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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佳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邹晶捂着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好一会儿才说：“我也记不太清了，自从我赋闲在家，对时间就不太敏感，我记得我睡了一觉才出来，他已经不见了。”
睡了一觉？左佳叹气，这心可真大真狠啊。
“那你怎么确定他已经死了？万一他只是受了轻伤，自己走出去求救或是直接去了医院。”
邹晶十分肯定地摇头，“肯定没有，我还出去问过邻居，他们谁都没见过他出去，他要真跑出去了，肯定恨死了我报警抓我吧，也没人来抓我。”
左佳皱眉，又去厨房看了看血迹，这些血迹并不多，而且没有该有的痕迹，比如说刀砍在脖子上应该会有血溅出来吧，这些血迹没有喷溅的痕迹，看着像是有人直接倒地上的。如果她老公自己站起来走掉了，那从地上起来，应该会在橱柜或门上留下血手印，可是她一个血手印都没有。
地下倒是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左佳看看邹晶的脚，应该是38码半到39码，和地上的脚印吻合，而且看血脚印的纹路应该是拖鞋，邹晶脚上正穿着拖鞋。
这脚印出厨房时还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所以没把痕迹带到别处去，会是邹晶吗？不过她刚才又是爬着过来给自己开门的，可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左佳这次再看邹晶时眼神就不对了，她偷偷打开录音笔，“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复建的怎么样？”
邹晶看了眼自己的脚，可怜兮兮的说：“现在一走还是疼啊，我也记不清了，左女士，我请你来是帮我找老公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你老公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我给你打电话前啊，我发现他不在了，哪里都找不到，实在没办法就给你打了电话。”
“你是说他是今天失踪的？”
邹晶点点头。
左佳就说：“你说你们吵起来时他在做饭，在做早饭还是午饭？”
“早饭！”
“几点？”
“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又不上班，对时间不太敏感。”
左佳点点头，“好，我过来时是十二点半，也就是说今天早上你先跟他吵架，然后用菜刀砍了他，接着回房间去睡了一觉。估计着他应该流血而死后你才来厨房，结果发现他不见了，只有地上这一滩血迹？”
“每错，就是这样。”
“然后你出门去找他，还问邻居有没有看到他？”
邹晶点点头，“是啊。”
左佳，“你都去哪儿找了？又问的是那个邻居？”
邹晶拍拍自己的腿，“我腿不方便，还能去哪儿找呢？就在楼道里问了问，正好隔壁邻居要出门，我就问她见没见过我老公，她说没有，我就回来给你打了电话。”
左佳十分无奈，这位虽然够狠但肯定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估计现在脑子里也一团乱吧，“你当时没在厨房地上见到你老公，第一反应是什么？”
“第一反应？”邹晶皱眉看着她，“就是老公不见了啊。”
“你不应该怀疑自己吗？当时有没有砍到要害，他有没有死，为什么你直接让我找他的尸体？”
邹晶被她问愣了。
左佳叹口气，“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确定他死亡的？”
“我砍了他啊！”
“所以当时你就已经确定他死亡了？”
“没有我回去睡了一觉。”
左佳叹口气，“那你是什么时间确定他死亡的？”
“他就是死了啊！哎呀，你别问了，快帮我找找他。”
“你恨他出轨，砍了他已经出了气，他不管死没死都没回来找你，而且时间还短，也许他现在正在医院缝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已经是尸体了，又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找到他呢？”
邹晶被她问懵了，皱眉看看屋里，“我，我当然要找到他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我们还没离婚，他就还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跟着那小妖精跑的。”
左佳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不过找证据这种事小事自然用不着她了，交给陶子秋吧，这属于刑事案件，肯定归他管。
