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每天都在想桃子（女尊） 第11章 试探

纸页有些泛黄，封皮上二人合抱的工笔画栩栩如生，凤泱不用翻看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昨夜她怜惜他未经人事所以并未强求，岂知她的凤君早已经是有备而来，凤泱冷笑，这等欲迎还拒的把戏实在是令她厌恶。

凤泱丢了手中外袍，冷冷瞥了一眼床上蹬了被子的沈云和，兀自离去。

“陛下，您这是去哪儿呀？”元胡端了盆清水进来伺候凤君洗漱，差点撞上怒气冲冲的凤泱，连忙叩首问道。

凤泱并未理会，元胡抬眼一看，谷荻已经跟了上去，这才放心。

“咦？这是何物？”元胡放下水盆上前。

风吹动纸页哗啦作响，那本来静态的人物画仿佛也动了起来，姿势变换，动作连连，元胡通红了一张脸，尖叫出声。

所幸凤鸣宫的人已经随凤泱走了大半，剩下的都在外围，元胡醒悟过来赶紧捂住嘴巴，上前将沈云和叫醒。

“凤君！”声音急切，还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羞赧。

“天亮了？”沈云和挣扎着起身，“元胡——几时了？”

那边放沈云和醒盹儿，元胡赶紧将那图册拿来摊在沈云和面前，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红着脸道：“凤君几时有的这种东西？方才我见陛下脸色不好，殿下惹陛下生气了？”

沈云和看清眼前东西，疑惑道：“我哪里惹她生气？这不是娘亲的东西吗？我不是藏起来了吗？怎么在你手上？”

“凤君殿下不知这是何物？”元胡道，还，还是太傅大人的……

沈云和摇摇头，心虚道：“是娘亲给我的。”

“太傅大人？”元胡咽了口唾沫，“太傅大人怎么会……”

沈云和摇头，伸手要抓，“让我看看。”

元胡往后一躲，还是算了吧，“凤君殿下，这种东西怎能，怎能……”

“怎能什么？”沈云和越发不懂了。

“反正凤君殿下就是不能看！”元胡将图册掖在怀里藏得严严实实。

沈云和不明就里，转眼一看身侧空空，问道：“陛下呢？你方才说陛下生气了，是为何？”

“凤君也不知？”元胡疑惑，不由得摸摸怀中的图册，难道与这个有关？

“凤君与陛下圆房了吗？”元胡突然问道。

“圆……了吧……”沈云和挠挠头，将被子一踢，松垮的睡衣虽穿在身上，但是过了一夜已经有多处褶皱，但是元胡眼尖地发现沈云和的腰带还是系的好好好的。

元胡的目光立马变得审视，他摸了摸怀中图册，试探问道：“真的是太傅大人给殿下的？”

沈云和“嗯”了一声，心说也差不多。

元胡迟疑道：“我先伺候殿下穿衣。”

沈云和：“好。”

既然是沈离的授意，元胡便提议等会给太后请安之前两人一起看看有什么蹊跷。

“不过就是两个人贴在一处。”沈云和翻着画册，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过好像与我在娘那里看的不太一样，难道我偷……娘给我给错了？”

沈云和将图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有些不解，这上边的人虽然未穿衣裳，但是处处都有花叶遮挡，除了能看出动作，除了人动作怪异他从未见过之外，其他的与别的花鸟图册没什么不同。

“定是娘骗了我！”沈云和指着图册叫道：“这才不是娘的孤本，只有封面是一样的！”

元胡连忙作嘘声的动作，“凤君嗳，您小点儿声，不管怎么说太傅大人肯定是为了您好哇。”

“什么为我好，就是想让我生皇女！”沈云和将那图册往桌上一拍，“还怕我偷她的孤本！”

“凤君不是说这是太傅大人给您的？”元胡听出破绽。

“我……”沈云和无语，只得将沈离的话说了一遍与他听。

元胡听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殿下，太傅大人当真是一片苦心。”

元胡默默将那图册翻开，推到沈云和跟前。

沈云和：“你又掀开它做什么？”

“让殿下好好看看。”

沈云和：“还是先给太后请安去吧……”

“陛下，您这是去哪儿？”身后谷荻追上来，也不见气喘，只是低眉顺目地问道。

去哪？凤泱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中一股闷气，只是低着头往前走，早就不知方向了。

“去后宫。”凤泱道，她前世的后宫纷繁，若是心烦了就会去解语花赵贵君处。

谷荻迟疑了一下，凤泱压下眉角，“怎么了？”

