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然回到家好一会儿,赵东升才回来,舒安然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怎么走路这么慢,真是白瞎了这双大长腿。
在舒安然来看,赵东升的人品、相貌、以及挣钱养家的能力,真的没得挑。
也难怪原主老担心自己抓不住他,不说别的,就赵东升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母猪见了都想给他生猴子。
要不,咱也玩玩?毕竟咱名义上还是赵东升的合法妻子,不玩白不玩,没道理自家的嫩白菜,最后便宜了外面的母猪?
说起来惭愧,虽然这是舒安然经历的第十万个小世界,但她至今仍是一只童子鸡。
理论知识一大堆,甚至偶尔看个小花文,她还嫌人家尺度不够劲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经百战,乃情场一浪子。
实际上就是一只白斩鸡,虚张声势花架子一个。
但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做任务了,这样极品的男人,退休之后可能再也遇不到了,要不....试试?
赵东升将东西跟舒安然买的放在一块,一转头,就对上对方打量的目光,里面透着欣赏,以及....**。
难道他猜错了,对方不是特务?又或者,对方根本不知道红莲的存在?
赵东升倒不建议亲自验证一下对方的身份,只是,这大早上的,纵使是刑警大队的赵大队长,难免也有些不好意思。
“东西先放那边吧,晚点我再收拾,现在先吃早饭。”
有贼心没贼胆的舒安然承认,她怂了,毕竟口嗨和亲身上阵,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才早上7点多一点,四小只反正都不用上学,现在也不流行送什么幼儿园,基本都是自己在家带,舒安然便没去叫醒他们。
将刚买的肉包子和烧鹅摆到桌上,又从暖水壶里倒了两碗昨晚上就开始焖的白米粥,这就是她跟赵东升的早餐了。
赵东升从没见过有人拿暖水壶煮粥的,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舒安然以为他是怪自己乱用水壶,便解释道:“这也是暖水壶的正确用法之一,我打算以后就用它来焖粥,晚点我再去买个新的用来装水。”
早上在供销社的时候,舒安然就想买暖水壶的,但是要工业券,她身上有粮票肉票油票什么的,就是没有工业券,于是只好暂时放弃。
舒安然准备晚点去黑市看看,那边的东西不要票。
你说说,政府都宣布改革开放了,怎么不干脆将这个票证制度给一起废除。
导致她现在无论买什么东西,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不过,舒安然知道,票证制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等生产力水平提高,各类商品数量暴增,政府就不会再限制老百姓的购买数量了。
家里的事情,向来是舒安然做主,赵东升很少有意见,刚刚他也就是觉得好奇而已,并没有怪舒安然。
“行,你说了算。”
说着,赵东升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道:“这是上次的奖金,昨天发下来了,我早上买东西用了六块五,这是剩下的,你收好。”
大部分都是十元面值的大团结,中间夹杂着几张小面值的零钱,粗略估计,应该有两百多块。
在当下,算是一笔巨款,可以买一百多只烧鹅。
舒安然心里不想占人家便宜,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过来,然后,从中拿出两块钱,大方地说道:“男人身上不能没钱,拿去花吧。”
赵东升:“....谢谢。”
之后,两人坐下开始吃早饭,赵东升昨晚上就吃了五根红薯,这会儿早就饿了,自然不会跟舒安然讲客气。
于是乎,十个包子、一整只烧鹅、还有一壶粥,舒安然只吃了十分之一,其余都进了赵东升的肚子。
舒安然本还想提醒他,给四小只留几个包子和米粥,但人家刚刚上交了一笔巨款,两毛钱一个的包子,别说是十个,就是一百个,也是能吃的。
赵东升见舒安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以为她想吃,便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吃吧。”
舒安然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吃一个就够了。”
这包子有她半张脸那么大,她吃一个真的够了,刚刚一直盯着赵东升看,只是惊讶于对方的食量而已。
吃下最后一口包子,又哐哐灌下一大瓢凉水,赵东升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便准备出门上班。
临走前,还特地跟舒安然说:“今天局里应该有点忙,我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回来,记得煮我的饭。”
舒安然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是在说她昨晚上没给人留饭呢。
“知道了。”这事确实是她忘了,对方上交了那么多伙食费,怎么能不给人吃饭呢。
赵东升走后,舒安然将早上买的东西都归置好,一部分放进厨房,一部分则转移进空间。
空间里的时间静止,可以保鲜,他们家没冰箱,空间就当冰箱用了。
然后就准备去洗昨晚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却发现原本放脏衣服的桶里空空如也。
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在楼下专门晾衣服的杆子上,旁边还凉着四小只的衣服,以及昨天赵东升穿的那身。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赵东升帮她把衣服给洗了。
幸好,她的内衣裤都是从系统那里买的一次性的,穿一次就直接回收销毁了,否则,让赵东升帮她洗内衣裤,想想都觉得别扭。
很快,舒安然便没心情在这里别扭了,因为,四小只醒了。
大宝穿着裤衩,拉着拖鞋,牙没刷,脸没洗,看见舒安然,就嚷嚷着:“妈,我饿了,我想吃面条和鸡蛋。”
二宝三宝见状,也跟着说道:“妈,我也想吃面条和鸡蛋。”
舒安然轻蔑一笑,双手环抱胸前,道:“你们三个是不是忘记我昨天说过的话了?还想吃面条和鸡蛋,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
说着,舒安然特地走到最后出来的小宝面前,温柔地问道:“小宝,你早上想吃什么呀?妈妈给你一个人做。”
重点强调了“你一个人”,标红加粗加双杠的那种。
小宝此时还有些迷糊,呐呐道:“煎饼。”
舒安然直起身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早上吃啥煎饼啊,咱中午再吃那个,现在妈给你去下面条,再给你煎个鸡蛋。”
就是要吃面条鸡蛋,把另外三小只馋死,看他们还敢不敢跟她作对。
大宝二宝三宝齐齐震惊,他们以为,大家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昨天的事就应该翻篇了的,为啥妈妈还记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呀,难道妈妈是在开玩笑?
