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凌琪成功挨一下“庄彤”的后颈,余波就带着一群人从他们身跑了出来。
看到凌琪疑似正在殴打庄彤这一幕,余波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凌琪!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贺旸赶忙拦住余波,“别过去,她是鬼,不是庄彤!”
其他人一听,齐齐悚然地刹住脚步。
余波却不听,他推开贺旸,再冲过去一把推开凌琪,然后护在“庄彤”面前,怒声指责凌琪:“你是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你看不惯我就冲我来,打彤彤算什么本事!”
凌琪没什么表情地对余波说:“你最好现在过来,不然你怕是要倒霉了。”
“倒你妈的霉!”余波骂道,“老子碰上你才是倒了大霉!”
“余波你嘴巴不喷粪不会说话是不是!”贺旸非常生气,他拉了凌琪一把,“阿琪你别管了,管他去死!”
凌琅面色淡淡地站在旁边,阿朴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对着凌琅耳语了一句。
凌琅点点头,向余波身后的“庄彤”看去。
“庄彤”两只手从身后攀着余波的肩,正委委屈屈地说:“阿波,他们都欺负我。”
余波没回头,一脸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给你出气。”
但下一秒,他肩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啊啊啊!”余波痛得大叫。
“庄彤”一口咬住余波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衬衫,几乎是瞬间见血。
“我自己会出气。”“庄彤”舔着嘴角的血,“你只需要把你的灵魂献祭给我就可以。”
余波想躲躲不开,“庄彤”已经又在他肩膀上咬了第二口,像要生生从余波身上啃下一块肉。
凌琪就看着余波身体里似乎也有个影子虚虚出现,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正和他的身体一点点撕开。
凌琪觉得,那应该是人的灵魂。
其他人看不到凌琪眼中的场景,他们只能看到“庄彤”一嘴的血,翻着只有眼白的眼睛,诡异地冲他们笑。这一幕简直让人两股战战,好几个人得靠墙支撑才能勉强站稳。
贺旸嘴上说得坚决,但看余波被啃,自己吓得不行的时候又有点担心余波真被鬼给搞死了,不由看向凌琪。
凌琪的确讨厌余波,但也不可能冷眼看着余波真的出事。在虚影和余波的身体被彻底撕开之前,凌琪举起拳头又冲了过去。
“庄彤”不得不把余波丢开,余波身体软下去落在地上,脸上的汗瀑布似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看着“庄彤”的眼神,惊恐万状。
在试图制服“庄彤”的过程中,凌琪好几次都差点被“庄彤”的指甲挠到。
凌琪有预感,如果他真被挠到,绝对不是只在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或者丢失一块肉的事,而是会像余波那样,直接影响到他的灵魂。
凌琪有点不是这个“庄彤”的对手,当又一次差点被“庄彤”挠到的时候,旁边一把黑伞忽然斜刺进来。
凌琅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手持黑伞,在“庄彤”没有防备到的地方,对着她的背随意地拍了一下。
就听一声凄厉惨叫,红影女鬼一下子就从庄彤身上跌落出来。
凌琪:“?”
他在这舞了半天,结果人家一招KO?
