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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 第12章 第十二章

作者:逍遥痞子 分类:耽美同人 更新时间:2020-10-26 18:34:35 来源:文学城

丁鸿原本打算晚上组织大家一起聚餐来缓和气氛,而此刻却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丁鸿将自己的整个人深深陷入沙发里,独自发呆。她手里拿着一张文件却一个字都没有看。

丁鸿思考着刚才刘冠群说的话,自己和夏卉究竟是什么关系呢?真的只是“闺蜜老同学”这么简单吗?“剧情”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本”设定发展,她心里不禁有些焦虑。

此刻她对“人类关系”的原有立场发生了动摇,如同一座上紧发条的老式座钟的钟摆一般,不停的摇来摇去。

今天下班,夏卉独自离开了,她并没有等丁鸿一起,丁鸿看着琴行大厅空落落的前台,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丁鸿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白一”将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态度不怎么样的声音。

“喂,丁大小姐你好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白一在电话里说道。

“怎么没有空,咱俩怎么说也是夫妻。”丁鸿淡淡地说。

“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老公啊?说吧,想干什么?”白一的声音在手机听筒中响起。

丁鸿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有些后悔给白一打电话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你有空没有,一起吃个饭吧。”

白一心中很是狐疑,预感丁鸿肯定要说一些让自己不爽的话,但是看在“老夫老妻”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丁鸿的邀约。

挂断电话后的丁鸿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这番举动太草率了。

来到饭店的时候,白一已经到了,丁鸿在他对面坐下来,两个人相视无语,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那种。此时的丁鸿心中万分悔恨,犹如自己拉着自己上了贼船一样。白一倒是神情自然,死盯着丁鸿就不说话,给人一种“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买什么药”的样子。

丁鸿为了打破僵局,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你怎么过的?”

白一把玩着桌子上的餐具,冷笑一声说:“能怎么样?在家陪父母,出门陪兄弟,自在的很。”

丁鸿不由得有些生气,白一能够“潇洒人间”还不是因为自己提供得“后勤保障”跟得上?

丁鸿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又说:“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白一听闻此言,注意力从桌子上的陶瓷勺子转移到丁鸿那里,他反问说:“你要跟我离婚?理由呢?”

丁鸿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说道:“需要理由么?你想想咱俩目前的状态,就根本不是两口子,为什么不离婚?”

白一眉头一皱,瞪着丁鸿说:“你想要什么状态?夫唱妇随和和美美,还是相敬如宾?咱俩本来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当初咱们可是达成了一致,你现在反悔算什么?”

丁鸿思考着白一的话,觉得自己理亏,便不再说什么。

白一追问说:“你是不是看我家落魄了给你丢脸啊?还是你爸妈觉得我给你们家丢脸啦?”

丁鸿急忙回答:“不是,我爸妈不知道这件事。”

白一靠在椅子上看着丁鸿,说道:“那就是你不愿了?你嫌我花你的钱呗,告诉你,小爷我现在是走背运了,但是以我的学历和人脉,总有一天会翻身的!而且会比以前好很多!”

丁鸿看着“张牙舞爪”的白一,连忙说:“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儿,这是公共场所。”

白一看了看四周,食客们都对自己投递过来嫌弃的眼神,这才平静了一下心情,他放低声音接着说:“我跟你讲,现在我的确是需要你的接济,但我确定自己是‘潜力股’,现在你跟我离婚,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所以,离婚这事儿你就死了心吧。”

白一真的能“浪子回头”,在自己的人生战场上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吗?白一自己也没有把握。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怕真的和丁鸿离婚之后花钱不方便罢了。

丁鸿楞楞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才是白一的“本来面目”,他的“豪言壮语”,他的“伟大目标”……

丁鸿不知道白一从哪里来的自信,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的不要脸。

丁鸿双臂环抱在前胸,泄气的靠在椅子上,她不想再说话了,丁鸿感觉到,此时的白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时间回到多年以前,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个人,却有着于此时完全不同的心情。

