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淼像平常一样看着他们吃完饭,在小家伙们准备去学堂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何不语满脸疑惑的转过头,风淼坐在窗户旁边侧着头面色不明的看着外面,他令人艳羡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师尊,怎么了?”,何不言唤了好几声,风淼都没什么反应。
相处的这些天他的特性小家伙们也了解不少,爱发呆,发呆了还叫不应。
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意识这才慢慢回笼,“不必去了,你们已经入境了,没感觉出来吗?”这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把站在门边的两人惊得说不出来话。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
这可是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连身体发生这么大变化都反应不过来。
风淼嗤笑一声,两个孩子不可置信的表情逗乐了他,他眼神柔软起来,“傻乎乎的,你们已经灵气入体了,静下心来感受一下。”风淼示意他们跟着自己来。
感受,感受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们跟着师尊走到了庭院正中央。
人一旦静下心来就可以感受到自身的感官。
最简单的现象就是喝水,喝水的时候会有一种非常明显的,水从喉管流淌下去的感觉。
而现在他们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流动的感觉。
那就是,灵气?
像水流一样的感觉吗?
没等何不语说话,“师尊,有一种,我描述不出来那种感觉像什么”,何不言攥住拳头蹙着眉头,任他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出能描述这个感觉的词语。
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在风淼的指引下,何不言周身大量的灵气外泄,不过对于两个还没有开灵视的孩子来说,什么也没有,他们看不到。
何不语没办法移开视线,兄长身体上发生的变化令她十分在意,这种感觉很明显,但不是可以被简单描述出来的,就在她陷入沉思时。
她疑惑的眯起眼睛,确实,仔细想来书中并没有说过何不言的灵根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那一句评价,根骨奇佳。
风淼将注意力转向了她,“不语,你呢?”
这叫回了她的注意力,“我的,我的就像水一样流动的感觉。”风淼笃定的宣布何不语的灵根,这很明显,以至于他一看就可以得出结论“水灵根”
水灵根是最明显好感受到的,顾名思义,水,像水一样流动
火也是,有轻微灼烧的感觉。
剩下几个不太好判断。
不过不好判断归不好判断,这并不代表无法判断。
木灵根会有延伸的感觉,准确来说是有生命力的爬行延伸。
金灵根则也是延伸的感觉,不过是具有结晶感的延伸,可以看做结冰的样子。
土灵根和木灵根的感觉差不多,是具备生命力的厚重感,只不过是木灵根更为灵动一些。
还有一种,是变异风灵根,水和木的结合体,这种灵根很少见,并且容易被误判为没入境,虚无缥缈,捉摸不透,有时候甚至是本人都未必能够感受出来,除非,引气入体后到练气二阶,才能被自身感受出来。
但是使用灵器可以检验出来。
于是,重点又转移到了何不言身上。
“伸手。”,何不言不疑有他,顺从的把手放在了风淼的掌心。
符修对灵力有着得天独厚控制和觉察能力,风淼攥住他的手,只消一瞬,就看清了何不言灵力走向和属性“浮动的,那就是变异风灵根。”风淼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进度让他很满意,他没想过让他们怎么怎么样,能踏踏实实顺顺利利的修炼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修行中急功近利是大忌。
何不语音调上扬,她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们不用上课了?”,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小脸扬起灵动的笑容,整个人一下子从要上早八的痛苦中挣脱出来,身边的阴云都散开不少。
“师尊,那么,是您教我们吗?”,何不言到没有什么反应,他一向起得早,何不语挣扎的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晨练一会了。
风淼吸溜下鼻子,肯定是熙熙不让他进门,着凉了,一会去他门口碰个瓷,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闲庭信步的往外溜达。
“肯定是我教,阿凛打下手。”
作为青麟宗的掌门,风淼具有来去任何一座宫殿,禁地的权利。
他熟练的推开玉衡宫的大门,轻车熟路的钻进去,室内的灯光昏暗只点着一盏蜡烛,烛光摇曳。
赵熙撑着脸坐在案边,柔软的头发遮挡住他的面庞朦胧了他凌厉的气质,风淼无端的感受到了一丝寂寞和郁闷。
