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北溟斋异闻录(坟头发糖) > 第7章 死了两个,活着三个(3)

父亲留给余晏舟的生药铺子,叫做“长卿堂”。天长地久的“长”,南竹卿的“卿”。余晏舟的父亲余逢启,虽谈不上妙手回春,医术上也颇有几分手段。但这几分手段中,又有几分传到余晏舟手里,就只有余晏舟自己心知肚明了。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价格可以再商量……”

余晏舟焦急地劝说着一个买主。

(还账的期限可马上要到了!)

“就算你肯降价,我也是不会买的。洪昭就死在你们临街,太晦气了。”买主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余晏舟有些焦虑地抓了抓头发,越发火大坐到了旁边。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欠债大概是还不上了……如今秋白也被卷进了这起案子,到底该怎么办呢……”他正低声嘀咕着,听见有人走进店铺。

一抬头,只见一位穿着体面的老者走进了门。

来人便是沈似。

沈似略一打量了这长卿堂和眼前的这位少主人,便开门见山道:“请问这家铺子是要盘出去吗?”

余晏舟连忙放下书,站起来迎上去。

“是,这是家父留下来的药铺。但他已过世,我也无心再维持下去……莫非先生对这里有兴趣?”余晏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告,“不过今日临街出了一桩命案,这……”

沈似点点头,也不废话:“无妨。鄙人姓沈,你这铺子……开个价吧。”

“这里沿街,怎么也要……三十两银子!”

余晏舟壮着胆喊了个价,但话出了口便有些后悔,连忙察言观色。见沈似面无表情,余晏舟心想:糟了糟了,一时贪心,是不是价格开得太高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改口道:“其实价格还可以再商……”

余晏舟完全是多虑了,当时他还不认识南竹卿,不知道南竹卿对“钱”的态度——比如说在赚别人钱的时候,她对数额一向是锱铢必较的。又比如说南竹卿为心仪之物花钱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关心数字。

区区三十两……都不及南竹卿年前新做的那套衣裳贵。

果然,沈似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银票递给余晏舟:“这是三十两。”

余晏舟简直是喜从天降:“沈先生真是豪爽,哦,对了,这铺子的房契在我家中,您在此稍坐,我这就去取了来。”

沈似摇摇手:“这店铺是我家主人买的。”说着他递给余晏舟一张纸条,“这是地址。我们家主人特意嘱咐——房契有劳公子亲自送来吧。”

余晏舟接过纸条看了看:“北溟斋?不知你家主人尊姓大名?”

沈似说了句“南竹卿”,说罢转身要走。

“先生再等一下。”

余晏舟把一碗热腾腾的鱼羹放到一个食盒里,盖上盖子递给沈似。他听闻那些个行贾之人,所谓应酬之道,好像现在这样与这位沈管家做成了生意,是要请客吃饭的。余晏舟看他出手如此阔绰,自己平常去的小馆子,只怕他是瞧不上的,还不如送一碗自己那广受好评的鱼羹给他喝,也算做了人情。余晏舟这么想着,对自己“不露痕迹的精打细算”暗暗有些得意。

“这是我刚做好鱼羹,不嫌弃就带回去给你家主人尝尝吧。”余晏舟笑着说道。

袁知县的府邸就在衙门后头,此刻他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

季师爷端来一杯茶,放在袁知县手边。

“大人用茶。”

袁知县举起茶杯,心烦意乱,一口没喝又放了下来。

“这“判官索命”一案……” 袁知县踱着步,话刚起了头,却没有头绪说下去。

季师爷安慰道:“大人也不必忧思过度,让齐捕头再多加调查,总会有线索的。”

袁知县叹了口气:“唉,咱们县衙里这班捕快是个什么水平,你我还不明白吗?走访调查还算尽责,指望他们破案?呵呵,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季师爷,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小人……小人愚笨,暂时还没什么看法……”见袁知县眼一瞪,就要发火,季师爷赶紧又递上几句话,“不如找冯秋白和余晏舟试试?他们之前不是帮衙门破了好几桩案子?”

袁知县直摇头:“那些偷鸡摸狗的案子怎么能与此案相比?冯秋白他们怕是不行的。”

季师爷见袁知县颓然蔫坐在椅子上,只恐他一会儿又要发作,连忙又递上一个人选。

“大人,或许,还有一人能为大人解忧……”季师爷说到这里,捋着胡须,似乎有点为难,“只不过,这个人嘛……”

这季师爷一贯是个慢性子,袁知县却是个急性子,这会儿正心烦意乱,心中更是焦急:“快说!是谁?哎呀,你可要急死我了!”

