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感动了?”凝妃笑着指指跟前的透花磁,“你对他那么好,他护着你,不是应该的吗?”
“这哪儿算好?”沈澜熙摇头,“味道都不怎么样,也就陛下肯天天吃。zuowenbolan”
“你专程给他做的,他不吃谁吃?”凝妃帮着白茵苒把放凉一些的透花磁装进食盒,遂又笑叹,“你这般对他好,都快把他宠上天了。”
“这也叫宠?”沈澜熙觉得自己做的不过都是小事。
但凝妃却摇摇头道:“他那小气性子,是极难哄的,以往,可没有多少事能令他开怀。自打有了你宠,他才变成现在这样。”
说起过去,沈澜熙也止不住好奇:“我瞧陛下在处理国事时,也是胸襟宽广之人,怎么每逢私事,就…他少时,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奇怪的性格的?”
“做帝王的得胸襟宽广,这是老师时常念叨的道理。想来,陛下是把老师的训诫,铭记在心了。至于私下…”
凝妃微微蹙眉:“其实陛下刚拜在老师门下的时候,就已经是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了。
“那时,师门中有爱捣蛋的小鬼因他性子孤僻,想做弄他。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报复得很惨。哪怕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也会用最狠的方式,还回去。
“他那时,连不伤人性命的底线都没有。也是事情闹大,被老师发现,把双方各教训了一顿,他才稍微有所收敛。”
“听起来是有些过分,不过…”白茵苒摸摸下巴,小声嘀咕,“既然是旁人先挑衅,报复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是自然。”凝妃点头,“老师教训他,不过是因他做法太过极端,长此以往,容易偏离为君之道。”
“他为什么这么极端?”沈澜熙蹙眉,“是因为过去宫里…”
“大抵是吧。”凝妃轻叹,“关于在老师门下认识他之前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他不怎么爱说,我也不想打听他的私事。
“但我猜,这应当是因为他在宫里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又与生母生疏,才养成的这奇怪性子。”
“如此,倒也说得通…”沈澜熙拧眉。
宫里阴暗之事多得很,他又不知因什么原因与太后生分,只能全靠自己。这种时候,善良是无用的,睚眦必报才能吓退旁人,保全自己。
默了默,沈澜熙又问:“但我与陛下聊过去时,他曾说自己与太后的关系,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差?”
“确实没有。”凝妃点头,“且不说太后是他生母,就单凭他是太后唯一一个儿子,太后便不会太为难他。
“过去,他们母子关系虽然生疏,但真有什么危及根本的事,太后还是会出手帮他。
“毕竟,只有他熬住了,太后的位子,才能坐得稳。”
“那现在…”沈澜熙忽然觉得心中情绪难以言说。
但凝妃却笑着把食盒塞到她手中,打断了她的话:“你既心疼他,那便多宠着他些吧。呐,亲自送过去,让他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