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仙尊遇上霸道帝君 第13章 明宫夜宴

季晴循着声音找到了院中的花圃：平整的地面凭空出现了几个深坑，整个周围的土面都向内凹陷，看上去就像是某个人在地上乱打拳头留下的痕迹。她叉着腰没好气地朝素素道：“明年开春的时候，倒是可以请你过来松土，还能赚点银子呢。”

素素背对着晴儿半跪在地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举起满是土的袖子擦了擦脸。

咳嗽了几声后，她用略显干涩的嗓音说道：“嗯，我没事了。”

季晴捏了捏拳头。面前的素素散着青丝，肩膀低垂，衣袍占满了泥污。双唇紧紧抿着，眼框泛着微红色。她的眼神脆弱而飘忽，让人觉得就像一个打碎了的茶壶，把碎片虚张声势地粘起来一样，只要再施加压力就会整个碎开。

“我刚刚说错话了，师父，对不起。”季晴忽然说道。

“没有没有，你刚刚说的没什么错。只是，只是让我想到了一些旧事。”素素又擦了把眼睛，牵着季晴的手，引她在草坪上盘腿坐下。“哎呀，你叫师父果然觉得很奇怪呢。待我好好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季晴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问到：“为什么这么怕给别人添麻烦？”

素素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别人，是那些爱你亲你的人。这些人把你看的比他们自己的命还要重。如果你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伤心，就算尖刀捅在心口也没有更痛的。”她停顿了一会儿，“就像，就像我师父，还有当年太虚幻境的那些师兄师姐。如果我能再强一点，不给他们添麻烦，他们就不会死。”

季晴也学着素素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想说，逝者如斯，埋怨过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素素不知是听了这番话，还是被季晴的动作逗得，忽然脸颊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此时夜色渐晚，月华初上，星星点点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树叶照在两人脸上，给她们的轮廓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两人起身拍了拍身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你们两个在草丛里做什么呢？”

素素回头望去，面前这人沐浴在月华之中，长发高高束起，纤腰曲线自然，华贵的衣袍上金丝流转，两双慧眼如微弯的月牙。正是三清观的白彤，陆何泽的妻子，素素的大师姐。

“白姐姐，你怎么来了？”素素不动神色地拍了拍身上的浮土，问道。

“帝君约咱们吃晚饭呢。把凤阳公主也带去。”白彤凑近素素，照着她背后用力拍了拍，那身衣服才略微干净了些。她不满地撅了撅红唇，从储物袋里拿出一身亮闪闪的衣袍递给素素：“要面见帝君，不许太失礼数。你赶紧去里面换上。”

素素不好意思地接过衣服，转身往里屋跑去。白彤欢喜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看了一眼草上的痕迹后，眼里的寒色更深。她低下头来盯着季晴，没有说什么话。季晴直视着她的眼睛，两人间有着某种莫名的僵持。

“殿下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的事情。我们会给你想要的。”白彤率先开口。

“不用你来提醒我，交易就是交易。我替她出个风头，她给我修为，之后各走各路，就这样。”季晴说道。

“仙门就是仙门，皇室就是皇室，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互不干涉。”白彤背着手立着，“素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善了些。我呢，承蒙她师娘照顾过，所以必须要护着她，也不是特意和你过不去。”她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这是三清观传下来的洗髓丹，本来这一粒是给素素的，现在给你。药效也不用我说。”

季晴接过丹药，眼神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白姐姐，晴儿，你们俩说什么呢？”素素的声音滑过满院的月色，传到二人耳中。她们同时回头望去：

素素原本散着的黛色秀发整齐地束好，雪白色的内衫秀丽无比，外面则是宽大雅致的云纹白袍，金线绣成的仙鹤仿佛活了一般。她略施粉黛，本来已洁如玉的肤色上带了一分粉嫩，更显可爱。澄澈的双眼明亮幽深，微笑的红唇娇嫩小巧，束腰凸显了完美的曲线，活像坠入凡间的仙子。

季晴不由得看呆了，眼神离不开素素的笑容，眼瞧着她像一阵熏风般飘到自己身旁。

白彤笑道：“我挑的衣服果然很衬你。你楚师哥还说太花哨了呢。”她拉过素素的肩头，解开领口上系错的珍珠扣，又重新系好。素素看着白彤的脸色，笑到：“白姐姐的眼光从来都不差的，我们去饭厅吧。”

季晴默默地跟在身后。待他们赶到饭厅时，季苍几人已端坐在主位。

“素素，今天穿得真是好看。”季苍说道，“我与你的几位师兄师姐已商量了个结果出来。你和晴儿这师徒一事，我们已没什么意见。至于公主身份，我不会让外人知道。事不宜迟，今晚我们便举行仪式，你们也好早些为苍茫山的比武大会做准备。”

