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萌萌跟在父母身后接驾,看见那杨婉乐下巴抬得老高,气得当场就哭了出来。
抽泣的声音很响,连走在前面的萧瑞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觉得自己的制衡之术更加精进了,脸上更加没有任何表示。
沈萌萌还知道今天是自己父亲寿宴,所以拼命忍住,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可表情怎么看怎么难受。
杨婉乐更加得意了,跟着萧瑞一边走一边和不时回过身,朝后边的沈萌萌摆脸色。
沈萌萌气得脸都白了,可就不是不敢吭声。
哼,让你气我祖母,让你叫我挨打,今天,我杨婉乐要让你沈萌萌一家都好看。
沈萌萌拉拉父亲沈思齐的衣袖,声音低低,尾音拖长,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撒娇:“爹啊~你怎么让那对祖孙俩来咱们府上呐~我不依~你快赶她们走!!”
沈思齐眼皮都在抖,身边的李曼更是忍得嘴角都在抽抽,差点就要爆笑出声。
老沈相沈瑜和夫人顾甄几日前结束云游回府,不过受了长子沈思齐夫妇的敬茶就又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得知沈萌萌要自己反击泰安和她孙女,老相爷夫妇听了几句沈萌萌的计划就点头同意了,还严令儿子一定要配合。
沈思齐忍者抖动的眼皮,配合女儿的演出:“嗯,萌萌,不可以这样,来者是客!”
在家还要受外人的气,沈萌萌差点哇一声哭出来,可她咬牙忍住了。
李曼按住忍得发酸的嘴角,安抚女儿:“萌萌,你不是准备了画要献给皇上吗,若是皇上高兴,一定有重赏的。”
沈萌萌这才被安抚下来,“嗯,母亲说得对。”
萧斓和杨婉乐对视一眼,眼神里的恶毒一般无二。
酒过三巡,萧瑞也准备回宫了,沈萌萌大胆上前,要求给皇上献上画作。
萧瑞准。
安然捧着一个木盒,景岚一脸严肃护在身旁,沈萌萌带着希冀的浅笑打开木盒,取出画轴。
突然,她的笑容刹那消失。
握着画轴的手指像是发了羊癫疯。
如此夸张,沈思齐想要扶额,却见身旁的李曼眼睛里闪着光。
好吧,女儿的第一次表演。
萧瑞眼角余光看见萧斓祖孙俩一脸得意,他告诉自己,制衡乃王道。
“康平,出了何事?”萧瑞问。
沈萌萌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马上眼泪直接掉下来:“……皇、皇上,康平……”
杨婉乐站起来,声音清脆:“沈萌萌,不是要献画吗,吞吞吐吐的干嘛?”
沈萌萌整个人都在抖,“皇上,请允许康平下次再献上拙作……”
杨婉乐嗤笑:“沈萌萌,献画的是你,反悔的又是你,怎么,你出尔反尔不说,还敢戏弄皇上不成?”
沈萌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好像得了羊癫疯,颤抖得极其厉害:“皇、皇上,并非康平出尔反尔,只是……只是画作被弄错了,不是康平原本要献上的那副。请皇上稍等,康平愿当场作画,献给皇上……”
沈思齐不忍直视女儿的演技,李曼则笑眯眯看着眼睛里淬毒的泰安两人。
杨婉乐不依不饶:“怎么,你当自己是当世泰斗,还是你当皇上和你一样闲的无聊,还有闲工夫看你一个小毛丫头作画,沈萌萌,一会吞吞吐吐,一会出尔反尔,莫不是真想要欺君?”