凌琅对凌琪弯了弯嘴唇,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看戏一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凌琪也没说什么,只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觉得今天的运动量应该是达标了。
而看到忽然从庄彤身体里跌出来的红影女鬼,有几个人直接吓晕过去,没晕的也惨叫破音,个个死命贴墙,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去。
红影女鬼跌出来时,正好落在余波旁边。余波被啃了两口后就一直软着身体坐在地上,这会儿直面披头散发的女鬼,他吓得猛吸一口气,眼睛翻两下,看着就要厥过去。
下一秒,女鬼往余波身体里一扑,余波的神情就变了。
女鬼附到了余波身上,这次她不再正面和凌琪冲突,而是起身嘶吼一声,随着这一声落下,整哥楼层的灯光闪烁,不知打哪吹来一阵狂风,把门框弄得砰砰作响。
先前被凌琪打过的鬼仿佛受到了她的召唤,不停从楼层角落窜出来,举着双手,龇牙咧嘴地去掐在场活人的脖子。
活人们吓得哭爹喊娘,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躲,人声、鬼声充斥在周围,场面可谓是群魔乱舞。
站在凌琅身边的阿朴走出来,对着这些鬼一拳一个砸过去,很快将场面控制下来。
而制造这一切的红影女鬼,扔下这边就往旁边楼道跑。
阿朴收拾完最后一只小鬼,对着女鬼的背影甩出了什么东西。凌琪仔细看去,阿朴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长的铁链,铁链灵活地朝红影女鬼追去,将余波的身体缠住。
阿朴往后一拉,余波整个人就倒在地上。
凌琪看得清楚,这铁链似乎有克制女鬼的作用,本来是主动附身在余波身体里的女鬼,此时却是想离开余波的身体都不成了。
女鬼挣扎不开链子,就抬头怨毒地看着凌琪他们:“放开我!你们这些狗男人!”
她一说话,就跟某剧里专让小鬼帮他骗男人吃的姥姥一样,女声男声都有,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凌琪问凌琅:“这就好了?”
凌琅点头,“好了。”
凌琪眨眨眼,他快要累死都没碰着一下的红衣女鬼,凌琅他们这么轻松简单地就抓住了,他们到底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鬼?
这时,庄彤被贺旸掐人中掐醒了,她对自己被鬼上身的事还有些记忆。她拖着伤腿走过来,看着地上的余波,显然也是被鬼上升了。
庄彤六神无主,“女鬼还在阿波身上,怎么把她弄出来啊?”
一脸“这题我会”的贺旸抢答道:“砍他后颈!”
庄彤求助地看向她比较熟,并且敢和女鬼正面刚的凌琪。
凌琪则问凌琅:“不用先把铁链收起来?”
“不用。”凌琅微抬下巴,“你去。”
凌琪就捏捏手指,放心地上前了。他把余波的身体翻转过来,挑猪肉一样在余波身上找合适下刀的地方,锁定后颈那一块儿后,以手成刀劈了下去。
余波和女鬼同时痛叫了一声。
凌琪以为起码得多劈两下才管用,没想到第一下就把女鬼给打了出来,顿时颇觉遗憾。
原本缠在余波身体上的铁链,在女鬼和余波身体分离时,也神奇的从余波身上消失,直接出现在了女鬼身上。
然后凌琪就见凌琅打开他手里那把黑伞,阿朴将铁链一收,女鬼顺着这个力道轻飘飘地飞过来,凌琅用伞一罩再一收,女鬼就不见了。
但女鬼不甘心的哭骂声还隔着伞布传来,凌琅垂眼,指尖在伞上轻弹一下,女鬼的声音彻底消失。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大开眼界,凌琪也有此感。
作乱的鬼都没了,走廊里的灯光都亮了一些。
大家也终于能放心地喘气,庄彤和余波这对被女鬼上过身的倒霉新婚夫妇,神色虚弱地被其他熟人搀扶着下楼。
电梯可以用,但起初没人敢用,等凌琪他们按下电梯后才急匆匆地跟进来,看来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经历过什么电梯惊魂。
在一楼大厅,他们遇到了住在酒店里的其他客人,彼此见面都一惊一乍,直到确定大家都是人后,才劫后余生般坐在一起聊今天经历的这些。
酒店老板恰好也被困在这里,在得知鬼是被凌琪他们解决的后,忙一脸感激地走过来。
贺旸好奇地问酒店老板:“你们酒店怎么这么多鬼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酒店老板苦着脸说,“这酒店建成也有些年头了,之前都平平安安,也就半年前连着发生过两次跳楼事件。”
“跳楼?”凌琪道,“是不是有个红衣女人?”
