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是粉红沙龙的老妈子,同时也作为老板收抽头,她主要负责保护手下小姐妹们日常安全,还帮趁着揽活。
老妈子兰姐又喊又叫,还让人把玻璃门直接反锁了,摆明了是在等救兵过来,救兵也就是她口中那个大飞哥。
豆芽仔根本没搭理这老娘们,他啪的又抽了那男的一巴掌,指着人恶狠狠的问:“说!借你电话的女人步行还是开车!离开多长时间了!”
“一.....一个小时了,没开车,”这男的被豆芽仔抽了两耳巴子,左半边儿脸都肿了。
我直接喊豆芽离开。
步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有可能还没走多远。
见我们出来,之前在沙发上剪指甲的那两名年轻女孩堵住了玻璃门,口中还说要我们赔钱,什么大飞哥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她刚说完,我站在屋里就听到店外响起了摩托车声音,听声音,最少有两辆摩托车停到了外面。
老妈子兰姐用钥匙拧开玻璃门,哗的一下推开,口中大喊:“飞哥!有人欺负我!”
店外停了两辆破破烂烂的125摩托,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四个人,领头的人嘴中叨叨道:“妈的!谁!谁敢在粉红沙龙找事儿!”
玻璃门拉开,我站在门口,他一看过来,我和这人不偏不倚的来了个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这个大飞哥傻眼了。
我也纳闷,感叹兰州果然不大,怎么又碰到这人了。
这叫什么飞哥的,就是那天在活禽市场打小鸡脚婆的二流子,后来这人接了刚子电话就放人走了。
刚刚飞哥下摩托车时还气势逼人,现在马上换了副笑脸,走上前来和我搭话。
“误会啊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没什么事,我就过来转个圈。”
见状,粉红沙龙里的几个年轻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看她们表情,估计这个飞哥以前帮过她们不少忙。
倒是老妈子兰姐眼力可以,她一看眼下情况,变脸比变天还快,声音立马变嗲。
“哎呦!原来哥哥们都认识的,误会了,误会了,要不大家进来喝点茶?我亲自泡。”
这女的年纪都能当我们妈了,还肉麻的叫我们哥哥,豆芽仔厌恶的和她保持了距离。
“就是,咱们要不坐一桌?你把刚哥叫来,兄弟我做东。”飞哥笑着问我。
对于这种小地痞二流子,我压根就不想和他们认识。
“不了,”我找了个理由说现在没空,以后再说。
说完我们直接出了粉红沙龙。
小萱跟着我,我和豆芽仔兵分两路,一人向北一人向南,约好了,要是看到疑似的人物立马打电话联系对方。
当时的城关老街这边马路很窄,走着走着经常能碰到通往村里的岔路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四通八达了,我们小跑着找了近两个小时,一直从老街跑到了永昌路附近,都上了大马路了,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女人。
站在大马路上吹着夜风,二十多分钟后豆芽仔跑了过来,看他一脸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豆芽仔也一无所获。
我皱着眉头,心想:“这人可能知道我们的位置,或许和把头认识,是敌人还是朋友不好说,她摆明了暂时躲着我们,不想和我们见面。”
“到底是谁......”
豆芽仔晃了晃脑袋说:“别想了峰子,在想头都大了,这大半夜在这儿待着不是事,先回去再说,从长计议。
我无奈点头,当下也只好先回家属院。
其实我隐隐有种直觉,我老觉得把头这次的安排和黑水城里的东西有关,比如说流泪佛,或者说妙音鸟。
刚子哥这段时间还在兰州,第二天我给他打了电话,我在电话中说请他帮忙找一个人,打听现在兰州境内有没有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组织。
这时候歌舞团很流行,谁家要是死了老人,但凡有点钱的都会请歌舞团,一般都是在灵堂前圈一块儿地,开场先放一段哀乐,歌舞团主持拿着话筒配着哀乐,先念上一段词,大概就是呜呼哀哉,哪哪年几月几日,沉痛哀悼某某先生与世长辞,呜呼哀哉。
然后让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上场,动次打次的开始又蹦又喊,跳舞唱歌。
刚子本人在兰州活跃的时间不长,但他人脉可以,我上午拜托了这件事,他下午一点多就打电话过来回了我消息,我听他那里的环境有些吵。
“兄弟照你说的我找人问了,近期呢从外地一共过来六队歌舞团,有什么舞动歌舞团,传奇歌舞团,姿态歌舞团,没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不过就在刚才有个小兄弟告诉我,说他倒是知道一个蓝天吹唱班,应该是外地的,大概三个月前过来的,吹唱班里都是老头,拉二胡吹唢呐的,年纪最小的都五十多岁了。”
我在电话中听的一头雾水。
“蓝天吹唱班?都是老头?”
“什么鬼,应该不是这个吧.....”
“地址呢刚哥,有没有这个吹唱班的具体地址?”
“有个大概,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那里,我说你记。”
“庆阳路116号附近,闹市区啊,倒是离着秃子的三友旅店不远。”
“我还帮你问了好多朋友,有人说在那附近见到过蓝天吹唱班,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具体这伙人住不住那里,你得自己去看看啊兄弟。”
怎么在那里!我听的一惊,那附近就是秃头发的三友旅店啊,挨着兰州博物馆。
我缓了缓道:“嗯,知道了刚子哥,那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呵呵,好,那我挂了。”
兵贵神速,要想找到那个发短信的女的,就得要快,耽搁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裳,喊豆芽仔一块去庆阳路附近寻找这个蓝天吹唱班。
到了地方就是挨着门牌号找,116号是庆阳路南边儿的一参大院,我们到时两扇大铁门紧闭上着锁,跟路过的本地人打听,人告诉我说1**院以前是个兔子厂,养兔子的,倒闭了两三年都没租出去,院里都长草了。
豆芽仔拍了拍铁皮门,大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大门紧锁,院里没人回应。
我抬眼看了看门牌,庆阳路116号,确实是刚子哥说的地方。
这时,豆芽仔小声说:“上吧峰子,我们翻墙进去侦查侦查。”
我左右看了看,虽然这里位置偏,但毕竟是在闹市区,大白天经常有人经过,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翻墙而入,肯定会被人看到。
我合计了合计。
院子围墙不高,两米左右,按理来说想翻进去不难,但有个问题,就是墙头上插满了碎玻璃碴子,要是徒手硬翻,铁定会被扎的满手口子,得有装备才敢翻。
想了想,我跟豆芽仔制定了一个计划。
先去附近商店多买两幅厚的劳保手套,然后就蹲点。
守着。
守在这里看有没有人进去,要是没人进去,等到晚上路上人少了在翻墙进去。
我就在这守着,豆芽仔去买了劳保手套,我看他回来时手上还提着个塑料袋。
“快,趁热吃,我买了豆浆煎饼,”豆芽仔递给我一杯豆浆,同时晃了晃手套说:“我跟老板要了硬纸壳子,都塞进去了,晚上咱们翻墙肯定划不破手。”
我接过来看了看,直夸奖豆芽仔聪明。
豆芽仔嘿嘿一笑,咬住吸管开始吸溜豆浆。
我两站累了,就蹲坐在墙边喝豆浆,这时辰段路边来往的人就没断过。
过往的男女老少好奇的打量我和豆芽仔。
估计都不知道这两小子蹲墙角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