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 第11章 第 11 章

小钟的‘特质搪瓷缸杯’拿回来的时候，邱泽渊已经在准备打包回去了。

陈昌瑞来了电话，说是白玉兰想尽快熟悉学校环境，早日步入正轨。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知道我们还在怀疑她吗？”李建设有点慌，一口茶噎在喉咙里，烫得他直哆嗦。

“应该不会，”邱泽渊把弄着他的微型摄像机，啪嗒轻响，摄像机被打开。“别被她打乱节奏，我们看完了我再走。”

李建设放下杯子，坐下来；“是啊，你要是晚走，那丫头疑心加重，不利破案。”

邱泽渊微点头：“所以，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

镜头里，白玉兰被黄校长抱了抱，然后和县妇联的领导拉到一边说了几句，白玉兰直点头。接着，陈昌瑞也被县妇联的叫到另一张桌子前，陈昌瑞拿出了三本大的红本本，邱泽渊盯在镜头前惊呼：“他有病吧？拿了三个房本过来？！”

县妇联的领导打开房本瞧了瞧，随后还给了他。

“这白玉兰算是掉进福窝里喽，小丫头的算计，估计有你家姐夫受的。”

“所以，我得尽早让她原形毕露，不光是破案，还为了我家。”

镜头转到了白玉兰和陈昌瑞说话。

“以后你只管好好上学，你不是想去首都上大学吗？只要你能去，我一定资助到底。”

“等等，不是说好只资助三年，到高中毕业吗？怎么就成了大学？”

小钟使劲咽下一口嘴里的饭：“这是你姐夫后来对县妇联承诺的，说是女孩上大学不容易，打工赚学费、生活费太辛苦，他打算直接供到她大学毕业。”

“这变化，还真快，我得加紧这件案子，不然，保不齐我姐夫还会有什么愚蠢的举动，”邱泽渊一边收拾材料，一边快语连珠：“小钟，你赶紧说说，后面还有什么可疑的，我要完全看完，估计时间不够。你把它拷贝一份，发我邮箱，我回去慢慢细看。”

小钟清清嗓子，“后来县妇联的走了，白玉兰和黄校长夫妻俩说了一会话，再后来。。。白玉兰和你姐夫的朋友也说了一会儿话，我隔得远，内容我听不清，反正都在这里面。后来我借口说我所长离他的搪瓷缸子不能太久，所以我就回了。”

“好。”缠好牛皮纸档案袋的线款，邱泽渊抬头：“这摄像机你好好保管，后面还用得上，记住，你们打算进入白家之前，在那稻草铺上的土路上，就开始摄，懂吗？我总觉得她没事，干嘛给一条小路铺稻草，仅仅为了好走？你们看，今天是大晴天，大清早的她干这个，是不是很奇怪？”

“嗯嗯，只要她走了，我们就好办了。”李建设连忙点头。

“不过，你们得提防一些人：比如那个小红、黄校长夫妻，她们应该是和白玉兰走得比较近的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你们要先了解清楚之后再行动。现在通讯发达，我怕你们的小举动，立刻就传到她那边，那就难办了。”

“放心吧，派出所有必要时会联合镇政府的，这一块，我是老油子，放心。”

“李建设，看你的时候，到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同志们，真正并肩作战的时候，到了！\"

老苑来的晚，正好赶上邱泽渊将文件袋塞进运动衣里。

“这就走啊？邱队？”

“对，我正要找你呢，老苑，这样。。。”迅速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你是本土本乡长大的，我想请你到处找老人打听打听，17年前，白大山是怎么到的御龙镇？他当时来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他有没有跟人闲聊过，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算命抽签？”

“好，好。”老苑直点头，摸着后脖子，“白玉兰表面上和她爸挺相亲相爱的，镇民们都是这么说，没想到。。。”

“所以，依靠你的背景，希望能够找到更多。”

众人分别。

邱泽渊本身就没带东西，当他捂着文件袋坐进小郑车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才来几天，他觉得像过了好几个月。

“别想了，你又没带什么来，你那身衣裳我丢了，反正你也不是没钱。你还是赶紧给我找个女朋友，免得我又要管生意还要记挂你，累的慌。”

“姐夫，…”

欲言又止，邱泽渊顺势看看后座的白玉兰，满脸堆笑，“你以后可要习惯当他的唠叨，哪里像一企业家？简直就是家婆一个。”

白玉兰佯装好奇又害羞的样子，让舒泽渊暗暗好笑，他故意加深话题：“小白，你要慢慢适应这种互怼模式。”

陈昌瑞不理，满足地在后座打哈欠，伸懒腰，闭目养神。

邱泽渊的手机有短信进来：“今晚开始搜查。蛇蛇。”

又一条短信进来：“我已去学校交涉，明天就可当学生。钱钱。”

窗外的山峦渐渐后退，青灰色烟雾缓缓升起，夕阳在天边顽固拉起最后的红幕，转个山头，天已全黑。

在加油站附近的旅社停歇一晚，明早出发，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就能到达虹光市。

入夜，晚饭是小郑到附近小城镇里去买的，人多，买的也多，邱泽渊不挑剔，随便给自己拿了份炒饭和牛奶，顺便给特意安排在隔壁的白玉兰弄了大罐鸡汤粉丝，亲自送去。

敲门，无人应。

再敲，门开了。

白玉兰手里拿着她的小手机，见到有人，赶紧挂掉。

“邱队，劳烦了，我自己会去拿的。”