刚想到陶子秋，他就来了，进来听了经过，他没急着问案子，而是诧异地看着她，“你开了私人侦探所？”
“是啊，干嘛这么奇怪？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做刑侦员吗？既然做不成，那只好另辟蹊径喽。”
陶子秋只以为她是无聊，又来因为官司跑去刑侦局，这才来了兴致想做刑侦员，没想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他也没多说，看了眼邹晶，“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打报警电话，不用动用私人关系找我来。”
“陶警官，你就是刑侦局的，打给你不就是报警吗？反正每次都是你盘问我，都是老熟人了，要换了你那个搭档，我可受不了，还是找你比较方便。还有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私人关系，咱们就是警民合作，哈哈。”
陶子秋懒得跟她耍嘴，接过她的录音笔后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挥手让她离开。
“录音笔是证据暂扣了，你明天抽时间去刑侦局录下口供。”
左佳有点不高兴了，这也太卸磨杀驴了，“这案子是我的，不是警民合作吗？”
陶子秋皱眉看着她，“以你的性格，一定是自己查不出来才会找我来，不然的话你一定会查明真相后，再带着真相和邹晶去刑侦局邀功。”
邀功？她用得着邀功吗？上次的事还没给她奖励，左佳哼了一声，“真相我还真知道，找你来是嫌麻烦，我不想我的侦探所第一个案子就是个自投罗网的。”
“自投罗网？”陶子秋重复着这句话，看看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邹晶。
他确实想先让邹晶去医院做检查确定她腿的情况，毕竟一个瘦弱女人坐在轮椅上，能砍伤一个男人，这男人还伤重到邹晶以为他会死，总有点蹊跷。
左佳就道：“她男人应该就是她杀的，尸体已经被她处理掉了。而且我觉得她已经精神错乱了，厨房里的血和脚印都是她自己的，她应该可以站起来。”
陶子秋也看出了厨房的血迹和脚印有异，不过他诧异的是左佳居然也能看出来？他想起在左家曾听她说过她在学习刑侦相关专业，看来还真挺认真的。
她真的只是兴趣吗？
左佳看他沉默就说：“怎么？你不信？不信就验血，查查脚印，看我说的对不对。”
陶子秋挑眉笑看着她，她还以为他是在挑衅，就又道：“她说话颠三倒四的，肯定是受了刺激，我怀疑她应该单独跟她老公的尸体独处过，然后处理了尸体，过后又忘记了自己处理过尸体。”
“这些都是你从地上那滩血里看出来的？”
左佳指指录音笔，“你自己听听不就知道了。”
陶子秋叹口气，“我们办案要都像你这么猜，可就简单多了。”
左佳哼了一声，“要不然咱们俩打个赌，如果我说对了，以后你们刑侦局所有的有偿通缉令你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陶子秋失笑，“你还玩真的？真要当私人侦探？”
“我这都已经开始了啊，还能开玩笑，这就是我第一个单子，只是可惜了，没什么意思。”
陶子秋本来还笑着，听到最后一句，神色突敛，“好了，明天上午十点你到刑侦局找陆鲁录口供。以后再接到这样的案子第一时间报警，不要未经允许就审问报案人。”
左佳撇撇嘴，邹晶是向她求助的，她能不来吗，来了能不弄清楚真相吗？
“不是要跟我打赌吗？”
陶子秋摇摇头，“我可没答应。”他知道左佳分析的基本上正确，只是缺乏证据支撑，自然不会答应跟她赌，见她失望，他突然想到什么。
“如果你能猜出她把尸体藏在了哪里，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第一时间给你发有偿通缉令。”
“你确定？”
陶子秋点点头，见她想往里走，就拦住，“现在这里是凶案现场，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入。”
左佳无语了，“你不是让我找尸体吗？”
“我是让你猜！”
“呵呵！”左佳气得转头就走，这陶子秋一点也不像书里写得那么帅气那么绅士，简直就是个臭流氓。
她下楼时正好碰到陆鲁带着人上来，陆鲁见到她，不禁皱眉，“恶……呃，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
左佳知道他对自己的印象比陶子秋还要差，根本就没理他，有眼无珠的家伙，齐翔都原形毕露了，还一口一个恶女的叫自己。
离开时，左佳经过小区垃圾分类处，见那边一群人正围着一具骷髅模型指手划脚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左佳看得好笑，现在垃圾分类搞得挺严的，一具骷髅模型有什么好讨论的，肯定是干垃圾喽。
她也没回侦探所，直接找了家餐厅吃饭，啃着红烧鸡爪刷着手机上的新闻，齐翔这次是彻底没戏了，被国家队除名，还被球迷逼的公开道歉。
