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麒麟角 第11章 探秘剿匪

“果然有古怪。”严逐低声说道，眼神微凛。

林煌也停下脚步，感受到那股血煞之气，捏起鼻子：“这些土匪果然不是普通凡人，这寨子里定是死了不少人，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血煞凝聚。”

小土匪听见二人的对话，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说道：“大仙明鉴！我们寨子确实经常死人，但那些都是被抓来的……呃，我什么都没说！”小土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林煌一听，脸色直接皆沉了下来，刚想发怒，却被严逐拦下来，后者笑着说道：“既然你不小心说了，那不妨说完吧。若敢有半句隐瞒，我家阿煌可不会手下留情。”

“诶，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咳，说顺嘴了，莫要放在心上。”

小土匪可没兴趣听二人斗嘴，他脸色煞白，急忙交代：“小的真的不知道详情啊！小的只是听说，每次抓到的人都会被送到大当家那边，然后……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寨子里只有大当家和三当家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好一个大当家和三当家。”严逐嘴上还留着笑意，眸中却闪过一丝寒意，“看来这两人倒是挺能折腾。”

小土匪低着头，紧张地搓着手：“小的也是刚才才想到的……这规矩是好多年前大当家和三当家一起定下来的，尤其叮嘱我们专挑商队下手，因为财多人也多。”

“人多财多？”林煌恍然大悟，随即冷笑道，“原来如此，这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严逐却不动声色，拍了拍小土匪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带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大当家和三当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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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匪战战兢兢地带着严逐和林煌来到黑蛟寨大门，一路上十分拘谨，生怕惹得这二位大仙不快，导致殒命当场。黑蛟寨的大门并不高，门框斑驳，红木牌匾上的“黑蛟寨”三个字却以黑油书写，看起来邪气十足。

“土匪也配以‘黑蛟’为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林煌通过传音对严逐道，语气中满是轻蔑。

严逐却笑了笑，回道：“多半是强行扯虎皮作大旗，看看就知道了。连‘黑蛟’两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倒像是小孩涂鸦。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奇遇。”

“小十六，今天怎地回来这么早啊，他们是谁？怎么就你一个人？二当家呢？”看门的土匪见到小土匪独自带着两个人前来，十分警惕。

“哎呀，吕大哥，二当家……二当家今儿劫了个商队，里面有俩书生，颇有文采，想着大当家跟三当家正好急着要，就让我先带过来了。”小土匪并不擅长说谎，他虽急中生智编了个由头，可是内心恐惧无法抑制，只得任由冷汗自鼻梁滑落，双腿仍然不停打颤。心中催促这看门兄弟赶紧放自己进去，不然二人要顷刻化作飞灰。

“原来如此，你怕什么，”吕大哥扛着大刀打量着小土匪，“唉，我就说，你该去杀几个人练练胆，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是他们路上想反抗，直接一刀砍过去，咦？怎么这两人的手没捆起来？”

此刻，小土匪心里已经给吕大哥磕了一万个头，希望他别再有这么多疑问。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的思绪飞速运转，最终央求道：

“啊，二当家说书生的手金贵，还得捧书写字呢，不方便绑，而且这次的商队人很多，没有多余的麻绳了，吕大哥，大当家三当家最近可为这事躁得很，快放我们进去吧。”

看门的土匪一听，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果断地将他们放行。

“听那人的意思……你没杀过人？”林煌觉得有意思。

“他身上沾有血煞气，但并非与他本人直接牵连，应该是被这寨子气机牵引所致。”严逐传音给林煌，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二位大仙，我出生的村子就是被这黑蛟寨所灭，当时年幼，村中男女老少皆被抓入寨中，婴孩由二当家抚养，其余人不出几日便失踪了，由于身子骨偏弱，也没什么学武的天赋，故未曾杀过人。”

“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给仇人使唤？”林煌怒其不争。

“大仙可别为难我了，我现在提刀都费劲，当时还是个幼童，事都记不清，甚至不能分得好坏，怎能与这些土匪之抗衡？况且在这寨子里也算能吃上顿饭，现在无依无靠，还能往哪里去呢？”

“你……”林煌确实被说得哑口无言，凡人不似妖兽，出生不久便能以本能捕食。

“你还是想报仇的，是也不是？如若不想报仇，又怎会把屠村一事记得这么清楚？现在将此事故意说给我们听，无非是想借我们之手报仇雪恨。”严逐早已明了小十六的心思，如果只想说自己没杀过人，那不必大费周章说这些旧事。

小十六停下脚步，双拳紧握，双眼泛红，“我是想报仇，娘亲，爹爹都不在了，我没有家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家。自从来到这里，我没有一刻不想杀光这些土匪，以免其他村子再遭毒手，然而只恨自己无能，力终不能及。”