那一天,白一满脸兴奋招呼丁鸿坐下来,并且殷勤地问她想吃什么。相比于吃饭,丁鸿对白一约自己出来的目的更感兴趣。

丁鸿环抱着手臂好奇地看着白一,白一仍然满脸的兴奋之色。

“咱们的婚礼快要举行了,心里什么感觉?是不是莫名的激动和兴奋?”白一乐呵呵地问丁鸿。

还有半个月,两个人的婚礼就要“盛大举行”了,一个月前白一和丁鸿已经做了结婚登记,领到了结婚证。丁鸿还记得“领证”那天两家人还隆重的一起聚餐,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各种美食一应俱全,真是“填饱五脏庙,品尽人间鲜”,由于吃的太多,丁鸿不得不跑步一个小时才消化。

丁鸿听到白一的话,好奇心没有了,原来他就问这个啊。

丁鸿说:“还行吧,呃……有的时候说起来还是挺激动的。”

丁鸿勉强胡说着,因为她看到白一高涨的情绪实在不想扫兴。

也不知白一听出丁鸿语气中的尴尬没有,反正接着说:“今天约你出来两个目的。”

白一的话引起了丁鸿的注意,她向前靠了靠身体。

“第一个,咱俩吃个便饭,顺便沟通一下感情。第二,今晚上我二大爷想见见白家‘新媳妇’,你得陪我去走个亲戚。在家里除了我爸妈就属我二大爷疼我了。”白一说完憨憨地笑着,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丁鸿。

丁鸿听完他说的,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见亲戚这种事儿。心情也缓和了许多。

丁鸿摆摆手,笑着说:“没问题啊,去二大爷家不是难事儿,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白一见丁鸿答应的爽快,开心的用手一拍桌子,说道:“真是痛快人,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差的!”

丁鸿用看弱智般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白一,没想到这个大男人居然心地单纯,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吃完了晚餐二人驱车前往白一的二大爷家。

车停了下来,丁鸿环顾二大爷家的小区,感觉属于高档小区的类型,单元门的造型是古罗马式样的,整地整墙都铺设瓷砖,这样规模的小区,在丁鸿生活的二线小省会并不多见。

电梯行驶到13楼,一梯一户的构造表明了二大爷家面积很大。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长相慈祥略微有些富态的阿姨。

白一赶忙对丁鸿说:“这是二大娘。”

丁鸿很懂礼貌的鞠了一躬,微笑着打招呼:“二大娘您好,我是丁鸿。”

二大娘看见丁鸿就止不住的笑,胖胖的脸上笑出了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越发得笑容可掬。

他们换好了拖鞋进了门,这时候二大爷和白一的堂姐也出来迎接。

白一一直拉着丁鸿的手为她一一介绍,丁鸿也都一一问好,气氛在这时候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众人落座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干果、水果以及茶点饮料,丁鸿看着丰盛的茶几以及和气的一家子人,心里居然感到了莫名的温馨。

与家人相处时的温馨和与恋人相处时的温馨感觉是不一样的,亲戚之间的温馨感不容易感受到,因为同是一家人太过于熟悉。而搞对象的温馨感是时时刻刻都会产生的,尤其是初恋和热恋期,因为两个陌生的“走”到一起后,每天面对的事情都是新鲜的,因未知而好奇,因好奇而探索,探索出个所以然之后,相互征服。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婚姻里有“七年之痒”一说,七年的时间足够将一个人了解的十分透彻。一旦失去了好奇心,两个人便从恋人“转变”为亲人。

谈恋爱容易,过日子难。

白一的二大爷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媳妇,乐呵呵问道:“小丁啊,工作忙吗?”

丁鸿受宠若惊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刻意挺直腰杆回答说:“还可以,不是很忙。谢谢二大爷的关心!”

