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上次一场算计,董月溶本已成了重病之身。zuowenbolan
他私下问过太医,如果一直找不出病因,这人病逝,便是早晚的事。而就其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她有法子自救,未来,也定是会落下病根的。
可以说,董月溶这个人,已经为了那一场算计废了。
于董家那样的家族来说,废人在这深宫之中,是没有用的。
而董月溶自己,势必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如果还算清醒,便一定会以自己那无用之躯为自己的母亲那一脉做些什么。
应和太后谢罪,为董家立下最后一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及此,萧辞钰便干脆一转话锋,直接点破太后这一招的漏洞:“母后手段虽好,但是,朕若偏要揪着此事不放,您又当如何?”
太后的法子是好,可在赶时间的情况下贸然用起来,破绽也是清清楚楚。
即便大家没证据证明人是被太后逼死的,但只要是带了脑子在看事的,怎么也能看得出几分端倪。
他现在,若一定要揪着不放,理还是会在他这边。
而这样,不管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董家的名声,都不会好听。
平常也就罢了,董家受得起。
可现在,焦头烂额的董家,一定不希望自己再被推上风尖浪口了。
果然,萧辞钰这样一指,太后眼底的神色,也有了几分细微变化。
沉默片刻,她也于暗中退了一步:“皇帝若是非要折腾,哀家也没有法子。但皇帝也应当清楚,你的心思,该放在朝堂大事上。”
“当然。”萧辞钰弯弯嘴角。
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方才那番话,就是要与他谈条件的意思。
她的意思很明白,接着闹,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董家留在后宫的棋保不住,而他分心后,在前朝也吃亏。
如此,不如各退一步,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皇帝明白哀家的意思,昕儿这禁足,便解了吧。”太后淡淡道,“晚上,你陪她用个晚膳,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话及此处,太后便算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而对萧辞钰是否能答应自己的条件,她也相当有信心。
她没有一来就要求萧辞钰把已经夺去的权柄还给淑妃,只是让他解了淑妃禁足,并以一起用膳这么件小事,帮着淑妃重新在后宫立足。
对此,萧辞钰应当没有理由拒绝。
面对太后的第一个条件,萧辞钰确实想都没想就应了:“既然她今日已经出了玉棠宫,那这禁足令,自然也不做数了。”
但说到用膳时,他却是话锋一转,做了个细小的改动:“朕瞧着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晚膳不如就一起在母后这儿用吧。”
闻言,太后不由微挑眉尾。
显然,她已在瞬间抓住了两人所言的细小区别。
这孩子,似乎不愿意跟淑妃单独用膳?
不过,无论是两人单独用膳,还是三人一起用膳,于她的目的都没有影响。
是以,她也没在眼下多做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