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水榭一片灯火通明,庆安雪走得极慢,另一边,庆凌瀚一瘸一拐走过来,沈墨津耳尖被这夜晚的风吹得发红,庆安雪也不让他扶,三个人就这样慢吞吞到了水榭内。
“疼死我了。”庆凌瀚没有眼力见,非要往庆安雪身边凑,庆安雪坐立难安,他撇了一眼庆凌煜缠上白布的腿,隐约有血渗出。
“你那什么狗啊,都没长大呢怎么下口那么狠?”应着祖父还没来,凌瀚才敢叫嚷,庆安雪声音略微沙哑,“我养的狗从来没有凡物。”
庆瀚煜在他左边坐下,凌煜那小子又没来,说是什么柳公子邀请他去商讨,凌瀚行动不便他去就好了。
沈墨津思绪神游在外,一会想的是庆安雪,一会想的是大侠吃了那么多蕴含灵力的果子丹药,牙齿定比普通的小狗要尖。
庆凌瀚真受不了了,他呲牙咧嘴喊着。
“得,你那个师兄不是修仙的么?有没有止疼的丹药给我来点。”
庆安雪点头同意后沈墨津取出一只还未开封过的白瓷瓶递给庆凌瀚,庆凌瀚连忙接过后拔掉瓶塞,往手心倒了一枚丹药后吞了下去。
“七日吃一枚。”
“好好,多吃会怎么样?”
庆安雪没闲心给他开玩笑,板着脸吐出两个字,“会死。”
庆凌瀚不乐意,又觉得今日安雪怎的火气那么大,“胡说八道。”
沈墨津也道:“他没说错。”
当然,止痛的丹药吃多了也顶多会让他身体疲软无力,不足以会让人爆体而亡。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庆凌瀚说完后,庆礼泽姗姗来迟,兴许是中午吃醉了酒,他苍老的脸颊发红,双眼没有原先清明,入座后先是慰问了摔伤的孙子。
“腿可好些?”
庆凌瀚端正起来,他浅笑道:“多谢祖父关怀,上了药比原先好多了。”
沈墨津点点头,庆安雪看着好笑,凌瀚说话管他什么事呀?
殊不知沈墨津想的是怪不得安雪性格也是收变自如。
“是怎么摔的?那般不小心。”他继续道:“本想让你和凌煜见见灵泽,来,灵泽,这是你舅父家的次子凌瀚,他还有个双生哥哥,有事外出了。”
庆凌瀚抿起一抹笑,“灵泽,午时没来是我怠慢,实则腿伤到无法动弹,等过几日我来请你去醉仙楼。”
沈墨津礼貌回应,“无妨,既然有伤便好好休息,即是安雪兄长也是灵泽手足,凌瀚不必客气。”
庆安雪打了个哈欠,被庆礼泽瞪了后不情不愿坐端正,他越想越气,桌下的手掐住沈墨津的大腿肉,沈墨津面不改色。
“当心些,我听闻沐和要办文会?”
“正是,苏兄相邀我与凌煜,知晓安雪回来后更是欣喜,不惜花费重金租下千金舫呢。”
庆安雪想捂住耳朵,他嘟囔着:“租千金舫就租呗,何必要借我的名头?我不回来难不成他就不租了?”
庆礼泽轻咳一声,却莫名赞同安雪所言,这摆明了想要邀请安雪前去,若是安雪不出,为他租千金舫的言论传出去又会有人说他摆架子,糟蹋沐和的心意。
沈墨津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凌瀚,沐和是?”
