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拿了东西, 出门就遇到组团捕猎的工虫。gsgjipo
许宴活动了一下关节,很快找好攻击路径准备出击,可这几只虫子发现他们后居然转身就跑。
刚的许宴:“……”跑得还真快。
两人朝隐蔽的地方走, 冷风解释:“冷家血统比虫族高, 它们会惧怕很正常, 但你情况特殊,平常不使用异能时冷家的气息会隐藏,只有在使用时它们才会惧怕你。”
所以刚才它们跑不是因为看到他, 而是看到自家老爸啊。
老爸才是真·行走的杀虫剂啊。
回到基地时天已经黑了, 安全区有一定的开启时间,现在早就过了, 军章只能暂时先放他这里。
还没走到休息室, 许宴就被告知安然去了其他战场。
橘子翻着白眼, “怕你分心,让我转达你, 他回来很晚了, 你自己早点睡不用等他了。”
许宴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你的眼是不是抽风了,怎么一个劲往上翻?”
橘子撇撇嘴,示意他跟上,“我们长官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谁,你可要好好对待他,要是有一点不妥的地方,军团上万人都会来讨伐你, 听见没?”
“是是是。”
许宴跟在他后面走,有种被安然娘家人警告的既视感。
“他最近不能太劳累,我说了没用,就你的话还能听一些,你多劝劝。”橘子走在前面叨叨絮絮地嘱托。
听到这话,许宴留了个心眼,有些疑惑,可到底没问出口。
为什么安然最近不能太劳累?和上次受伤有关吗?
比起问橘子,他还是想直接从安然口中得到答案。
到了医疗室,橘子对许宴再次抽血化验,这是冷风要求的。
许宴是从前从没出现过的混血,冷风和许心在对他虽然了解得比其他人多,但也不是全部。
就像他第一次出现力量暴走时他们完全不知所措,为了以后考虑,还需要对许宴的身体做进一步研究。
深夜,许宴在床上翻来覆去煎咸鱼,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安然没回来,他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就好像会有事情发生。
他干脆出门去了指挥中心边上那个小休息室,因为平常他总是和安然进进出出,这边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也没有阻拦。
睁眼到早上四点多,地面上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许宴迷迷糊糊地正来了点睡意,突然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响起,他心口一跳,立刻翻身坐起,大步往外走。
指挥中心无数悬浮的虚拟屏上出现了红色警告,副官正在和几个军官说着什么,看上去很焦急。
许宴看向虚拟屏,这段时间的学习至少让他看懂了现在发生了什么。
军团里一支舰队分队在返回花都的途中遭遇袭击,已经有两艘轻型战斗舰和三艘物资运输舰被炸,从返回的卫星图上可以看到,那里火光冲天,具体遭到多严重的攻击现在还在确定。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安然也在这支分队里!
许宴大步走到副官那边,眼睛看着虚拟屏,听着他们讨论。
攻击造成信号不稳,他们正在尝试启动备用方案。
许宴双手握成拳,这种时候除了等待,他没有任何办法!
没多久,许心在和冷风也过来了,然后又很快走了出去,离开前对许宴说了什么,可许宴一心放在虚拟屏上,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信号还没连上,他们再次遭到攻击,这次一艘轻型战舰直接拦腰击穿。
“让他们快点!”许宴压抑着声音,眼神越发的冷。
副官是少数知道许宴和安然关系的人,抛开这层关系,对许宴本人也很欣赏。一个没有军衔的军校生对上校发命令,一般情况下大概要挨□□,可副官听了他这话倒也不气,有条不紊地下达一条条指令。
“连接成功了!”
不知道哪个工作人员喊了这句,虚拟屏上出现一个窗口,安然正站在屏幕前,脸色严肃地看过来。
信号不太好,总有雪花闪过,偶尔还听不到声音。
连接成功的一瞬间,安然立刻下达了一长串命令。
分队的智能系统被入侵,防御体系和检测体系崩溃,他们无法预判和拦截敌方的攻击,也无法定位敌方所在的方位,难以抵御和回击。
“长官,不行,信号通道被做了手脚,指挥中心无法接管那边智能系统!”
安然眼神一冷,“需要多长时间恢复?”
一排的技术员快速地在操作台上操作,很快给出了精确的时间。
“最快需要十三分钟!”
十三分钟?!这种时候一分钟都不能拖延!
时间紧急,许宴一直站在一旁等安然下完命令,听到这话他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虚拟屏上出现一个个监视窗口。
这些都是卫星发回来的实时监控影像,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被人有意为之,安然舰队所在区域有很多个死角监控不到,而且现在的监控画面很模糊,是距离那里很远的卫星拍摄到的。
这样根本找不出敌人藏在哪!
突然个人终端响了,许宴没理会,可终端一直响,他看了一眼,随口打开。
弹出的虚拟屏上出现了几个卫星监控画面,虽然同样不怎么清晰,但却补上了几个死角。
许宴眼神一闪,就听到冷风说:“这些先给你,后续可能还有。”
“好!”
许宴将所有画面连到一起,双眸一闪,很快有了发现。
他快步走到副官边上,看向虚拟屏里的安然,同时安然也看了过来。
对视的一瞬间,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你相信我吗?”许宴问。
安然没有回答,看向副官,“全力配合许宴!”
副官应下后,把视线转向许宴,眼神里没有一丝不服和埋怨。
心口仿佛被什么填满,心脏漏跳了一拍后加速跳动起来,许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热血沸腾。
他深吸了口气,手指一划,屏幕在眼前放大,对安然说:“接下来,我做你的眼睛,你只要攻击我指出的位置就好。”
安然眼神变得柔和,“好,保证指哪打哪。”
“副官,为了加快速度,麻烦你请技术员记录我指出的位置,把详细的坐标发送给长官。”
副官二话不说,直接把技术最好的两个技术员抽出来,和许宴的屏幕连接上。
许宴盯着虚拟屏,手不时将立体的影像放大局部,看到某处后眼神一冷,手指一点,大声说:“打!”
