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做男装大佬那些年 第10章 典礼

冰泉本体在一个山洞里，典礼并不同样在这个山洞里举行，而是在冰泉山洞的旁边重新开凿出的一个人工山洞。

凿一小口将冰泉引入人工山洞，小口做龙首状，下有一石盘，接冰泉水，无用时堵住泉口，每当此时再放出。

山洞被开凿扩张，成倒扣碗状，最上开一圆口，每正午时分，太阳正好从圆口处经过。

洞壁上多嵌入了萤石，明亮如白昼。

游园会虽年年都有，孩子也是年年送入，只是这洗精伐髓的仪式却是和开天门一样十年一办。

接引冰泉水的石盘在一平台上，下设五个台阶，每一台阶十步长十寸高，象征大道五十。

平台上设一供桌，长宽均为四十九寸，象征天衍四九。

仪式真正有用的部分很少，前面都是为了增加皇室威严的套话。皇室牢牢把控着冰泉这个洗精伐髓的宝贝，这使得皇室的统治稳固并且不可侵犯。

凡界有仙缘的人本来就是少数，何况在凡界生活，身体里的杂质，污垢多到难以想象，这样的身体本就不适合修仙，只有把这些杂质全排出去，在仙师到来时才能勉勉强强拥有一个可修仙的身体。

资质越好，被上等仙门选走的概率越大，自此，超凡脱俗，大道逍遥。

天门十年一开，有资质的上仙界，毫无寸功的回凡界，也有舍不得红尘凡世的，每每借此机会与凡界父母亲友见面，或者传信。

此次参与洗精伐髓的孩子都在平台下跪着，旁边是一个个木质隔间，每个隔间都放好了浴桶。殷翎身着红黑配色的吉服，双手接过三支告神香。

左手一抖，未点即燃，此后缓步上平台，一阶一祷告，一步一唱词。

第一阶。

“大千生色，万类蒙滋，拜上仙座下，护福慧时增。”

第二阶。

“不执着我，不分别法，明诸法起源，大道皆自在。”

第三阶。

“心不妄取，亦不贪着，现在有所往，未来得所去。”

第四阶。

“诸行无常，万般皆缘，毋怨天尤人，需修道修心。”

第五阶。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天道自煌煌，一念得长生！”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天道自煌煌，一念得长生！”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天道自煌煌，一念得长生！”

殷翎双手插香，而后三拜，台下孩童三叩首。

一拜一叩首。

“敬祖宗护佑。”

“敬祖宗护佑。”

再拜再叩首。

“敬神佛有道。”

“敬神佛有道。”

三拜三叩首。

“敬天地无常。”

“敬天地无常。”

唱词结束，殷翎双手旋开被堵住的冰泉口，蔚蓝色的水从龙口喷涌而出，注入石盘中。

此后下人们将此水转运至隔间内，供其使用。

洗精伐髓的时间根据年龄和资质不同各有差异，但怎么也要三天。

事情逐渐步入正轨，殷翎巡视了几圈后就退出了山洞，身后跟着茯苓和忍冬二人，至于容禾姑姑，在山洞里继续巡视，以防意外情况。

“殿下，陛下密信。”

待回到和园里的行宫，忍冬递上一封信。

殷翎招手，信被送到她手上，看完就又递回忍冬手上让她给处理了。

真是有趣，今年当真是怪事连连。

一日前，皇宫内，养心殿。

小太监走到保和身边耳语，保和听完就挥手让人退下。

于书案下恭敬作揖：“陛下，萧玄机求见。”

皇帝从如山高奏折里抬首，看着迷迷糊糊还有点疑惑：“萧玄机？”

这种人不在屋里待着躲天机，此番出门必是大事。

皇帝没想太久：“宣。”

“宣，萧玄机入殿。”

萧玄机还是那副老道士打扮，悠悠然就进殿了，装模作样只弯腰拱手，算行礼。

皇帝没有计较，示意保和搬把椅子：“萧仙师进来可好？”

保和不敢怠慢，这些仙师脾气都怪，虽说皇室有自己的底牌，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选了黄粱木椅，其椅背上是天然成型的冰石，未曾加工即为一副泼墨山水图。今年天热，选冰石恰好。

萧玄机没客气，实话讲，他在天机门的待遇未必比这好。

“我得知陛下有一国师，算天机从未错漏。”

皇帝心里一突，下意识戒备，说话小心起来：“仙师这是何意啊？仙师不也是以测算入道吗？”

萧玄机无意与皇帝打什么话语上的机锋：“这位国师难道没算出来您家小公主和我的这位有什么联系？”

皇帝眯了眯眼，没算？怎么没算？翎儿失踪的晚上国师就进了摘星阁，半死不活的出来，就带出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万事且待天明。”

他焦急不安的等在殿内，等着天明，不敢合眼，结果是翎儿全身伤的回来，还冒出两个不知底细的人。

“萧仙师，翎儿是一国公主，能和一小乞儿有何联系？”

