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被爆出来的那则音频是苏烟与他人设计陷害陆羡鱼的对话, 一周时间过去,网上舆论持续发酵。
苏烟所在经纪公司公开向陆羡鱼道歉,并对苏烟做出暂停一切行程通告, 进行无限制雪藏, 而新推出的组合Threes三缺一,由替补成员顶位进行活动。
曾经恶言相向对陆羡鱼网友,纷纷在她微博下留言道歉。
向芊芊喜欢冲浪,见此消息后,与陆羡鱼道:“我就没信过这网上传言,不过那苏烟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好多人都在对你说对不起。”
陆羡鱼却淡声:“都过去了。”
她没下回微博,不是不想面对这件事,只因网络本是如此, 人云亦云,哪怕不晓真相,亦是当起道德卫士, 对别人口诛笔伐。
向芊芊没再提这茬,开始收起书包, 和陆羡鱼说:“今晚要排节目,晚自习就不上了, 我们待会一起去舞蹈室。”
陆羡鱼点点头:“好。”
舞蹈教室在体育馆顶楼, 陆羡鱼和向芊芊去时, 恰逢学校运动队中场休息。
季北川瞧见陆羡鱼来,放下手里矿泉水瓶,过去找她:“怎么过来了?”
向芊芊有眼见力的留两人独处,拿着陆羡鱼书包离开,临走前还对陆羡鱼挤眉弄眼的笑:“羡羡, 你快一点,别忘了要排练啊。”
陆羡鱼嗯一声,然后转头和季北川说:“元旦三校联谊会,我参加了班上节目,要去顶楼舞蹈教室排练。”
“跳舞?”季北川扬了扬眉,勾着唇笑,“要不先跳给我看看?”
他边说着靠近了她,灼热呼吸扑洒在她脸颊,馆内又开了暖气,温度过高,少女修长肩颈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距离两人做检讨才过去不久,陆羡鱼又被冬常颂三令五申在学校要和季北川保持距离,否则就将她早恋的事告诉她爸爸。
陆羡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仰头看向季北川:“离我远点,又想上台做检讨吗?”
她水眸似嗔似怒,勾得季北川心痒痒。
无奈这小祖宗是铁心要和他保持距离,让季北川有点郁闷咬牙:“为爱做检讨,不是不行啊。”
陆羡鱼无语白他一眼,“你想,我不想。”
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丢脸的事有过一次就行,她可不想有第二次。
季北川:“我真觉得我他妈就是再和你玩地下情——”
“不乐意算了。”陆羡鱼低头看时间,第一节晚自修已经开始,她急着去舞蹈教室,匆忙和季北川挥手,“我先走了。”
“等会儿。”季北川叫住她,抬手轻拍了下她脑袋,“排练完,在学校外的奶茶店等我。”
因为父母都在南城,陆羡鱼就从舅舅家搬了出来,和爸妈住在一起,好巧不巧新家就在季北川公寓楼上。
她点点头:“好。”
然后飞快跑开。
季北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回到训练地,有男生围了过来笑他:“川哥,您这恋爱谈得真辛苦。”
季北川也笑:“可不他妈辛苦吗。”
女朋友在面前,不能抱不能亲,连一起回个家都要找地方汇合,搞得跟他妈特.务接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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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参加联谊会节目的女生除了向芊芊和陆羡鱼两人外,还有四个女生。
陆羡鱼往事澄清,大家也没有那么怕她,围在一起观看舞蹈视频。
向芊芊选了两个舞蹈,一个是《彩云之南》,另一只舞蹈则是《卓玛》。
六个女生在两个舞蹈之间摇摆不定。
“跳《彩云之南》吧,我听我二中的朋友说,他们这次备选节目就是《卓玛》,到时撞了的话,太尴尬了。”
说话的女生叫林若,是班上的团支书。
向芊芊二倍速拉了一遍《彩云之南》的舞蹈视频,跟没骨头似靠在陆羡鱼肩上:“《彩云之南》好难,元旦就要表演了,这周五就要考试,排练时间就只有十天。”
林若几人听了向芊芊的话,也觉有道理,七嘴八舌讨论开。
她们聊了一会,见陆羡鱼没吱声,一直看着视频。
林若问她:“羡羡,你觉得跳《彩云之南》,还是跳《卓玛》?”
