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山对林泞明的做法是不认同的。
往季青也床上送人这事儿他是怎么敢的?
且不说季青也现在对夏怀雁的态度如何,要是让他知道林泞明怂恿夏席诚往他床上塞的人,恐怕不止夏席诚,连林泞明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好了,自己也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怕不是要连坐。
“你真是疯子。”余向山抓了抓头发,“你明明知道夏怀雁是季青也的宝贝,有没有想过你把他的宝贝像卖的一样往他床上送,被他知道后后果会有多严重,你存心在膈应谁呢。”
林泞明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耸了耸肩,“所以我不是没让他请我吃饭吗?我只是觉得最近太无聊了想看场好戏,季哥不会介意的,没有我,他们哪能这么快见面。”
余向山知道这人在跟自己装疯卖傻,自己也是嘴贱,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现在这件事告诉季青也不是,不告诉季青也也不是。
余向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一口气没吐出来,最后只道,“你得亏没把夏怀雁往别人床上送。”
林泞明笑得更欢了,对着余向山挑了挑眉,“我倒是想呢,早知道这么漂亮我就收了。”
余向山不想再同他说话,他早该知道林泞明这人脑子有病。
没有病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甚至先前还去查了季青也之前的事情。
他可没有林泞明那样的家世背景,所以做事总是小心。
自己现在知道这件事了,估计用不了两天,季青也同样会知道的,
余向山头疼得厉害,只想林泞明快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之前那些想看好戏的心情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
季青也带着夏怀雁离开医院时,外头的光线依旧毒辣。
林峰去医院药房拿了药和冰袋回来,夏怀雁见状刚要接过,却看见林峰直接略过自己递给了自己身旁的季青也。
季青也一脸平静,对他道,“把头抬起来。”
夏怀雁下意识地抬起脸去看他,男人拿着冰袋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夏怀雁微微一缩,有些许的不自在,“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伸手去拿脸上的冰袋,男人却不放手,自己还冒着热气的手心贴在了男人微凉的手背上,夏怀雁吓得收回了手,语气带着一点点乞求,“季总,我自己来吧。”
又是季总。
季青也不喜欢他这么叫自己,却也不可能对他发脾气,想来他们见面也不过才几天,只能安慰自己夏怀雁胆子小,不喜欢与人亲近,自己不能太过着急,“那你拿着。”
“谢谢。”
夏怀雁慌忙接过,捂着脸靠在车窗边上,离季青也远了些。
他又想起了早上两人的对话,方才见着季青也莫名委屈,便没想起早晨的事来,这会儿安静下来了,那些对话和场景又依次排着队跳进了自己的脑海里,让他不能冷静。
尤其是刚才,他还坐在季青也的腿上和他接吻了。
“下午在家好好休息,就别到处乱跑了。”季青也道,“我回公司一趟,马上就回来。”
夏怀雁闻言更加紧张,只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
林峰把夏怀雁送回小区,又载着季青也走了。
临了又听到季青也嘱咐了一句,“等我回来。”
那人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夏怀雁心里并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打开门,孙姨正坐在楼下的阳台边上刷着手机,手机里播放着接地气的音乐,大约是广场舞类型的,孙姨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听到有人敲门,便连忙起身去开了。
“呀,夏先生。”
孙姨瞧见夏怀雁脸上的伤,吓得惊呼,“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是,快进来。”
大约自己现在是真的很丑,才会让孙姨一眼见着就如此着急。
夏怀雁想对孙姨笑笑缓解一下气氛,结果一扬唇,嘴角的伤口就跟着牵扯。
除了疼痛以外,脸上浮肿的感觉同样太过明显,夏怀雁道,“没事的,已经去医院看过了。”
“看过就好,是谁干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孙姨明显是心疼坏了,拉着夏怀雁左瞧右瞧,“真是太过分了。”
夏怀雁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孙姨见他不愿意说,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想着夏怀雁正跟着季青也谈恋爱呢,叹了口气问,“季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的,”夏怀雁道,“我们刚刚一起回来,他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我没关系的,孙姨,您不用担心我。”
夏怀雁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故作坚强的模样让孙姨看得更加心疼,她想不出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
夏怀雁倒没表现出什么伤感的神情,孙姨倒是禁不住背过身去悄悄抹了眼泪。
“怎么样,肚子饿了吧?”孙姨赶忙收拾好心情,问他,“饭菜还热着,先吃一点?”