萧玄机脸都要笑僵了，这死皇帝非得跟他弯弯绕绕，他在龙脉处待这么久，冒着被天道抓住的危险可不是来听这个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俩的命星纠缠不清啊。”

这萧玄机果真知道点什么，皇帝想着自家翎儿那特殊的命格，心里盘算不停：“仙师直说好了。”

死皇帝，萧玄机暗想，不就是仗着天道护佑：“能和凤命纠缠到一起的命星，他云潜羽还能只是个乞儿？”

凤命？皇帝稍安下心来，看来这萧玄机下凡界能力被削弱了。

萧玄机站起来，抽出一张纸，拿着笔挥墨写了两字，又将纸转了回去。

皇帝定睛，只见“天眷”二字。

天眷，他竟是天眷之人？

皇帝虽未修仙，就是普普通通凡人一个，可到底是一国之君，有些修仙秘闻，就连修仙界的人也未必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国师耗费大量心力只得算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此后见云潜羽却有异状才再算一卦，得出翎儿的命格和这小子纠缠，遂不敢再算。

他想过这小子身负特殊命格，却从未想过是天眷之人。古往今来，天眷之人何其稀少，先祖逐鹿天下建国，却也只是帝星，何况每逢乱世，帝星不知几何。

天眷之人自出生即得天道护佑，遇恩师，交挚友，运道通达，出世必成仙。

“萧仙师，这种人怎么会是乞丐出身？”

皇帝当然知道云潜羽的乞丐出身有问题，云潜羽前十年不曾出现在国家记录的任何一本土地册和人口册中，此后五年和萧玄机这种修仙大能一起，再如今，直接和皇室挂钩，怕就是要直接入顶级仙府 。有这种运道的人，皇帝已经隐隐信了纸上的那两字。

萧玄机的天眷二字根本没有实证，但他必须拿出足够的价值去和一个得天道承认的国君进行交易。

“神龙尚有被困浅滩之时。当年我受天道指引，偷渡凡界，成就一段师徒缘分。只是缘起缘灭自有定数，这救助神龙的恩情，难道你们皇室不想参一把？毫无法力凡人做国君，底下世家，大多不服吧？”

皇帝听到此处不由得更谨慎了，一个懂算计的仙师可要比一个窝在房内不出门的仙师难对付的多。

“萧仙师，在，威胁我？”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你的国师不是已经算到属于云潜羽的修仙机缘要开启了吗？”

皇帝不知道萧玄机从哪知道的这么多，但毫无疑问这即将触碰到一个国君的逆鳞：“那萧仙师是什么意思？”

逐渐到谈到点子上，萧玄机也暗暗舒出一口气：“那我也不打哑谜，我知道你们皇家有一至宝，名‘窥天’，一能看天机，二能遮掩气息，至于三嘛，听说可以穿梭仙凡两界。”

萧玄机说的没错，皇家至宝“窥天”确实有这种功能，只是：“那萧仙师要拿什么来换呢？”

“那当然是一恩换一恩，本来云潜羽这人微末之时是我陪着过去的，但这个恩，我送给小公主，如何？”

谁不想和天眷之人扯上关系？他是个意外，以凡人之身坐上了皇位，此后就算是灵翰继位，也不一定能压下世家的反叛之心，毕竟他们这一代真正得天道护佑的君主是翎儿。

他要是修过仙还好，翎儿修在仙界求学个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没有问题，等一朝回归，自然是天命所至。可他是个凡人，皇命特殊，延年益寿丸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还能活多久？翎儿在修仙界，只能灵翰继位，可灵翰非天命所归，又能做多久的皇帝？

要是与天眷之人交好，自然天道也会多几分偏爱，这萧玄机偷渡凡界，不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怕不是开天机盘被天道隐隐察觉，这才要急着回去。

“‘窥天’藏于摘星阁中，月华所至，窥天自开。”

皇帝松口，萧玄机就退下了，也没等，直直就往摘星阁去。

云潜羽啊云潜羽，咱俩缘分可就到这了，临走时送你一国庇护，我也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你就自己一个人走吧。

皇帝未必不知道萧玄机的算计，只是施恩而已，自古皇帝们的手段，对谁施恩不是施呢？

他云潜羽不一定就是天眷之人，可他命格一定足够特殊才能表现出如此的命途轨迹。

他萧玄机就一般吗？也不一定吧，对他施恩不是施吗？借“窥天”出去，可能就是救他命。

这一笔一笔，等殷家势弱，都得还回来。

他没什么本事，就是做了皇帝几十年，在算计人心上还算有些心得，他的灵翰和翎儿啊，作为父亲，他总要为他们打算。

且看我与天道，谁人技高一筹。

注释：1.所用唱词均为佛教禅语加自我改编

2.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出自《周易》和《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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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