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灵兔张嘴哪刻,许攸快速拔出赤霄剑抵住它门牙,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它发出凄惨的叫声。
月灵兔的门牙可是它最坚硬的武器,一般人难以破坏,没想到却被她一剑崩碎。
虞婆的视线从赤霄身上滑过,夸赞道,“剑不错。”
许攸将剑收回伞柄,拎起兔耳朵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我觉得用剑的人也不错,师傅,我想练剑,你能教我吗?”
虞婆幼时也学过剑法,只是不精于此,“我只能教你基础剑法,更深入的你要去书院学习。”
许攸捂住胸腔,眉眼弯弯回道,“足够了。”
不过是轻轻一摔,她就痛成这样,还需要大量操练,虞婆拿出一把匕首,丢给她,“把它解剖了。”
许攸一愣,低头对上月灵兔血红的眼睛,长长的耳朵垂落在她手上,它已经放弃抵抗。
她感受到手上柔软的触感,抿住嘴唇,犹豫地上下打量月灵兔,不知从哪下手,就在许攸打算先给它一个果断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被一个石子弹开。
不过是杀一只兔子,就如此笨手笨脚,虞婆决定改变计划,拿出一根树枝在它身上比划起来。
许攸的手微微颤抖,她可以做一个屠夫,亲手杀死一个兔子,却不能接受活生生的虐杀,“师傅,不能先结束它生命吗?”
“手不要抖,”虞婆按住她的手腕,见她满脸痛苦,无奈地叹息一声,妥协道,“你这么心软,我怎么放心让你进入书院。”
“罢了,只要你能在不损伤皮毛的情况下,让它死亡即可。”
许攸这才松了口气,她并不想顶撞虞婆,但她的确无法做到活生生剥下它的皮。
脑海中闪过她所学会的所有法术,都不能让月灵兔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死亡,难道只能用最笨的物理办法。
许攸眼睛微微闪烁,不再犹豫,凝聚出一片厚厚的泥土,堵住它的口鼻。
月灵兔无法呼吸空气,四肢本能地挣扎起来。
许攸将它牢牢控制住,直到它失去动静后,泥土从空中坠落到地上,摔成几瓣。
“仅此一次。”虞婆开始讲解如何将兔皮完整剥落下来。
许攸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按照她的指示,从月灵兔头顶下刀,一点点往下剥开雪白的兔皮,直到它完全脱落。
虞婆接过兔皮,仔细检查起来,点评道,“速度太慢,瑕疵过多,割到了血管,皮毛不完整且有碎肉。”
许攸知道她每课都有用意,认真复盘刚刚的操作,兔子拐点连接处很容易割破,兔皮和血肉连接紧密,她的手稍有不稳,就会割到血管。
她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和衣服,从空气中凝聚一小股水流,将血迹冲洗干净。
一般来说,处理猎物第一步是要放血,但虞婆为了练习她的控制力,直接跳过这步,等皮毛剥开后,才告诉她如何放血,处理血液和血腥味。
许攸把周围乱糟糟的东西都处理掉,按照兔子骨骼处下刀,一点点将它大卸八块。
然后再按照虞婆的要求,将兔子拼回原样。
这才完成兔子的解剖,虞婆指着兔肉,一点点讲解如何分辨灵兽身体部位,寻找它的筋脉,以及那块肉充满灵气,肉质鲜嫩。
“现在该准备早饭了,你不是最喜欢玩火吗,把兔肉烤出来。”
许攸面色发苦,将兔腿串到树枝上,指尖冒出一小簇火焰,将兔肉全方位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控制火候。
一不注意,灵力输出过多,圆形火焰往上猛地一窜,兔腿被烧焦。
虞婆早就远离许攸,还给自己套好防护膜,浓郁的黑烟和糊味绕开她往两边散去。
不知道试验多少次,许攸终于烤出一块能入眼的兔肉。
“师傅,早饭好了。”
她兴奋地把串递给虞婆,却被一道屏障挡住。
虞婆睁开眼,看见她被烟熏黑的脸蛋,一旁都是黢黑的失败品,手上拿着看不出本色的兔肉,果断拒绝她的邀请,“你自己吃就好。”
许攸顿时垮下脸,她自己也不想吃,但这已经是她最好的成果,心一横,将它一口吞掉。
一入嘴,她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不敢咀嚼,硬生生吞下去,这肉不仅又苦又柴,还缺少灵气,跟之前吃的完全不能比。
她似乎破坏了兔肉原本的灵气结构,导致灵气溢出,这处理猎物的手法也不可小觑。
虞婆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微微勾起唇角,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她第一次烤肉也是如此。
待许攸吃完饭,虞婆拿出一把长剑,教她基础挥剑动作,“每个动作练习三十遍,练完我们离开这里。”
许攸迫不及待拔出赤霄,认真练习起来,控制剑尖向前刺出,保持一样的姿势和动作。
她练了不到二十遍,手臂就酸痛起来,肌肉微微发颤。
许攸咬紧牙,坚持将刺练完,换下一个动作劈。
等一系列动作练完后,她已经握不住赤霄,瘫倒在地,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人痛打过,倘若不是刚刚使用灵力,她根本无法完成那么多动作。
虞婆任由她躺在地上休息,不再浪费时间,见缝插针地讲解起来,“你现在修行的功法是我虞家不息诀,乃六品地级功法,外人无法习得,你若不想被人追杀,就不要轻易透露出去。”
许攸一愣,没想到虞婆教她的功法竟如此珍贵,“那我使用的时候会被别人看出来吗?”
