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碧血江南 > 第二十四章

碧血江南 第二十四章

作者:云中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34:51 来源:转码展示1

“甘大娘。xiaoxiaocom”桂齐云松了一口气:“劳驾,把她连夜带往苏州交给公爷,只有公爷才能管柬她。有她在沿途闹事,我实在头疼,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在公爷面前交代?杀张秋山我是以国事为重,妞妞应该谅我。”

“好的,候爷。”甘大娘说:“公爷不一定管柬得住她,自小溺爱过深,这时想管也嫌晚了,侯爷务必在书信里详细说明理由,以免老身多费唇舌。”

“那是一定的。”

“老身与小桃先走了。”

“席老。”桂齐云向幻刀席辉说:“带四个人,护送甘大娘到河下登船。”

“遵命。”幻刀席辉欠身答。

“沿途小心了。我到前面找找看,张秋山分明已被我一掌击实,怎么反而精力充沛?没找出结果我不放心,他应该当时心脉腐断。他如果不死,后患无穷。”

甘大娘抱起昏迷不醒的章春,携同护送的五个高手下山而去。

桂齐云率领一众随从,向张秋山消失的方向追赶。

张秋山在空茫的死寂迷雾里,左冲右突想找出一条生路来,最后感到一脚踏空,陡然跌落万丈深渊的澈骨洪水中。

他大叫一声,陡然惊醒。

神智一清,感到浑身痛楚难当。

“他醒来了!”耳中听到葛佩如狂喜的叫声:“谢谢天!他……他他……”

“我……我在何……处”他虚脱的喃喃低语。

有人扶起了他的上身,他看到朦胧的灯光,朦胧的面孔,朦胧的景物,和熟悉的幽香。

“喝下去,这是活血脉的护心保命玄参露。”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叮咛:“慢慢的,对了。”

口干舌燥,喉间似有火焰向口外冲,不要说玄参露,臭沟水他也可以喝下去浇体内的毒火。

一大碗微温而药香扑鼻的液体人喉,似乎眼皮自然地向下搭,他想说话却又懒得启口,头好沉重,好困,好软弱。

终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让他睡。”扶他的人放他睡下,他隐约可以明白语中的意思:“十二个时辰之内,他的高烧如果不退,葛夫人,我无能为力,得设法另找灵药救他。”

他沉沉睡去,重新开始做恶梦,重新进人空荡死寂的浓雾弥漫世界里,重新找寻生路。

就这样,时而昏睡,时而苏醒,痛苦的浪潮,与及恐慌的迷雾恶梦,逐渐地减少、消失。

终于,他完全地清醒了。

“谢谢你……们……”这是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秋山……哥……”他知道的是,葛佩如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

他看出,这是一间地底密室。

室中除了葛佩如之外,床前还站着葛夫人、计秋华、贝灵姑。

“张兄,你安心养伤。”

计秋华欣然说:“葛夫人救了你,我引她们在地底藏身,你已经安全了,就等你痊愈,先不要问,以后有的是时问。”

“我……”

“你挨了一记神魔摧心掌,挨过了五天。”

“哦!姓桂的……”

“他们已经走了。听话,闭上眼养神,好吗?”葛佩如轻抚他的脸颊,脸上满是泪水。

他怎能定下心养神?心潮起伏,前情依稀重现,那摧心掌他挨得真冤枉。

本来他对神秘万分的桂齐云,怀有强烈的戒心,应该步步提防,居然在大敌当前而大意,这一掌几乎震毁了他的心脉,太不值得了。

“我要知道处境。”他喃喃地说。

“我告诉你好了,免得你挂在心上。”计秋华在床沿坐下:“桂齐云起初杀了长春居士不少人,后来不知他们之间订下了什么协议,转面对付你。

葛夫人发现桂齐云是重要的大官,他手下的爪牙有许多是大内侍卫,所以每一个人都是剽悍勇敢的可怕高手。”

“大内侍卫?”他大吃一惊。

“是的,其中一个叫魔剑禹无极的人,是侍卫学舍的教头。”

“那……章春……”

“她是桂齐云的人。”葛佩如恨恨地说。

“我的天!”他骇然:“难怪她……她有那么多神秘的朋友,我……我竟然……”

“竟然上当了,是不?”