等四小只刷完牙在餐桌前坐好,舒安然真的只煮了一碗面,上面还煎了两个鸡蛋。
小宝闻着香喷喷的鸡蛋面条,舔了舔嘴唇,得意地看了一眼大哥他们,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大宝三人不相信,跑去厨房查看情况,发现连锅都已经洗好,挂了起来,妈妈真的没给他们做早饭!
三人又齐齐跑回客厅,正好迎上舒安然挑衅的眼神,大宝脾气也上来了,赌气道:“不吃就不吃,你这个坏妈妈。”
说完,就带着二宝三宝跑了出去。
舒安然也懒得追,甚至还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就是为了防止大宝他们几个偷吃。
等小宝吃完,舒安然便带他一起去黑市买东西,还把自己爱吃的桃酥,拿了一块给他。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大宝他们看到,看着妈妈和老四在吃桃酥,还一直有说有笑的,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三宝最先破防,嘟着嘴说道:“大哥二哥,我也想吃桃酥。”
二宝也想,便对大宝说道:“大哥,要不,咱去找爸?叫爸给咱买。”
小孩子哪有不好吃的,大宝又饿又馋,但他不能承认,因为这样有损他作为大哥的威严,于是,只能故作夸张地怒斥弟弟:
“咱又不是没吃过桃酥,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走,咱去找刘小军他们玩玻璃球。”
另一边,舒安然和小宝已经来到黑市。
现在,黑市虽然在明面上仍旧是禁止的,但革委会和风纪队已经名存实亡,他们正忙着重新找出路,压根没功夫来黑市抓人。
至于公安局和武装部,就更懒得管了。
所以,现在的黑市就相当于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倒爷也不再是一个人人鄙夷的职业。
不管是买,还是卖,这年头,要是谁没去过黑市,反而是不入流的表现。
很快,舒安然就买到了暖水壶,还一次性买了三个,这样,晚上烧水洗澡的时候也更方便。
之后,又在这里买了毛巾、香皂、脸盆,看到有好看的花裙子,她没忍住,买了三条。
这个摊位的老板叫林家骏,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像读书人,说话也斯文。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干了七八年倒爷的二道贩子。
十几岁的时候,林家骏是跟着别人跑腿放哨,现在他熟悉了,便开始自己干。
林家骏的货,品类很杂,属于手头有什么就卖什么,没有固定的。
这些花裙子是他从羊城弄来的最新款,对方说当地卖得很好,他便拿了十条回来试水。
结果发现上当了,或许是他们江阳的姑娘不喜欢这么艳丽的裙子。
本以为砸手里了,没想到今天碰到个顾客一次性买了三条。
林家骏乐了,对方离开的时候,还送给她两根头绳:“大姐,这头绳跟裙子颜色正好搭配,你用来扎头发,肯定精神。”
“那就谢谢了。”舒安然觉得对方还挺会做生意的,等将来市场完全放开,这样的人肯定是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
买好东西,舒安然又带着小宝在大街上逛了逛,回去的时候,又一人买了一根奶油雪糕。
好巧不巧,这一幕又被大宝他们几个看见。
三人趴在地上玩玻璃球,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是满头大汗。
在他们对面,舒安然和小宝一人拿着一根雪糕,身上清爽干净,看着就格外惬意。
小宝为了显摆,还特地把雪糕舔得嗞溜响:“啊~好好吃的雪糕,冰冰凉凉,还甜甜的。”
大宝三人顿时觉得,平时最爱的玻璃球似乎也不怎么好玩了。
但他们绝不会轻易认输的,誓要与坏妈妈抗争到底,除非妈妈给他们吃鸡蛋面条、桃酥、还有雪糕,否则绝不低头。
舒安然看着三小只眼里的羡慕嫉妒恨,对小宝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家去了。
就凭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还想跟老娘斗,非得叫你们跪下来磕头认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