其次，没有网络，你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骇入其他人的义体控制装备。”

“没想到我们的莎伦大小姐还挺了解的——”

易轲的声音戛然而止。莎伦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脸色铁青：“别对我用那个恶心的词，你从哪里知道的？”

易轲瞟了一眼摄像头：“袭击其他犯人会被警告的吧？”

莎伦笑了：“你以为你为什么被分到我的房间？只要不太过分，这里的管理者并不介意欣赏我们相互撕咬。”

“哦？”正在查看监控的哈罗德饶有兴趣地暂停视频，回看刚才的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形势就扭转了，辛辰不仅挣脱了莎伦的钳制，还反过来压制了她。

倒霉的莎伦被迫趴在地板上，挣扎着想要立起背部，却只是让后颈丑陋的疤痕被迫暴露。

“漂亮的地板技，虽然动作稍微有一定卡顿，但完成度非常好，他的意识和肢体有一丝不协调……”哈罗德打开另一个页面开始查询辛辰的履历，毫不意外的是，他从未修习过格斗或搏击类课程，迦南娱乐赞助的是好用的电子矿工，自然不会在学业上提供自主选择的机会。

“有意思，是技能芯片？不不不他不可能搞得到这个。差一点的替代品？通过黑超梦沉浸体验地下格斗？理论上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辅助学习，但只看一次远远不够，还需要额外的演练，他每天工作14个小时……按理说不可能有时间。”

哈罗德用余光瞥着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海因里希，帮我调出这个人的深潜工作记录。”

通讯接通的时候，屏幕对面的人正戴着眼镜对着空气乱摸，听到声音便没好气地拽下眼镜：“搞什么！到底是哪个大……少爷。”

海因里希讪讪一笑，不安地搓了搓手，眼神飘向一旁：“好久不见啊，哈罗德。”

哈罗德揶揄道：“看来是我打扰了海因里希少爷的雅兴。”

“也没有…不过你查这家伙干嘛？”

“他之前在你家的企业工作，现在在我这儿，我有点好奇。”

“你这么一说我是有点印象，不过我这幅样子，迦南也没我的份，你少拿我开玩笑了。”

“别告诉我你连这种底层员工的工作记录都没有权限。”

“这倒不至于，但你为什么不直接走申请流程呢？这点事情法务会配合你的。”

“太麻烦了，我懒得等。”

被他们的争斗吸引了注意力，哈罗德并没有留意到，被大幅度动作所隐藏的细微唇形变化。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让你想毁掉自己的腺体……但是，活下去才有希望，莎伦。”

莎伦挣扎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你根本不懂！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们根本不可能在活到嘉年华结束。”

易轲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谁说我们要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了？”

莎伦挣脱了束缚，用力踹了他一脚。

易轲也适时地发出一声闷哼。

莎伦背对着摄像头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挥起拳头：“我凭什么相信你？”

“愿意配合我演出，你已经相信了。”

“解决不了项圈，我们走不远。”

“废土有仍在运转的保密设施，里面有信号屏蔽装置和维修箱。”

“如果失败了呢？”

“反正不试也会死，试试也没损失。”

晚上的培训时间，莎伦和辛辰得到了其他犯人的瞩目。

因为通报批评的缘故，整个夜城监狱都得知了两人的光辉事迹。让其他人颇为惊讶的是辛辰，和莎伦打了一架，他居然还能一瘸一拐地来参加培训，这是在是出乎意料，大多数人都猜测晚上莎伦会独自出现。

培训室的构造类似教室，虽然一旦开始培训就不能交谈，但中间短暂的几分钟时间足够犯人们互相打量、彼此交谈，这就是犯人们为数不多的社交时间，也是辛辰扩张同盟的难得机会。

此时，他正两手插兜，拖着不灵便的腿脚艰难地向自己的位置挪动，一边小声抱怨：“嘶——你下手可真重。”

“彼此彼此。”

