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码病毒 第38章 第 38 章

原本不久前还在羡慕王白晨独特嗅觉的能力，此刻自己的特殊能力倒是来的有些‘合理的’突然

安禾佚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自己能力的‘有用点’。

就需要和队员先面对看不见摸不着的目标，病变体的源头，乔阳。

“怎么搞？”杨奇艺的脸色愁苦，伸出的手不停试探的穿过乔阳的身体。

原本以为只是看不见，没想到一走进，发现根本是连触碰，都没有办法

“一般都会如何消灭病变体的源头？”安禾佚看了看一旁抱臂而立的顾池，回忆着之前两次次界的经历。

顾池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眉头虽然没有皱起，但抱臂的手指却在不停的敲动。

“各种方式都有，比较安静的病变体会用毒针，远距离的用手枪，近身搏斗的时候用过衣服勒。”

很好，安禾佚理解了，只要能把病变体弄死就可以。

但现在的核心问题是，乔阳变的不可触碰，

就像恐怖故事里的鬼魂，让人恐怖的核心因素，一定是无法对抗的单方面打斗。

不过目前最好的消息，应当是这个‘鬼魂’乔阳没有单方面打斗的心思，又或是还看不到他们。

顾池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安禾佚的脸看。

直白而又突然的对视让安禾佚有些头皮发麻。

不自然的转移视线，“我脸怎么了吗？”

“眼镜摘了试试。”顾池指了指远处乔阳的方向。

把眼镜的事情忘记了。

最近安禾佚带眼镜的时间很多，渐渐的习惯了眼镜的存在，倒是忘记了自己眼睛的‘残疾’。

如果总结的话，次界里有五大要素，

规则、时间、病变体源头、以及进出门的两把钥匙。

安禾佚的眼睛‘残疾’。

每次进的次界里，如果取下眼镜，总有一样元素是随机看不到的。

上次在公交车站是病毒体的源头。

眼镜摘下的时候还有几分不适应，

视野里的乔阳还在不近不远的土堆边坐着，时钟闪亮着5:45的数字。

安禾佚撩起衣角擦拭眼镜的镜片，摇摇头道：“时间和乔阳我都能看见。”

进门的钥匙与规则在山下，现在的时间也不现实也没必要下山去确认。

“先分工，黎黎和百晨去找下出门的钥匙。乔阳这边……”

“等下。”安禾佚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打断了顾池的安排。

原本只是擦拭眼镜再重新戴上，安禾佚低头的视角刚好看到乔阳提起的‘无字’墓碑。

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眼镜夹在鼻梁间，手指勾上勾下了两遍，才确认这么大一个墓碑是自己看不见的出门钥匙。

“我知道了，我们把墓碑打烂。说不定就能吸引乔阳的注意力了。”杨黎黎举起自己的右手，如同回答课堂老师的提问，眼底闪过兴奋的光。

“你可别乱动手。”杨奇艺扬手一掌拍在了杨黎黎的后背上，“人死为大，能不能带点脑子出门。”

“艹”杨黎黎被拍的呛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杨奇艺就想踢上一脚。

怎么也没想到，突然经过的王白晨做了无辜受害者。

“嘶”王白晨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杨黎黎踢腿的动作没有收力，又刚好踢了王白晨的膝盖，

“啊，对不起对不起，还好吧。”

“可能不太好，”王白晨深吸口气，站直道：“需要不打游戏静养一个月。”

听到王白晨的话，杨黎黎拍了拍胸口，大度的道：“还好，还好，不用你帮我打游戏了，给你静养两个月好吧。”

安禾佚的微微低头，视线注意到了在王白晨脚边的尖石头。

石头有半个拳头大，夹杂在野草堆里，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踩在上面崴伤脚。

王白晨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这点，才突然上前一步，想把石头往一旁踢一踢。

“或许黎黎姐说的方式也可以一试。”安禾佚侧头示意顾池不远楚的石块。

杨月的‘无字’墓碑前，安禾佚蹲在一旁，拿着一块尖尖的石块，石块在手中微微抛起，小小的幅度一次次下落在掌心。

“要不就写名字？”杨黎黎在地上象征性的垫了一片叶子，直接盘腿做在了安禾佚旁边。

砸墓碑肯定是不现实的，看到石头和规则的最后一条，「不要装聋作哑」

或许在墓碑上刻一刻字，也是做点‘正确’的事情吧。

顾池摇了摇头，‘杨氏之墓一子乔阳’