计秋华忍不住调侃他:“你一个江湖怪杰,成为女侍卫的情夫,早晚会飞黄腾达风云际会,后福无穷啊!真够幸运的。”

“他们必须偿付的。”他一字一吐:“必须,必须偿付的。”

“别胡思乱想了,你将需要长时间的调治。张兄,你信任我吗?”

“我信任你。”

“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我有充足的人手。”

“这……”

“我之所以愿意帮助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恕我。”

“为什么?”

“断魂鸳鸯。”

“这……”

“计大姐,雷神不可能接受断魂鸳鸯的帮助,正如同我不能帮助官方的性质相同。”

“不要固执,张兄。”

“不是我固执,而是个人的自尊。一个人不能做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事,脚踏两条船不是什么好德性。我能骗人,但不骗自己。”

“断魂庄不存在了,断魂鸳鸯也不存在了。”

“卿本佳人,做这种买卖的害人勾当,早晚会栽得很惨的。不要重建断魂庄,我不希望你我成为仇敌。”

“不会重建了。”

计秋华叹了一口气:“是断魂鸳鸯在江湖消失的时候了,在我们姐妹手中断魂的人也够多了,日后如果有断魂庄或断魂鸳鸯出现,那决不会是我们。”

长春公子终于公然在府城露面了,似乎比刚来时更神气些长春居士却不曾出现,江湖上传出他率领一群大豪火化长山断魂庄的消息,确也获得不少好评,白道人士更因此而为他喝采。

而一些江湖朋友,却不以为然。

长春庄只是有声望的武林世家而已,与白道侠义道保持距离,无权对名列黑道的断魂庄挑衅。

何况断魂庄没有招惹长春庄,情理法都站不住脚,所以黑道朋友更是愤愤不平。

三山园主人呼风晚雨,一直就不曾再露面,他的家属与朋友,出动所有的人力找寻他的下落。

多日来有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由于长春居士不曾再次在府城露面,呼风晚雨的朋友无法找他讨消息。

长春公子则一问三不知,称不知道长山断魂庄的事无可奉告,凌家的人真也无奈他何。

虽然知道呼风唤雨是随长春居士南下的。

长春公子目下公然住在荷香池陈家,神爪冷镖陈洪已经返回住处,不再躲躲藏藏,因为不再有人到陈家闹事,官府方面已经不再对他施加压力。

江南一枝春与长春公子住在一起,是神爪冷镖的贵宾之一。

长春公子身边,公然与他随行的人增多了些,这些人对江南一枝春执礼颇恭,口头上仍然尊称她为路姑娘,可没有人敢戏称为少庄主夫人。

这天二更初,江南一枝春匆匆从城内返回。

在这段时日里,她一直就独自行动,设法找自己的人联络,信息已经再三传出,但迄今仍无回音。

她与长春公子已是公然双宿双飞,同住在陈家最好的客院内。一个风流名公子,一个江湖俏艳姬,双宿双飞平常得很,江湖人士见怪不怪。

“我见到连络人了。”她一进房便忧心仲忡地说:“我……我弄不清他们为何如此做。”

“天香,到底怎么啦?”长春公子亲昵地挽她在床缘坐下:“贵会的人的作法,确是令人不敢苟同,消息传递与连络,效率差劲得令人难以置信。你找了他们这么多天,直至今天才连络上,贵会真需要罗致一些可用之才,才能活跃起来。”

“以往不是这样的。”她叹了一口气:“一连串的失败,江南地区的负责人,接二连三改变计划,调整组织,所以暂时中止一切活动。”

“碰到难题了?连络人怎么说?”

“传给我一点指示。”

“能告诉我吗?天香。如果不便……”

“你知道我是信任你的,何况指示并不涉机密。

“指示上说……”

“一、京口港联路站几乎被抄。必定有内奸,要我多加留意,正着手清查中。

二、江南一带所有临时编组,全部撤销,候命再行编组。

三、江南各路弟子一律暂停一切活动,等江南、江北的负责人,与台闽方面赶来会合的人聚会后,再候命行动。

所以,我算是清闲了,似乎他们有意把我冷落在一旁,不让我参予任何聚会,为什么?

难道他们怀疑我的忠诚?”