季师爷忙说:“此人名叫南竹卿……”

季师爷口中的这个南竹卿,此刻正在北溟斋里小憩。

北溟斋外的街道上,街边的一个笼子里关着上百只大雁,几个纨绔子弟正在嬉戏。

“今日这一百只大雁,谁打的最少,连续在醉仙居宴请三日如何?”

说话的这个少爷姓朱,他相貌算得上俊俏,配上胯下一匹轩昂白马,倒也人模狗样。

众少爷听了这话,一片应和。朱少爷嘴角一扬,对下人们使了个眼色。

仆人将笼子打开,百只大雁“扑棱扑棱”从笼子中飞了出来,涌向天空盘旋。

少爷们顺着大雁飞去的方向,骑马在街道上狂奔。行人和路边的摊位被冲撞。街道上行人来往,见状纷纷避让开。

“闪开,都闪开!”

“别挡了本少爷的道!”

余晏舟从家中拿了房契,出门时又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换了身衣服——毕竟要见人嘛,况且这“南竹卿”听起来该是个女子的名字。

(既是斋主,该是个端庄持重的大姐姐吧。)

余晏舟在心中想象着这个即将要见面的“南竹卿”,没留意策马扬鞭的少爷们,听到那些个“闪开”,这才慌忙躲开飞奔而过的骏马,差点摔倒。

有几只大雁飞进了北溟斋的院子。

少爷们策马追来,到北溟斋门前停住。

朱少爷抬头一看牌匾:“呵,北溟斋……这是什么鬼地方。喂!快开门!”

余晏舟跟随着路人们聚到了北溟斋门口。

余晏舟也抬头看了看牌匾,心想:这里就是北溟斋……这牌匾上的字真好啊!仿佛是……是……哎呀,要是秋白在,一准说得出是谁的字。

沈似推门出来,上下打量着几位公子哥。

朱少爷:“喂,老头,赶紧放我们进去。若是耽搁了本少爷比试,我拆了你们这块破匾!”

沈似有些无奈:“几位少爷,我劝你赶快离开。趁现在还来得及……”

其实……来不及了……

门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何人在门外喧哗?”

沈似心道一句:完了,主人被吵醒了……

朱少爷这会儿子还不知死活,听这女声颇为悦耳,眼中带着一丝调笑。

“原来是个姑娘。在下这厢失礼了。我等在此相遇亦是有缘,不如姑娘出来一见?”

“呵,不知礼数。你叫我一声姑奶奶也不为过。”门内的女子好不客气。

朱少爷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话语也粗鄙起来:“不要脸的贱人,你……”

沈似拉开了门。

一个身形娇小,乌发雪肤的少女款款走出来,依在门边。她眼角的泪痣平添一丝慵懒。

众人眼中亮起一丝惊艳。余晏舟看到南竹卿也是一愣。心道:这姑娘,似是在哪里见过。

(原来这南竹卿……便是长江边四马油壁车里的佳人……)

只因余晏舟挤在围观的人群之中,不像南竹卿站在显眼处,故而南竹卿还并未看见他。

南竹卿的眼里,现在只有那个朱少爷——是的,他要倒霉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扰我清梦。我谅你是初犯,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罢了。”

南竹卿说完这话,心想:我这一向脾气是越发好了,这等肮脏货色,若是从前,我……

朱少爷气急败坏的一吼,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朱少爷道:“你……来人,把她给我捉回府!我要亲自收拾这个贱人!”

几个家丁冲过来要抓南竹卿。

南竹卿也不躲也不防也不打,只是轻蔑地笑着。

一直坐在北溟斋围墙上的程澜,此刻突然跳下来,挡在南竹卿前面。她三两下将家丁们打倒在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哎呦”声。

朱少爷见状,怒斥道:“一群废物!竟让个黄毛丫头教训了!”

南竹卿轻笑:“没学会礼数的那个,你这般爱比试,不如和我比上一比?若是你能赢过我,我便任你处置。若是我赢了,你也要任我摆布,如何?”