沈萌萌跪在地上抹眼泪:“皇上,求你,让我再画一幅,马上就好的,很快的……”
杨婉乐眼看胜利在望,被沈萌萌一拖再拖,抓肝挠肺的再也等不及了,噔噔蹬几步过来,一把夺过沈萌萌手里的画轴,一边摊开画轴。一边扯起了嗓子大吼:“皇上,各位大人夫人,你们都来看看,沈萌萌竟然把自己的裸画献给皇上,如此不知廉耻,竟然还有脸——”
泰安一把没扯住,看着杨婉乐冲过去夺画,心里责怪她冲动,却也有恃无恐。
不料,现场一片寂静。
在场所有人先盯着画看了好一会,才将目光转向举着画轴的杨婉乐。
画轴被展开,一片深褐色的陡峭岩石,犹如压顶的泰山,出现在众人眼前。
岩石嶙峋,棱角分明,苍翠色浓重的压抑感,犹如就在眼前。
众人倒抽一口气,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老沈相夫人顾甄女侠名满天下的独门绝技。
画任何景物,从任何角度看都是活物。
杨婉乐被众人的眼神盯着差点窒息。
她中计了!
她开口想要辩驳。
沈萌萌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杨婉乐,她尖叫一声,马上就要翻白眼。
马上就是安然的戏份。
“县主——你别急,千万别急,你有心疾呢,太医交代过,你这样对寿数无益!……来,先服药,有什么事皇上会您做主,他老人是我大萧国千年难遇的明君,一定会换您一个公道!”
沈萌萌气息微弱的点头。
萧瑞脸色不好看。
杨婉乐则脸色瞬间发白。
接下来是景岚的戏份。
“啊——小姐,快把耳朵捂上。神马裸画,这种污言秽语怎么能让你听了去。我景岚一个小小六品女官不懂,在场的各位大人夫人可都是明白人,怎么好好的一副岩石画像,就成了裸画?各位大人夫人不懂,可不还有我大萧国国君在吗,有他评理,咱不怕。”
沈萌萌再次点头。
泰安都开始有些慌,却没有等她开口。
李曼的戏份到了。
“萌萌,告诉母亲,为何要换一副献给皇上?”
沈萌萌气若游丝,却声音清晰:“呜呜呜——母亲,女儿想要献上一幅青竹图,谁知却错拿了岩石图,呜呜呜——女儿根本不知道什么、什么裸画!”
“皇上!”李曼点头,单膝跪地,抱拳祈求,“小女画作虽然拙劣,但心意却是诚挚。当着这满堂的大人夫人,小女的画作被污蔑为自己的裸画,臣虽是武将出身,但也知道女儿家名节被如此侮辱,如同让她去死。成求皇上做主,还小女一个公道!”
萧瑞脸色变了变,看向泰安。
萧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萧瑞面前,头磕得砰砰作响:“皇、皇上,婉乐她、她不过一时嘴快,求、求皇上饶——”
可萧斓的话来不及说完了,以为沈思齐的戏份到了。
“皇上,臣求皇上秉公处理!”
沈思齐话不多,却斩钉截铁,萧瑞狠狠瞪了一眼萧斓,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沈萌萌,突然问:“康平,你有什么话要说?”
沈萌萌被景岚安然扶着,气息悠悠勉强回话:“皇上,康平不过四年寿数,请皇上准许康平这短短四年里,清清白白的活着!”
萧瑞眉头一跳。
只有四年的活头,还被污了名节,萧瑞瞄了一眼泰安,心里只好作了取舍。
沈相的寿宴被人搅局,倒霉的却是那个搅局的人。
杨婉乐被当了五十大板,当场剃了光头,被丢进了一家尼姑庵。
她哭着求祖母,让皇上饶了她。
可萧斓想着自己出嫁多年却依旧没有子嗣的女儿,咬牙没有再求过一句。
杨婉乐被婆子们抓着出门往尼姑庵里去,不料,半途被一群乞丐给挡了道。
得知那个光头乃是长公主的孙女,乞丐们当场就闹了起来,从婆子们手里抢走了光头。
等长公主府得知消息,派人找到杨婉乐时,她一身鸡屎躺在贫民窟里,哭得眼睛通红。
萧斓得知,当场晕了过去。
沈萌萌收到了萧珏的信。
萧珏第二天就收到了回信。
信纸上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个副小小的人物肖像。
纸上,一个红衣绿裳的凤眼青年,手摇折扇,风流倜傥。
萧珏高兴和兄弟们显摆。
高承礼一脸忐忑:“王爷,您不会有喜吧?”
