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队虽然每日轮流换岗,已经在这里效命了数百年,但是这些人整日头戴面具,虞非池从来没见过他们面具后面的真容。
夜伏冥跪在地上,沉默了一瞬,低声应“是”。
他抬手,缓缓摘掉了面具。
接着,慢慢抬起眼眸,看向虞非池。
他一身肃净的黑,跪在她面前,剑眉星目,五官深峻,神色平静淡漠。一张脸,极具攻击性的俊。
虞非池眉梢不自觉地一挑。
面前的男人,姿容绝美,在烛光下俊得扎眼。而他宽肩窄腰,裹在劲装黑袍下,一身禁欲气息。
虞非池舔了舔桃花瓣似的朱唇,心道:好俊的一个男人。
难怪殷寻那个臭男人会喜欢,抛开其他不说,单论这皮囊的话,她也很喜欢。
虞非池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选择男人的眼光也是如此。
而她当初之所以看中殷寻,选他做自己未来的夫君,除了对方与自己匹配的家室外,便是因为他容貌清秀温润,在魔界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虞非池对上夜伏冥的视线,冷冷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浑身上下,一副不可亵渎的尊贵冷艳。
他眼眸深邃,紧抿着唇线。似是主子的目光太过直白寒冽,看似高冷的男人,却在这时略显不自然移开了视线。
“骨龄多少年?”
虞非池开口问。
夜伏冥语气沉稳地回复:“三百七十四年。”
虞非池……
居然和她年龄相仿。
她继续问:“修为?”
她受了重创,不说修为大减,就是恢复正常也看不透对方,但必然是在她之上。
夜伏冥略微一顿,面无表情地回:“元婴后期。”
果不其然,修为比她高。
虽然猜到了结果,可从小要强的虞非池真的亲耳听到后,仍然免不了心生郁闷。
她早就听闻入选的影卫个个都是修炼奇才,只是没想到恐怖到了如此境地。骨龄和她相差不多,修为却比她高出两个境界,叫她如何不气馁。
人人都会慕强,尤其是身为一名高阶修士,更会忍不住仰慕这些修炼天才。
室内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暖香,虞非池面容端肃,目色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倏然,她转过身去,嗓音懒懒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话音犹落,身姿摇曳,步态雍容柔美的向玉床走去。
夜伏冥站起身,顿了顿,跟了上去。
虞非池紫色华衣裹身,柔软的裙身如月光般熠熠生辉,华光璀璨,流泻在身畔。
她慵懒地侧身倚靠在床上,以手支头,眼尾狭长,眼波妩媚流转,妖艳得不像是魔尊,倒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夜伏冥走到床前停下,自觉地单膝跪在她身前。
“你们影卫的宗旨是什么?”
虞非池一副漫不经心地问。
夜伏冥脸上看不出情绪,恭敬地回:“无条件服从魔尊,誓死效忠魔尊。”
“很好。”
虞非池话音一落,一把匕首自她掌心凝聚。
夜伏冥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虞非池眼波流转,纤纤玉手勾起一缕散落在他耳边的发丝。
他身子一僵,手指微蜷。
“紧张什么,”
虞非池轻笑一声,抬起他冷峻的下颌,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放心,本座不要你的命。”
他渐渐舒开手掌。
虞非池现在虽说不要他的命,但不代表以后也不要。
见他松弛下来,虞非池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食指。接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开口命令:“张嘴。”
夜伏冥抿了抿唇,目露迟疑。
虞非池笑意不减,声音蛊惑:“听话,张嘴。”
夜伏冥犹豫了下,顺从地缓缓张开嘴。
虞非池将染血的手指探进他的口中。
夜伏冥抬起冷淡的眼睛,没有情绪地看着她。
她扬着下巴,语气不容置喙地命他吮吸。
夜伏冥没有怠慢,闻言顿了下,依言照做。
温热的口腔,软糯地包裹着虞非池的食指,当他的软舌贴上来,含着她的指尖温柔舔舐时,虞非池身体过电一样轻轻颤了颤。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感觉非常新鲜。
很舒服,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她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见他吸得差不多了,从他嘴中缓缓抽出手指。
鲜血混着口水,不经意蹭到了他的唇上,为他俊美禁欲的脸平添了一丝邪气。
转眼间,虞非池将一颗紫色丹药塞进他的嘴里,继续蛊惑:“咽下去。”
她脸上挂着邪恶又神秘的笑意,微微上挑的眼睛妖冶,美得让人窒息。
夜伏冥含着药丸,定定看了她一眼,不容多想,顺从地咽了下去。
见他喉结滚动,已经入腹,虞非池方才笑容得意地问:“知道本座给你吃的是什么吗?”
夜伏冥垂眸:“属下不知。”
“是吗?”
虞非池轻笑了一声,语调绵长,“不知道,就敢吃?本座是不是应该夸你一句,‘真是忠心’。”
夜伏冥平静地回:“尊上所赐,哪怕是毒药,属下也应当从命服下。”
虞非池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倒不算是毒药,”
虞非池目的得逞,优雅从容地擦干净手指上的口水,难得耐心地为他慢慢解释,“此为情花,而药引是本座的血,二者一起服用的话,可以称之为‘情花蛊’。现在,本座是母蛊,你为子蛊,母蛊一旦身死,子蛊也无法独活。除此之外,子蛊每个月都会发,情一次,想要活命,只能与身为母蛊的本座双修,否则……”
她拖着柔媚的声调,一字一句道,“便要忍受百虫噬心之痛,直到啃完你的心脏,肺腑,丹田,乃至你整个肉身,彻底消亡为止。”
她每说一个部位,便会轻轻按在上面,惹得他身体战栗,呼吸凝滞。
“尊上您……为何如此?”
夜伏冥低声询问,声线略低,但身为一名合格的影卫,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虞非池眸眼精明中,尽是妖媚。
她轻勾红唇,眼眸如丝绸一般魅惑,坏笑着抚摸上他英俊的脸,语气轻浮,满是调笑的意味:“因为本座……看上你这张脸了,”
她笑吟吟地盯着他,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由觉得有趣,于是嗓音慵懒,一脸玩味地又道,“你现在别无选择,要么做本座的男宠,要么死,选一个。”
虞非池没有同理心,更不知道何为羞耻,她想要什么东西一向都是直接抢到手中。
就像当年父亲强取豪夺她的母亲,抢掠修真界各地的资源一样。
虞非池话音不过刚落,夜伏冥体内的情花蛊转眼发作。
他表情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看向始作俑者虞非池。
她饶有兴趣地睨着他。
不知道这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会不会为了自救而向她屈服。
真是令她好奇不已。
虞非池兴致盎然地看着对方煎熬挣扎,悠然地往后仰去,支额半躺在玉枕上。
她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善意”提醒他:“两个时辰内不解,可是会死的。”
音落,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血藤渊下的彼岸花,危险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