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落空 第9章 第9章

紫都的中央是菲尼克斯王族的王宫所在。

菲尼克斯，意为凤凰。

近千里之外的“燎源”，是火凰最后陨落的地方。火凰陨落的火焰盛大绚烂，紫都的天空都变成了紫色。紫色的余辉还好像盘桓在天空之上。

当时的灾难景象出现在眼前，老者仍然感到震撼。

杜鲁如今已是苍颜白发，但那棕黄色的眼睛仍然闪烁着光辉。

英雄迟暮，不减壮志。

杜鲁脸上的时间皱纹怎样都遮盖不住年轻时的容颜。

杜鲁面对“燎原”的方向，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在回忆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那场足以毁天灭地的大火。

残阳如血，赤红大地，和大火重合在一起。

“怎么？你在想些什么？”“幻”出现在杜鲁身后，神色淡淡，“‘火’要回归了。”

“神灵真的无法杀死吗？”杜鲁惨笑，若真是如此，那么多年前的行动算什么？笑话么？

“幻”没有在意一个老头的自暴自弃，“人类因为神灵而诞生，现在却要弑杀神灵”“幻”眼中尽是蔑视，“真是痴心妄想！”

所以是不可能了。

杜鲁有些失望，随即他又想到了人类弑神后的狂欢是那样的可笑。

“既然如此，你又来干什么？”杜鲁搞不懂人类面对神灵时就是一只蝼蚁，“幻”又会让人类做什么呢？想想那场弑神欺骗了多少人。

人类震惊大陆的弑神之战竟是借助了神的力量。这让杜鲁对人类力量的弱小感到清醒和无力。

“幻”没有去管杜鲁在想什么，她不是来安慰杜鲁的。“‘凤’已经进入了紫都，接下来不用我提醒。”

杜鲁眼中已没有了任何情绪，“谨遵神谕。”

身畔没了动静，杜鲁全身放松了一下，又紧绷了起来。

面对“幻”的压力，似乎更大。但这对杜鲁来说没有任何探究的意义，无论面对哪个神灵都是一样的。

（九）

海波晃荡，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岩岸。大陆的海岸上了无生机，尽是一片荒原。

海洋中也是死寂沉沉，毫无生机。

海洋是“风”的领地，“风”亲手寂灭了“流”的魂魄，和“荒”与“时”瓜分了“流”的权能。

“流”掌握了世间万物的流动，水的流动、泥沙的流动、时间的流动以及风的流动。

在“水”被“流”杀死前，海洋是有生机的。但“风”是不喜欢的，所以在“风”掌握了“水”的权能后，海洋中就没有了生命。

在大海的深处，“风”站立在一道漆黑深邃的巨大海沟上。

这里是黄泉入口之一，顺着黄泉而下，尽头是一片无色的混沌——不定海。

生命逝去后，灵魂的归属之处。

那里是万物的禁地，是生命的禁区，也是诸天神灵权能的封禁之地。

黄泉水流的分支遍布世界各地，裹挟着世间生灵的灵魂涌进不定海。

“风”睁开眼睛，暗沉的灰凝在虹膜上。

“没有任何发现。”“风”对着虚无说话。

“是吗？”虚无中传来声音，“界外之神真不容易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