说完，他对着严逐和林煌跪拜起来。

“二位大仙慧眼如炬，识破我下作心思，还望宽恕。如若二位能剿灭土匪，小十六这条命就是二位的了。”

“哼，先前商队把我们当打手，现在你又把我们当打手，我们未免也太便宜了吧，”林煌故作生气，直接以妖力将小十六托起，“我们天地同寿，法力无边，要一个凡人的命有什么用呢？”

严逐哪能不知道林煌已经心软，只是碍于妖王的高傲不好直接答应罢了，于是顺着他的话给了个台阶：

“修仙之人惩恶扬善不为钱财名利，只为弘扬正道。此事了结后，你与我们同行，就近寻个镇子安定下来吧。”

小十六还想拜谢，却被林煌一句“赶紧带路”凶了回去。

两人一路随着小十六进到黑蛟寨的大厅，大厅内火光昏暗，陈设粗陋。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桌案，下面铺了一张虎皮，周围几张座椅上坐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首座那个大汉看上去年约四十有余，满脸横肉，双目却炯炯有神，正是黑蛟寨的大当家。身侧则是一个稍显瘦弱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看起来是三当家，二人眉宇间煞气浓郁，竟已凝成液态，应当就是滥杀无辜，造下无数杀孽之人。

“大当家，三当家！这次逮到两个书生！”小十六赶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敢抬头。

大当家抬眼瞥了严逐和林煌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这两个人？有点太年轻了点，还细皮嫩肉，看着跟勾栏里的小倌似的，当真能有文采吗？。”他打量了片刻，又对三当家道：“你瞧瞧这两个小子，有什么门道没？”

三当家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确认并未发现任何修为的波动。他狐疑地皱眉，“大哥，这两人气息干净得很，不过也闻不出什么笔墨味道。”

林煌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通过传音道：“呵，我当有多不好对付，这两个土匪才刚开始修行没多久，法力不纯还混着妖气，根本瞧不出你我的底细，也就只能轻松拿捏凡人罢了。”

严逐点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大厅四周扫了一圈，放下心来。同时，他的神识如潮水般迅速扩散开来，瞬间将整个寨子笼罩其中。很快，严逐的眉头微微皱起，在大厅后的地道中，他感知到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传来，恶心腥臭直冲鼻腔，还隐约有虎啸在地道间回荡。

“有意思，居然还有这么个邪门的地方。”严逐收回神识，传音道，“地道后方堆着成片的白骨，还有几十头虎妖。看来，那些活人是喂给妖虎的。”

林煌冷哼一声，“这些土匪倒是恶心得很。大当家和三当家修为与那些虎妖差不多，看来他们也在用虎妖修炼法力。这妖气混着法力的怪异感觉，你觉得会不会就是那三个歪门邪道的功法？”

“不错。”严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修行的，恐怕是同一门功法。”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可以随时动手，严逐假意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当家真是威风凛凛，不同凡响，手下的人也是忠心耿耿，孔武有力。不过我倒有些好奇，‘黑蛟’二字气势磅礴，非凡俗之人可用，你们的寨子，莫非真有黑蛟庇佑？”

大当家闻言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是得意，“那是自然！黑蛟可是我们兄弟的机缘！当年它死在这山中，被我们发现，我们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

“哦？原来如此，那这修炼之法也是黑蛟留下的？”严逐追问。

三当家却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的？问这些做什么？”

“是二当家告诉我们的，有些好奇，不过随口一问而已。”严逐笑了笑，暗中却将神识集中在大当家卧室的位置。片刻后，他的神识在床底的暗格处被一道屏蔽波动挡了下来。

“有意思，这玉盒竟能屏蔽神识探查。”严逐嘴角微微一勾，手中指尖暗暗掐出一个法诀。

“不过，既然是见不得人之物，直接问一问就好了。”严逐喃喃自语，上前一步，沉声道：“两位，当年那玉盒内的宝物可否借我一观？”

大当家脸色陡然一变，“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凡人怎会知道这些？！莫非你们根本就不是凡人！”

三当家更是猛然起身，一拍桌案，“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两人竟同时祭出一柄短刀，带着浓重的妖气朝严逐和林煌袭来。只是两人修为浅薄，这攻势在严逐眼中如孩童学步。他轻轻抬手，指间凝出一道金光，只一挥便将两柄短刀震飞，直直嵌入墙壁中。

“就这点能耐，还想与我们动手？”林煌颇为不屑，随手打出一道禁制，磅礴法妖力压向土匪，如悬河注火，瞬间将两人定在原地。

林煌走上前一步，双手抱胸，冷笑道：“乖乖交代清楚，我向来没有耐心。”

严逐微微点头，语气严肃：“说吧，你们这功法从何而来？又为何豢养妖虎，以活人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