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跟小野狼说完两族合并,走贸易经商这些事以后,对方上下打量着她。
“我凭什么答应?”
“因为你没得选择。”小满跷了个二郎腿:“我可以把你的族人杀了,也可以把你的族人放了。”
“但如今大雪封山,你们没了武器、工具和马,在山里能活几天?”
野狼部本就缺衣少食,姒满这一手真是捏在他们死穴上。
小野狼死死瞪着她,良久大笑出声:“盐?好东西。”
“你出了个很不错的商品。”
经过盘点,野狼部还剩下壮年男子十一个,女人二十个,老人六位,小孩九个。
争斗中战死的、受伤后不治身亡的、还有天气寒冷冻死的,小满喊了族人帮他们立坟埋葬,野狼部的族人正在祭拜,山岗上哭声阵阵。
小满看了一眼,带着金乌部的人走远了一些,小野狼还没跟他们说合并那事,给他们空出一些空间商量。
野狼族人凶狠地说:“此处山高地险,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不如将那个年轻的女族长杀了……”
恨、屈辱、绝望、亲人去世的悲伤,各种情绪盘绕在每个人头上。
小野狼敲了他一个暴栗:“做事不计后果,你长脑袋是为了显高啊?”
“小族长!”
“她说的未尝不可。”小野狼望着山下唯一一条通道:“他们没有离开过大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你们只需储备尽可能多的粮食,由我去换来更多资源,假以时日……”
野狼族人听懂了:“好主意!”
“族长的主意真高明啊!”
野狼部这里算计着,小满也不是傻的,她对姒强说:“我们离开后,你给野狼部的族人准备三天的粮食,如果我们太久没回来……”
姒强急了:“那我就杀了他们!”
“不要给他们机会去山里。”
“好!”
双方首领定下各自计谋,又笑眯眯汇合。
小满:“请,野狼族长这边请。”
“客气客气,女族长客气。”小野狼信步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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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发前一天,涂氏正给小满收拾行囊:“也不知外面的世道变成什么样了——你爹这把刀,你贴身放着。”
是一把小匕首,适合防身用。小满将它插进羊皮靴,涂氏看着不放心:“脚抬起来,我给你缝两下。”
小满抬起一条腿让涂氏给她缝刀:“没事的。”
她并不怕与小野狼同行,如果对方有什么不轨心思,也要掂量一下他的族人。
更何况,这次刃会跟小满一起去。
“没想到刃那小子,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还挺有担当。”涂氏道。
雷也想去,但族人对大山外的世界好奇又害怕,雷身为嫡出子孙不可能去犯险。二叔本想让姒强陪小满去,但刃主动请缨,便落到他头上去了。
“你们要小心,我看那个小野狼不是个忠诚的。”涂氏嘱咐。
“小满。”瞎眼奶奶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小满家,涂氏给她削了根拐杖,她撑着拐杖摸索过来:“小满……。”
“哎奶奶。”小满伸长身子去扶她:“奶奶,小满要和朋友出去几天,不过你放心,很快就回来了。”
“好,奶奶相信小满。”瞎眼奶奶抓着小满的手:“狼是种不听话的畜生,但它如果认主了,就是最忠诚的。”
“喔?”小满似懂非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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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出发那天,小野狼牵来两匹马。
马背安了两只筐,里面装着两口袋盐,是族人们一整个夏天攒的。小满还带了野橘子、一些编织竹筐,想试试能不能顺便卖出去。
这些竹筐是红编的,小满用一袋紫菜和一块肉换来的。
她跟红说:“你的劳动都是有价值的,拿回去跟你爹娘说,就说小满姐以后都从你这买筐,你可以养活自己!”
红低下头,哭着扑进小满的怀里:“小满姐我错了!小满姐救了我,我不应该……”
红的事根结太深,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小满只能先从恢复她的家庭地位开始:“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事就去找涂奶奶,别自己扛着。”
“嗯!”
现在送行的人们里,红朝小满摇摇手,满眼担忧。
卜莘送刃过来,一路唠叨:“在外面记得吃饭,给你装了好多饼子,还有水……”
“多谢。”刃背上包袱,与小满对视了一眼。
小野狼很不耐烦他们的拖拉:“走不走啊,今晚想在山里过夜?”
接着他翻身上马,扬起的马蹄吓得四周村民四散跑开。他勾唇一笑,仿佛又回到那个单枪匹马出征的夜晚,一人一骑,凶悍又潇洒。
小满瞪了他一眼,把他马上的口袋提了一只出来,放到另一匹马的筐里——鸡蛋不能放在一只筐里,盐也不能都让小野狼带着。
小野狼冷哼一声,任由她摆弄商品。
“我稀罕你这点东西?”
“万一你稀罕呢?”
小野狼烦躁:“赶紧的,女人就是麻烦!”
小满安顿好所有货物,刃也准备好了,他让小满先上马。
人群里,卜莘酸溜溜地瞪着,小野狼也想回头嘲小满几句,没想到腰身一紧,那女人爬上了他的马。
小满心说幸好这人挺瘦,要不俩人还真不容易一骑呢。
“你怎么这么瘦啊?硌死我了。”小满推了他一下,小野狼差点扑出去。
“姒满,你!”
这个女人,这是在干什么??
“臭臭的,你几天没洗澡了?”小满捏着鼻子,接着朝小野狼咧嘴一笑,轻声说:“想在路上甩掉我们啊?你想得美。”
小野狼咬牙切齿——跟他同骑是吧,别怪他到时将人甩下悬崖!
刃默默翻身上马,小满朝大家挥手:“都回吧,五天内我肯定回来。”
“五天?你放什么屁?”小野狼回头:“最近的都邑要四天才能到,往返至少需要十多天!”
“姜霆。”小满揽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说:“你的族人只有三天的粮食,要怎么在五天内回来你得想想办法。”
小野狼:“……”
“姒满,你他妈给我滚下去!”
这个女人算计他!!
大家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远。
狼哥真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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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