“台闽方面的负责人也会来会合?”长春公子大感惊讶:“贵会在十年前,就从台湾撤入中原,那边站不住脚,被施琅扫庭犁穴,无处藏匿,怎么还留有人?““这我不太清楚。当年祖师爷奉国姓爷密令,筹组天地会作长远打算,祖师爷所属的八虎将参予筹划,其中并没有施琅在内,所以这卖国求荣的汉奸,并不了解本会的组织。

他领满人攻台,本会台湾总会并没有瓦解,事实上重要负责人仍在台湾发展组织。

要不是祖师爷在满人进兵台湾的前两年,忧时伤世尽瘁飞升,施琅这该死的汉奸,那有命带领满人攻掠台湾?”

“哦!你懂得很多,定然是贵会中原方面的重要负责人之一,他们竟怀疑你的忠诚……”

“可能是我疑心太大。”江南一枝春苦笑:“我是江南香坛九老之一,只能管辖江南会务。而江宁分会管管辖江南、两湖、江右、江左四座香坛,我的地位当然不能参予分会的决策了。”

“台闽方面总会的人赶来会合,看来,贵会必定在江南有重大的举动了。”

“可能的。”

“可能……”

“我不知道。”江南一枝春不胜烦恼地摇头:“除了等待,我成了又聋又瞎的人了。”

“台闽方面的人来了。”

“永裕,我真的不知道。”江南一枝春往床上一倒:“真是烦死人了。”

“宝贝儿,烦甚么呢!他们会找你的,你毕竟是江南香坛九老之一,耐心地等待吧!你乐得清闲,我们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寻找快乐吗,宝贝儿。”

那一声宝贝儿叫得她春心大动,随后的行动是压在她身上吻得她忘了人间何世,上下其手挑起她无边的**。

她醉迷地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

百万人口的镇江府城,在爆竹震天中过了一个丰年。接着来的是闹元宵,岂知午后的一场大风雪,把数万盏灯扫得七零八落。

百姓小民依然过他们丰衣足食的日子,绝大多数的人不沾惹血腥、暴行、杀戮……

这期间,表面升平,暗地里风云日紧,外弛内张暗流激荡。

这期间,满城那位城守营守备大人,乌苏安图参将,一直就不分昼夜坐镇守备府。不少身份特殊的人,神秘万分地夜间出人,来无影去无踪。

对岸瓜洲营守备那位千总大人,将两位把总调来瓜洲日夕侯命。

镇守京口将军实勒门,也把两位副都统掌握在京口港衙内,也节令船务营驻京口的一位把总,调至将军府听候差遣。

远地,苏、松、镇总兵官的舰队,严密封锁崇明、东沙一带海口,捕捉或击沉任何在禁海外的往来船只,彻底执行实施了将近卅年的海禁。

官兵们奉有严令,必须活捉从台、闽犯禁偷渡来的任何人,审讯官务须在一刻时辰之内,以快舟将人犯急送京口将军衙门,沿途不得以任何理由延搁。

浑发实勒门将军,是个自大狂相当严重的人,从不与镇江的汉宫往来,把汉官(指文职官知府知县等等)看成一文不值的奴才饭桶,办事从不与汉官协商,一意孤行,动不动就派兵执行办事。

除了他的直属长官江宁将军之外,他谁也不卖账。

这难怪他自大,辉发是八姓贵族之一。

他是正白旗的小旗主,在他的本旗就有千余名奴才使唤,地位高人一等。

他的名字实勒门,意思是鹞子,所以他的性格也与鹞子差不多,凶残、嗜血、阴险。

守备大人乌苏安图参将也好不了多少,正蓝旗人,对戒严抓人有特殊的嗜好,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即出动八旗兵抓人。

府城的百姓,看到八旗兵出动就纷纷走避罢市,怕得要死。

这其间,人们深感诧异,八旗兵很少出动,极为反常,似乎放松管制,可能是为了过年吧!

满人也过年,至少这点风俗与汉人是相同的。

自从龙兴人关以后,满人不再跟着蒙古人叫什么猫儿年狗儿年,改称甲子年乙丑年了,也算是汉化吧!

统治汉人总得让汉人懂才行,总不能在公布政令圣旨上,写上什么“狗儿某月某日”

吧?

三更天,守备府参将大人乌苏安图,正召集几个校尉,在后堂商讨机要。

凭良心说,他是个好官,忠君爱国戮力从公,执行公务上难免有点急功心切而已。

堂口的四名值卫军,精神抖擞站得笔直。

参将大人治军相当成功,军纪森严,御下恩威并施,旗下二三千名官兵,可称是劲旅中的劲旅。

眼一花,阶下突然出现五个人影。

一声叱喝,四名当值卫军同时拔出军刀要向下冲,以为是来了刺客。

“不可鲁莽,退!”