沈似想要制止:“主人,你不是发过誓要戒赌……”

“这……今天我就破一次例……”南竹卿好似来了什么奇怪的兴致,这让沈似有一种不详的预告——替朱少爷感到“不详”。

朱少爷眯起眼睛打量这南竹卿,心中尽是些龌龌龊龊的东西:嗯嗯嗯,这脸、这身段、这声音……赢了任我摆布?嘿嘿,要的就是这个任我摆布!

“怎么?怕自己不如一个弱女子?”南竹卿感觉自己的耐心要耗尽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拍手叫好,朱少爷被激的面色涨红。

“好,比什么!?”

南竹卿笑道:“本姑娘一向公正,你既当街射雁,我们就再放雁百只!”

朱少爷平日里号称是百步穿杨的“小养由基”,听到要比射雁,不由冷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话休烦絮,只说那“扑棱扑棱”百只大雁从笼中飞了出来。

朱少爷挽弓射箭,“咻咻”几只,便落下飞雁。

他挑衅地看向南竹卿。

(年纪那么小,女人味却这般足……任我摆布,嘻嘻!)

南竹卿飞身到朱少爷身侧,抽出他箭筒里的三支羽箭,弯弓同时射出。

三支箭飞出去。每只箭上均射中两三只大雁。

周围一片叫好。

朱少爷见状脸色泛青,目露凶光,竟抽箭射向南竹卿。

骤变起,但南竹卿云淡风轻地一踮脚,身姿轻摆躲开,箭从她手上擦过。她随手扔出几道羽箭,伴着一声惨叫,将朱少爷衣服的四角结结实实扎在了旁边的木门上。

南竹卿飞身落在朱少爷面前。

“似乎……是我赢了吧?说起来,我正愁缺个踏脚凳下马,他这身条我瞧着就不错。澜澜,你觉着呢?”

片刻之后……

朱少爷跪在马车前,南竹卿踩着朱少爷的背,扶着程澜的手下来。

周围一片嘘声响起,朱少爷捂着脸被下人扶着匆匆离开了。

余晏舟看着南竹卿进门的背影,惊得合不拢嘴。

(好一个……端庄持重的……大姐姐呀……)

朱少爷骑马离开,估计永生难忘这北溟斋与南竹卿了。他此刻只想搞清楚一个问题——这女人到底他娘的是什么人!?厉害得邪门!

袁知县坐在轿子里。季师爷跟在轿子旁边,凑在窗口和他说话。

“我也是听我一个同乡说的。这南竹卿是江湖上一个奇女子,谁都不知道她来历如何、芳龄几许,只知道她开着一家‘北溟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游历四处屡破奇案。”

轿子停了下来,北溟斋到了。

北溟斋里。

南竹卿一口气喝掉了余晏舟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羹。

“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手艺。”她面露满足之色,笑着对旁边的沈似说道,“阿沈,以后你得好好和他学学。”

沈似连忙点点头。

“主人。那个余公子来了。”程澜通报道。

“说曹操曹操到……让他过来吧。”南竹卿擦擦嘴,好像正准备吃下一道美食似的。

余晏舟拿着房契走过来,朝南竹卿行了个礼。

他将房契递给沈似:“房契在这里了,请验收。”

南竹卿拔掉酒葫芦塞子喝着酒,打量着余晏舟。

眼前之人……好似时光又回到了三国时,东吴水寨里……

——江边,周瑜停止抚琴,微笑着抬头……

……“小南”,周瑜如此唤她……

南竹卿回过神来,看着余晏舟。

“你过来。”

余晏舟左顾右盼,这才确定眼前这女子是在和自己说话,迷茫地走到了南竹卿面前。

他作揖道:“这位姑娘,你……”

完全出乎余晏舟的预料,南竹卿一把扯开了余晏舟的衣服。

余晏舟顿时露出了胸前的一片肌肤,只见他左乳上方有一枚鱼形胎记。

南竹卿情不自禁伸手抚摸着这块胎记。

(又见面了,瑜哥……)

余晏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摸搞得惊慌失措,大大后退了几步,不慎跌倒。

“你这泼妇,你你你……你想干嘛!?”

南竹卿朱唇微启,刚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程澜走过来对南竹卿耳语几句。

南竹卿点了点头,扭过头吩咐道:“阿沈,去把知县大人领进来吧。”

她再看余晏舟时,他已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衣衫。

南竹卿看着他惊慌失措、嘴里絮絮叨叨的样子,只觉得颇为可爱。

(原来变成了这样的小鬼吗?)