同学不再怯怕陆羡鱼之余,对她更多是崇拜。
陆羡鱼放下手机,说:“跳《彩云之南》,二中备选节目是《卓玛》,如果撞了又比他们跳得差,太丢人。”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面露迟疑。
“可咱们时间不够啊……”
陆羡鱼:“我来扒动作和排队形,而且我妈最近在南城,我们排练时可以让她帮忙指导一二。”
陆羡鱼母亲冬雪是国宝级舞蹈演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加之又陆羡鱼说她来扒动作和排队形,大家也不好再说反驳的话,算是敲定好联谊晚会表演节目。
时间擦指过,两节晚自习下来,陆羡鱼把《彩云之南》动作扒得干干净净,最后半小时时又教了向芊芊几人前两个八个八拍的动作,纠正细节和表情,和着音乐节拍走了一遍队形。
放学铃声响起,向芊芊几人先走了,舞蹈教室只剩陆羡鱼一人。
她把每个人的舞蹈部分又跳了一遍,《彩云之南》是支傣族舞,许多动作都是拟态仿的孔雀。
陆羡鱼学舞十多年,记得母亲常说的话,一个舞者的表演成功与否除却动作精准,神态神韵亦是不可缺。
白昼灯光下,少女天鹅颈修长,下巴微扬,在一个个跳跃的音符里,她美得明艳不可方物,神态拟真,仿若一只神圣不可侵犯的骄傲孔雀。
季北川是第一次见陆羡鱼跳舞,每一个舞步,下腰、旋转,都在他心尖掀起滔天巨浪,久久难以平静。
背景音乐暂停,陆羡鱼停了动作,微微喘息。
她一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季北川,因为才跳完舞,胸前上下起伏,嗓音微喘:“你好久…来的?”
舞蹈教室开了暖气,陆羡鱼只穿了件一字领打底衫,肩颈修长白皙,汗水湿润头发,黏答答的贴在白皙脸颊。
季北川走过来,替她整理略乱的头发:“四分钟前。”
按时间推算,正是她才开始跳舞时。
陆羡鱼有点羞涩,她太久没跳舞了,不知道刚才的舞蹈呈现出的效果如何。
她仰头,亮晶晶的水眸满怀希冀看向季北川:“跳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他点头。
陆羡鱼有点儿不信:“真的?”
她此时就像一个讨老师欢心的小孩,期盼得到季北川的赞扬。
季北川垂眸凝视着她,眸色沉沉,“不信我?”
“你那张嘴说出来的话,谁信?”陆羡鱼弯着眸笑。
季北川没再开腔,单手抄兜,揉了一把陆羡鱼头发:“穿衣服去,回家了。”
陆羡鱼转身走到把杆边去取衣服,耳边忽然响起啪嗒一声,眼前一片黑暗。
她有点害怕叫季北川:“季…季小川……”
自网暴事件后,陆羡鱼深夜多梦,最怕就是黑暗,晚上睡觉都要留一盏床头灯照明。
“我在。”略带安抚的嗓音。
陆羡鱼瞬间松了口气,手在黑夜里摸索,嘴里叫着季北川:“你、你在哪?”
“这里。”季北川握住她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低低笑声在夜里漾开:“陆小鱼,男朋友在你身边,怕什么?”
“就是怕嘛。”黑夜里的她难得露出脆弱一面,娇滴滴撒娇,“你拉着我手别松开,我穿衣服。”
“等会儿穿。”季北川按住她肩,下秒把人抱上把杆。
陆羡鱼双脚腾空,小腿晃荡两下,踢到了季北川。
他闷哼一声,从唇角溢出,低沉的,又有点沙哑。
“别乱踢。”他哑着声警告。
窗外月光倾洒而进,陆羡鱼勉强看清自己的脚正对季北川大腿。
而刚才那一下……
陆羡鱼脸颊爆红,使劲儿推搡他:“你别耍流氓,我要换衣服回家。”
季北川掐住陆羡鱼腰,不准人动,另只手指腹覆在她后脑勺上,朦胧月色里,少年黑眸沉沉,如同化不开的墨。
陆羡鱼舌尖下意识舔了下唇瓣:“你……”
“宝贝。”他哑笑出声,额间抵着她鼻尖,呼吸交缠,“男朋友今天给你上一课,什么才叫耍流氓。”
陆羡鱼怔然一瞬间,唇瓣覆上他温热的唇。
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季北川吻技可谓突飞猛进。
她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鼻尖是他灼热的呼吸,冰火交融,周遭空气都变得湿润。
陆羡鱼有点儿难受闷哼一声,舌尖被他轻轻咬了下,舌根被缠得发麻,寂静夜里响起的暧昧声响烧走陆羡鱼所有理智。
季北川看她快要窒息了,才缓缓放过她,头抵在她颈窝低声笑:“这才叫耍流氓,懂吗?”
陆羡鱼微微喘息,红唇水光潋滟,眼角发红瞪他:“你哪是流氓,你简直不是人。”
畜生行为,令人发指!
季北川对她吹了声口哨,坏笑:“这才第一课,就骂我不是人,后面怎么办?”
陆羡鱼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空荡教室响起回音。
季北川疼得皱眉,舌尖顶住上颚,瞅着炸毛的陆羡鱼笑:“小负心汉。”
“你骂谁呢?”陆羡鱼语气不善。
他把人从把杆上抱下来,搂在怀里轻笑声,“说你呢。”
“亲完我就翻脸,妥妥负心汉行为。”
陆羡鱼:“……”
没救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