“熙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幅怨妇的样子?是没有追到喜欢的人?还是看上哪家良家妇女了。”风淼总次次踩雷,就差在他的脑袋上跳了。
他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你是非得每天来烦我一遍是吗,去烦安凛”,赵熙揉了揉太阳穴,他不得不承认风淼常常语出惊人,几句话就可以撩的他杀心渐起,“安凛在忙,这个时候寻她,她会揍我。”。
“我像是那种很好心的类型吗,不揍你真当我不烦?”,赵熙拿起散乱在案上的卷轴,塞给了风淼,这个方法有奇效,总是可以堵住他絮絮叨叨的嘴。
风淼在看书的时候,会安静下来“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今日就走,别说话我有要事要办,没时间在这陪你打发时间,我干的可不是处理公文的事,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好。”
“啊,你要走了?”饮食危机令他警觉起来,风淼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悲伤的望着赵熙,“要没饭吃了,我家老小都要饿死了”
冷漠的扫了眼风淼,“不管,饿死算球。”嘴越来越叼,不能再惯着他
就在前些天。
瑞岑传来消息,他和鹿雪音一直在追查恶兽的踪迹,跟到了罗云郡。
那些恶兽大抵是和谁人达成了交易,一入城就如水入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情一直都在变麻烦,拖的时间越长,麻烦发酵的越控制不住。
赵熙觉得自己得亲自会会他们。
那边局势混杂,一些人类修士还和妖修起了冲突,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处理一下。
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弟子和部下,而是他动手效率更高,不必那么耗时耗力。
赵熙厌恶无谓的牺牲。
看完赵熙案上的卷宗,风淼也失了继续扰赵熙的心思,好麻烦,他不喜欢处理那些麻烦的事,“这么早,我还想带我的小徒弟来看望你呢。”
赵熙没什么兴趣,明确的表明了他的不喜,“下次吧,小孩子,我嫌吵”。
风淼不服气的抗议起来,“他俩不吵,乖巧的安凛都觉得我更吵了。”他想起安凛犀利的评价,难过的缩成了一团。
赵熙兴致缺缺的把面前正在郁闷的风淼扫地出门。
一直牢牢追逐的恶兽诡异的消失了,令人匪夷所思,但他们跟恶兽对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接触的时间越长越深,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愈发深刻。
存在必有痕迹,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完完全全抹去自己的踪迹。
“在这边警惕些,务必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们太狡猾了。”鹿雪音去找寻安插在罗云郡的探子要相关情报,而瑞岑则小心的四处探访,他们来人不多,但四人皆是宗门佼佼者。
他们打算分头行动,争分夺秒。
这时,瑞岑收到了师妹霖薇的传信
【天香楼,速来】
麻烦了,是他大意了。
霖薇向来直觉极准,在她出去前就该让她跟着鹿雪音而非让她随意走动,这下八成遇见难对付的东西了。
还好弦莘还没走,不然他还得斟酌一番,毕竟瑞岑不善战斗,正面接敌会吃大亏,“弦莘,走,天香楼。”。
包厢里一片混乱,几个歌女恐惧的缩在屏风之后,霖薇持刀而立,闪着寒光的杀刃压在大腹便便,吓得脸都发白的富商脖颈上,冰凉的锋刃令其两股颤颤,一幅随时可能翻着白眼昏过去的样子。
“一介小人,不值仙长这样。”,厄鸦秀目含泪,染着绛红胭脂的指尖点住霖薇的刀背,“仙长要寻的可是昨日入城那恶兽。”
她没有放松警惕,紧紧盯着面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红衣妖修,如果何不言何不语两人在场的话,定能一样认出他,那个在郡王府见过的危险人物。
霖薇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师兄气息的接近。
这种事还是由能说会道的瑞岑师兄来。
厄鸦出乎意料的配合,在师兄们赶过来的前后都没有小动作,在面对几人警惕的防范下还难过的用手帕擦眼泪,“如此的不信任,真让我难受,明明我们两个种群,早已和解。”。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可信。
“你想要什么,怎么知道我们要找,开个价,我们需要那个情报。”,瑞岑感受得到身边同伴对这个妖修的防备。
“唉,你是个明白人,别着急不是今天,你们迟早能和他撞见,他逃不了的。”在那个古怪的妖修说完那就话后,没等他们再问些什么,厄鸦就散作数只黑鸦消失了,只留下包厢的一片狼藉。
“他逃了,不想赔银两。”霖微一刀背劈晕了身边已经开始流眼泪的富商。
师妹说得对,那妖修不赔的话,需要他们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