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细的宛如枝干的手臂骤然从画框里伸了出来,闪电般朝着贺港的喉咙扼去!
这会儿贺港学聪明了,他反应快的惊人,抬手一挡气刃横斩,和画框外的那条手臂悍然相撞!
火花摩擦之间他仓促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个什么东西,形状像是一个人的手臂,但贺港敢打包票那绝对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手臂。
极其纤细,枯瘦如柴,就算是死去已久的已经完全脱水的尸体,也不应该是这般形态。
贺港抬手挥刀,画框中猛然又冲出来几条手臂,但是那手臂太细了,贺港的刀锋贴着它们擦过去,然而却硬生生和它们当空错开了。
贺港:“……”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轻轻不幸老花了,准头居然差的如此惊人。
“哗啦! ! !”画框又破开一道口子。
这次伸出来一只枝丫状的脚丫,模样枯瘦惨白,一个猛子蹬出画框,溅起半空的玻璃碎渣。
贺港被画框里这个怪物的身形惊呆了,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瘦削的人,长的活像是一张纸片。
那东西手脚并用的从玻璃碎渣里扒拉出来,动作身形快的几乎看不清残影,贺港在狭小的电梯间里仰身避过几招,身上脸颊上仍然不可避免的被出了几道血印子。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电梯里气流停滞,氧气密度低,他在这个空间里完全没有战斗力,只能被对方压着打。
贺港眼疾手快,反手将两幅画抵在胸前任替自己挡下一波攻击,紧接着手腕一拧,握着气刃拼尽全力向下一砍!
轰隆一声!
电梯底部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刀口,大小刚好容纳一人。
贺港不再犹豫,拎着画框从缝隙里侧身而下,狭窄的电梯井通道里没有别的着力点,重力的作用被放到最大。
贺港尽全力调动着自己的灵力,希望在下坠过程中减缓一点速度,落地的世界少受点罪,就像他那时在大桥上腾空而起向费谦展示的那样。
不过他再一次估计错了自己的经验和能力。
在下坠过程中,手上的画框仿佛重逾千斤,头顶凉飕飕的,似乎是有人压着他,将他狠命往下挤。
不对,这不是他自身灵力的问题。
贺港猛然抬头!
只见一张鬼气森森的纸人脸,正咧着嘴冲他笑,一只枝丫似的小手从惨白的身体里伸出来,咯咯笑着按在贺港头上。
这踏马是什么?!
贺港大惊之下一个不留神,身体被小纸人连推带拽,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摔死在电梯井底层。
就在这时,他耳边“呼——”的一声暖风环绕周身而来,脚底被一阵强劲而温和的风托举着,他的身形速度渐渐缓和。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包裹进一个巨大而温暖的翅膀里,耳畔风声呼啸,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包裹了他。
贺港目瞪口呆之际,耳畔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朋友,你这是飞天飞上瘾了?”
那人语气中带着调侃,却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他低头吩咐一句:“抓紧我的腰,抱好了。”
贺港后背被人轻轻一揽,耳畔风声随之而动。
他不敢怠慢,猛然伸手环住费谦的腰身,整个脸颊不由自主贴在那人柔软而好闻的西装外套上。
所有的攻击都被挡了下来,他余光里有灼灼火焰燃烧,柔和的暖风很舒服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费谦身形一动不动,但那小纸人却没办法靠近分毫了。
贺港震惊不已的睁开眼睛。
只见包裹着他们的,是一双明火交织的金色翅膀,舒展而飞扬,呼呼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在空中迸溅,整个漆黑的电梯井都被照的明亮而温暖。
这对翅膀长在费谦的双肩上。
他的养父年轻俊美,气定神闲,肩上金翅震颤流光溢彩,单手将他护在羽翼下,修长身段被镀了一层金边,宛若神祇。
贺港被眼前景象震撼的有些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谦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周遭气浪逐渐止息,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电梯井里再次恢复漆黑。
贺港踉跄一步,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脸颊被忽冷忽热的空气烧出了红晕。
“谢谢。”他低声说道。
“什么?”费谦笑眯眯问:“我刚才没听清。”
“我说,谢谢。”贺港大声了一点,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
“嗯。”费谦心满意足的接受了儿子的道谢,末了又没忍住,开口逗他道:“你道谢怎么不叫人啊,谢谢谁?”
“谢谢校长。”贺港从地上拾起画框,擦了一下滚烫的脸颊,无奈的说道。
费谦从身后绕过来,站在他面前歪头问:“还生气呢?”
