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脑洞君绑架的小说家 第14章 拯救小美人鱼的夏天12

艾丽西亚两眼放光地盯住莫莎正往杯子里倒的酒：“卡乌斯王国酿酒的技术再纯熟，卡森买的酒再昂贵，当然也比不上家乡的味道和朋友的味道啊~”

莫莎得意地笑了笑，两只盈满醇香酒水的小杯清脆地碰了碰，两人都开心地喝了起来。

莫莎的眼神有点伤感：“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你和莉亚闹翻的那天，我既羡慕你脱离了战队里这种枯燥单调的生活，又佩服你为了爱情对一切都不管不顾、说走就走。但也会替你不安，毕竟人鱼一旦离开了熟悉的海水，就难免落入脆弱到无法保护自己的境地……”

艾丽西亚望着窗外一只相貌丑陋却憨态可掬的小丑鱼，自嘲地说：“我的确没有保护好自己。莫莎，如果将来你爱上哪只雄人鱼，可千万别重蹈我的覆辙。即使同为人鱼，没有人类和人鱼间那样的利害冲突，你也不要倾其所有地付出自己。永远别把爱情看得比自己重，这就是我这趟差点死掉的任性冒险，得来的教训。”

莫莎温柔地回答：“爱情？离我遥远得很。我从小是孤儿，幸运地被选入战队培养，才能免于流浪，有了安身立命的身份和具有无限可能的前程。所以，在长官、国王和人鱼族需要我的时候，我愿意尽一切努力承担自己的责任，回报她们给我的机会。爱情，那是属于家庭幸福又身无压力的美人鱼的奢侈~”

艾丽西亚拿过酒瓶又倒了两杯：“如果以前的我像你一样理智就好了，可惜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悔恨。希望我现在做回自己也不迟。”

莫莎：“那是自然。后天，咱们就要启程上岸了。你确定自己已经做好可以再次回到人类中去的准备了？”

艾丽西亚坚定地点点头：“我想去，也必须去。如果能救回两个同胞，那我在人类世界的那些经历也算没有白费。倒是你，考虑好了吗？今天会议节奏快，很多细节还没来得及说。服用后可以将鱼尾化成人类双腿的药物，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或者说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莫莎挑了挑眉：“比如说？”

“发明这种药水的雌人鱼在方子上标注过：如果长期服用，会导致人鱼原本平均500年的寿命减少到仅有60年左右……尽管仅在任务需要期间服用，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但多多少少会缩减你作为人鱼的寿命……我反正已经服用一年了不怕再多服些时日，但你不必非得如此的，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上岸也一定会保证完成任务。所以，莫莎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在服药之前放弃都还来得及！”艾丽西亚真诚地望着她的眼睛说。

莫莎放下酒杯，越过矮桌紧紧地搂住了艾丽西亚：“你真是个傻姑娘，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男人，竟然值得你放弃400多年的生命？这样我反而庆幸他背叛了你，及时醒悟，你就不必继续浪费自己了！关于任务期间服用的副作用，你不用担心，作为一个战士，我内心早就做好了为了人鱼族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只要能救出队友，这点副作用根本不算什么。”

就这样，两人在执行任务前的最后一聚，喝了许多酒，谈了许多心，做好了一切直面敌人夺取胜利的心理准备。

而全程参与和聆听的陶荔，小心脏也激动得砰砰跳。

尽管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可这宛如电影大片般的情节和超近距离的观察视角，还真是一次独一无二的神奇经历。

两天后的凌晨，天微微亮，但莎尼亚王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蒙特城，还依然笼罩在藏蓝色的夜色和安稳的梦乡里。

