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我正处于他们口中所说的“发情期”信息,信息素味道浓郁。
可我们纳西族天生对这些信息素反应不敏感,但虫族则不然。
至于他……
——他以为我想和他□□。
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只觉得他很奇怪。
我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来是有任务的。
我要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东西。
“……”。
出乎意料的顺利。
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太顺利了。
当正当我收拾东西准备走时,他突然开了口。
我注意到他舔了舔唇角,好像有点紧张。
他说:“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国。”
他的东方语很生涩,我听着别扭极了。
我看了一个都没动的逼供刑具,轻幅度的点了点头。
“他们不能满足一个雌虫毕生的追求和天性。”
他抬起头,不知何时变成猩红的眼球一寸寸转动,盛着缱绻与温柔,看着我头皮发麻。
“我不想被塞进高浓度媚药的审讯室。”
“下次,我还希望是你。”
“谢谢,阁下。”
这一句我听懂了,阁下是他们对于雄虫的称呼。
后知后觉,我意识到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或者把我这次到来误会成了一桩美妙的事件。
真是糟糕。
不过他为什么要谢我,我不明白。
跟审讯自己的敌人说谢谢,这人抖m属性有点重啊。
我有点嫌弃这个no骨气的虫族,虽然说他便利了我。
但起码得挣扎一下,骂几句,走个流程啊。
真是的。
我转头就走,根本没有发现身后雌虫眼神的变化。
失落,眷恋,懊恼和深深的迷恋。
后来的他和我确认关系后对我百依百顺,他说这是雌虫认主的正常表现,但发情期毫无底线予取予求的模样真让我吃了一惊。
那时的他尤其害怕我们之间的分开。
百般追问,没有得到结果。
直到有一次发情期意识不清醒,他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眼睛中有泪花。
眉眼揉碎春水,裹挟着懊恼与脆弱。
他说:
“别离开我。”
“我害怕你离开的背影。”
“……”。
最近虫族安分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我总算可以过几天安生的好日子了。
上级给我批了几天假,我回了趟老家。
支了个小桌子,摆杯果汁,弄个躺椅,遮阳伞就不用了,纳西族晒不黑。
我在天台上悠闲的晒了几天太阳,消除了几个月来的疲惫。
别说还真有点想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
再次回归,我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虫族要议和。
哦吼,这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没安好心。
摸了摸腮帮子,牙齿翻来覆去的打滚,妄图带着牙根一起逃出我的口腔。
很疼,可能是放假时糖吃多了。
我揉了揉可怜的腮帮子,开完会转头往军医处跑。
军医处人山人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去,然后……又看到了他。
这可真是缘分啊,我突然觉得牙齿也不是那么疼了,钻进人群欢快的吃起了瓜。
“……”
总结全过程:
他,一个俘虏,不安分就算了,还向看守的同族发起挑战(来源:群众)。
我悄咪咪的往前挪了挪。
我的同族是位十分强悍的兰花螳螂,他很美丽,是我的好友。
他与我同村,自小感情深厚,在小时候他经常会放出翅膀来满足我的愿望陪我玩耍。
不过算起来,我们已经六七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