“对对。”老板点头,“红衣女人是一个,还有一个是她前男友。”
女人被前男友劈腿,却一直放不下男友,男友和别的女人在酒店举行婚礼的那天,女人穿着红衣服,直接从顶楼跳了下来。这事过去没两个月,那个前男友也来到酒店,弄开天台门的锁,从顶楼跳了下去。
两人都是当场摔死。
这事当时在网上还闹了两天呢,都说是男人被女人的死刺激到,良心过不去才跟着跳楼了。不过酒店老板当日在警局看到男方家人时,都说是女人回来报复,才导致男的跳楼了。
这自然被认为是胡言乱语,酒店老板也是听过就忘,回去后只是把天台门又加了三把大锁。
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会在自家酒店里遇到已经变成鬼的红衣女人和他的男友,他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男友一身血地向他飘过来的场景。
想到这酒店老板打了个抖,忐忑地问凌琅:“大师,我这酒店里还有鬼吗?是不是要做一场法事才好啊?”
阿朴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凌琅说:“后续事宜,你联系这个电话。”
“嗳,好好,谢谢大师!”酒店老板把名片小心地放进衣服口袋里。
过后,余波在庄彤的催促下,也扭扭捏捏地过来了。
他是来向凌琪道谢的,但是道谢之后,他还是很不服地说:“一码归一码,你救我和彤彤的事,我记着,别的事,我也记着。”
贺旸翻白眼。
凌琪神色很淡,“随便你。”
倒是庄彤不解地问余波:“别的事?别的什么事?”
其他老同学们小心地觑着这边。
今夜情绪波动过大,余波这会儿被庄彤问,忽然就哭了:“彤彤,你虽然选择嫁给我,但你是不是还是更喜欢凌琪?”
庄彤愣了一下,然后骂道:“余波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凌琪!”
余波说:“我都看到了,你以前的手机存了凌琪的照片!”
“我还存了别的男人的照片呢,我就喜欢看帅哥不行啊!”庄彤不可置信地看着余波,“就为这点事?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天呐,你记多久了?你好奇,你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这回生气的人换庄彤了。
他们这一吵,旁边看热闹的大家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居然神奇地放松了下来。
凌琪觉得这简直是大无语事件,他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才会遇到余波这种脑子缺筋的人。没有余波,他今晚根本就不用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在这里好不好!
凌琪摸出手机看看,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之前遭遇鬼打墙,手机没信号,这会儿手机恢复信号,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奶奶打给他的。
“我们现在回去吗?”贺旸说。
“回去吧。”凌琪说,给奶奶发了条语音说等会儿就到家,让她不要担心,然后看向凌琅,“我们要走了,你们呢?”
“我们也要走了。”凌琅起身。
其他人不走,准备在酒店大厅凑合一晚,等天亮后再走。
于是只有凌琪他们四个人走出酒店,在踏出酒店的那一刻,阿朴撑开黑伞罩在了凌琅头上。
凌琪瞥了一眼。
到了门口,凌琪转向凌琅:“你们——”
凌琪想问凌琅两人怎么离开这里,若同路或许可以搭个顺风车。
凌琅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勾了下唇,道:“不同路。”
凌琪就没再说什么,他上车后,对凌琅二人挥了挥手。
车子慢慢启动,凌琪收回视线时,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又回头向凌琅重新看去,就见凌琅和阿朴的脚下,忽然多了影子。
凌琪抬眸向凌琅看去,已经离得有些远了,凌琪看不到凌琅具体表情,但似乎感觉他笑了一下。
凌琪和贺旸走后,凌琅和阿朴,向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远,黑色的身影慢慢隐没在夜色里。
天亮后,一辆黑色小车停在酒店门口。
眉目艳丽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倚着车门看着眼前这栋酒店,神色是百思不解:“不过是旧坟场孕育出的普通红衣厉鬼,怎么叔祖还亲自过来一趟?叔祖这次下山突然,实在蹊跷啊。”
没人回答。
女人关上车门,招呼从副驾驶上下来的一身嘻哈打扮,梳着彩绳脏辫大马尾的少女。
“阿杼,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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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