沈似领着袁知县和季师爷走了过来。

余晏舟见他二人,连忙作揖:“晚生见过大人。”

袁知县见余晏舟衣冠不整,又见南竹卿含笑瞧着衣冠不整的余晏舟……

“呃……南姑娘,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袁知县心想:这北溟斋果然古怪,这大白天的……不会吧……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南竹卿瞥了余晏舟一眼。

“不不,很是时候,很是时候。晚生正要告辞。”余晏舟说着,红着脸往门外走去。

南竹卿目光不离余晏舟:“大人请坐,澜澜看茶。”

见袁知县和季师爷都已落座,南竹卿又道:“大人既来了便不用客套,咱们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吧。你所托之事,可以。”

袁知县才刚坐下,听到“所托之事,可以”这一句,惊讶到又站了起来:“南姑娘竟知道我为何而来!?”

南竹卿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这是自然,都死了两个了,我若还是不知道,也做不成这北溟斋的老板了。”

袁知县满脸喜色地点了点头,心想着这季师爷这次总算靠谱了一回,他举荐的这个南竹卿……似乎颇有些本事嘛。

余晏舟原本是真的想走,听见“死了两个”这几个字,顿时停下了脚步,想留下听,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留下,颇为进退两难。

南竹卿见他那副傻样子,口吻里也带了些哄孩子似的宠溺:“那边的呆子,想听就也过来坐下吧,杵在那儿干什么?我这北溟斋又不要旗杆。”

众人皆笑,余晏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料定接下来所谈之事,必然和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判官索命”一案有关,于是便硬着头皮折回来,挨着季师爷坐下了。

“确实,南姑娘消息果然灵通。本官正是为此事而来。”袁知县索性摊牌,果真是个急性子。

南竹卿又喝口茶:“不过嘛……本姑娘开门做生意,为人办事总是要收些酬劳的。”

“这是自然,不知道南姑娘酬劳要多少?”袁知县心中有个钱数,琢磨着怎么着都够了。

程澜将一张纸递给袁知县。

袁知县一看大惊失色,露出一个憨厚的苦笑:“这上面的数额是不是写差了?”

余晏舟凑过去,看了看,吓了一大跳。

(我的妈呀!这也……贵得离谱了吧!?)

南竹卿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分毫不差。”

袁知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纸递给季师爷看了下。季师爷看了也是脸色一变。

季师爷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这……衙门的公款向来都是紧巴巴的,这……”

南竹卿似笑非笑,一副“奸商”模样:“欲破此案,难度颇大,着实要费我一番神。既然对我的消耗大,那自然收费也得高,否则怎么补得回来呢?”

余晏舟恼火道:“歪理歪理!人命关天,怎么能成为你谈生意的筹码!”

“何出此言呢?我这是明码标价,谁来了都是如此。”南竹卿可是个谈判高手,“袁知县可以放心,只要你给足了钱,我绝没有破不了的案。”

“瞧你这副市侩的样子,怎么一点同情心和正义感都没有!?”余晏舟的“书生意气”此刻正蓬勃而出。

南竹卿瞥了余晏舟一眼,笑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同情心和正义感能救人命吗?只有尽快破案才能。那我再问你,谁能破此案?”

余晏舟语塞。

“我能,你不能。”南竹卿毫不留情。

余晏舟拍案而起:“你!谁说我不能?我还偏就破给你看。这天下之大,难道只你南竹卿一人会破案?”他看向袁知县,“大人,晚生斗胆,请大人让我翻看卷宗,晚生一定尽全力助大人侦破此案。”

袁知县看了看余晏舟,又看向南竹卿,举棋不定。

“余晏舟……能行吗……”、“南竹卿……也太贵了吧……”这两句话翻来覆去在袁知县脑海里打架,袁知县开始有些头疼了。

季师爷凑到余晏舟耳边,低声询问:“余公子,这可不比你以前破得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你有把握吗?”

余晏舟点点头。心想:嘻嘻,我可不是单打独斗,我还有秋白呢。

想到好兄弟冯秋白,他顿觉有一股力量“腾腾腾”都冒上来,这就是所谓的“胆气”吧!

他挑衅似的看向南竹卿,算是宣战。没想到这仗打不成,因为南竹卿“退避三舍”、“偃旗息鼓”、“高挂免战牌”了。

“既然这样,北溟斋也不留三位了。阿沈,把食盒还给余公子,送客。”

袁知县还想说什么,但看南竹卿已经拂袖而去,只得作罢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