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替身的小师妹回来了 第5章 论辩

阿笙的脸通红，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大啊。

“我反对。”她调整呼吸后声音低了些，但是她的发言掷地有声，“大家已经说了很多观点，而且都很好。所以我一开始并不确定自己是赞同还是反对，但是我想不管如何争论，有一点应该是无需争辩的，那就是结果。”

“结果？”梁从实思索。

“在庄稼人里有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1】这是结果，你种瓜不会收获豆子，这是不需辩驳的。但是能收获多少，确实可以分辨的。我们村里人每年都种麦子，但是等到秋天收获的时候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呢？”

“自然不一样！”

“是的，肯定不一样。”阿笙循循善诱，“收成多少不仅要看当年的气候、雨水这些，就是我们庄稼人经常说的‘靠天吃饭’【2】。”

阿笙继续问：“那如果当年雨水充沛，没有不好的气候，是否也能有好收成？”

有人不耐烦，“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说的是种地的事情吗？修行又不是种地，两者可是千差万别。”

有些人交头接耳，已经急不可耐了，根本不想听这些长篇大论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们的不满并不是很小声，阿笙听得见，甚至还能看见他们脸上的神情，“看不起”“不屑”“刷存在感”等等。

如果是别的阿笙可能会感到尴尬，但是她说的是自己擅长的，所以她接下来的话掷地有声，给了这帮自诩清流有才的天之骄子一个闷棍。

“种田和修行并没有什么不同。”阿笙说，“种田要看天吃饭，把握好天时，当天收成就有一半保障，这和‘修行需要抢占机缘’是一样的。而且即便老天赏饭，若是得了机缘的人却不努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庄稼地里长了杂草不修整、不施肥，甚至说收割后晾晒时不注意或者说保存不当都有可能会让你当年颗粒无收。”阿笙说的这些对于种过庄稼的人来说就是又回到了被土地和老天支配的恐惧。

“这里的每一步都会导致结果大不相同。”阿笙转身面对先生，“这恰恰就是修行，每一步都要完全走完走好，若不然即便老天赏饭也会颗粒无收。所以两位同门虽只是差一眨眼的功夫，但是这和晾晒时差一眼没看天，麦子被雨淋了一样，其中并无差别。”

这一句“无差别”给大家说懵了，也说醒了。他们只顾看见学堂里苛刻的规矩，但是没有意识到修行本就苛刻，要不然为何近千年无飞升之人。

即便是破虚的修士也寥寥无几，可见修行的残酷和苛刻。

“修行和种田无差别！说得好！”梁从实大声叫好，“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有如此大智慧。”

阿笙突然被夸，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她谦虚道，“也没有，都是种田的事，比较熟悉罢了。”

“大道至简。”梁不浮自然跟着自家兄长，而且他也不是随便说的，“千年前就有人曾以农学入道飞升的，而且上古时期的蓐收神便是掌管秋收的神，可见即便是种田亦有大智慧。”

“有道理。”

“没想到我们已入修真，还是看不破世俗。”有些人摇头内省。

“还不是一个种田的。”最不满的当然是跟风的那些人，觉得一个种田的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但而且那些原本一个阵营的人也都纷纷倒戈，面子里子都受到挑战。

“王哥，你说是不是？——啊！”最开始站队王丛的开始鼓吹，让王丛去反驳。但是突然发现王丛身上出现了气流，那些气流都涌进他的体内。他顾得现在是在学堂，吓得惊叫一声。

大家被他的惊叫声吓到，纷纷看过去。

而王丛本人双眼虚空，目无焦点，嘴里喃喃“种田亦是修行。”

孔老早在气流涌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来到王丛身旁，“王丛，屏气凝神引导涌进的气流，仔细感受气流的动向和停留的地方，内省自身变化。”

王丛仿佛此刻才有实感，他在气流涌进的时候，感觉到了十分不适，脑子一遍空白，甚至感觉被掌控了，虽然脑子清醒，但是却不能支配身体。

好在身边人发现了端倪，孔老的话也让他减轻了恐惧。

他闭上眼，按照孔老的指点，闭眼感受变化。

阿笙也上前观察，心中暗叹：这就是手册中写的引气入体了吗？

是的，阿笙没有想错。

孔老在他的周围设了屏障，阻隔了周围的打扰。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他将门外的两个弟子叫了进来，但是没有让他们就坐，而是站在边上。

他说，“你们虽然只是迟了一脚的功夫，但是方才大家说的你们也挺贱了，可有不满不服？”

两个弟子此前有多想进来，此刻就有多羞愧，恨不得根本没有进来，就在外面站着。

“弟子们羞愧不曾明悟此间道理。”两人也是老老实实认错。

“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3】”孔老也没有多做为难。

“弟子谨记教诲，勤奋修行。”

他们是刚进宗门的新弟子，第一堂课多是了解修真界的一些基本常识，修真界之上是天界，千年以前修真界的修士多如鸿毛，每年都有几个破虚空飞升上界的。又或者还是千年以前，上界也多有各派先祖下凡指导宗门弟子的，那些发展起来的宗门至今都有着这些传说。

但是千年前至今却鲜见有飞升者，就连先祖亦不曾下来了。

“先生，这是为什么？难道修真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有弟子迫不及待问。

“众说纷纭，但是有先辈猜测是和千年前的动荡有关，此事多讲无益。”孔老不多说，“现在讲讲天地之造化。自天地初分，天地便存在灵气，此乃修炼之基。你们需先学会引起入体，借助灵根吸纳灵气，将灵气流经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后洗精伐髓，并聚于丹田，引气入体的周天因人而异。

而灵根便是万物蕴含的五元素——金木水火土。有灵根的人修行先天比别人快，灵根越纯，修炼越快。”

“先生，就像王丛一样吗？”除了一些修真世家的子弟，今年多是从一些未曾接触的普通人，他们是在是好奇，因此频频打断孔老讲话。

孔老也并没有因此责怪，其他子弟也不觉再听一遍这些常识有什么不耐烦。

“是也不是。”孔老说，“王丛此前已引气入体，他此刻是破境进入练气期。”

“修炼大致有几重境界，引气入体、练气期、化形期、金丹期、越境期、化神期和破虚飞升。引气入体只是最基本的感悟灵气，后面的每一层境界的进阶方式都因人而异。甲学堂便许多内门弟子分享修炼心得和感悟，不过你们还未曾引气入体现在去听，本末倒置。”

阿笙已经引气入体，但是她根据先生说的，感悟周身灵气，却没有一点感觉。但是这是师父和她说的，师父是宗门内修为最高的，不会为了哄自己而骗她。

那就是她因为她灵根不纯，修行缓慢。

一堂课下来，阿笙学到了很多，要赶紧回去好好整理抓紧修炼。

但是她刚离开学堂，就发现许多人在看她。

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1】和【2】引用俗语，【3】引用网络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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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论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