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的声音愈发清晰,贵妃的面色也愈发铁青。
秦王妃亦辨出女子是谁,脸上透出几分幸灾乐祸。
原来正是王芫的声音,在男人的粗喘中,王芫断断续续啼道:“再深……些罢,你可比我家那软……枪头……受用多了……”
男人亦动情:“好心肝儿,他没让你怀上,倒不如让我来呢。”
贵妃目色阴沉地似要沁出血来,低啐道:“贱妇!”
唯恐再传出不利秦王的话,贵妃立刻又请示于我:“娘娘,派人去擒拿奸贼贱妇吧!王妃命妇们都避一避才好。”
我深知这是皇室的丑事,若不遮掩些,皇帝回头必要怪罪。
肃然点头,当下命缮宝与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盛喜领了小内监们去假山深处。
王妃命妇们则恭谨地退出山洞,自有侍女领着众人往荷趣亭归去。
“啊!”男子和王芫的尖叫声从深处传来。
此刻只余我、贵妃与敦妃、毓妃,侍女内监们皆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熙妃和云谧素来不爱管闲事,我便让她俩也回了亭中。
太监们压着王芫与男子出来。
凝眸一看,贵妃更是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与王芫偷欢的,竟然是恭王府世子赵熹。
只见王芫气犹喘不匀,满脸红润,发丝被汗水打湿,腻腻的贴在肌肤上,檀口微张。那轻薄的纱衣松松垮垮地拢着身子,不见亵衣,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而赵熹的外裳亦是胡乱披在身上,连亵裤都褪到了脚踝处,可知内里亦是光着的。
毓妃嫌恶地捂着鼻子,敦妃摇了摇头,贵妃的手指狠狠地掐着手掌,显见是气的狠了。
我平静地略过一眼,便移开视线道:“把他们其余的衣裳从假山里头拿出来吧,好歹裹严实了再去面圣。”
又对三妃道:“兹事体大,涉及宗亲,还要请陛下定夺才是。”
贵妃气的直欲昏过去,面上透着紫涨之色,晃了一晃,侍女们忙扶住贵妃。
这时一小内监急急跑上前来:“皇后娘娘,陛下正领着皇子与几位宗亲们过来赏景,恰好要经过此处,这会子已避不及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小内监之言,果真从假山另一边看到皇帝煊赫的仪仗。
怎会这般巧?我心中不禁生疑,今日的一切实在太巧了。
贵妃犹自撑着站稳,“此丑事万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皇帝与诸皇子宗亲已然到了这边。
如此不体面的事情,让三妃羞红了脸,侍女内监们更是恨不得不在场。
皇帝洞悉了来龙去脉。
秦王赤红了双眼,咬牙道:“奸夫!贱妇!”
恭王此刻直欲钻到地洞里去,用大袖掩住面容悲叹道:“孽障孽障!”
皇帝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威仪深深:“恭王世子,无才无德,冲撞圣驾,不堪世子之位。”
恭王老泪纵横地跪倒在皇帝脚边:“陛下,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啊!”
皇帝命高禄扶起恭王,宽慰道:“叔王年迈,该好生保养才是,切莫为一逆子伤神。朕瞧着十四郎甚好,可继立世子之位,可承叔王之贤德。”
皇帝口中的十四郎正是恭王的嫡次子赵阆,赵阆闻言立刻从后头上来谢恩:“皇恩浩荡,臣蒙陛下赏识,定不负圣恩!”
赵熹面色灰败,疯狂挣扎道:“赵阆!是你害我!是你勾结别人害我是不是?”
恭王恨铁不成钢,急上前踢了赵熹一脚:“逆子!还敢来攀扯你弟弟!非要酿的全府陪你一道是不是!”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命人即刻将赵熹送回恭王府省过。
赵阆忙搀扶着老泪纵横的恭王退到了后头去,秦王瞪着赵熹远去的身影,犹嫌不足,哭喊道:“父皇!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贵妃亦是梨花带雨,看起来好生可怜。
皇帝蹙眉:“男儿当山崩于前不改色!成什么体统,贵妃和秦王都退下罢。”
贵妃一愣,忙又止住泪:“是,臣妾谨遵皇上口谕。”
秦王死盯着侧妃王芫,恨不得像恭王那般上去踹几脚,却又唯恐皇帝怪罪,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随贵妃走了。
只到底皇帝还是有些心疼秦王,又派了李通跟过去,宽慰宽慰贵妃母子。
此时唯剩下王芫一人跪在地上,她单薄的脊背显出几分凄凉与无助。
皇帝连看也不屑看,居高临下地判定了王芫的命运:“秦王侧妃王氏,病重难治,送返王府休养。”
王芫旋即瘫倒在地,内监们上来几乎是拖着王芫离开此处。
秦王回府后,定要百般折磨王芫致死,而这,亦是皇帝默许。
虽发生了这种事,晚上的宫宴却丝毫不受影响。
皇帝要粉饰太平,众人虽心思各异,面上却也都喜庆洋溢。
宴罢,外臣与命妇们皆出宫归府。
皇子公主们亦往各自的居殿归去,三三两两结伴说着家常。
皇五子渤海王赵致最是平和近人,与皇六子淮南王赵岿凑在一处说着小话。
却乍听得渤海王忽然跺脚,大声道:“什么?六弟慎言!你怎能说大哥戴了绿帽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第七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