易轲环顾四周：“不过，你提到过的潜在选手，有的好像不在啊。”

“屠刀夫妇、大块头都被单独隔离了，小演员交了赞助费，可以在自己的豪华单间收看培训视频，在节目开始之前，我们肯定接触不到他们的。而且，他们也不是我们争取的合作对象。”

“那……”

“我们可以拉拢的目标是右后方的老头。”

“医疗失误……好像没到参加嘉年华的硬性标准？”

“他会参加的。”

「医疗事故应该有隐情，不过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很难说。我觉得蔷薇更加可靠。」

“谁是蔷薇？”

莎伦疑惑地把目光落在前方正和人调笑的年轻女人身上。她看起来很年轻，圆圆的脸蛋，湛蓝的眼睛，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刻意漂染过的金发，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依然维持着不错的柔顺度，显然是花了心思。

“她好像是因为诈骗进来的吧……”一些出身普通的Omega会利用自己的吸引力来试图获取额外的利益，比较精明的alpha对此心知肚明，有的甚至会假装着迷，但在这种缺乏真情实感的博弈中，外表的魅力恰恰是最不值钱的筹码，一些不幸的Omega甚至怀揣着野心入局，最后却败给了自己对alpha信息素的依赖。

莎伦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出身还不错的她，自然在身边人的经历中对此有所了解。

她打量着蔷薇纤细的四肢，忍不住说：“她看起来只有脸蛋做过改造。”

“以貌取人是一种偏见。她和我一样，是故意来到这里的。”

易轲当然不了解蔷薇，关于她的信息都来自于辛辰，虽然辛辰也语焉不详，但看在自己掌控身体的份上，易轲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的理由。

“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是有备而来。”莎伦低声说，“培训要开始了”。

随着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亮起，人群的喧嚣刹那间平息了。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讲师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身后的落地窗里映出繁华的城市霓虹，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抬起下颌，俯视着远处的囚徒们，说：“夜城的罪人们，聆听教诲的时间到了。”

易轲扪心自问不算是一个好学生，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讲师的投影，看嘴唇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忏悔”、“反省”和“磨难”，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晦涩的心理学和法律词汇，直让人昏昏欲睡。

最糟糕的是，她还睡不着。

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她只能在心中哀叹，早知道打架会被罚停餐，就换个别的方式了。

进来以后的第一顿饭是统一配给的原味营养膏，连餐具都没有，也没有提前解冻，拿到手就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银色包装袋，回温以后是粘稠的燕麦色糊状物，里面搀着不明的黑色颗粒，撕开以后可以直接挤着吃。

平心而论，易轲自己自己在不同世界游荡时的确吃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营养膏的存在实在有些超出预期，以至于她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疯狂干呕。也因此让莎伦颇为疑惑：“真奇怪，你不是应该吃了二十几年这玩意了吗？”

「你最好老老实实把它吃掉，我们没有别的食物了。一次干呕还可以理解为肠胃不适，但完全吃不下，会让人起疑的。」

的确，辛辰一直吃这个。

易轲也只能硬着头皮吞咽，尽量忽略营养膏的奇怪口感。

“这种东西你居然能吃二十一年？”

「它有几十种不同的口味，可以换着吃的。」辛辰解释。

易轲捂住嘴，强行把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如果我在这种地方生活，我可能每天都在祈祷世界毁灭。”

「如果你出生的运气够好，也可以过上相当舒适的生活。」那时，辛辰淡淡地回应。

回想完之前的经历，易轲抬起头，发现投影里的老师仍然在试图向这些罪人传授自己的人生智慧，但显然他所说的慷慨、博爱和宽容不在听众的词典中，而他自己越讲越慷慨激昂，眼角已经流下了自我感动的热泪。

大概是因为太无聊了，易轲选择在脑海中和辛辰聊天。

“你真的是特意把自己送进来的吗？故意犯错，好让自己进来，然后参加这个狗/屎的真人秀？”

「只有这样，我才能进入废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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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寻找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