庆凌瀚还在端着,他语气轻柔,本身长相也是清秀那一挂,这一来还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感觉了。
“是祖父好友的孙子,苏兄诗文造诣极深,善丹青,不瞒你说,我们这些读书人一致认为苏兄实属第一。”
“是吗?”沈墨津起了兴趣,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情敌”多了几分探究,从安雪的表现来看,对他并无男男之情,更何况,安雪与他的情谊,所谓的竹马之谊,应越不过他去。
“那他怎么不考功名?”庆安雪发问,庆凌瀚回道:“苏兄已中举人。”
“哦。”
庆凌瀚差点没因这句哦破功,安雪不是和沐和关系很好么?每次他来苏州,苏兄都会来家中拜访,就连他回许城后,苏兄也常来拜访祖父。
拧着大腿肉的手变成轻触,庆安雪恹恹地看着满桌子宴,庆礼泽也不让他们交谈了,今日晚膳倒是吃的寡淡,一向活泼的庆安雪破天荒的不开口了。
晚膳结束后,庆礼泽挂念得不行,派人送来了一罐腌制的果脯,庆安雪躺在床上,嘴里含着一块清甜的果脯,被沈墨津伺候着洗漱,换了一身寝衣,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跟沈墨津说话。
“我讨厌你。”
沈墨津依恋地躺在他身边,听见这话,红着脸道歉,“是我的错。”
庆安雪哼了一声,“原谅你一次。”
“明日你会去么?”
庆安雪:“去哪里?”
沈墨津:“去千金舫。”
“随我心意。”
沈墨津凑过来,他越发胆大了,都敢明着亲庆安雪了,得寸进尺地撬开他的唇,未吃果脯却知果脯的滋味。庆安雪推开他的头,摸着被他亲过的唇睁开眼睛,“大胆,我允许了吗?”
“那你惩罚我。”沈墨津握住他的手,把脸凑在他的手心上,“我愿意接受惩罚。”
庆安雪困意都没了,他顺势掐住沈墨津脸,“罚你看着我独自去千金舫。”
他眼中含笑,狡黠说:“沐和模样俊逸非凡,我好久没见他了。”
沈墨津急了,哪怕他知道庆安雪在逗他,“我和你一起去。”
“才不要呢!”庆安雪松开他的脸,“除非,你求求我。”
“安雪,求你。”沈墨津灼热视线看得庆安雪吞咽下喉咙,他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细柔,配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让庆安雪有些心软。
“行吧,咱俩都不去。”
他搂住沈墨津脖颈,晃着胳膊像撒娇一样,沈墨津想起今日的种种,他不着痕迹地把下身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碰到庆安雪。
“我带你去泛舟玩,当然不是去那什么文会,筏竹舟往桃源去!”
沈墨津都愿意,不管去哪里他都愿意。
庆安雪也知晓他的游历三日,又道:“第三日我再带你去个文会好了,你把这些败家子写进去狠狠批评,特别是凌煜凌瀚。”
“好。”
庆安雪看了他一会后,困意再度袭来,他手指轻点嘴唇,沈墨津会心一笑,如柔软的花蕊般,让人贪恋。
今日天晴日朗,庆安雪喜滋滋地带着沈墨津往柳畔湖去,柳畔湖是在苏州北方,山清水秀,尽头连接着一大处桃花林,这时虽然过了桃花的季节,可有人愿意花费重金请了苏州这边的宗门用灵力照养,改良后使得桃花连开三季,只是不会结果,结出来的果子也酸的要死。
找船夫租了一扁竹筏,庆安雪兴致勃勃,“我来。”
沈墨津把船桨交给他,站稳后庆安雪筏舟沿着河流往南方去,沈墨津不知为何,心跳如擂。
群山青翠,湖水清澈,船桨拨弄湖水声音由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姿容清俊衣着淡雅的庆安雪轻车熟路划着竹筏。
他好似,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这一路的游历,有惊有险,有喜有欢,沈墨津蹲下身子,手轻抚水面,清早的太阳已将湖水晒的温热,庆安雪捣乱地扬起船桨,水点溅在沈墨津脸上。
窃笑声让沈墨津跟着笑,庆安雪哼了几句江南小调。
随着歌声随着风,看见了无数芳菲,沈墨津瞳孔发颤,桃花灼灼,已有几片花瓣随风远行,落在竹筏边的水面,被船桨带起的波澜推着向前。
“怎么样?”