丁鸿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板正”的说过话。

二大娘接着问:“小丁啊,听说你爸爸是做大生意的?还给你投资了一个很大的琴行是吗?”

丁鸿没有放松神经回答道:“不敢当,我爸爸算是白手起家,生意还过的去……”丁鸿说到这停了下来,她瞪了一眼白一继续说:“我妈妈和白……和我公公是老同事。”

听丁鸿说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是同事,两个老人的“狐狸尾巴”有些藏不住了,诡异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丁鸿犀利的洞察力,丁鸿神情稍稍愣了一下又连忙恢复了过来。

二大爷戳了一下老伴儿,动作很轻,二大娘心领神会地给丁鸿杯子里蓄水,丁鸿赶忙双手握住杯子不停的道谢。

二大爷看着白一,语气有些严厉地说:“白一,你小子也不早点告诉我一声,我现在才知道亲家母和你爸是同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白一连忙站起来,一边给二大爷倒茶一边“自我反省”。

白一的堂姐叫做白玉,也是父母的“掌中宝”“小棉袄”,此刻的白玉正在自顾自地磕着瓜子,玩着手机,完全没有想要参与其中的意思。

二大娘接着问丁鸿:“那你爸爸的生意规模大吗?我觉得肯定是大生意,看你的气质就与众不同,不是一般家庭出生。”

二大娘连问丁鸿连感叹地摇着脑袋。

二大娘已经开始“直奔主题”了,可是没见过世面的丁鸿却没有听出此话深意。不等丁鸿开口,白一抢过话去对二大娘说:“可不是呢,丁鸿家是搞煤炭的,做的是现在最提倡的‘清洁能源’,南方大部分地区的煤炭供应都是她们家负责呢!哦,对了,还获得过国家优秀企业称号,丁鸿她爸爸还是省劳模呢!”

丁鸿听白一说的自己也呆住了,心里暗想为什么白一知道的比自己还详细?

两个老人听完白一“如数家珍”式的臭显摆,笑得更加“热烈”了。丁鸿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的事情被一拖而出,确实不习惯。

二大爷对二大娘又是轻轻一戳,二大娘“应声而动”,仿佛在她的腰上有个开关似的,她满脸堆着笑拿起一大芒果开始剥皮。

二大娘对丁红说:“这个芒果是专门托人从云南邮寄回来的,叫什么‘苹果芒’,可好吃呢,跟咱们在超市买的没有成熟的那种,味道一点都不一样,来来来,二大娘给你剥一个。”

自打丁鸿和白一进门就没拿正眼瞧过的堂姐白玉,此时也“兴致勃勃”地听着白一说话,看着丁鸿的眼神里,似乎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丁鸿此时已经心中有数,原来白家人也是“看人下菜”的俗人而已,看来白一提出和自己结婚完全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丁鸿此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感觉,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白玉津津有味地看着丁鸿,问道:“小丁,你这个皮包真好看,是限量版的吧?”

丁鸿听闻此言低头瞅瞅自己的“高仿”手提包,心中顿时觉得很可笑,看来主人有钱,随身的包包也会随着主人提高自身价值变成奢侈品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丁鸿此时放松了一些,有心要“逗逗”白玉,便附和地说道:“是啊是啊,你眼光真好,这是我去年环游欧洲的时候在巴黎买的,咱们这里买不到的!”

白玉听闻此言满脸羡慕嫉妒的表情,突然转身对自己的爸妈说:“爸、妈,我也要环游世界!”

二大娘恶狠狠地瞪了白玉一眼,责备道:“哪儿也有你,给我老实坐着!”