几位仙尊也微微颔首。虽然仙门和皇室没有多少明面上的联系，但三清观自古以来就是皇室的护国宗门，太祖皇帝时更是被大力扶持。而苍茫山作为仙门之首，号称“居天下之广居，行天下之大道”，自然和皇室在很多事上都有联系。楚清涯几人在皇宫里甚至都有自己的住处。

“帝君说的不错。有了皇室鼎力相助，素素你会省心不少的。”楚清涯几人微微颔首，似乎对这次的结盟也颇为满意。

季晴和素素被请到了帝君旁边的位置上，静静看着几位内侍带着一大堆东西缓缓走来。待小山般的金牌，冠冕，衣袍堆满了桌子后，帝君挥手屏退了内侍，身旁只留下仙门众人和晴儿。他起身拿起一顶奢华至极的金冠，戴在素素头上，念到：

“奉天承运，本帝诏曰：前朝慕容氏遗孤，慕容素素，才貌双全，承蒙天恩，兹赐以慕容族主之称，兼为皇室宁华公主，赏宁华宫一座，重修慕容祖宅，金冠一顶，金牌十余，黄金万两，以表朕之殊恩。"

他又拿起一卷圣旨，念到：“奉天承运，本帝诏曰：仙门弟子素素，法号海梦，修为有成，承蒙天恩，兹聘为凤阳公主之师，赐洗髓丹一颗，万年肉芝一株，天山宝钻三颗，白银五千两，钦此。"

素素听得眼里放光，在怀里的一片金光闪闪中都快挪不动脚步。她笑得灿烂，何彩衣笑得更灿烂。她向来替素素管钱，通过一点南洋上的运作就能翻一番。一想到素素答应分给自己的那五成利息，她脑海里的算盘就打的停不下来。

季苍走下首位，拿过一杯石榴汁交给季晴，示意她给素素敬酒，又拿过一杯清酒递给素素手上。两人走到了一个台子上。

素素轻轻闻了一口，脸色微变。看着手上的美酒，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师姐，脸色立刻红了。

“晴儿，我喝不了酒，你还有石榴汁吗？”素素不好意思地问到。

季晴说道：“何必那么麻烦。你喝我的，我喝你的不就好了。”

她一把拿过素素手里的清酒，仰脖一饮而尽。又把自己的酒杯递给素素。由于事发突然，素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看着已然喝完的季晴，她试探性地探出手，擦过季晴的掌心，拿过酒杯也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急，喝完还咳了几声。

台下的路何泽不解地想着：“分明喝的是果汁，怎么这孩子也脸红呢。”

季晴走下台子刚要俯身，就看着素素也跟着她走了下来。她冷冷地说道：“你不用下来，我要拜师了。”

素素不好意思地站回台子上，看着季晴整理了衣袍，缓缓地跪下来准备行礼。晴儿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而诚挚，略带着紫意的眼眸澄澈而清明，一眨不眨地盯着素素。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念拜师的道誓。

素素脸上的温度忽然升高，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牵起晴儿的手，两人眼神相接，彼此都有些惊讶。

“你干什么！下面的大人都在看，赶紧让我跪回去。”季晴不满地推了一下素素的胸口，悄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你跪着给我磕头。”

“你以为我想吗？赶紧弄完得了！”

“哎呀，晴儿你先别说话了。”素素看着下面几人疑惑的表情，急得脸色更加发烧。她闭着眼猛然低头，运起灵力就把晴儿从地上托了起来。

弟子跪师父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是拜师仪式，这可不成体统。季苍都忍不住站起身来，凑近询问二人。

素素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对着季苍说道：“季叔叔，我既然也封了公主，说明我也算您的女儿，是吗？”

季苍点了点头，“我与你父母当年私交甚好，他们更是对我有大恩，自然会把你视如己出。”

“那我算不算是晴儿的阿姐了？您看哪有姐妹之间磕头的呢？这才是不成体统的事情吧。”素素忙说道。

季苍无奈地回到位置上，挥手让两人下去。见仙门几人面色微变，他说道：“行了，诸位仙首何必在意这些虚礼，我以帝君之位担保，季晴她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当然当然。”仙门几人忙接了几句场面话。季晴则默默不语，悄悄看着对面桌上的素素。

后者吃得正香，眼神还时不时觊觎其余桌上的蜜饯点心。楚清涯笑着起身，拿过众人盘里的点心送到素素桌上：“一盘只有四个，是不是不够你吃啊？”素素羞得低下了头，接过盘子默默吃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待酒过三巡，夜色渐深，一行人出门往寝宫走。素素却忽然拉住了晴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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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明宫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