庆安雪信誓旦旦,“我就说很漂亮吧?”
“芳菲春色,极好。”
“咱们来的早,都没有人来呀。”
这处常年对外开放,不管是富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都可来此一赏春色。
竹筏靠了岸,庆安雪拉着沈墨津往林子里走,地上满是落下的花瓣,甚至看不出泥土的颜色,浓郁的桃花香让沈墨津昏昏沉沉,庆安雪想去桃源中央那个亭子,那处风景极佳。
没成想走到时发现已有人在此了。
摆着的书案和文房四宝说明这地方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有人包下来作为文会的场地了。
庆安雪尴尬不已,趁着文会主办还未察觉拉着沈墨津想走,转身却看到一人身穿竹青外衣,头带玉冠,姿容俊逸朝这边走来。
还真是巧。
“安雪?”
苏沐和瞧清是他后,稳重的步伐都有些慌乱,他的视线停留在二人相牵的手上,那一瞬间,沈墨津敏锐察觉出来对方的敌意。
那又怎样?
庆安雪:“哈哈,沐和啊,你文会选址在桃源啊。”
苏沐和垂下眼眸,再抬眼时和笑宴宴,“千金舫先带着人游一圈苏州后便来此处作诗。”
即使见到他,还不松开手吗?
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凭什么?凭什么他和安雪相处一月便能如此亲昵?
“还真是风雅。”沈墨津如此说道,苏沐和紧握的拳头都要攥出血来,还要宽宏大度地附和一句:“嗯,是。”
庆安雪察觉出来俩人之间的那种诡异氛围,他可不想俩人闹起来,苏沐和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他是沈墨津的夫君,也怕沈墨津吃了亏。
“沐和,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沐和喊住他,“我还以为,你是来参加文会。”
多年的情谊也不能冷着脸离开,庆安雪说:“你也知我不喜欢这些,下次吧,下次我会来。”
沈墨津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他安静地等着庆安雪,庆安雪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所以他不会与苏沐和计较,要是苏沐和不知分寸的话……
“明日我会去拜访祖父。”苏沐和见庆安雪停住脚步,轻瞥沈墨津一眼后,继续道:“你明日有安排吗?”
庆安雪答应好沈墨津明天带他去绣湖游舟赏文会,沈墨津嘴角上扬,“他与我有约,还真是不巧。”
苏沐和笑意不减,“安雪?”
“我和他有约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可不想凌煜他俩来了看见我。”看见了又是一通拉扯,估计会非要他留下,庆安雪对这些没兴趣,对苏沐和也只是年少好友的情谊了。
又忆起年少杨柳清湖边凌煜他俩嫌弃放纸鸢幼稚,苏沐和跑去摊贩买了他喜欢的纸鸢,中途因太急摔破了膝盖还是坚持陪他一下午,晴朗的天,翱翔的纸鸢,眼前又是一脸郁闷的苏沐和,他还是软下语气说:“后日,我记得后日刚好是芳雅阁出新话本的日子。”
芳雅阁盛产逸闻趣事话本,上至聊斋下至风文,每逢初六、十八、二十五都会发布新的话本。
苏沐和轻声应好,“后日我会来寻你。”
沈墨津轻握庆安雪的手掌,试图得知他是否独自一人,庆安雪并未理睬,转过身去上了竹筏使唤沈墨津,“你带我回去。”
“嗯。”沈墨津淡淡应声,庆安雪稍微猜想便能得知他又吃哪门子的醋,等到船行远了,他回头依然能瞧见万片芳菲中清雅的竹。
“你没有好友么?”庆安雪补充一句:“上次那个魔修和你什么关系?”
“师兄,现在不是了。”沈墨津还是有些吃酸,可又想着,他不能去限制安雪的自由,安雪好友有多少不是他能干涉。
庆安雪:“为何?”
