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依赖症 第12章 工作

游轮聚会耗尽了顾穆的心力，身体和精神都撑不住了，强行休整了两天，再回公司，公务已经堆了满桌。

这几日司诉坚持要见他，顾穆堵着口气死活不露面，连家了不回了，直接住酒店，什么事都不做昏睡了两天，第三天精神恢复不少，生活还得继续。

“顾总。”宋秘书抱着一份资料进门，“这个月财务报表送来。”

顾穆伏案在忙，随口道：“放着吧。”

宋温暖放下东西，却没再走动，顾穆抬头，“有事？”

对方提示，“是跟司氏合作的EK项目，我看行程，您下午3点应该要去司氏，谈新药剂的市场推广。”

顾穆皱眉，倒是把这茬忘了，“让胡思量代我去吧，回来单独给我做汇报。”

“好。”宋温暖依旧没动。

顾穆看她，“还有事？”

宋温暖面露踌躇，才从外套口袋掏出一物，放在桌面，是一个宽面方正的红色皮质礼品盒，巴掌大，样式熟悉，令顾穆侧目眯起眼睛。

“司总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您落在游轮上的东西。”宋温暖说完飞快撤退了。

门一关，仅剩下顾穆与那方礼盒对峙。

稍许，顾穆伸手拾来礼盒，启开盖子，一枚古典艳丽的红宝石胸针静静躺在里面。

那晚胸针佩戴在顾穆生日晚宴穿的西服上，后面……

被抛弃在游轮套房的某个角落，顾穆离开时换了新的衣物，这枚价值不菲的古董胸针就随着那堆破烂的衣物一同被顾穆当成垃圾抛弃。

如果宝石会说话，它或许也会觉得委屈无辜。

明明在不久之前主人将它送出去时，顾穆表现得那样的欣喜，如获至宝地把它佩戴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那时候意外还没发生，顾穆正处在获得自由能重新主导人生的快乐之中，以为下一刻就能和司诉重续前缘，开启一段真正的恋情。

顾穆心里清楚司诉送自己这个礼物的用意是什么。

胸针是佩戴在心脏位置的配饰，通常被用以传达配饰主人的态度，是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饰品。

好比如结婚的人将婚戒戴在无名指，因为无名指是五指中离心脏最近的一根手指，胸针是更隐晦而正式的表达。

司诉送的还是雕刻着玫瑰花纹的心脏宝石，意寓鲜明不言而喻。

我把我的心送给你，连同我炙热的爱情，让它代我贴紧你的心脏，也期盼你回馈我忠诚和坚贞。

顾穆意会了，才会回赠司诉蓝宝石胸针。

一切美好的巧合和征兆都令顾穆陶醉，直到这小畜生撕碎了自己的美梦……

瞬时，一股狂躁感飙升到顾穆颅盖顶，一想起这事顾穆就克制不住发火，大脑激愤指使手臂猛力挥动狠狠将手里的礼盒扔出去！

“嘭！——”

礼盒砸在钢化玻璃壁面，重重发出一声响，隔壁办公区的宋温暖和办公室助理小齐双双被这动响惊得肩膀耸起。

新来的小助理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宋姐姐，顾总这两天怎么了，他跟司总……两人闹什么矛盾？”

宋温暖叹着气摇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费力琢磨着：“他们……不和谐吧。”

“小齐！”

桌面上，直通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响起，顾穆的声音惊到了正在八卦上司的两名女士，“送杯咖啡过来。”

小齐心虚回应，“好好。”

宋温暖拉住她，“还是我去吧，你试用期还没过，小心给他惹毛了。”

小齐感激地向连连宋温暖道谢。

上司心情不好，连带整个公司都被扫到台风尾。

短短一个上午，企划部，财务部，人事部三个经理递交的新季度报表全部被驳，灰溜溜打回重做。

原本这也是常事，规划类的报表基本不可能一次完成，需要进行多次协商磨合，以往顾穆在接受汇报的时候还会开开玩笑，氛围通常是愉快热闹的，有各种头脑风暴，下属也敢对总裁打诨说笑。

这回完全变了，总裁一张脸黑得跟罗刹似的，一针见血指出弊端，一副公事公办懒得多浪费一丝私人情绪的架势，三个经理逐个昂首挺胸上门，再在备受打击地走出总裁办公室。

顾穆烦躁的状态需要释放，化为雷厉风行的执行力，工作效率刷刷翻倍，影响各部门所有人都不敢摸鱼，工作热情全面高涨。

等到午间休息，顾穆终于停止机械式的高压运转，从办公椅起身，活络筋骨。

顾穆静静站在落地窗前观览GM的园林景观，这时候脑袋已经清醒许多。

冷静下来想起一事，试探地张口呼喊，“系统？”