贺港将他从面前推开了一点,示意他别挡光:“没有,校长。”
“那你怎么还喊我校长?”
贺港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现在我们不在学校。”费谦提示道:“你可以以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
贺港点点头:“好的,费谦先生。”
“能麻烦你过去一点吗,费谦先生,我要看这副画,你挡着光了。”少年彬彬有礼道。
费谦:“……”
这孩子还学会阴阳怪气了。
贺港借着电梯井口最顶端传来的一点微光,把万马奔腾和山水青松并在一起,眉心紧锁着琢磨起来。
费谦就一直耐心的在旁边等,也不打扰他。
费校长年纪轻轻能当校长,自然也是有点教育手段在身上的。
孩子专注题目的时候,就不要插手,让他自己解决,适当的鼓励和保护,有助于增加孩子安全感。
费校长自认为养孩子很有一套。
头顶的天光太暗,他还很细心的伸出一只翅膀伸过去,翅身上火焰明媚,打在贺港的背影和画框上。
贺港回头看了一眼他养父和他的大鸟翅膀,一脸的一言难尽。
“怎么了?”费谦走过来俯身道:“发现什么了吗?”
贺港思索道:“刚才是一个很瘦,很瘦,非常瘦的纸人从画中跳出来袭击我。”
“我们前两天在办公室里碰见二领导的鬼魂,他说……画里有人?”
贺港按着肩膀上刚才被纸人揍出来的伤痕自言自语道。
“画里的人,指的就是那个纸人吗?画里的东西成精了?不对啊,就算成精,这两幅画都是山水画,怎么会有小纸人窜出来呢?”
费谦看着他苦恼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贺港耷拉下眼睛,瞪了养父一眼,眼神看着又生气,又委屈巴巴,落在费谦眼里就莫名可爱的很。
手欠的校长忍不住上前,在儿子苍白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再在贺港没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手。
“脸上有灰尘,我给你擦擦。”
“哦。”贺港没在意太多,继续低头琢磨他的画框。
“画布上的纸成精了?”
“恶意。”费谦忽然开口道。
大概是贺港专注且苦恼的样子太过打动人,费谦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于是给他提示了一个词。
“在这个案子里,杀人的,始终是人的恶意。”费谦和颜悦色道:“而恶意这种东西,强化到一定程度就有了实体,也就是你看到的小纸人。”
贺港敏锐道:“你的意思是说,也许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来过现场,他只凭借自己附着在画上的恶意杀人?”
费谦点了点头,语气轻松道:“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步要探讨的问题了,你前面的推理部分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事情会比较危险。”
“就交给大人好了。”费谦“呼啦”一下将肩上的翅膀伸展几倍,还抖了抖上面的毛。
“那怎么行?!”贺港来不及反抗,就被费谦拦腰拎在胳膊肘下,下一个瞬间,翅膀扬风而起,一卷狂风将贺港托着,直奔电梯井上方而去。
两人在电梯口站定下来,高速飞行的感受让贺港有些巨大刺激过后的颤栗,他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当时站在天桥上孤注一掷跳河腾空,像费谦证明自己有灵异功能时的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容易脸色涨红。
费谦倒是没注意到他心里的纠结,他大步推开办公室的门,里边驻守的所有人齐齐站起身来。
夏溪抚震惊出声:“费校长!”
“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靠诸位自己逃出生天吗?”费谦懒洋洋的瞪了一眼他,伸手把贺港拉过来,拍了拍他身上刚才在电梯里弄出来的尘土和伤痕。
“夏同学,你是怎么帮我照看儿子的?”
夏溪抚一愣:“啊?什么?贺港是您儿——”
“不是。”贺港截口打断他,平静道:“不是。”
费谦:“……”
这小子可能是想谋反了。
“就算没有费校长,我们也快要逃出生天了。”贺港镇静道:“我已经理清凶手是谁了。”
所有人同时回过头看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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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渊阁阁主谢烨,绝代风华,姿容无双,青年起自立魔教明渊阁,从此为祸江湖数十年,提起明渊阁,无人不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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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李景辞恨他入骨,会将他碎尸万段杀之而后快。
直到酷刑加身过后,他被缚在刑架上满身鲜血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
李景辞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站在刑架前,着迷的亲吻着他被血水浸透的嘴唇。
残忍疯批美人受,攻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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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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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