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看到了?”谢逊一脸疑惑, “看哪里看出来的?”
“其他人的颜色都比较稳定,只有他在回答的时候颜色有变化,黄的变红了, 绿的变蓝……”
许宴双手比划着, 试图解释, 可把谢逊和走过来的赵越给听得一头雾水。kanshushen
“什么绿的红的,乱七八糟的,说人话!”
许宴看看那个技术员, 在他解释的时候, 对方身上的色块又出现了波动。
那颜色代表的是什么?温度或是某种波长?他也搞不明白,但所有人里只有这人有这么明显的变化, 肯定有问题。
许宴摊手, 自信一笑, “我看人很准,你要是不相信, 可以带他去测谎。”
技术员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无凭无据, 凭什么我要被带去测谎?!”
许宴施施然地看过去,“这位技术猿哥哥,不是只有你被带去测谎,是你先去,你们所有人都要测。”
技术员:“就算要测也是按顺序来,凭什么让我先?!凭什么我要平白被怀疑啊!”
谢逊本来没打算按许宴提议的来,可看这人反应这么激烈, 心里也起了疑心,一挥手,就让手下带人去测谎。
技术员慌了,“谢中尉,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啊!”
谢逊板着一张脸,“有没有做过,很快就知道了。”
许宴看着技术员身上剧烈变化的色块若有所思,似乎激烈的情绪也会让色块产生变化。
为什么他能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查查眼睛?
片刻后,谢逊接收到下属的连线,测谎有结果了。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许宴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赵越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背一凉,推了推许宴,“许宴,你说教官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许宴不甚在意地跟上去,“大概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说对了吧。”
测试室里,技术员已经被控制起来,他脸色灰败,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家里急着用钱,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如果知道他们是要放虫族进来,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涉及机密,许宴和赵越被请了出来。
靠墙站在门外,赵越好奇地问:“许宴,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看颜色啊,艺术家对颜色可是很敏感的。”
赵越:“……”就不打算换一套说辞啊?
半晌,谢逊走出来,许宴立刻迎了过去。
“内鬼捉到了,现在能告诉我安然在哪了吗?”
谢逊正被新得到的线索发愁呢,哪有空理会他,被磨得烦了,甩了一句,“军官的行踪不是能随便透露的,你要是能分到精英班,我就告诉你。”
许宴差点被气笑了,“谢老大,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谢逊瞪眼过去,“长官的命令是绝对的,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走走走,别呆在这碍眼。”
许宴:“……”是不是所有兵哥都是用完就扔的?
被撵回了客舱,许宴无精打采地吃着赵越端过来的早餐,吃了几口,看看口袋,平时总喜欢探出头的猫崽今天安静得不像话。
从媳妇跑了的悲伤中回过神,他伸手把猫崽抱出来,这一看,猫崽比他更没精神,像霜打的茄子,蔫哒哒的,入手的体温也比平时高一些。
“香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然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昨晚的标记对他来说还是负荷过重了。
“咪……”想说自己没事,可说出口的只是一声软软糯糯的猫叫声。
许宴拿过勺子挖了一点蛋羹,放在嘴边吹了吹试试温度,小心地喂到猫崽嘴边,“来,啊……”
安然闻了闻气味,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可把许宴给紧张坏了,香香从来没有这样过,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就这样了,难道是着凉了?
昨晚只顾着安然,彻底把香香给忽略了。
赵越探头看了看,“许宴,你的猫是不是生病了?”
“嗯,一会儿带它去看看医生。”许宴回了赵越的话,又挖了一勺蛋羹喂到香香嘴边,“香宝宝,来,再吃一口。”
安然抿了一口,小爪子把勺子给推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蛋羹吃进嘴里完全没味道。
金泽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两人,看到许宴没事,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见他捧着猫崽伺候,又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这么喜欢伺候的话,不如来给我做小弟?”
媳妇跑了,儿子生病了,许宴很郁闷,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你有我儿子可爱吗?”