“一般人不会,但遇到虞家人要小心。”虞婆眼神一暗,他们这一支因为母亲已经被除名。
“基础修行的功法不同,所能吸收和转化的灵气不同,以及体内行走路线也不一样,品级越高的功法,越容易冲击关窍。”
“这是修仙最根本的地基,用来支撑修士使用的各种道法,然而好的功法都被顶级势力垄断,普通修士唯有进入书院、宗门和大家族,才能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
那系统提供的功法又是什么,许攸记得王斯是成为正式玩家后,在商城购买的,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到虞婆,估计也会如此。
虞婆把功法运行最基础的原理讲明白后,不等她完全恢复,就起身准备离开。
“我们该走了。”
许攸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把赤霄背在身上,踏入外面的世界。
无尽森林和书中说的一样,幽深阴暗,粗壮的树木盘根错节,拔地而起,巨大的树冠层层叠叠,形成一道绿色的天空。无数根藤蔓缠绕在树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出击。
一道身影快速从树叶中闪过,许攸握紧手中的匕首,浑身紧绷起来,警惕地查看四周,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生物正在注视她。
“这些是熔岩树群,生性温顺,包容性较强,在这里活跃的都是一些低级灵兽。”
虞婆带着她从缝隙处穿过,进入丛林深处,“灵植和灵兽一样,也是有地盘划分,它们都不会主动招惹比他们强的生物。”
许攸仔细查看树上的纹理,无数个小黑点从树皮中溢出,她往后一退,凝聚出一只火蝴蝶才安心下来。
树林中没有好走的路,她避开地上的藤蔓,远离从一旁垂落的树叶,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直到看到前方狭窄的小洞,她避无可避,只能将自己蜷缩起,尝试从中穿过。
许攸微微一动,无数根土色藤蔓快速往周边退宿,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她诧异地看向它们离开的方向。
在她的注视下,藤蔓溜的更快。
“这是岩树的伴生藤,生性羞涩,会主动躲避退让。”
虞婆背着手从她身后走出,解答她的疑惑,边走边介绍,绕出这片互相交错的丛林,来到一条溪流边。
许攸终于看到蓝色的天空和明亮的太阳,这边的树木就没有那么密集,树与树之间有着不同的距离,地面上还留有各种各样的爪印。
她盯着清澈的水面,里面有一两只小鱼在游动,“这里是不是有很多灵兽来喝水?”
“没错,像这个就是泥峰兽的痕迹。”虞婆指向河岸上的三角痕迹。
许攸感觉自己在上一节大型生物实验课,她从未去过如此原始的森林,里面有着形形色色的动植物,还要学习他们的活动轨迹。
她认真倾听虞婆的每一句话,记住眼睛看到的每一个画面,如饥似渴地吸收这些未知的知识,她知道这些都是保命的关键,一旦错失那条,都会产生严重后果。
可惜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虞婆不能一次性讲完,只能把遇见的大致讲一讲,“这片地方正适合你学习不息诀的息游步。”
话音刚落,虞婆仿若幽魂一般在林间穿梭起来,许攸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不到几息间,她悄无声息的来到许攸身前。
这不就是凌波微步吗,许攸强压住内心的兴奋,“好的,师傅。”
虞婆放慢动作演示起来,先教她基础步法。
许攸学习她的动作,别扭的走动起来,然后猛地往上一跃,感觉自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没跳多高就掉了下来。
“你要忘记自己的重量,想象自己有一双翅膀,可以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虞婆也没有办法帮她,这些只能靠她自己去领悟,并不断练习。
许攸闭上眼睛,忘掉原有的世界观,摒弃一切杂念,靠五官感受周围的动静,将动作连贯起来,在林间缓慢穿梭。
虞婆小课堂开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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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处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