……【滴滴！】

三秒后，耳蜗听到大脑磁体振鸣的声音。

【绿网系统竭诚为您服务，宿主，您有什么问题？请说。】

顾穆思索着怎么发问，“这几天发生的事你知道吗？我的书有没有在系统上更新？”

【有的喔。】

“这么说，读者们都看见了？”

【是的喔，新章节的点击量比之三月前有大幅度提升，数据反馈很不错。】

完了……

顾穆心凉了半截，属实是丢脸丢到异次元去了。

“游轮的事儿属于**，你们也发了？”老子被日了三天，不能都给我播出去了吧！？

【宿主请放心，本平台主打绿色文明，对于题材内容有着严苛的审核制度，绝对跟那些擦边搞颜色的低俗文学划清界限，涉及到您的**部分和尺度超出平台标准的剧情，系统智能翻译功能会将该情节一笔带过。】

“真的？”

系统严肃保证，【我们平台是有操守的。】

可是……大家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是一样丢脸。

顾穆消沉了一会儿，“你之前说我的读者多数是年轻女生？”

【是的，本文有80%的女性读者，其中50%以上是学生群体，对于新剧情的更新，读者们反应都很激动，很感兴趣后续发展。】

“学生？……能不能打开读者留言，我想看看。”这些群体不适宜看这等内容吧，顾穆有些担忧。

【可以。】系统滴滴一声，顾穆眼前浮现一片投影屏幕，接着一串串字符闪现。

“……”

只扫了两眼，顾穆石化当场，死一般的沉默过后再爆发，“啊啊啊！！！关掉关掉！”

浑身发毛倒退三步，顾穆坚定地说：“封死，永远不要再打开了！”

等到离奇的字眼终于消失，顾穆勉强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表达震惊，“你们用户数据是假的吧？”这本不是商战文吗？原以为读者会是同行业的受众，怎么会这样？

【用户数据准确保真。】

“不是有主角**保护机制吗？她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读者们喜欢搞，拉灯也行，什么细节都能挖出来。】

“……我对贵次元的读者认知太浅薄了。”

【还有读者给您的新章节写了衍生小剧情，很精彩的，可惜因为尺度超标被系统删评隐藏，宿主，您要不要看看？】

“……不用。”涨见识了。

顾穆瘫在座椅上，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得一干二净……

平复了好一会儿，顾穆尝试问：“系统，既然我这里是书里的世界，那有没有那种……删除或改章节的可能？让我回去更改之前的意外？”

【抱歉宿主，当前没有此功能。您与系统已签订协议，协议生效日起，您发生的任何事都属于宿主主观意识所反应的既定事实，事实无法撤回，且都属于履行协议执行的一部分。】

顾穆的最后希望彻底熄灭，黑着脸，“我不可能和那小畜生再在一起了。”

绿网系统劝和不劝分，【宿主您消消气，无论如何，咱们当初说得好好的，您得有契约精神呀。】

“你们这个协议没有时间限制吧？”

【没有，为了给故事走向一个全新的完全自由开放的空间，系统不存在限制主角大结局的时间。】

这下给了精明的生意人钻漏洞的机会，顾穆冷笑，“行，老子归西之前会记得原谅他。”

……

顾穆将近一个月没见司诉。

尽管对方想尽办法欲见他一面，但是顾穆发了大怒，司诉也不敢再惹毛他。

顾穆将所有的时间都塞满工作，以此麻痹自己。

这天，快下班时，市场部负责人胡思量和几个部门职员从司氏回来，顾穆让他们去会议室谈。

“顾总。”

顾穆带着宋秘书走进会议室，五个人一齐站起来。

“都坐，直接开始吧。”

一个三十出头的Alpha将一个平板递给顾穆，胡思量道：“您看一眼，这是会议纪要。”

同时拿遥控器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播放策划案，“这个方案是和司氏那边共享的，今天两方初步商议的结论是，由司氏那边的市场部承包市场营销。”

这个结论在意料之内，顾穆点头，“竞品调研谁在负责。”

一个同事举起了手，“顾总，已经整合放进营销方案里了。”

“喔，那直接看方案吧。”

这时，胡思量道：“对了，今天散会的时候，司总特地说了，要我们联讯他一起再商讨一下，小吴啊，笔记本打开。”

顾穆表情微动，身后做记录的宋温暖已经警觉地抬起头，不明真相的群众正在摆弄电脑，完了胡思量还殷勤地将笔记本摆放在顾穆面前。

“顾哥。”年轻人具有穿透力的嗓音从笔记本自带的扩音器中传出。

司诉的脸出现在那方寸屏幕之中，表情端正自然，跟前几日缠着顾穆控诉时泫然欲泣的模样大相径庭。

“嗯。”顾穆保持淡定地颔首做回应。

系统的存在感很低很低，只是开头出来多点，剧情还是专注于主角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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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