白玉一脸的不服气的起身,用力地踩着地板,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回了自己的房间。“啪”一声,白玉重重地摔上了门。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尴尬而诡异。

丁鸿觉得这次的“见面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些了,是时候结束了。

丁鸿转头看着眼白一,又用眼睛瞟一瞟大门的方向,白一心领神会。

白一放下手里吃了一半儿的香蕉说:“二大爷、二大娘,我俩马上就要办婚礼了,每天忙的跟什么似的,想回去休息啦。”

丁鸿连忙接话道:“是啊,而且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您二老快休息休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打扰二老呢。”

丁鸿和白一两个人一唱一和,都挤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白玉没有出来送客,老两口一左一右的扶在大门口,依依不舍地送别丁鸿和白一,久久不愿离去。

送走了“小两口”,“老两口”呆坐在沙发上感叹不已。

二大娘对二大爷说:“白一这小子还真是‘有命’,丁鸿要样貌有样貌,要钱有钱,还特别有家教,你说她怎么就看上白一这个成不了气候的臭小子了呢?难道这女孩子眼睛‘瞎了’?我看啊,是白一走了狗屎运了。”

听到老伴讽刺自己的侄子,二大爷面带不悦之色,反问道:“白一怎么了,国外留学回来,又是公务员,那儿配不上那个暴发户了”

二大娘不屑的哼一声又说:“暴发户怎么了?说明人家爸爸有本事,你呢,一辈子在机关单位工作,现在退休了不也还是个糟老头子吗?不也成天也在公园里遛弯儿下棋吗?”

二大爷一时之间被二大娘噎得说不出话来,老头儿倔强地站起身来,一甩手走开了,嘴里一直嘟囔着“肤浅,当初就不应该娶你!”

丁鸿的车停在了餐厅停车场,她坐上白一的副驾驶看到白一还在独自品味刚才剩下的半只香蕉,不由得没了耐性。

丁鸿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儿,破香蕉有什么好吃的?”

白一用力咽下香蕉,顺手将香蕉皮扔出车窗外,对丁鸿说道:“着什么急啊,浪费粮食可耻。你去哪儿?你父母家还是你家?”

丁鸿想了一下说:“送我去刚才吃饭的地方,我要把车拿上。”

人算不如天算,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就可以彻底击垮一个人。

白一被突然降临的“现实”击垮了。

“遭遇不测”的白家或许成了众人眼中的“谈资”,也很有可能成为被人聊天时提起的“笑话”,但绝对是白一心头的噩梦。

丁鸿看着对面这个“精气神”早已消失殆尽的男人,心中又同情又恨。同情白一的遭遇,恨他丧失生活的勇气,不能重振旗鼓。

白一挠挠头皮,说道:“反正离婚这事儿没戏,你看着办吧,是摆脱我还是暴露自己,二选一。”

丁鸿听他说话直气得牙根痒痒,却又一时之间作不了决定,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白一。

白一一脸不耐烦地说:“你瞪我也没有用,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结婚那会儿你不是挺‘解脱’的吗?我还是帮了你大忙的,懂不懂什么是知恩图报?”

丁鸿实在是忍受不了白一的混账语气,猛地用力站起来,她急促地呼吸着,目露凶光,恨不能将眼前的白一撕扯成碎片,但最后还是愤怒的走出了餐厅。

丁鸿一口气走到停车场,重重地关上车门,此时的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和鼻子一起喘着粗气,泪水却不争气地滴滴答答直往下落。

丁鸿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也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此刻,她只想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大哭一场。

丁鸿无声地哭着,好像整个停车场只有她一个人,好像这个世界也只有自己在这里受委屈,她哭的天昏地暗。

突然之间,丁鸿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深呼吸几口气,用纸巾擦擦满脸的泪水后,掏出了手机。

第一眼看到的是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11”,而这次的响铃是夏卉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你回家了吗?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去你家找过你,没有人,这么晚了你在哪里啊?”

丁鸿看着信息,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紧接着又有一条信息弹了出来,依旧是夏卉发来的,写着:“丁鸿,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报警了!你快回我电话,我快急死了!”