堂口出现的值卫领班沉喝,用的是满语。

四名值卫军迅速回原位,但军刀依然保持戒备状态,训练有索,警觉心极高。

领班急步出门,在阶旁行军礼。

“未将参见候爷。”领班用满语恭敬地说。

桂齐云一挥手,领四随从登阶。

堂上,乌苏安图已急急领了校尉下堂,在堂下一掀八蟒袍,挪了挪前后绣了雁形图案的方栏,马蹄袖一科,屈膝便拜。

“末将参见候爷!”乌苏里安图声如洪钟,军人气概表露无遗。

“请就座。”桂齐云顿首挥手,逗自登堂在客座大马金刀地坐下。

乌苏安图告罪毕,就公案笔直地正襟危坐。

“辉发将军那里的事.你知道了?”桂齐云问。

“末将知道了,拳头港别勒把总巡地海面,拦截一艘海锹船未果,已向外海逃窜,仍在搜寻中。”

“乌苏参将,我是指卢安湾的事。”桂齐云沉声说。

“回候爷的话。”乌苏安图嗓音僵硬:“卢安湾是未将的巡地,所捕获的四名暴民,理该由末将审讯处理。

辉发将军既不行文,也没派人知会,径自派人半途要求将人带往京口衙门……”

“你也不应该把他的人打伤赶走呀?”

“侯爷明鉴,这是他的人先不讲理动手……”

“住口!你们这种争功的举动,要不得,他毕竟是你的长官,虽则你们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下次不可。”

“喳!”乌苏安图强抑不满,乖乖应喏。

“四个暴民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卢成均的人?带了剑,其他带了各式凶器。”

“是的,侯爷。”

“他们是我的眼线,但他们并不知道是在替向导处办事。天亮以后,带他们偏僻处,每人给他们一顿皮鞭,不要打伤了,让他们滚。”

“末将遵命,候爷。”

“我有一件事,十分重要,超勇公爷的小姐婉,从苏州偷跑出来了,发现她的行踪,赶快派人告诉我。告诉你的人小心,弄不好挨了她的揍,算是自挨了。”

“末将知道。”

乌苏安图的脸像个苦瓜:“上次她就揍了城守本营的特嘉乌新把总,她真是个毕楞(母老虎),谁也招惹不起她。”

“我也被她累得焦头烂额呢。我走了,有重要的事,你知道在那儿找到我。”

“是的,侯爷。”

一早,张秋山在积雪中练拳掌,举手投足极为缓慢,不像练拳,倒有点像活动手脚。但双手伸张时,丈外飘落的雪花也像被无形的柔和微风所推动,随掌的缓慢推吸而以等速前后移动。

创伤已经复原,但他并没有离开断魂庄地底世界,每天三次外出苦练。

葛佩如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练匕首,她的神匕焕发出耀目的熠熠光华,以内功御匕的火候日趋精纯。

遨游天下其间,一直没有机会定下心求精求纯苦练,近来的时日,她下决心勤练痛下苦功,果然更上一层楼成就裴然。

练毕,两人并肩坐在大树下的断木上歇息。

“哥,你打算何时离开去找长春居士?”葛佩如倚着他的肩,笑吟吟地问,叫得亲昵极了。

没有章春在旁威胁,她得意极了。

“还得等一段时日。”张秋山语气平静。

“可是,那老狗……”

“计姑娘的消息绝对可靠,那群混蛋在这期间是不会离开的,某种阴谋正在酝酿、进行。他们以为我死了,所以已经无所顾忌。我的劲敌是桂齐云,长春居士小丑跳梁何足道哉?在我没将克制神魔功的大乾坤手,练至炉火纯青境界之前,不宜冒险找他算账。”

“哥,神魔功真有那么厉害?你的昊天神罡也克制不了?”