艾丽西亚、莫莎在战队选中的联络点——一处游人罕至、周边居民也不多、还有许多礁石可用于隐蔽自身的海滩，上了岸。

接头的队员轻巧无声地没入海中，在离海面不远也不深的位置留守待命。

在一块黑黢黢的礁石之后，艾丽西亚和莫莎服下提前备好的药水，忍耐着一开始剧烈袭来的疼痛，渐渐平复后，两人换上了莎尼亚王国这个年龄层的普通女孩常穿的服饰。

一向冷静、稳重、聪慧，在艾丽西亚面前如同一个成熟姐姐的莫莎，却第一次体会到了蹒跚学步的笨拙感。

常穿深色战斗服、整齐盘起金色长发的她，此刻却穿着一条上半身有着精致刺绣、下半身呈天蓝色的柔软连衣裙，秀发扎成浓密的长辫，松松地垂在脑后。

艾丽西亚则穿了一条洁白飘逸、很显身材和红润肤色的连衣裙，秀丽发髻之上是一顶缀有两三朵应季淡雅鲜花的精巧草帽。

举止优雅自若、从容迈步的淑女艾丽西亚，挽着初来乍到“人类地盘”、步履之间暂显露怯和拘谨的小姐妹莫莎，在逐渐明亮起来的晨光中，并肩漫步走入了蒙特城中最繁华的市集里。

当明媚的阳光照亮整个蒙特城，勤劳的商贩们也已做好准备，动作利索地支开各自的摊位，殷勤热情地招呼起每一位经过的路人。

娇艳欲滴而香气袭人的花束，出生以来从未见过、从外形到气味都诱人十足的种种美食，琳琅满目又各自独具匠心的服饰和手工艺品，长相俊朗、昂首阔步行走着的人类男子，面若桃花、温柔娇羞的人类女子……

刚见到热闹集市上的这一切时，因为不曾憧憬所以也未曾深入了解过人类社会，与艾丽西亚的习以为常相比，莫莎几乎进入了一种由于海量的陌生信息过载而导致的反应迟滞状态。

艾丽西亚轻轻晃了晃莫莎的肩膀以示提醒，而她也瞬间从呆呆木木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放心，我可没忘了正事儿。”

当一切尽收眼底，最初的冲击过后，莫莎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快速地学习、吸收和分析关于人类社会的一切行为和现象。

而莫莎努力学习新事物的同时，艾丽西亚则在观察整个市集上小摊的分布结构和周边地形，借购买几样小东西的机会，向多个对两位美人顾客格外热情的小贩攀谈打听。

果然，蒙特城里最繁华的市集是由库珀商队直接组织和管理的。

据说，过去薇拉库珀心情愉快时，也会高调地带着若干下属来市集闲逛，并自豪地收获无数来自商贩、沿街店主和部分路人男子的免费礼物。

难怪她不论走到哪里，都一副骄矜傲人、备受万千宠爱的自负模样。

逛着逛着，已不知不觉到了午间。

艾丽西亚领着莫莎进了一间装潢可爱、氛围优雅的咖啡馆&小酒馆，找了一个临窗而四周无人的角落坐下。

为节省时间，她直接做主点了两人份的简餐和咖啡。

莫莎用手轻轻揉了揉不时疼痛的双腿，愣愣地望着服务生端上前来的冒着香气的不明深褐色液体：“艾丽西亚，这是什么？是可以喝的吗？”

“这叫做咖啡，你喝喝看。大部分人类都喜欢喝它来提神，或者不为什么，他们就是想喝。”艾丽西亚轻声回答。

莫莎待它稍微没那么烫后，举起杯来尝了一口，眉头紧锁：“人类真的会为这么难喝的东西付钱吗？我不要喝这个，我要喝喝看人类的酒！”

艾丽西亚既好笑又无奈：“一般来说，除了特别游手好闲、不误正业的人，人类很少在午饭就开始喝酒。不过给你点一杯也不要紧啦。”

莫莎品尝着服务生另外端上来的白葡萄酒：“这个还像那么回事，难怪你在陆地上快活地流连忘返了那么久”，然后有样学样地跟着艾丽西亚，笨拙地拿起刀叉吃上了午餐。

“莫莎，趁上午逛市集的机会，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蒙特城里最热闹的这个市集，就是直接受库珀商队底下的组织进行管理的。”

“那我们下午要直接去管理处，找出关键人物，跟踪他晚上回哪儿吗？”

“倒也不必那么直白急躁，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对方注意。今天咱们继续熟悉周边情况，在这个街区混个脸熟，也有意无意地接近一下管理处就行。耐心和细心地观察，一定可以找到我们要的答案~”

“好，在陆地上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