左佳看着他在屏幕上痛哭流涕的样子，想想那次球迷闹事，心里很是舒爽，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吃完一只鸡爪，她把骨头扔盘子里，然后突然就愣住了。
那种小区里怎么会有骷髅模型？
左佳看看盘子里鸡爪骨头，眉头紧皱，那真的是骷髅模型吗？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努力回忆着那本书的内容，好像确实提到过骷髅案，不过是跟别的更重大的案子穿插着讲的，陆鲁还跟陶子秋吐槽过最毒妇人心。
一定是这样了，她拿出手机想打给陶子秋，想了想，还是直接回了小区，邹晶已经被陶子秋带走，她的家门口拉着警戒线，有取证组的人在里边忙碌着，显然尸体不在房间里。
她马上跑去了垃圾分类处，还好那具骷髅还在，她拍照留了证据，又让人把这东西给她放车上。
管着垃圾处的清洁工阿姨还笑呢，“姑娘，你是医学院的学生吧，我就说这东西有用。”
“不是，您还记得这东西是谁扔过来的吗？”
“怎么不记得，是个老太太，她不是这小区的人，住东城，来这边看女儿，结果发现女儿在房间里摆着这玩意，她觉得不吉利走的时候就捎下来想扔了。我当时就跟她说不如捐去医学院，肯定有用，扔这儿不就糟蹋了吗？”
“您能跟我去趟刑侦局吗？”
阿姨吓了一跳，“难不成她这模型是偷来的？”
左佳不想跟她说自己的猜想，怕把阿姨给吓着了。
“您跟我去吧，放心，等弄明白了为什么事，管理处肯定不会批评你。”
左佳开车带着阿姨跟那骷髅直奔刑侦局。
到了地方，让阿姨在楼下看着东西，她直接去了陶子秋的办公室。
陶子秋的办公室在里间，外间是几个刑侦员的，陆鲁见她又来了，就调侃道：“怎么？咱们左大小姐是一天不惹事就皮痒吗？还是看上我们陶队了，这才一趟趟的往我们这儿跑？我听说你还想考我们这儿的特招生，至于吗？我跟你说，这女人啊，可别倒追，你跟齐翔不就是个例子吗……”
左佳实在是懒得理他，可又不能不理，不然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怕了他。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能升职吗？”
陆鲁脸立马就阴了下来，他比陶子秋还要早来局里来年，可每次升职都没他的份。这些事难道是陶队跟她说的？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哪知道左佳还没完呢，“知道你女朋友为什么离开你吗？”
“他……”
陆鲁差点飙出国骂来，看看四周，他又忍住，“这些都是陶子秋告诉你的？”
左佳摇摇头，“我会看相算卦，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你放屁！什么看相，瞎咧咧什么？”
左佳无奈道：“你不信算了，对了，你要是不改这脾气的话肯定会遇到血光之灾，到时候又得耽误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唉，可惜啊可惜。”
陆鲁最近还真有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等丰他去办，现在听着左佳的话简直就是诅咒。
左佳见他脸涨得通红，又想骂人，就说：“陆警官，这可不怪我，是你先招惹我的吧，要不然我才没空跟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不管是受害人还是嫌疑人，你做为刑侦员该问问，该查查，用得着每次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吗？你是嫉妒我的美貌还是大姨妈来了？”
陆鲁更气，“你脑子有毛病啊，我又不是女的，什么嫉妒你美貌？还大姨妈，有病吧。”
左佳拿起他桌上的一瓶神仙水，“你一男的居然用这个，太精致了，唉，给了我错觉。”
那神仙水是陆鲁前女友送的，其实也不是送，就是见他脸上太干起皮了，就把自己用了半瓶的护肤品送他了，虽然陆鲁已经分手了，但还没放下，这东西自然也就没扔，一直跟个纪念品一样放在桌上。
这时见她拿这个说话，又想起她刚才说自己被甩，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开始狐疑起来，难不成她真会看相。
这时陶子秋办公室的门开了，陶子秋让她进去，左佳临进去前，冲陆鲁笑，“记得要脾气好点哦，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进去后，陶子秋就说：“陆鲁最近有点烦心事，脾气不好，其实他人还不错。”
左佳就说：“我就是看他对谁都不错，独独对我不好，这才逗他玩的，别说，还挺好玩的。”
陶子秋哭笑不得，要是陆鲁听见她这样的评价，估计得跳脚吧，“虽然我们不会一次把人看死，但你第一次来这里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他对你印象不好，语气自然就冲了，不必在意。”
