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能 C！ 第14章 礼物

程驰处理完转位置所需要的报告和申请，已经是傍晚了。队友们陆续到了俱乐部，并得知了程驰转位置的消息。或许是有方佑如转会的重大消息在先，他们也不是很意外。

上单杨之默还开玩笑道：“以后可不敢再随意蹭中路线了。”

程驰还挺不客气地回他，“要是你能C的话，中路线管饱的。”

“那小黑犬这辈子只能饿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和桥莽着劲儿拍杨之默的肩膀，毫不遮掩地笑话他。

随后两人就打成了一团。

程驰司空见惯，取了自己的车钥匙就离开了。

待程驰到家时，晚饭已经做好。餐桌正中间是一个六寸的草莓巧克力蛋糕，蛋糕看起来美味精致，上面还有一个捧着书的Q版小男孩，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书上写着“恭喜宋余舟小朋友长大啦！梦想成真！”。

这是程驰特别定制的，原本他还打算自己做来着，但是他的手艺实在一言难尽，还差点炸了糕点师的厨房。为了宋余舟能够长命百岁，他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宋余舟。不过，这个蛋糕的制作还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程驰对着蛋糕，找了几个角度拍了照，避开了上面的名字，发了vb和朋友圈——

“恭喜阿舟十八岁啦，生日快乐吖！未来哥罩着你哦！【配图】【配图】【配图】”

程家向来一切从简，加上宋余舟也不喜闹。这次成人礼就他们一家人坐着吃个团圆饭，为宋余舟煮了长寿面以示健康长乐。

程山南兴致倒是很高，连干了好几杯白酒，要不是赵遥拦着，桌上一瓶酒都会被他一口闷了。不过，他倒是不劝程驰和宋余舟喝酒，大抵也知道明天俩孩子就要去俱乐部，不好耽误了。

程驰不管他爸，只是笑着给宋余舟夹菜，还偷偷跟宋余舟耳语，让人等下吃完去他房间。

宋余舟点头答应了程驰，转头又给程驰夹了他爱吃的。

程山南喝得有些醉了，瞧见俩孩子的相处，觉得眼睛有些发热，很多掩藏在心口的情绪难以自抑地慢慢露出。他开始谈起与宋余舟父母的往事，又谈到宋余舟刚到程家的那段时间，一边难过故人早辞，一边感叹时光飞逝。说到痛处，程山南重重放下酒杯，竟开始掩面哭泣。

赵遥不想大好的日子被程山南扫了兴，给他递了好几次眼色，见他喝醉了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就干脆偷偷拧他腰窝子。

“诶呦！”程山南擦了一把眼泪，不解地瞪着赵遥，“你拧我干什么？”

“当着孩子的面，少说两句。”赵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试图让他闭嘴。

谁知醉酒的程山南竟是孩童脾气，偏不顺气，他突然起身回了房间，在其他三人奇怪的目光下抱了个铁盒子出来，直接塞到了宋余舟怀里。

宋余舟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有些疑惑地打开了铁盒子。看到铁盒子中的东西后，宋余舟像是被按了关机键，没了声响。程驰觉得好奇，便凑到宋余舟身前，立马被最上方的一张六寸照片吸引了目光。照片上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两颊红红的，捧着一束郁金香，身后是一对穿白大褂提药箱的男女。由于照片已经存放很久了，相片的白边已经泛黄。

程驰拿起照片，发现照片右下角还标着一串手写日期和文字——

“2012年1月3日，舟舟6岁啦！”

他将照片对着宋余舟的脸仔细比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好黑呀阿舟！你小时候原来是个小黑蛋呀！不过，我记得刚见你时好像没那么黑来着。”

程驰这么一笑，气氛轻松不少。

“这个时间应当是穆慈和余潜在非洲肯尼亚工作的时候吧。”赵遥从程驰手里拿过照片，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边角，似乎好像已经通过照片回到那时。