丁鸿看着信息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丁鸿差到极点的坏心情被夏卉发来的的信息一扫而光,她用双手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脸颊,振奋了一下心情给夏卉拨过去了电话。

电话瞬间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夏卉焦急的声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终于想起来给我回电话了么?”

丁鸿的鼓膜被震的生疼,她用略带开心的语气,问电话那头的夏卉:“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看着夏卉发过来的定位,丁鸿一路哼着小曲儿开着车赶了过去。

丁鸿来到定位的地点,是城市北部老城区,这里还保留着20世纪60年的建筑群,破旧的房屋以及萧条的街道给人无比没落的感觉。

丁鸿按照夏卉信息里的指引,来到一间公寓门口,她敲敲门,这时夏卉出现在面前。

进入屋里,丁鸿环视了一下这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小房子,大概50多平米的样子。屋子里的墙面上还刷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淡的绿色油漆,昏暗的灯光下一股股发霉味道刺激着自己的鼻腔。

丁鸿眉头微微一皱,坐下来问夏卉:“为什么不租一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

夏卉叹口气没有接话,拿起盘子里的苹果递给了丁鸿,夏卉说道:“吃一个苹果吧。”

丁鸿接过苹果并没有吃,只见夏卉平时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此时在昏黄的灯光里也显出了几分憔悴。

丁鸿嬉皮笑脸地问道:“你……这么紧张我啊?”

夏卉点点头,说:“当然紧张你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自己先回来了。”

夏卉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丁鸿继续说:“你居然没有联系我,你就不怕我走了再也不回来吗?”

丁鸿当然要联系夏卉的,但是由于今天晚上白一的“出色表现”,她早已顾不得任何事情,刚才受到的委屈此刻又隐隐涌上心头。

丁鸿说:“不如你把这里推掉,和我一起住吧,那样……方便。”

夏卉听到丁鸿说的,像是被电着一般,她又回想起今天在琴行时,无意之间听到刘冠群同何灿烂的对话。

夏卉在心里默默“打起鼓来”,难道自己真的是别人眼里的“异类”,真的不是“正常人”?

见夏卉半天不回答自己,丁鸿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带着微笑等待着答案。

夏卉抬头看着丁鸿,她觉得此时丁鸿脸上的笑容特别的邪恶,夏卉猛然间好似“凶神附体”一般,睁大了眼睛高声喊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不可能的事情!?”

丁鸿被她突如其来的咆哮吓的不轻,已瞬间石化。她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看着夏卉不知所措。

夏卉继续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实际一点,现实一点!你和我只能做朋友,不可以有别的感情发生!你懂吗?”

夏卉说完如同泄洪后的水闸,瞬间瘫软在椅子上,独自哭了起来,哭声之响亮,在夜晚的寂静里散不开。

丁鸿看着夏卉在这里“没理由”的崩溃,很担心又很害怕,她轻声试探地说道:“我们……不是挺好吗?”

夏卉抽噎着说:“好吗?我们算什么,老同学?同事,还是朋友啊?”

丁鸿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卉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别人会认为我们脑子不正常的,会被当做异类的!异类!”

听到这里,丁鸿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心脏连同气管、喉咙都变得冰凉尖锐,呼吸早已沉重起来。

丁鸿放下被自己捏的坑坑洼洼的苹果,恍惚着站了起来。

她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那是我的不对了。对不起,打扰了你的生活。我先告辞了。”说罢,丁鸿带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脏离开了。

深沉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下,两个女人的关系变得支离破碎。

丁鸿在同一个晚上经历了两场心灵“厮杀”,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此时的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脑子里空空如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重新回到车里的,丁鸿的双眼一直木讷的凝视着远方。也不知时间过了有多久,汽车外面的世界已经相当安静了,只是断断续续听到远处传来的不知名的鸟儿叫声,稀稀落落的回响在空气中。

