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在我还是一个小虫崽的时候,我曾无比向往星空。
我期盼着,渴望着有一天自己足够成熟,摆脱幼崽脆弱的身体,理所当然的遨游星空。
后来,我长大了。
我读了书,有了知识,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可能,什么叫做可能。
像我这种想法,一般叫做不可能。
“……”。
“你为什么娶了弗里德?”,吧台里的雄虫一头烈焰般的颜色,张扬又自信。
他一边捣鼓着酒,一边问我。
“军雌可是相当无趣的。”
“他们既不会讨好,又没有亚雌那样娇小的身材。”
“平时还古板的要命,身材高大,又高又壮还凶”。
“那张脸一摆,搞得我有时都觉得他会婚内□□。”
他边说着边向我递来一杯酒。
是我喜欢的星空颜色——绚烂又多彩,浪漫至极。
“没有为什么,家族联姻而已。”
面对他的问题,我浅酌一口,脑子里却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作为军雌,他无疑是野蛮的。
约会时,他很没有礼貌的当着我的面采摘了路边的花朵,并着几颗野草就这样草率的送给了我。
陪同在我身边的侍从几乎都要气炸了。
他们从小就接受良好的礼仪教育,克制又禁欲,几乎不会如此失礼的在公共场合显露出虫族特征。
而且陪伴在雄虫身边,他们时刻都紧带着配置高浓度抑制剂的抑制环,以便保持理智,控制情绪,更好的服侍雄虫。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情绪起伏如此的巨大。
但他就是那样自信,好像笃定我会为了那几把野花和几颗可怜的小草而动心似的。
当然。
我转身就走。
你说什么,第二次约会?
当然是泡汤了。
就算我能容忍他的无礼,我的父母亲族也不会容忍这个无礼的雌虫待在我的身边,甚至被我接纳。
假如按照固有的剧本发展,我们应该就此分道扬镳,不会再有交集,而他则会因为此事名声一塌糊涂,只能更加努力的寻求下一个约会对象。
可事实证明,命运从来不会按照固有的剧情发展。
生命是不受控制的。
弗里德最终成为了我的雌君。
……
……
“是因为羡慕吗?”
加利冷不丁的开口。
“他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对于一个雌虫来说,他的虫生已经足够完美了。”
“他在你梦寐以求的塔斯克军校顺利读完了4年并圆满毕业。”
“而你,虽然有那个实力去读塔斯克军校,却没有那个能力能够顺利读完那4年。”
“而据我所知,他们给你的婚配名单上大多数是位高权重的亚雌,即使有军雌,那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没有家族势力对你毫无帮助的。”
“而弗里德恰好入了你的眼,并且还是塔斯克军校的优秀毕业生。”
“这勉强达到了你的标准。”
……
……
加利将调酒器随意的放在一边,吧台上随意摆放的各种昂贵酒水也毫不在乎撇到一边,清理出一小块空地作为我们谈话的空间。
“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险?”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轻笑出声。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雄虫怎么能去读军校啊?雄虫怎么能对军校有渴望啊?
我饮下杯中剩余的酒。
可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