说完，他就叹道：“邹晶丈夫已经失踪两个月了，因为邹晶说他跟狐狸精跑了，他公司也没找他更没报案。”
左佳一听，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还没等她说呢，陶子秋就问：“不是让你明天再来吗？”
“我猜到尸体在哪儿了。”
“哦？”
“先说你的承诺算不算数。”
陶子秋也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听她这邀功的语气，就笑：“当然算。”
不就是通缉令吗？发通缉令为的就是发动群众，提前给她有什么关系。
左佳领他到楼下，指着后备箱的骷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邹晶老公。”
“猜的？刚才你说的是找到人了。”
“邹晶是学生物的，还单独进修过解剖专业，把人肢解了吃掉肉，再组装起来并不算难。她失手杀了丈夫，把他肢解，肉一点点吃掉或销毁，把骨头拼成骨架放进自己卧室，这样她就可以独占老公，再也不怕他离开。谁料到她母亲突然来看她，见她卧室里有这玩意，又怕她一个人住对着骷髅会胡思乱想，就偷偷把这东西扔掉了。”
陶子秋点点头，“逻辑是对的，这全是你猜出来的？”
“是啊，前提是邹晶的腿早就好了，我查了下她出车祸是在一年前，最近一个月也没有去过医院复建。我猜她的腿在跟老公吵架时就快好了，只是没劲只能拖着腿走动。杀了老公后，她一直把骷髅当老公，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今天她妈妈拿走骷髅就刺激了她，让她的记忆回到了杀老公那天。”
陶子秋已经看了小区的监控，邹晶的老公在两个月前傍晚时进入小区回了家，就再也没出来过。
也自然看到了邹晶妈妈拿着骷髅出来，还没等去找骷髅审邹晶，左佳就送货上门了。
他看着她，这丫头还真有点刑侦天份。
左佳把骷髅教给他们，陆鲁这次也没说怪话，也是很震惊的看着左佳，他们是看了监控才推测出的，她又是怎么猜出来的，还准确的找到骷髅带回来了？
经过检测这骷髅还真是邹晶的老公，她就像左佳猜的那样从骨头上一点点刮下肉来，又网购了化学用料清洗干净，然后就把骷髅老公搬床头去了，这下子夫妻再也不用吵不用分离，不会有小三儿了。
邹晶妈妈看出女儿有点不对头，偷偷把她老公给扔了，她找了半天没找到，记忆突然就倒档回那天，然后就自己在房间里扮演了她老公和她自己，还用刀砍在了自己腿上弄出了血迹，让现场更像那么回事了。
这样凶残的杀夫案震惊了世人，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替齐翔解了围，花园小区三期都卖不动了。
不过最糟心的不是开发商，而是邹晶的邻居跟养着狗的好友，她弄了两大兜子碎肉送给她们，说是她妈妈抢的冷冻肉，吃不掉，给狗吃吧。
这两家养的都是天天宝啊乖啊，随便上床上沙发，亲亲抱抱的那种宠物狗。
知道真相后，两家人都傻眼了，这吃过人肉的狗狗无法直视啊，可是都是跟家人一样的狗狗啊，还能扔吗？
一时间都恨死了邹晶。
左佳还以为有了刑侦局的内线，她会更容易接活儿，没想到再找上来的，一直是些鸡零狗碎的事，她挑拣着处理了些，这期间，左益也来过她的侦探所，见自己孙女好像真的想在这行发展，他也是一头的雾水。
不只是他，包括曹特助和左涛也都觉得她是受了刺激瞎胡闹，谁也没想到她真的是在把这行当事业来做。
左佳看左益脸色不太好，皱眉道：“爷爷，你已经放弃我了，让我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吗我在家待着你担心，去公司你也不放心，要让左涛帮我，我又不想出国了，你说我还能做点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高兴了就接两单活儿，不高兴了直接关门谢客。”
左益叹口气，“佳佳啊，爷爷什么时候说过放弃你？”
在左佳看来，他留下左涛时就是放弃了她，不过她也不想惹爷爷生气。
“您看我这里不是挺好的吗？过阵子我再请两个人，我坐镇，让他们替我四处跑，不就更轻松了。”
这话其实是哄左益的，毕竟左佳这种性子哪里坐得住。
左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哄住，只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等送走爷爷，她正想去刑侦局官网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大案特案，就迎来个刑侦局的人。
是陆鲁。
他这次态度还算不错，四处打量着，“地方虽小，五脏俱全啊，就你一个人？”
“不够吗？总不能像你们刑侦局一样招一堆人培训吧。”
陆鲁尴尬地笑了笑，“你的条件确实不行，不然的话我跟陶队都会推荐你的。”
左佳一愣，然后就笑了，“怎么？血光之灾没逃过去吗？”
陆鲁还真碰上事了，他去参加前女友婚礼，跟人家打起来了，两边都受了伤，他还被举报背了处分。