金泽走过来坐下,随手拿了赵越盘子里的三明治吃起来,见许宴那小心翼翼的劲儿,特别不能理解。
“这种轻轻一捏就会死翘翘的小东西有这么好玩吗?”
许宴挖了一点点粥耐心地哄猫崽吃,听到这话随口回,“在我眼里,你也是轻轻一捏就会死翘翘的小东西,不过你不好玩就是了。”
金泽冷哼了一声,“一个还没分化完的omega,口气倒不小,别以为找到对付工虫的办法就了不起了,真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屑对omega动手!”
赵越见他们□□味十足的对话,出声转移话题,“你们够吃吗?不够的话我再去拿。”
可惜转移话题失败。
许宴笑盈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屑对omega动手的混蛋把我堵在巷子里,一定不是你了咯。”
看到许宴富有深意的眼神,金泽气得脸都红了,那件事已经成为他的黑历史,不能回想也不能被提的那种,很丢人,非常丢人!
每句话都被呛回来,金泽忍了又忍没再开口,理智告诉他继续说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许宴放下勺子,顺着猫崽蓬松的毛,猫崽一只前爪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娇弱的小模样看得他心都化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安然。
地下医院里,虚弱的安然让他看到了病态美的极致,让他忍不住一遍遍回想。
然后有些被忽略的问题突然间就窜上了心头。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赵越,“班长,问你个问题。”
赵越手一顿,凭借前几次的经验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抬手打断,警惕地问了一句,“是关于什么方面的问题?”
许宴想了想,“感情方面的。”
赵越嘴巴发苦,天知道他这个母胎单身为什么会成为许宴感情路上的人生导师。
“那个、其实我对感情没什么特别的研究,如果是学习方面的问题,我很乐意帮你解答。”
“学习?我没有这方面的疑惑。”许宴理所当然地回,学霸哪可能有这方面的疑惑,不存在的。
“呵!不过小屁孩一个。”
见他们看过来,金泽擦擦嘴,很得意,“像你们这么平凡的家伙当然不会有人喜欢。”
许宴理解了一下这句话,“你的意思是你情史丰富?”
“本少爷不说阅人无数,这花大优秀的omega,哪个不是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金泽轻蔑一笑,“像你这种的就算了。”
许宴眼睛一亮,“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越顿时来了兴趣,只要问题不是问他的就好,他也很好奇许宴要问什么。
金泽觉得自己扳回了点颜面,抬着下巴勉为其难地点头,“算了,看在同组的份上,就姑且听听你要问什么。”
许宴轻轻挠着猫崽下巴,面色认真地问:“进入求偶期后,alpha的后面也会自动湿润吗?”
“噗”得一声,金泽嘴里的咖啡喷得老远。
赵越一脸空白地僵在那里,石化了。
安然费劲地转了个身,小屁屁朝外面拱着,脸埋进他的臂弯里,爪子盖住耳朵,拒绝面对这种状况。
许宴抱着猫崽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咖啡飞沫的攻击。
金泽慌忙抽纸擦嘴巴,脸上青红交加,很是好看,“许宴!你不要太过分!”
许宴不解,无辜得很,“我怎么过分了?”
金泽一拍桌子,激动得声音都放大了,“谁会关心alpha的后面!你到底想暗讽什么?!”
暗讽?许宴摇头,“你不是经验很丰富吗?难道就没有一次被omega反攻过?”
金泽抓狂了,被那些娇滴滴的omega反攻?那绝对是alpha的奇耻大辱!许宴竟敢这么侮辱他,忍不了了!
“许宴!今天揍不死你我就不姓金!”
赵越在他出手前终于重启成功,飞扑过去拦住金泽,“金泽,冷静点,许宴可能只是有点好奇,他有时候想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绝对不是在骂你,真的。”
“赵越你滚一边去!他说我被omega压,这还不是骂我?!”
