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瑾正在屋子里为婉儿上药和包扎,与前些日子相比,骨头衔接处有了些韧性,看起来确实好了许多。jiujiuzuowen
她面露喜色:“再过些时日咱们的婉儿就可以活动了。”
院里一阵宫女聒噪过后,门外就传来巧儿的声音:“妙瑾开门,江太医过来送药了。”
防止阳光直射,过了巳时她就将房门关上了。
这会儿巧儿正在敲门,她又恰好在给婉儿用棉布包扎脚踝,一时也抽不开身。
“房门没上栓,你们且些进来就是!”
她丝毫没被外界干扰,依旧有条不紊的给婉儿缠着棉布。
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房门这才小心的被人推开一个小缝,巧儿探进了半个脑袋。
“请问方便进来吗?”
从门外往屋子里瞧,钻进去的光线耀眼不能看清。
婉儿正裸露着缠好一半的腿部,毕竟古代严格重视男女之别。
为不影响婉儿清誉,她先做了简单的固定,忙着盖好被子,就招呼着他们进来了。
由于为婉儿包扎,眼睛长时间的凝聚,一旦放松就显得有些疲惫。
妙瑾转过身恰好正对着江秉清,她有些疲惫的脸上立刻变得神采焕发。
“哎哟!稀客呀!”
显然她是馋他这身谦谦君子的打扮。
只见今日的江秉清不像往日一身官服着身,而是穿了一件月牙色的常服,宽松适度,上面有青丝绣的图案作为点缀。
头上少了顶官帽,而是用碧簪束起了长发,此时正安静的垂在肩后。
整体看来身材不错,是个混健身房教练的主。
妙瑾随他饶了一圈:“没想到江大人不穿官服的模样,倒更显英俊潇洒。”
读书人难免儒雅,一经夸赞,满面含羞。
巧儿在一旁犹如身临其境般,跟着他害起了羞。
他谦逊回道:“姑娘谬赞了!”
他从袖口掏出几瓶药膏。
“这是婉儿姑娘的药,我昨日去了祥云坡,这晨露是清晨采的,再配上师父的药方,药效应该很好。”
江秉清果然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妙瑾双手接过药,婉儿在榻上回了谢,江秉清被声音吸引,走近榻前,抬眼望去:“姑娘近些时日果真是好了许多!”
婉儿诚恳致谢:“劳烦大人挂念奴婢,奴婢在此就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
他抿然一笑像勾起了婉儿的记忆。
“时隔两年,大人风貌依旧。”
几人瞬间愣住,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姑娘见过江某?”
婉儿又看了看她的小姐,满脸担忧。
妙瑾也很懵,正朝她闪着的呼哧呼哧的迷之大眼。
“噢噢!江大人莫怪,是奴婢记错人了。”
妙瑾凑上前来,用手触了触她的额头,体温正常,这小妮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什么呢!
“婉儿,你当真认错啦?”
“肯定是错了,小姐。”
妙瑾将信将疑瞅了瞅她。
江秉清见也没他什么事了,识趣的准备回太医院。
“既然药已送到,那江某就回太医院了。”
“等等!”
江秉清像收到意外惊喜:“妙瑾姑娘就不必相送了。”
“就让巧儿送你吧!”
妙瑾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将巧儿拼命的往前拉拢,惹的巧儿满腹闹骚,嘴嘟嘟囔囔。
终究她拗不过内心的悸动,故作为难的和江秉清一道出了门。
……
两人走后,妙瑾已搬好小板凳,想来是要做个听戏的吃瓜群众。
她一副嬉笑脸:“婉儿……嘻嘻!”
她满脸堆笑。
婉儿看到她小姐这副贪婪的小嘴,不由得将脖子往后缩了缩。
她又瞬间故作正经脸:“如实招来,刚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
婉儿有些难为情:“小姐还是不问的好。”
这不不吊人胃口嘛!
妙瑾抿抿唇,一脸坏笑:“信不信姐姐亲你呀?”
羞涩的婉儿哪受得住小姐这般戏谑。
“我招,我招!”
妙瑾收回嘴脸。
她又开始犹豫:“小姐,奴婢不说,都是为您着想。”
妙瑾严肃脸:“你不说我会憋的肺部炸裂而亡,说了兴许还能存活。”
“你选!”
不逼逼她,还就拗上了。
与婉儿细聊以后才知道,这上官妙瑾当初暗恋学堂的那位男子便是江秉清。
这江秉清可是当年杭州城出了名的才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这都入不了他的眼,一门心思研究医术。
可就在前两年他突然辞别了学堂,之后便没了音讯。
上官小姐得知江秉清去了京城,便要孤身寻她,这父母哪能应许,接着就被关了三天。
妙瑾这瓜吃的有些入了神。
“小姐,您如今对江公子不再倾心了吗?”
倾心?自从来到这,她的一切过往都换成了一堵宫墙,也就别想再奢望些什么。
她有些恍惚:“那个……我失忆了,待我找找回忆。”
婉儿笃定的点点头。
……
巧儿跟在江秉清后面,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说话。
眼看就快要到太医院了,走在后面的巧儿揣着一件心事。
江秉清的脚步渐缓,巧儿脚步加快。
两人保持最佳距离,她终于有勇气正眼瞧上他一眼,还是当年那个俊朗的模样,依旧让她倾心。
他抬抬手,遥指前面的太医院。
他谦谦有礼:“巧儿姑娘,江某到了,就劳烦姑娘远送了。”
巧儿抑制不住,脱口而出:“秉清哥哥,你还没记起我吗?”
她眼神渴望。
他伸头细瞧:“你是……?”
她瞳孔放大,等待答案。
“林巧儿?”
巧儿拍手雀跃:“秉清哥哥果然还记得!”
她欢的像个孩童。
“巧儿妹妹,你为何会进了宫?”
“那场瘟疫害我家毁人亡,流离失所,幸有当时洛爷爷和秉清哥哥出手搭救,我才活了下来……”
“虽身体痊愈,但心病却也上身。”
“秉清哥哥,难道你不记得那些和我一起的日子吗?我进宫就是……”
江秉清立马抬手,巧儿止住话语。
“江某只当你是妹妹!”
巧儿的眼泪哗哗的留下。
他又安慰:“况且这皇宫之中宫规森严,宫女与臣子是不能有情爱之说。”
巧儿的心事终究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