受到处分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想起左佳跟他说过的话，虽然是唯物论，但左佳怎么能说那么准呢？
这种事真的是越想越觉得蹊跷，他就又跑来找左佳，“要不你给我再相相面，看看我这霉运过去了没有？什么时候脱单，什么时候升职？”
左佳心里好笑，她这里是私人侦探所又不是看相算卦的地方，上次是因为她记得书里的一些细节，这陆鲁是陶子秋的搭档，也算是个重要角色，关于他的升职啊感情啊，她还真知道些。
那本书她也没看完呢，只记得陆鲁升职肯定是跟陶子秋一起的，感情好像有过两朵烂桃花，都不了了之了，反正她记得到最后也还是单身狗。
“你这感情问题是一波三折，不经历几朵烂桃花肯定不能找到真爱，至于升职加薪嘛，只要跟对了人很快的事。”
左佳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像神棍了。
陆鲁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嗯了一声，“看来你确实对我们陶队有意思吧，这么崇拜他，崇拜到他在刑侦局你就要当私人侦探？”
左佳：……
“别胡言乱语的，我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路过。”
左佳：“呵呵。”
陆鲁扔给她一个文件夹，“AA级通缉令，陶队让我给你的，后天才会在网上挂出来，够意思吧。”
AA级通缉令？哇，听着就好厉害，A级通缉令是重大在逃犯罪嫌疑人，全国追捕的通缉令。这AA级难道是全球吗？
左佳没急着打开，“为什么要后天才挂出来？”
“明天有大头儿来检查。”
“好吧，理解。”左佳心想大概所有学校跟单位都这样吧。
陆鲁起身要走，左佳也懒得送，打开文件夹，就看到里边该贴照片的位置是个灰色的问号，姓名栏里是一堆化名。
“等等，这算什么通缉令？”
陆鲁转头道：“是AA！不是A，明确锁定要抓捕的犯罪嫌疑人的叫A级，这是AA，就是说目标不明确，但危险性极高的重大嫌疑人，排第一号绝对不能放进悬案的案子。敢不敢接？”
“废话。”
“那你就加油吧，陶队让我转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我看你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应该不需要别人担心。”
陆鲁说着，见左佳挑眉，就马上道：“哈哈哈，这次我可没嘲讽你，这是事实嘛。”
见他这么说左佳也乐了，这傻孩子不会真把她当神算了吧，对她的态度居然来了个大转变。
等陆鲁走了，她研究起这份文件，还真的是AA级的。
连环杀人案，四个月三起，死者都是站街女，都是被约到小旅馆或日租房里杀掉的。
死状十分残忍，凶手行凶的手段十分下流，左佳看着那些照片，恨不得宰了他。
这些照片通缉令里肯定不可能放，怪不得陶子秋让陆鲁给她送来这文件夹，恐怕他是想借她敏感的嗅觉找出蛛丝马迹吧。
左佳看完受害者的照片，又翻详细的资料，然后才发现，这个凶手居然不是他，而是她。
可刚才照片里惨状会是一个女人做的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左佳虽然听过对女人最狠最苛刻的就是女人这样的言论，但总觉得一个女人不会对同类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她叹口气，看来她还是修炼不到家啊，犯罪心理没有研究透。
她把资料看了三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不禁有些气馁，既然AA级了，还要放出来，肯定是想起到震慑罪犯警告潜在受害者的作用，也就是说刑侦局很确定他们短时间内抓不到人。
这个连环杀人犯确实很狡猾，每次换的地方都出乎人意料，每月都要杀一个人，但又不会选固定的日子动手。
之所以说四个月杀三人这样奇怪的说法，是因为第三个月的受害者逃脱了，通过她的口供这才让刑侦局确定凶手是女性，而不是男性。
一般这种有明显姓倾向的杀人手法，大部分人都会直接判断是异性所为。
陶子秋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逃脱者的笔录，详细的经过都写在案卷里，左佳用不着去调查，不如去这种地方转转，没准能有些收获。
她想到就做，马上去商场买了个艳红的超短裹臀裙，上身是低胸的白T，原主身材很好，穿上后左佳照照镜子，觉得还是不太像，毕竟气质不同，她这样更像是个叛逆女孩，一点也没有风尘女子的韵味。
干脆又跑去化了个浓妆戴了个大波浪的假发。
然后直奔了粉灯区，粉灯区是爱猎艳偷腥的人对某区域的代称，那里的发廊按摩店只要提供特殊服务的晚上都会有粉灯。
京市有两个区有这种粉灯区，她去的是远点的那个，四件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凶手从另一个粉灯区找的，左佳想着，她也该换换地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