技术员快速操作,截取精准的坐标发送过去,几乎同时,舰队发出了一枚重型光炮,直接炸毁了敌方的一艘战舰。
“干得漂亮!”站在旁边看的副官不禁呐喊了一声。
他本性活泼,奈何做了副官,平时强逼着自己稳重,可这种时候还怎么忍得了!
敌方的舰队用了隐形系统,监控画面根本拍摄不到,舰队上的反隐形检测系统又坏了,根本无计可施,却没想到许宴竟然能看见?!
“盲画”之后是“盲打”吗?
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精准度,让人叹为观止。
敌方受到一次攻击后,开始反击,许宴在同时点了几个位置,并提醒安然敌方大体的走向,让安然做出判断后调整队形。
短短十三分钟却无比漫长,敌方似乎也知道他们会尝试恢复,抓住这个空隙不断地进攻,并且在几轮来回后,他们开始分散队形。
目标变小变散,更加难以捕捉,许宴的眼开始发痛,可他不能停。
冷风那边又陆续发了两个角度的监控视频过来,缓解了许宴不少压力。
一旦这些零散的目标去往监控死角,哪怕他眼睛再厉害也看不到。
眼看着马上到十三分钟了,突然从某个死角窜出一道闪光。
许宴瞬间看出了它的行动轨迹,另一端连到安然所在的指挥舰!
“安然!离开那个位置!”许宴失声大喊。
就在那到闪光即将到达的时候信号突然中断,许宴看着满是雪花的屏幕,差点忘了呼吸。
没事的,安然听到了他的话,一定能躲掉,许宴不停地安慰自己。
在窒息的静谧后,虚拟屏上一亮,安然出现在窗口内,雪花完全消失了。
他脸色无波,语气却轻松了很多,“接管成功。”
在那颗重型光炮抵达前,安然下令让指挥舰下移,同时信号连接成功,指挥中心的智能系统接管分队,启动紧急预备方案,打开了防御系统。
而光炮在被防御系统检测到并自动拦截之前,就已经被安然下令拦截了。
三重保护,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万一的可能。
指挥中心响起了欢呼声,许宴双手撑在操作台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
这么玩,真刺激,差点心梗。
副官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许宴,你真是神了!盲打比盲画还厉害啊!”
许宴半睁着酸痛的眼,看向他,“副官大哥,我肩膀很痛。”
副官突然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一秒变得稳重,板着脸去处理其他遗留问题。
“阿宴,谢谢你。”
听到安然的声音,许宴看过去,勾着笑,惊险过后特别想把人抱过来揉揉,这么想着他低声说:“谢我的话就早点回来。”
舰队恢复正常运作,敌方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在进入花都领空范围后,对方没再追过来。
安然一从指挥舰下来就看到了往这边飞扑过来的许宴,他眼神含笑,张开双臂迎接。
“安然!”
许宴双眼晶晶亮地跑过来,想把人抱起来转几圈,到底还存着点理智,毕竟安然是最高指挥官,在外人面前要给他留面子。
抱到人,许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他禁不住在安然的发间亲吻,“吓死我了。”
安然在他脸测回亲,“做得很好。”
“真的吗?”
“嗯。”
“那有什么奖励?”
安然勾起一抹浅笑,“奖励你一颗蛋,如何?”
一、一颗蛋?许宴一脑门问号,想半天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大概是一种暗语?
安然和几个军团高层管理开了会,忙碌了一天回到休息室,正好看到许宴洗了澡从浴室走出来。
这间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用,许宴也就随意了不止一点。
身上的水都没擦,腰间围着一条大毛巾,光着脚就走了出来,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咕嘟咕嘟地两三口就喝完了。
军队里规定不能喝酒,尤其是战时,带酒精的饮料都不能喝。
许宴随手扔了罐子,砸吧砸吧嘴,还是觉得军队里的饮料最难喝。
转头见安然走进来,两人视线相对,许宴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迈着大长腿几步走到安然面前,故意贴得很近。
“既然你能读懂我的眼神,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安然脱了外套,扯松领带,双手环住许宴的肩,“应该和我在想的事情一样?”
许宴弯腰将人抱起,直接去了床上。
事后,许宴抱着安然洗了澡回被窝,想起白天的事,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
“对方对军部系统的熟悉程度,出现的位置,规模,攻击模式,一切都很奇怪,对方甚至比我都了解军部。”
许宴接触军方的一切虽然只有几个月,但因为安然在,他学到和接触到的东西是其他新人短时间内接触不到的核心。
他自认为自己学习能力还不错,可敌方竟然了解得比他更透彻,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对方能在安然掌控的舰队里,在安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毁掉智能系统。
“还有军用网络通道也被做了手脚,这感觉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安然玩着他下巴上刚冒出一点点的胡渣,语气轻松,“所以你的结论是?”
许宴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咬,“军部有内鬼。”
·
过了几天,许心在和冷风突然要辞别。
许心在眉宇间忧心忡忡,“最近这几件事有些古怪,而且我们也不能再继续在这里逗留。”
面对再次分别,许宴平静了很多,他现在有安然了,而且也知道双亲离开的理由,再也不会陷入自我怀疑中。
临走前,许心在私下里和许宴说了一句,“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很快,你也会收到一份属于你的礼物,爸爸希望你好好珍惜,别像我,是个失败者。”
许宴抱着许心在拍了拍,“你可是我最崇拜的艺术家,你要是失败者,那我不就成了笑话?”
那时候他完全没明白许心在这句话真正的含义,直到几天后他得到了一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