“就写墓碑上原本的。”

顾池说的，是他今天上山的时候，在墓碑上看到的。

应该是乔阳之后自己刻上去的，此刻要在墓碑上刻字，还是用原本的为好。

安禾佚的左手写字还不熟练，最后还是用了戴手套的右手，虽然写的慢了些，倒是字体好看了许多。

侧头打量自己刻下的字，视线倒是直接很隔着墓堆的乔阳对视上了。

“你们是谁？”病变体源头的乔阳如今看上去还只是小学的年龄，虽然眼角还挂着泪痕，但脸颊微微的婴儿肥还是出卖了此刻他强装的镇静。

“啊，我们是认识你妈妈。”安禾佚抢在了杨黎黎开口前解释道：“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情，过来送送她。”

安禾佚的话不只让对面的乔阳惊讶，更是让杨黎黎摸不着头脑，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王白晨，只换来王白晨若有所思的眼神。

“嗯，可是你看上去只比我大一点吧。”小学的乔阳也没那么好忽悠，只是这句话莫名的让安禾佚的心情还不错。

“这个，还有这个。”安禾佚指了指身旁的顾池和杨奇艺。

乔阳的视线在顾池和杨奇艺之间来回打量，微微点头来了句“哦。”

“哦？”杨奇艺刚反应过来安禾佚话里的意思，就被乔阳的一句哦，气的有些跳脚。

杨奇艺压低声音对一旁同样被年龄攻击的顾池道：“这哦是什么意思，我……”

“行了吧，好歹这样真的能让他注意到我们。”顾池嘴角下压，眉头皱起，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揉了揉眉心。

杨奇艺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编码的激光手电。

“我来动手？倒是没想到这次的病变体源头是安静类型的。”

“再等会儿。”顾池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倒计时，3:23 “还有时间。”

出门的钥匙，那块墓碑也就在手边，虽然不明白等待的目的，但杨奇艺也不多开口，抱着手臂看了眼还在一旁说小话的王白晨和杨黎黎。

安禾佚走进几步，坐在乔阳一旁，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又被刚刚一梦之间看到的画面怼的只剩下沉默。

“有人来看我妈妈，这感觉还挺，温暖？”乔阳平静了很多，眼角微微红润，但上扬的语气，让安禾佚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见过的我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啊？”乔阳偏头，视线在不远处的几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安禾佚的脸上。

安禾佚一惊，低头迟疑了两秒，“她很温柔，你上学的时候她有时候出门，我们会见到她，她穿的衣服都很好看，你妈妈很美。对了，她还给我们讲你的事情，给我们说她有个成绩很好的儿子，会给她送花……”

乔阳蜷缩成一团，下巴放在膝盖上，眼角微微泛红。

“时间是不是要到了？”

顾池一惊，快步上前拉过蹲在一旁的安禾佚，和乔阳保持隔着墓堆的距离。

安禾佚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杨奇艺先开口，“他在自己的次界有主观意识？”

不等其余人反应，乔阳倒是主动的往身后悬崖的方向靠了靠，拉开了距离。

“我知道这是我的一场梦，或许开场是噩梦，但很谢谢你们，告诉了我美梦是什么样子的。”

原本还是年幼的乔阳，婴儿肥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消散，身高也恢复成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很开心遇到你们，约定没有失约，算提前达成了，妈妈来接我啦，新年快乐，拜拜啦。”

熟悉的身影在安禾佚眼前满满消散，

安禾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能理解乔阳的想法了。

不论杨月有过如何的举动，还是不能磨灭在他心理母亲的温暖。

哪怕只在很少的时间里照耀过他，那也是他人生里最渴望以及珍贵的。

人的一生，好像总在追求一些微光，

跨越不过对母爱追寻的本能，

有些爱，被自我打磨成了灵魂的枷锁，日益成长，终究会因为不合适的尺寸，成为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

乔阳是在自己的次界里主动选择的消散意识，顾池反应很快，几乎在消散的同一瞬间，拉着安禾佚出了次界。

乔阳是在山顶被发现的，送到医院后被诊断为急性脑出血，他还是没能等到4月，尸体的火化也是后妈一手操办的。

安禾佚和队员们都去参加了火化殡仪馆的葬礼，还遇到安禾佚次界梦里看到过的警察与妇联的工作人员。

“徐丽警官，李阿姨。”

当年处理过乔阳报警事件的警察和妇联工作人员。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