两人激烈地拉扯着,挑事的许宴却一头雾水。
“被omega压很奇怪吗?我觉得挺正常啊。”他和安然第一次的时候,安然就表现出上下均可的态度,虽然他对在下面有点抵触,但安然好像挺享受的?
“许宴,我踏马跟你拼了!”
许宴的话让没浇灭火,反而让火越烧越旺,金泽简直快气疯了。
十分钟,金泽在赵越的引导下重新坐了下来,双方一通费劲的解释后,他总算接受许宴不是趁机侮辱他的意思,不过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让他无比别扭。
“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奇葩的问题?”
许宴拍拍猫崽圆润的小屁屁,“你先回答我会不会。”
震惊过后,赵越也对这个问题开始好奇,他还没被动发.情过,对这种事还真不清楚。
盯着两个人的眼神,金泽莫名紧张,脸都红透了,“书、书上没提到过,我对alpha的后面又不感兴趣,不知道啦!”
搞了半天是不知道啊,许宴很失望,忍不住嫌弃,“这点事都不知道,你的情史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金泽:“……”不知道该怎么回,可是很委屈,好气!
围观群众赵越睁着星星眼看向许宴,“许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这事?”
“哦,因为我媳妇好像会,就好奇问一下。”
说完,许宴一抬头,面前两人都石化了。
“你们怎么了?”
空气凝滞了两秒,赵越整个人陷入了混乱,“许宴,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有对象的?你对象是alpha?你……你不会在上面吧?”
许宴不想过多讨论这种私事,只是随口应了一声,“这种事按个人喜好来就好。”
按个人喜好来……个鬼啊!他们可没听说过能攻alpha的omega!为什么在许宴嘴巴里说出来却这么平平无奇?
怪不得许宴有对象,身上却没有被标记过的信号。
赵越和金泽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脊背发凉,隐隐感到贞.操受到威胁。
金泽骂了句脏,“许宴,我……我今天话放在这里,你就算长得再俊也不是我的菜。”别对我有所企图,更加别觊觎我的后面。
得不到答案,许宴没空再聊下去,似笑非笑地看了金泽一眼,“我这人吧有时候也挺叛逆的,别人不让做的事我非要做。”
金泽突然后面一紧,没想到出生到现在以来最大的威胁竟然来自一个omega。
许宴抱着猫崽一路走到医务室,里面有个年轻的医生在值班,走进去的几步路里他快速想好了措辞。
“医生,这是我捡来的猫崽,你帮忙看看它是不是生病了?”
年轻的医生看过来,表情有些古怪,他没多问,伸手过来抱猫崽。
“我抱它过去检查一下。”
半梦半醒中的安然突然闻到了一股讨厌的气味,他眼神一闪。
这种气味,是异人!
面对伸到面前的手,他爪钩伸出用力挥了过去。
“嘶……”年轻医生收回手,看看手背上的伤,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香香,这是医生,你现在生病了,要好好配合检查哦。”
许宴好话说了半天,香香依然不配合,甚至扭动着身体往他衣服里钻。
年轻医生笑笑,“看来这猫崽很喜欢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它抱到那个仪器里。”
许宴看看那边放着的检测仪器,走过去,小心地将猫崽放进去。
灯光打下来,安然一惊,这个气息不对!它想跳出去,可身体没有力气,还没站起就跌了回去,在这种气息下他奋力挣扎依然无法动弹。
这个气息并不陌生,在花都S区,他也因此身体麻痹过。
站在一旁等待的许宴不知道这么多,见医生看了半天还没好,有些着急。
“医生,怎么样了,它还好吗?”
年轻医生从虚拟屏上转过头来,笑了笑,“没什么大碍,我给它注射一针很快就好。”
许宴松了口气。
年轻医生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需要验证密码和虹膜才能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试剂装在注射器上,走到仪器旁,背对许宴,俯视着安然,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安然拼尽全力依然无法挣脱这气息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手里的注射器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