“对，在那待了一年半。”宋余舟回答。

宋余舟来程家已经快八年了。这个盒子是他来之后一个月，非洲那边寄过来的整理出来的遗物。盒子里面除了一沓厚厚的照片，便是两套房产的房契，一套在C市一套在京市，全在宋余舟名下，是他们作为父母为孩子做的所有谋划。

这些年里，除了祭日，程家鲜少提及宋余舟的父母，生怕惹得孩子思亲伤怀，更怕出现当年那种状况。于是，关于铁盒子的秘密，直至今天宋余舟成年才告知他。

程山南借着酒意将话说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多年来心里的重担。他揽住宋余舟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拍了两下，露出了轻松又欣慰的笑容。

“好孩子，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你的爸爸妈妈会为你骄傲的，我们也是！”

程山南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内心的感情，他说完就觉得别扭，直呼自己喝多了，要赵遥赶紧扶他回房间躺会儿。

赵遥不乐意伺候酒鬼，却拗不过程山南。

“急什么急什么？我收个桌子。”

“小驰，你来收拾。”

程山南拉着赵遥起身就要走，将任务推给程驰。

“伯父、伯母！”宋余舟起身，叫住他们，嘴唇咧成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光温暖又明亮。他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赵遥扶着程山南，温和地笑了。

“我和你伯父的礼物和之前一样，放你房间了。你们别玩太晚，明天还要去俱乐部。”

两位长辈离场后，客厅里就只有程驰和宋余舟了。

程驰指挥着宋余舟收拾完碗筷，自己擦干净了桌面，然后低头翻看铁盒子里的照片。他特意挑了张宋余舟的单人照，看上面标的时间，是四岁时候的。那时候的宋余舟还是个小豆丁，肉乎乎的，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很爱笑。

“这张哥拿走啦，剩下的你收好，等下来我房间。”程驰将铁盒给他，自己拿着那张照片往房间里走，还哈哈笑着，“真可爱呀，好像卤蛋的小手办呀！”

宋余舟目送程驰进门，看见他循着光源，用手机对着那张照片拍，估摸着是要发个朋友圈了。宋余舟捧着铁盒，难以言述自己的心情，只是微笑着，微笑着将它打开又合上，微笑着将它放回自己房间。

我现在是幸福的，你们在天堂也要幸福。

他在心里说道。

等去敲程驰的门时，程驰已经将照片收好。

“闭上眼睛！”

宋余舟听到程驰喊了一句，他没问照片放哪里了，只是听话地照做。

一会儿，宋余舟便感觉程驰走到了他身后。他把他轻轻推到床前的位置，让他坐下。然后，程驰的手环过他的脖颈，轻微的呼吸散在上面，他感受到了一片清凉。但他的心此时却是滚烫的，扑通扑通，让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睁眼吧！”

程驰的床前是一排衣柜，宋余舟正对着的那一扇衣柜门上正好镶嵌着一块镜子。镜子里，宋余舟看见一条银链挂在他的脖子上，上面坠着一枚精致的银戒。宋余舟将银戒把在手心，仔细地看了看。戒面的中心雕刻着倒梯形与正三角形组成的小舟，圈边以祥云纹作流水点缀。仔细观察地话，能看到戒圈内侧对着小舟的位置，还有一颗简笔画的小橙子。宋余舟的目光在那颗小橙子上停了停，心底的那一点情绪像是被一把火忽地点燃了，那灼烧感竟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哥……”宋余舟似乎想开口寻找些什么，但程驰清澈坦然的眼睛让他只能把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嗯？咋了？不喜欢吗？”程驰瞪着他那漂亮的狐狸眼，“不许说不喜欢啊，我亲手设计，然后3D打印的，花了我好些功夫呢。”

“用链子串起来，是想你以后做手术的话会不方便，不过现在打游戏也不是很方便，你哥我还是挺周到的。”

程驰说着，便往床上一躺，拖鞋被他一下子踢掉。

宋余舟摩挲了一下戒指，声音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更加低沉，他说：“我很喜欢，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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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