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该为此恐惧的崔氏,却没有任何惧怕之色。kanshushen
甚至,在被戳穿害人性命的那一刻,她也没有丝毫慌张。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沈苍旭,听着他的指责。
然后,在他说完之后,展露一抹讽刺笑容:“的确,当时杀她是我动的手,但是这就能代表,所有的罪恶,都该落在我一人头上吗?
“沈苍旭,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在这件事上,你当真问心无愧?!”
“你…!”对上崔氏那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时,沈苍旭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目光,也在与她那阴沉目光相撞的瞬间,稍稍偏移。
“怎么?怕了?”崔氏嗤笑。
“胡说八道!”沈苍旭拍桌而起,眉宇间全是愠色,“你妒忌石韵为正妻,又贪慕她丰厚的嫁妆,最终害她一条人命!如今,数年过去,你竟还不知悔改?!”
“我不悔。”崔氏仰首而笑,落在沈苍旭身上的目光,逼迫性也愈发强烈,“我动手杀她,是为夺取我想要的,我敢认。
“你呢?你敢对天发誓说自己全然无辜,否则遭天打雷劈?!”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苍旭不屑,并借此避开对方目光,“你自己害人,却叫我赌咒发誓?真是笑话!”
或许是底气不足又或许是因为别的缘故,话落之后,他又勉强补上一句:“我在此事上是有遗憾,不过不是关于害人。
“而是,在第一次听你说起自己害人性命的过错时,心软了!
“如果不是那次心软,信了你不是故意的,那后面,或许也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沈苍旭适时露出悔恨神色,末了,还摇头叹息一声。仿佛,是真在忏悔自己当年做出的隐瞒决定。
他神情到位,外人见了定会为之惋惜。
但坐于他对面的崔氏,一颗凉透的心,却彻底化作了死灰。
原来,自己曾经向往的美好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迷茫中看去甚是美好,但掀去朦胧一看,所见的,不过是森森白骨堆砌的恶心东西。
静默片刻,她忽然对对面那虚伪的男人露出抹讽刺笑容:“沈苍旭,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在装给谁看?”
沈苍旭蹙眉:“你又在胡”
他话未说完,便被崔氏打断:“我胡说?沈苍旭你是当真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她冷笑:“的确,动手这件事,你没有沾染半分。但挑起动手的人是谁,你心知肚明!”
“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崔氏冷冷看着对面的人,拉出一抹阴郁的笑,“沈苍旭,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当时没有察觉,你是在暗示我对石韵动手吧?”
“你——!”沈苍旭呼吸猛地一窒。
而崔氏则是趁这个空档,直接道出了积压在自己心中好几年的事:“你当时有意无意地跟我抱怨石家的事,又抱怨石韵折腾,我便领悟到了你的意思。
“你以为,我想到的只有自己能否被扶正吗?
“不,想到的其实是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