“很厉害,但也有缺点,那就是最多只能发三次劲,所以这家伙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不得不使用神魔功行致命一击。昊天神罡如果真要抗拒,我自己也将贼去楼空,两败惧伤。”

“那……你的大乾坤手……”

“以往我只练成四成火候,要练至七至八成,方能运用如意,才能吸引他的功劲衍化为太极运行,从中溶合他的功劲回流,助真气恢复至待发境界。这一来,我的神罡丝毫末损,而他却再三而竭,就可任我宰割了。”

“如果他以神魔功御含光剑……”

“将威力倍增,但精力也加倍消耗。不要耽心,他伤害不了我。大乾坤手很容易误伤身畔的人。而且用劲也不易控制得恰到好处,很容易被人看成邪门外道。所以家师告戒我不可滥用,因此我并没有在精纯上花工夫。人家是学而后知不足,我是用而后知不足,只好痛下决心啦!小佩,你们何时返沧海幽城?”

“娘的意思,希望避免与挂齐云的那些人冲突。”葛佩如有点不安:“他们毕竟是……”

“我知道。”他淡淡一笑:“他们是主人,至少目前仍然是主人。当我们仍然可以活下去的时候,我们可以抛弃一切荣辱、自尊、身外物,卑贱地活下去。但当我们既使牺牲一切,仍然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就没有理由承认他们是主人了。迄今为止,他们对沧海幽城仍无恶意,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卷入这场是非、你们必须早离开,我把这里的事了断之后,就到沧海幽城去看你、欢迎吗?”

“你是说真的?”葛佩如惊喜地问。

“对于这种事,我是十分认真的。”

“你在说些什么?”葛佩如显然不了解他话中的含义:

“寻我一生厮守的爱倡,情投意合的好妻子的事呀!”他拧拧小佩的鼻尖:“你会在沧海幽城等找吧?”

“哥,你……你是说……”葛佩如反而不知所措。

“小佩,你听找说。”他拥抱住小佩:“我已经解开介意比你大十龄的心结,我只知道,我需要的是爱我的妻子,那就是你,小佩,小佩……”

他亲吻姑娘的鬃发,姑娘在他怀里激情地、喃喃地低唤他的名字,喜极而泣。

久久,小佩在他怀中,抬起红艳的面庞,清澈的明眸焕发着异样的神彩。

“哥,我娘不会离开的。”她热切地说:“她们将化装易容在旁暗中策应,直至你愿意离开,我们才和你结伴同行。我要跟在你身边……”

“这……”

“不要拒绝我,哥,我讨厌章春,我不愿她再要她的人伤害你,我……”

“我不怕她,也不在乎桂齐云。小佩,如果你不信任我,那……”

“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

“信任我,你就随你娘一起行动。”

“可是……”

“我不介意他们所加给我的伤害,也不记恨无谓的仇恨。但他们如果不放过我,我陪他们玩一局,但玩命,我如果不是为了一件必须办的事,早就远走高飞了。”

“你的事……”

“以后你会明白的。起来,我们该下去进早膳了。”

姑娘心中明白,他如果不想说,问也是白问,只好憋在心里,暗中留心察言观色,希望能套出其中原委来。

他的事应该让她分担的,因为夫妻应该有难同当的。

这几天,住在陈家的长春公子感到烦操不安。

因为江南一枝春一直等不到是派来传信的人,枯等的滋味真不好受,江南一枝春也为了这事而坐立不安。

但这是急不来的事,急也枉然。

江南一枝春说,她已是一个又聋又瞎的人,说得一点也不错,只能躲在家里眼巴巴地等待。

她想出去走动,又怕错过传信的人。

长春公子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却不显烦恼地陪着江南一枝春干耗。

这天掌灯时分,他带了亲随阴云、暴雨,与两个朋友出现在名酒楼富春居。

这是可以携眷饮宴的名酒楼,楼上雅座隔成一间间包厢,当然也可以召妓作乐。

外面风雪满城,酒楼内温暖如春,酒菜香扑鼻,厢座内不时传出一阵阵燕语莺声。

他的包厢中没有女人陪酒,因为今晚与朋友所谈的事,不能让外人知悉,从他们谈话的声音特低中,可以猜想出所谈的事防备隔墙有耳相当谨慎。

阴云、暴雨号称金刚,把守在厢外像两尊门神,一脸打手像,不识趣的人,最好是识趣些,不要走近以免变成挨金刚揍的小鬼。

“南门老弟,你就不会设法逼她吗?”那位自称周大的中年朋友说,脸上已有了五分酒意。

“逼她也没有用,现在她真的成了又聋又瞎的人。”长春公子神情十分沮丧:“她们的组织极为严密,某件事出意外,连带的组织立即撤销,所有的线都断了。

你既不能主动与上级联系,也不能与下级保持指挥系统,必须等候上级派人联络。逼,有用吗?”