“他被逐出师门,我与他算是恩断义绝。”
庆安雪不信,“胡说八道,我看你俩旧情重燃,夜深还聊的兴起,怎么会是恩断义绝?”
沈墨津那一丝丝醋意也散去了,“那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你管我怎么用?就许你有好友,不许我有吗?”
换沈墨津郁闷了,庆安雪放缓语气,“我都说了,我要娶你的,你何必因为他来担心我不喜欢你呀?”
“我与他是友人,与你是夫…夫夫,再深厚的感情也越不过你去。”
沈墨津:“是我多虑,安雪,我与你一样的想法,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为重要的。”
不管是人是物,只要是你,便是我心中第一位。
“小时候沐和对我可好了,你就当他是我的兄弟呀,你是他的弟婿。”
沈墨津笑了几声,也是听他的话选择去放下这个隔阂,也是他先入为主,竟认为人人都对安雪觊觎。
“混账东西。”
应天山依旧稳稳当当站在远处,被扔在脚边的茶盏碎裂的渣滓划伤她的脸侧,一滴鲜红的血顺着脸滴落在肩头。
大殿中,其他魔将饶有兴趣看着她,赵关月站在应乾玉身侧,眉眼冷淡。
“城主,息怒。”她不冷不淡说着。
应乾玉冷哼一声,脚踩在披着人皮的坐殿,“你倒是逞能,允你三日取敌将首级,怎……”
应天山忽地笑了,她抬眼看着皮囊依旧年轻的男人,与他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辙的狂傲,“父亲大人怎认定女儿无功而返?”
应乾玉饶有兴趣,“哦?”
赵关月却觉殿内忽起一阵冷风,她扫视一圈殿内,那些魔将一如往日,嚣张,无礼,面上充斥着玩世不恭,再看应天山,她抬手擦去脸颊血,留下一片艳红。
她手伸入喉咙,从里扯出什么,赵关月不易察觉轻蹙眼眉,只见,应天山硬生生扯出一块肉渣,她唇角都是血沫,拎起那块肉渣,竟是一颗眼球连着血肉系带,应乾玉原本烦躁的神情兴奋起来。
“是那老匹夫的眼珠?”
他伸出手,“把这给我,我要把它镶在我的王座上!”
赵关月好在见多了这种场面,她走下去,为他拿来那颗还在眨着环视四周的眼珠。
应天山道:“父亲大人英明,这家伙目中无人,瞧不起千里城,那便让他日日夜夜看着千里城。”
“前线是谁传,天山弃兵而逃?”
应乾玉握住那颗眼珠后,威严声音传遍大殿,大殿末尾,有一魔族颤颤巍巍走出来,下一刻,化作一摊血污,应乾玉收回施法的手,在手心盘着眼珠,一手撑着头,“我一众儿女,实属天山有我当年风范。”
他又道:“如此一来,千里城又恢复昔日荣光,该报仇的报仇,该泄愤的泄愤。”
应天山紧盯着赵关月,一字一顿说:“清畅阁阁主何在?”
一身穿单薄的魔修应声出来,应天山咧着嘴笑,眉间魔纹红艳的瘆人,“不妨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呢?”
赵关月依旧是那副模样,波澜不惊,应乾玉瞥她一眼后,睨着应天山,“他已禀报,此事交于赵将军,不如,你们按照千里城的规矩打一场?”
话虽如此,他语气却透露出浓厚兴趣,赵关月的母亲与应乾玉交情深厚,应乾玉落魄时是她伸手拉了一把,后来寻了个人修相恋生下一女后身份暴露被人修斩杀,没想到这小女还活了下来,甚至修为不凡,应乾玉便提拔了一官半职,后来见她实在不凡,破例提拔为将军,而这女儿,也不过是近日认回来的,资质不错,血气方刚,也有一股傲劲,他甚是喜欢。
“好啊,赵将军,请。”
赵关月没动,应乾玉不悦,“嗯?”