丁鸿慢慢掏出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面找了好久才找出一个姓名,张定山。

她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拨通了电话。

电话瞬间就接通了,也许张定山还保存着丁鸿的电话号码吧。

“喂,定山大哥,我是丁鸿。”丁鸿对着电话说道,语气干涩苍白。

“哎呦,是丁鸿啊,你好你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还是丁老板有事儿啊?”电话另一头的张定山语气十分热情。

张定山是丁鸿爸爸的老员工了,他是公司投资部的总经理,属于丁家企业的管理人员,从丁鸿爸爸创办公司开始,张定山就是“第一批”员工,从跑业务的小“马仔”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了现在的管理层骨干。

张定山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他很清楚工作干的再好也不如在私人感情上“下功夫”来的快,丁爸爸在创业之初,无论是家里装修还是公司搞活动,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张定山总是那个最活跃的分子,他忙里忙外的大包大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张定山才是最愿意“卖力气”的“傻小子”。

丁鸿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定山大哥的存在,因为在张定山的老家,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土特产”丰收,只要丰收就一定会送到丁家来,那时候幼小的丁鸿认为张定山一定和圣诞老人有关系,因为每隔一阵子,张定山就会扛着大包小包来到自己家里,送来可口的食物和喜爱的玩具。

丁鸿说:“我爸爸没事儿,定山大哥,这次是我个人求你帮个忙……”

张定山在电话那头赶忙说道:“可不敢说‘求’啊,定山大哥当你是亲妹妹看待,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事儿就提出来!”

丁鸿被他打断,感觉很是厌恶,但她不便发作,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我想去云南,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丁鸿冷冷的问。

“这个……丁鸿,你一个人去吗?这让老板知道了可要怪罪的呀,我怕担待不起。”张定山语气显得有些为难。

丁鸿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这才没有发脾气。

张定山的顾虑没错,自己真要是不跟家里打招呼就走了,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个“中间人”的,而且爸妈连自己也不会放过。

现在丁鸿心情已经差到了人生的极点,自己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她不愿意面对别人,不愿意面对所有她所认识的人。

“定山哥,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丁鸿的语气有些绝望。

此时的张定山正在自己家里跟朋友打麻将,他听到丁鸿的求助后一把将自己的麻将牌推到,起身离开了麻将桌。

张定山的大脑在迅速运转着,由于是晚上,他瘦小的身躯倒映在宽阔的落地窗上,他身高不高,身材瘦消,但是却顶着一颗大到“出了号”的脑袋。发际线明显靠后的大脑袋上反着亮光,看着很刺眼,像一颗灯泡,又像是一枚卤鸡蛋。

张定山心想“听丁鸿的语气她现在一定无可奈何,不然为什么找自己帮忙呢?要是拒绝丁鸿那肯定是会得罪了她,要是答应了丁鸿,那可能就得罪了老丁……”张定山不由得揉揉太阳穴,他需要做一个决定。

电话里又传出丁鸿的声音:“定山哥,你说话啊?”

张定山猛地一拍大脑袋,回答丁鸿道:“我在呢,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安排,你要去多久”

“嗯……半个月吧。”丁鸿本来想时间长一些,但不得不顾虑父母的感受,就决定了半个月这个时限。

张定山自信满满的说道:“行,机票、酒店、导游我来安排,等我的电话吧,一会儿就给你答复。”

丁鸿又嘱咐道:“越快越好。”

张定山这样的选择一定会遭到丁鸿爸爸的唾骂,但他还是这么选择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条人间真理,那就是“没有父母能斗得过孩子”。尤其是像丁家这种独生子女家庭,无论丁鸿再怎么样“胡来”,她的父母最终都会“埋单”的,都会原谅丁鸿,那么自己到最后还是安全的。但若是这次没有帮助她,那也许丁鸿就会从此记恨自己,时候的场面就是自己的老板会受到女儿的影响,从而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的生存空间就不再“安全”了。

张定山的“如意算盘”敲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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