“奴才这就给陛下带路。”谷荻躬身在前，倒省去凤泱许多麻烦。

不过，越往后宫走，凤泱就觉得越不对劲儿，除去来来回回的侍从，这后宫竟看不到半个侍君贵君的身影。

在前世，凤泱入后宫不到十步就能看见侍君扑蝶，当然最后肯定是扑到他怀里，不到二十步就能听见有人落水，当然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喊陛下，剩下的莺莺燕燕为了获宠简直是使劲浑身解数，但是如今……

凤泱轻咳一声，许是她来的突然，后宫诸位侍君都还未知晓的缘故。

不过等到凤泱几乎都快把整个后宫走遍，也没见到一个侍君身影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朕的后宫为何空无一人？”

谷荻环顾四周，侍从走来走去，她明白凤泱说的并不是下人，斟酌道：“陛下，大霁朝祖训，新帝大婚一年之内，不得纳侍。”

凤泱猛然睁眼，不淡定道：“那朕的一位皇贵君，四位贵君，十二美侍，七十二后宫呢？”

谷荻有些为难，“属下无能。”

凤泱气结，这么说她是后宫虚设，偌大的后宫只有一位凤君？可笑，真是可笑！

疾行十几步之后，凤泱慢下脚步，她这是要去找谁？她能去找谁？在藏书阁之时已经将眼前情势看得清楚，她这个皇帝有名无实，没有权利，便要处处受人掣肘。

“只要他一年无所出，朕便可以纳侍？”凤泱声音冷冷。

“是。”谷荻道：“祖训是这么说的……”

“哼。”凤泱冷笑一声，什么祖训，大霁朝开国至她不过第三代，那开国皇帝出了这么一条祖训，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谷荻，你跟着朕多少年了？”凤泱负手问道。

“回陛下，十年。”

“十年……”凤泱喃喃道：“你与朕同岁，朕从小与你亲如姊妹，如今，朕身边也只有你还能信得过。”

“奴才不敢。”谷荻低头，“奴才这条命是陛下给的，惟陛下之命是从！”

“好！”凤泱将谷荻扶起，“朕要你看紧了太傅，有什么事及时禀报。”

“是。”谷荻应的干脆。

不问缘由，不生疑窦，凤泱微微一笑，这个谷荻果然没有看错。

“去吧。”凤泱道。

“陛下这边？”谷荻迟疑，路上凤泱将所有的侍从都打发走了，只剩她一个跟在身边。

“朕无妨。”凤泱摆摆手，谷荻果然隐去。

到目前为止，凤泱的记忆已经能全部对上，她信任谷荻，是因为当年年仅八岁的谷荻在一位贵君的宫外跪着受罚，她当时正好缺少年龄相仿的玩伴，便向母皇求了情，将人求了过来，从此带在身边。

谷荻年纪虽小，却一派少年老成，与那时她疯玩疯闹的性子正好互补，若要掌权，谷荻无疑是她最好的帮手。

既然记忆已经找回，凤泱自然是记得回宫的路的，只是她现在想起早上那幅春|宫图，想起昨夜对沈云和的情动，凤泱顿觉窝火。

“陛下？”

沈云和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宫装，头上不见红晶石额饰，而是两根青色的玉凤簪，腰带衣角都缀着水滴状的晶莹玉石，随着走动流转着温润的光彩。

端方雅致，温柔可亲。

他其实更适合穿红色。

这个念头蓦地蹦出，凤泱还未来得及走开，沈云和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凤泱声音冷硬。

“臣夫从太后宫里出来，随意走走，不曾想巧遇陛下。”沈云和道。

巧遇？怕是有心吧。凤泱冷哼一声，一想到自己后宫还要空置一年，更是有气，刚要出口伤他，却对上那一双澄澈的眼睛。

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沈云和瞪她半晌，“陛下？”

凤泱终是开口：“从今日起，凤君便搬回昭仁宫罢。”

“真的？”沈云和眉头舒展，面带喜色，“臣夫谢过陛下。”

怎么还这么开心，凤泱拉下脸，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玩儿不够？

“凤君。”

“嗳——”沈云和心情很好，连带着二回应也有些忘形，元胡在他身后不着痕迹地提醒，他方才记起，“臣夫在。”

“不与朕同床共枕，凤君好似很开心？”凤泱盯着沈云和，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臣夫，臣夫……”沈云和低头绞着衣角，这让他怎么说？

“臣夫自然是想的……”

“那不然朕收回成命，让你继续留在凤鸣宫？”凤泱挑眉故意道。

“啊？”显而易见的失望声，沈云和顿时一张小脸皱成苦瓜。

身后元胡望向苍天，满脸绝望。

沈云和尝试补救，“陛下日理万机，臣夫还是不打扰的好……”

对面凤泱言笑晏晏，“朕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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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