应天山笑嘻嘻,赵关月缓缓道:“若天山想查,我可相让。”
“哦?赵关月你这是直接认输么?”应天山可不想要这种胜利,“打一场又怎样?”
赵关月踌躇,应乾玉不解,应天山也不明所以,随后,赵关月说:“清畅阁那事远在千里,我养的那个炉鼎这几日逃了。”
应乾玉翻她一个白眼,应天山嘁了一声。
“逃得到哪里去?要我说,你不妨抓回来她打断双腿,以绝后患。”
应乾玉呵呵笑道,“赵将军还是年轻,怎可把心思全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既然你不愿意去了,那天山去。”
“是。”
逃跑的炉鼎早就得到消息,一路往北方逃了。
轻舟荡碧泉,点点落下细雨,庆安雪只好带着沈墨津将船停在江边的停泊处,往这处的村落去,恰好有一处无人,落雨沿着乌青房檐落在泥上,四月江南,天气变幻莫测,二人静心看着青江上泛起的雨雾。
“沐和这文会还能办起来么?”
沈墨津静下来的心又不安稳,“若是午时不停,应当办不起来。”
庆安雪扬唇一笑,“雨中作诗赏景不也是风雅之举吗?我还记得,凌煜那时候学人家雨中泛舟,做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诗句被嘲笑就算了,回来还起了风寒。”
想不通,凌煜凌瀚不是读书的料子,偏要学文人墨客,诗作不出,唯有丹青尚可。
沈墨津未语,他为庆安雪挡着斜风细雨,哪怕鬓边沾染水珠,依旧纹丝不动。
庆安雪戳着他的腰,有本命剑的好处不须配剑在腰,多年习武的沈墨津腰上没有一丝赘肉,沈墨津垂首看他,“等雨小些,我去村里买把纸伞带你回去。”
“回去这么早做什么?等你买了伞我们在村子里走走。”庆安雪嘿嘿笑着,“东西估计是没有小猫同伴,整天无精打采的,我给它找个伙伴!”
怪不得他放着码头不去非要拐弯来这个村子。
“还要养吗?”沈墨津道:“想要什么花色的?”
嗐,他还以为灵泽不让他养呢,因为大侠和东西也太贪吃贪玩了,上次把灵泽空间里种的灵草糟蹋了一大堆,庆安雪看见后可愧疚了,哼,但是灵泽又不怪他。
“我要养一只能管着它俩的大王。”
“让小猫去管小猫?”沈墨津低低笑了几声,庆安雪肯定道:“都说猫是小老虎,起名大王定能成为万兽之王的,管这俩绰绰有余。”
可惜,俩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有人家有满月的猫崽,满月的狗崽倒是有,浑身黑黢黢的,又极其瘦弱,问了主人家才知道没喝过多少奶水,庆安雪虽然不想要,也不想看着几只丑狗死掉,给了那农户十两银子,半个月后他会派人来看,养活一只给二十两,那农户欢天喜地,一口应下。
“你应加入御兽宗。”
庆安雪鬼鬼祟祟看他一眼,随后挺着肩膀骄傲地说:“他们求我去我都没去。”
沈墨津觉得好笑,御兽宗奇珍异兽数不胜数,庆安雪还不愿去?
又看着他一副你快问我的模样,沈墨津清清了嗓子,极其配合地问道:“庆大侠可否告知御兽宗是如何请求么?”
庆安雪眼珠子一转,“不告诉你。”
说罢,自顾自往村外走,天还滴着几颗雨珠,沈墨津抄起从农户家买的油纸伞,撑开几步追上越走越快的庆安雪,走近时便能听见庆安雪抑制不住的笑声。
要是,沈墨津知道,御兽宗是怎么求庆安雪的,此时此刻也会与他笑做一团。
青天落山雨,碧江泛舟去。
[垂耳兔头]其实到这里就会发现主播主播为什么前世沈墨津会杀安雪啊,番外出来你们就知道了(还没写,争取月底写出来)。会不会有人看到这里呀[星星眼][星星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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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