“那么客气干嘛，一家人了。以后啊，不要叫我邱队了，和陈暻一样，叫我舅舅就成。”

邱泽渊把鸡汤罐子整个塞到她手里，“趁热吃，我姐夫有事谈，吩咐我拿来的。”

淡笑着，他故意撇开眼，吸着牛奶管，端着炒饭退回屋。

“赶紧查，电话号码是…”压低声音的他，故意大大咳嗽一声，然后憋出个山洪海啸般的喷嚏。

那边发来短信：“是一家文具店，店主叫…王强。在你才离开的御龙镇上。”

“我把蛇蛇的电话给你，你们对接查查看。”

有人来了，邱泽渊赶紧挂断，打开门。

陈昌瑞开始嚷嚷：“小舅子，给我早点睡，明天回去好好找领导说道说道，你这离职还上瘾了，就想到处捡漏怎么着，不想好好干事了？”

姐夫，捡漏也是技术活好吧？干警察能赚几个钱？我就不想干怎么的？

这话是开着门故意说的，他相信：白玉兰一定正在门口站着偷听，因为眼尖的他看到门缝下面隐隐有团黑线在移动。

陈昌瑞不明所以，迅速关上门，“你这不务正业的毛病，可别让白玉兰知道，以免影响不好。”

邱泽渊不置可否地扯着胸前运动服的带子，突然问：“姐夫，我都怀疑你是怎么赚到钱的？”

“切…你姐夫我的第一桶金，就是和你姐姐在实验室赚的，懂吗？知识产生财富。”

邱泽渊打开饭盒，清香扑鼻的小葱和滑嫩黄亮的鸡蛋，点缀着白花花的香稻米，看着人垂涎欲滴。

“可总算吃到点好饭了。”喜滋滋的他大快朵颐，很是满足。

“这几天当真跟那个李建设捡漏去了？还弄破了手掌？”

手掌？哦，对，可不是嘛，看到老物件就忘了，不过，放心，你弟弟我已经打过破伤风了。

瞧你那点出息，一个小口子就值得打破伤风？

邱泽渊无语，闻着香味使劲扒饭。

陈昌瑞整理好冲锋衣出去找老关，邱泽渊则迅速闪出去，找了处隐蔽的地方了解案情。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夏沐居然一个消息都没反馈过来。

这特么，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号码显示：蛇蛇来电。

**

夏沐的心，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都是麻木的，所有同事看他的眼光，就像是有千言万语，又像是没有话说，最后，所有同事和他礼貌握手时，都只说了一句话：“以后可就靠自己了，保重，兄弟！”

夏沐虽在官场混的生硬，可他明白：这必定是沙大寒在全局工作会议上说了什么，不然，大家对他的态度不会如此一致。

甚至包括以前经常混迹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的小帅哥萧飒。

“都特么势利眼以前你和大沙，他们也没少跟着混吃混喝。”

“算了吧，时过境迁，大沙不在，我被贬，也是正常的。你有没有时间，一起路边撸串去？”

“还是免了，县城就这么大，要是被人看见，传到沙局那，我怕穿小鞋。”

萧飒直言不讳，却也情有可原。

夏沐理解，点头，轻轻拥抱半秒，随后分开。

夕阳后的县城，多了份喧闹和烟火气，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们，让夏沐顿觉陌生又熟悉，想到那遥远的御龙镇，到了晚上，死一般寂静，他便顿感无力和消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到底在哪儿？

赵军，对，他答应邱泽渊去找赵军的。

他手机里没存赵军的号码，只好问萧飒，不到三秒，发来一串数字，临了还加了句：别说找我要的。

夏沐苦笑，回了个嗯。

电话打过去，很嘈杂，有猜拳的声音，有生活经验的夏沐明白：他在酒桌上呢。

“谁呀？”

“夏沐。。”不到三秒，他继续：“我回县城了，我想问一下大沙那案子可有新进展？”

“你管得着吗？有进展我是需要跟你汇报是怎么着？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们组的，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夏沐咬着牙，沉默了会，不顾他一声接一声的逼叨叨，忽然拦截他的话，声调提高：“是邱泽渊，邱队让我问的，你要不想和我说，没关系，反正你们彼此有电话，你们自己沟通也成。”

啪地一声挂断，泄愤踢起路边的小石子，惊起一片野草迅速倒伏。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乖乖地给我汇报，就像对待邱精英那样恭敬。

夏沐裹紧新西服，朝着汽车站走去，他得赶紧赶上最后一班回到御龙镇的大巴，不然，要回局宿舍，他实在没勇气，也没脸。

他不知道:故事的进展，已经到了哪个阶段，邱精英的远程遥控，已经让白玉兰，进入到一设计好的笼子。

笼子外的幕后，也不会是风平浪静。

根据我国‘收养法’，陈昌瑞是不可能收养白玉兰的，这是故事情节需要，勿当真。

邱泽渊离职还能断案，也是剧情需要，真正生活中，离职的警察是会被隔离在所有案件之外，勿较真。

夏沐，是有原型的，先抑后扬，故事需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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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