“上次一逼,她还不是将京口港的联络站暴露出来了?”那位自称吴二的人冷森森地说。

“可一不可再,她已经受到严厉的警告。”长春公子苦笑:“这次她多次摆出信讯要求,迄今毫无音讯便是明证。”

“会不会被她不幸而言中,她的组织已经怀疑她的忠诚,真的遗弃了她?”

周大提出重要问题:“如果是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得另起炉灶,另辟门路,不能再在她身上浪费工夫。”

“应该不会。”长春公子信心十足:“我相信在最近期间,会有人来找她的。”

“但愿如此,布网的人手够吗?”

“够,所有的暗椿,都是一等一的行家高手,来人不可能漏网的。”

“那就好,哦!令尊查那五万两银子的事,快一个多月了,难道还没有结果?““天杀的!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长春公子恨恨地一口喝干一大杯酒:“张秋山一死,连捕风捉影的机会也断绝了。狗王八!不知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能在这牵涉甚广的大案中。干得神不知鬼不觉,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似乎潜势力比一会一帮更强大。更神秘,会是些什么人?以往从没听说过哪!周前辈,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有什么不好问的?老弟,尽管问。”

“会不会是贵帮一些不安份的人做的手脚?”

南门老弟、你在提出不可能的指控。”吴二不悦的神色显而易见:“案发之前,敝帮被张小狗杀得七零八落,能用的人手全出动来对付他,那有余暇过问其他事务?

张小狗一到镇江,敝会就传下十万火急命令,不许向张小狗寻仇报复,撤堂移舵避开他。他死了之后,敞帮才奉命恢复活动。你胡乱猜测,钻牛角尖会乱脚步的。”

“但愿是我料错了,吴前辈。”长春公子冷冷一笑:“不然,双方十余载的合作交情,将尽讨流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家父一定可以查个水溶石出的。”

“真金不怕火炼,老弟。”周大的声调提高了一倍:“本帮的弟兄,除了全力侦查天地会的活动外,从不沾染不应获得的外财。

其实,那笔财务在江湖朋友眼中,是人人可得的红货,令尊视为禁脔也不怎么合乎道义,是吗?”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周前辈。”

厢门外,突然传出两声怪响。

面向厢门的长春公子,突然投杯而起。

厢门悄然而开,踱入一个锦裳绣裙的粉头。

“哎呀?你……”长春公子讶然叫:“你是怎么进来的?”

“近身用暗器,贯人你两位金刚的咽喉,我就这么进来了。”扮粉头的章春解绣裙丢在一旁,裙内暗藏着连鞘长剑。

裙一解,便露出里面的紧身绿缎裤,半统鹿皮小蛮靴。拔掉满头珠翠扔在地上,回复本来面目,英气勃勃,凤目涌现仇根之火。

“章姑娘,请……请听我说……”长春公子大感惊骇:“从前的误会……”

“我不是来听你花言巧语的。”章春凤目喷火,咬牙切齿:“张秋山的死,你们所有的人,都要负责,都要偿付。”