夏怀雁现在没心情吃饭,嘴角的伤口还在,也不怎么能张开嘴,便摇了摇头,“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孙姨下午不走了,如果想吃饭的话直接下来。”
“嗯,谢谢孙姨。”
夏怀雁放下了手里的药,只轻轻按压着脸上的冰袋便上了楼去。
他浑身没劲,回到房间关上门以后,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
他没换衣服也不想换衣服,便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后坚持不住,躺在了沙发上。
夏怀雁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沙发正对面摆着的是季青也在房间里的办公桌,他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就连办公用品都随处可见。
办公桌上整洁十分,并没有多余的其他物品,和季青也人一样,干练简洁。
他忽然有点想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怀雁顿时有些紧张,头脑充血的紧张感让他有些躺不住。
细细想来,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夏怀雁想起自己在车里碰过季青也的手……
他望着自己的手心,红着脸把手轻轻放在了鼻尖上。
上面好像有季青也的味道。
“……”
男人并没有很快回来,许是公司真的太忙,有事情拖住了。
夏怀雁躺在沙发上用一个姿势躺了很久,才发觉窗外的天色变了些许。
他从沙发上起来,去了一趟厕所,鼓起勇气瞧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浮肿的脸颊微肿的唇,夏席诚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指印还清晰可见。
他真的有一个很不好的体质。
身上的伤痕总不能轻易消退,夏怀雁把领口的衣服往下拉了一点,几天前季青也在自己肩膀上留下的痕迹,也还没有褪去。
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暗红色。
他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洗澡,下午大约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了,他想休息,想要什么事情都不去想。
只是刚洗完澡出来,便听见楼下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夏怀雁听不清,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又听见孙姨来敲房门,才知道那几声响动是真的。
“夏先生,您下楼来看看东西都齐了吗?”
“东西?”
客厅里,季青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客厅正中央,看着人搬着几个箱子进来。
男人站得挺拔,脖颈后面的文身隐隐露了出来,并不轻浮,反而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威严感。
夏怀雁见到他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只觉羞臊。
他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微镇定下来一些,不知这是在做什么,但又联想到孙姨方才说的,他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期待。
夏怀雁走到季青也身边,道,“季总……”
季青也垂眸瞧他,“有好好休息吗?”
夏怀雁点了点头。
“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遗落。”季青也道,“把你的房间都搬空了,大约是没有了,保险起见你再看看。”
“我的房间……?”夏怀雁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打开箱子确定时,他的心情却不知要怎么形容才好,“您去夏家帮我搬回来的吗?”
季青也对他笑了笑,“这段时间暂时住在这里,你要是还想回去,到时候我们再谈。”
不过大抵也是回不去了。
过段时间,夏氏公司会对外宣告破产,夏家会是水深火热的状态,夏家公司名下的房产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一点,夏怀雁倒是不清楚。
“我想自己出去租房子住……”夏怀雁合上装着自己东西的箱子,依旧固执,“总不能一直麻烦您。”
季青也接道,“早上说过,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
夏怀雁闻言,便闭上了嘴。
他中午还没吃过饭,孙姨做了很小的小笼包,给夏怀雁蒸了一屉,正好给他一口一个,不用特别张大嘴巴。
季青也没回公司,而是去了书房办公,夏怀雁不知要怎么面对他才好,心不在焉的。
夜晚很快来临,季青也晚上没吃,大约八点左右才出了书房。
孙姨已经回去了,只夏怀雁一人坐在客厅里,收着下午季青也给他带回来的行李。
青年蹲在地上,背对着楼梯口,季青也看不见他是怎样的神情,也不知他拿着什么东西,看得那样入神,连自己走到他背后,他都没有察觉。
季青也清了清嗓,就见夏怀雁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身体大幅度抖了一下,没蹲好,一下跌坐在地上。
他这才看见,夏怀雁手里拿着一朵用红色毛线织的小花,颜色有稍许的黯淡了。
他没让夏怀雁起来,自己却蹲下身去,和他平视。
夏怀雁瞧着男人英气的脸,缓缓垂下了眸子,各种意义上地说了一句,“谢谢您,季总。”
他的话止步于此,可季青也并不满足,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生硬,继而道,“就只有用嘴说谢谢吗?”
夏怀雁倏忽抬眸,眼神带着几许慌乱,在季青也带着侵占的眼神下,他不自觉地因为男人这句话做出反应,而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夏怀雁轻声道,“您教教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