沈澜狠狠闭眼,一巴掌糊了过去:“胡说什么呢,王爷是男人,怎么会有喜?”
高承礼后知后觉点头。
沈澜突然一脸希冀:“王爷,要不您去打一仗,说不定能大胜敌军呢!”
萧珏一脚踹过去,两人哈哈大笑着逃开。
萧斓在躺了三天才起来,得知尼姑庵里的孙女终于肯吃饭了,才微微放心。
第二天一早,萧斓准备了三张地契,去了萧克的府邸。
黄氏比太后还大了三岁,可至今身材窈窕,不见皱纹。
萧斓心中鄙夷,却也不敢小觑黄氏的手段。
黄氏看都没看那三张地契。
她一双桃花眼斜睨着萧斓,看女人也如同看男人一样,风情万种,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十分刻薄:“萧斓,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你这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
萧斓大怒,却不敢回嘴。
黄氏好好欣赏了一番“恨不得咬死你却偏偏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觉得有些无趣,王妃这个表情她欣赏了多少年了,没多少新意。
末了,她给了黄氏一个定心丸。
“你回去等消息吧,一个小丫头,还不需要我出手。”
沈萌萌去蒋令春家里探望她母亲回来,接到了在蒋家认识的山东侯氏二姑娘的帖子。
候二姑娘在蒋家后花园的小湖边差点跌落,被景岚拉了一把,她为了表示感激,请她过府赏花。
“山东侯氏?”李曼想了半天才记起,“候二姑娘的父亲今年刚刚入京,在礼部任职。”
沈萌萌总觉得不对,但经过寿宴一事,胆子大了,带着景岚和安然就去了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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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朗”小锦鲤/白切黑病娇太子】
就在太医断言,太子赵旭活不过明年开春时,准太子妃杨氏也“一病不起”了。
英国公十四岁的嫡长女苏锦梨,意外得了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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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又大又好玩,苏锦梨十分欢喜。
她甚至还暗搓搓地发现,枕畔的小伙伴赵旭有个大秘密,甚是有趣。
白日里小伙伴一张俊脸惨白,说一句话都要喘三喘;可晚上却是眼角猩红笑容阴森,手里握着的长剑还在滴着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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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皇帝老迈,太子病入膏肓,杨阁老提议刘贵妃所出大皇子监国。
瞎子都能看出来,储君要换人了。
可自打苏瑾梨进宫后,病重多年的皇后不仅渐渐康复还重掌了六宫大权;惯有贤名的大皇子也频频出错痛失人心。
那个传闻中孱弱将死的太子,更是一日一日康复起来,登基成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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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梨曾疑惑,贵妃也好,“准太子妃”杨氏也罢,看着自己总是一脸牙疼,和祖母母亲一干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小红:哼,她们就是“看不惯小姐又干不掉小姐”!
苏锦梨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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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日,太子一脸沮丧从御书房回来,一声不响躺在榻上。苏锦梨戳戳他的肩,没反应,手指就沿着他的后腰一路往下……
看着他身躯渐渐颤抖,一脸惊慌又羞恼的模样,苏锦梨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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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苏锦梨被掐住腰无路可逃,眼看那张俊颜越来越近,“你你你……你犯规,你装病!”
赵旭用唇吻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你不是喜欢这样摸着孤?如今孤‘病好’了,却又不喜欢了,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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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梨被他酱酱又酿酿,浑身酸软,可怜又无助。
心里却在“嗷嗷”叫:皇宫和太子,都太“好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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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