周大本来不想强出头,但一看章春无视于他的存在,毫无顾忌地经过他身前,不由无名火起。

“滚出去!”他怒喝、右掌向章春的腰腹猛地拂出。

章春左手的连鞘长剑向上抬升,卟一声怪响,掌的拍击力道十分猛烈,鞘破刃现,接触之快,有若电光石火,一发动便决定了结局。

周大的右掌齐腕而折,剑鞘也碎断了前半段。

“你该死!”章春同时咒骂,右手也同时双指齐出。

周大的掌刚断,双目已被章春的食中两指插人。

“啊……”周大的惨叫声刺耳,身躯向厢门冲去,双目成了两个血洞,砰一声大震,撞破了厢门,倒在门外挣扎叫号。

长春公子就利这刹好机会脱身,奔至窗前踊身跃起,撞毁了大窗,跃落在邻舍的屋顶,如飞而遁,丢下朋友不管了。

他并不怕章春的武功,怕的是章春的后台撑腰人,走为上策。

吴二看到同伴周大惨死,眼都红了,等章春跃登窗台追赶长春公子,背部呈现眼前的刹那间,咬牙切齿发出三把连珠飞刀。

章春早已暗中留了心,以背向敌并非表示她大意,而是心中有所准备。第一把飞刀如影附形接近她的背心,她前冲的身躯就在这闪电似的瞬间斜移、扭转。

飞刀接二连三擦衣而过,生死间不容发。

第三把飞刀,竟然被她用食、中两指挟住了,顺势向侧后方一拂,刀脱手人则向下飘落。

她以令人难以相信的神奇轻功,像一头飞隼,头下脚上。向第二座屋顶俯冲而下,快得令人目眩。

刚向第三座屋顶跃出的长春公子,恰好心虚地扭头回顾,吓得打一冷战。

人毕竟不是鸟,怎么会像鸟一样俯冲飞翔?

他见多识广,这鬼女人的轻功比他强多了,在屋面窜走决难避免被追及。

跃落屋顶,他改用千斤坠向下疾沉,一声暴响,千斤力道蹦破了瓦面,震断一根横梁,随着碎瓦裂板向下急堕。

眼前一黑,便降落屋下。

这间屋子上面没建有承尘,瓦面一破便直堕而下,下面漆黑,他安全了。

“这鬼女人可恶。”他心中咒骂:“明的我怕你,我会给你来暗的,你欺人太甚了,”

章春到了屋顶的破洞,傻了眼。

“你这狗东西跑不了的。”

她向下面黑暗的房舍厉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杀你决不干休,我要把你的长春庄像断魂庄一样火化掉。”

长春公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从虎踞门的右面百十步偷越城关,飞渡三丈余宽的护城河,像逃出猫爪下的老鼠,本能地向荷香池陈家逃,那是他寄居的窝巢。

受惊吓的老鼠,通常会逃回窝巢的,窝巢才是避难庇护所。

他竟然没想到,章春既然知道他今晚在富春楼与朋友约会,从容扮成粉头接近包厢,贴身射杀阴云暴雨随从,岂能不知道他的落脚处?

他竟然逃回陈家,糊涂一时。

也许,他并没听清章春所说的狠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即使他听到了,也误以为这庙是长春庄,并不包括荷香池陈家。

同时,也忘了章春的轻功比他快得多。

接近陈家大院,他心中一宽、院门高悬的两盏灯笼,让他觉得吃了一颗定心丸。

神爪冷镖陈洪有不少保缥、护院、食客、朋友,整座大院灯火辉煌,人多胆壮,没有什么好怕的。

风雪交加,大院门紧闭,外面鬼影俱无。

他不再费神叫门,从院门左侧跃登盖了墙榴的丈二高院墙,下面是大院南方的后院,南房住着陈家的一些仆人和小打手。

跳落后院,突然看到南房一处墙角闪出一个人影。

雪光朦胧,一看人影的轮廓,他心向下沉,大喝一声,飞起一腿,将一丛积雪向对方踢去。

人向下一伏,沿墙根飞窜。

他的喝声,用意是向大院的人示警。

人影是章春,本来没料到是他,飞来的积雪劲道相当凶猛,呼啸有声,而且面积甚广,黑暗中不知其中是否夹有其他霸道暗器,不得不疾躲避。

“除非你能上天入地,狗东西!”章春咒骂重要追出,剑隐肘后一跃三丈余。

大院大乱,人声鼎沸。

长春公子奸似鬼,三窜两窜便形影俱消。

章春不甘心,跃登一座屋顶,立即被人发现了。

三个黑影跃登屋顶,立即围住了她。

陈家大院她算是旧地重游。

上次她带了人来找张秋山,把陈家闹了个鸡飞狗走,打坏了的房舍,宣今仍在雇工整修。

今晚,她是独自追来的。

“什么人,亮名。”为首的操刀中年人,用江湖口吻喝问。

“是女的!”另一人高叫。

一声娇叱,她挥剑抢攻,首先猛扑发声喝问的人,比男人更豪勇,毫顾忌地剑使刀招,兜头便劈。

剑气陡然迸发,势如雷霆。

这位仁兄当然已经看出她是女人,看到劈来的剑势,不由怒火上冲,不假思索地一刀挥出硬接。

拼命单刀封架轻灵的剑,应该可以稳站上风,用招并无错误。

“铮!”暴响震耳,单刀突然翻腾着远飞出三丈外,中年人不但虎口裂开,右手五个指头全被震断了——

扫描,bbmmocr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