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起留在这的,是冰川与自然。
方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杰瑟希伦不得以开始关注她。
“看样子在这里不对经的地方不少,小心走丟”
杰瑟希伦插了一嘴:“魏银风女土。这我知道,但有指南针,至少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吧。”
魏女土走在前面裹了裹羽绒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据我所知,你家不卖指南针。”
杰瑟希伦脸色僵了下来,默默跟着他们前进。
北海风寒严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一个人倒在后面爬不起来。
其他队员闻声跑去扶起,远处的杰瑟希伦只身望着脚底被冰封的海面出神。
那是由无数道白痕、沼气泡续延着,一条向下重复遍布的冰层,仿佛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四维空间,永远看不透尽头。
良久,他望着漫无天际的白色晃了晃头,身后人声嘈杂不断却都在耳里欲发模糊。
于是他借着力气缓缓蹲下来抚了抚额,那团声音像是突然走到自己跟前:“你怎么样?快,拿止血布来!”
说到'止血',杰瑟希伦才反应到嘴里莫名的铁锈味和冰面上的血迹。
但过了一会儿,那条止血布并没有送来。而在感到奇怪的一瞬间,一阵耳鸣猛地在脑中撕裂着。
杰瑟希伦拧着眉角用力甩了甩头,眼前的画面几乎拼凑在一块,他的脊脊像是被寒冷到开始发抖,身体似乎瘫在了冰面上,动掸不得。
他盯着冰川下发黑的海水,心里肯定的是自己此刻跪着的冰面离海底起码一千米深,相当于蚂蚁站在世界最高建筑俯身向地面凝望。而这种恐惧,都是源于心底深处有感而发的。
北海的风放肆呼啸在他身体窜梭,杰瑟希伦将厚厚的羽绒紧了紧,嘴唇开始颤抖,同时念着细碎的语段。
一直到他实在撑不下去,意识凌乱的霎那。一阵从海底发出极其低沉的鸣嗥被他捕捉。声音开始躁动,似乎在快速靠近这层冰面。
几秒后,北海寂静如初。
未几,他发觉额间传来一股寒气。不等他细思,身上似乎疏通了命脉,居然慢慢有了知觉,并且开始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