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内心狂喜,但秘书脸上还是有些犹豫:“这......这不好吧?”
敖沧看了他一眼。
苍圆迷迷糊糊地换了一个地方,敖沧的办公室在大楼的第十八层,秘书先生带着他从另一部电梯上楼,苍圆只能隔的远远地看见观光玻璃电梯后他新晋的饲主大人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他的办公室极大,甚至要比大橘的饲主那个小姑娘的家还要大上不少,秘书熟练地打开敖沧的办公室门,抬眼就是一面巨大的足有三四米高的落地窗户。
苍圆这只乡下鼠看的惊叹极了。
落地窗边摆着一套体积不小的实木桌椅,对面一张同色的会客用沙发与茶几,桌面上空空荡荡的,除了零星几个书立和档案盒外再无他物,显得整间屋子冰冷又空旷。
秘书将苍圆塞进了小小的玫瑰金的笼子里,又找了块手帕擦了擦桌子将苍圆的笼子摆在了桌面上,他不像是猞猁或敖沧知道苍圆不是普通仓鼠,秘书先生认认真真检查了好几遍锁扣确定笼子真的扣好才站起身。
万一领导开会的时候仓鼠跑出去就遭了!
这期间苍圆一直乖乖地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你怎么都不叫啊?别人家的仓鼠都好能闹腾的,窜来窜去满笼子乱跑。”他实在是太乖了,秘书这种对毛绒绒没什么感觉的人看着都开始喜欢起来,他隔着笼子轻轻戳了戳苍圆,感觉自己戳到了一团软软的肉。
于是苍圆吱了一声。
“真的好乖啊。”秘书不由得感慨道。
可能是这只仓鼠实在是太懂事了,它看起来十分通人性的样子,秘书也是和这个闷葫芦领导憋的太久了,竟然给他介绍起了他新的饲主:
“我们领导姓敖,公司里一般都叫他敖总,你刚刚也听到我们叫他了。他话特别少,性格还不好,特别喜欢安静,所以我们平时都很少去打扰他,你最好也乖一点不要惹他生气,他生气是真的很吓人的!”
秘书突然想起来临走时猞猁给他塞了一袋鼠粮,他在袋子里翻了翻,找了个塑料小盒临时盛了一部分倒进去给苍圆。
“但我们领导人不坏,他只是很难相处罢了。”
苍圆的爪子抱了粒坚果,他也不啃,只是这样傻呆呆地抱着,像是很想拿那粒碧根果滚球球的样子。
秘书又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门:“那是我们敖总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小套间,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不过他来公司的次数不是很多,用的也不是很频繁。”
敖沧是一个十分注重**空间的人,办公室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半公开的环境,多多少少会有人进出,那个小套间则要封闭上不少,就连秘书都没进去过几次。
他甚至连套间的钥匙都没有。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进去过敖总的家呢。”这对于一个贴身秘书来说实在是有些太......他甚至连他们领导具体的家庭住址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精确到对方居住的小区范围。
“搞不好你会成为公司里第一个知道他家什么样子的存在呢。”秘书感慨道。
苍圆终于啃下了第一口坚果。
秘书清理了下办公室的卫生,这里平时是有专人负责的,所以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洒扫了一下。他看着手上的表针一步步指向下班时间,立刻欢乐起身和苍圆告别飞速跑去打卡下班。
“再见啦小仓鼠!”他合上办公室的门,却没有关掉屋子里的灯。
万一这只小仓鼠怕黑呢?
苍圆冲他吱了几声。
秘书这段时间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敖沧可以不经常来公司,但他不行啊!在没有领导指示的日子里他还是要日常上班的。只是平日里上班时间统一固定,下班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敖沧刚刚可是让他准时下班的!傻子才留在原地不走!
只不过在走到一楼大厅时......他又止不住放慢了步子。
这栋大楼足足有三十几层,不过好几层中都修建了会议室,通常公司高管会在三十层的大会议室中召开董事会,一些十分重要的合作洽谈也会在这里进行。
这次却是在二十四层的会议室里开的。
米书抬头看了看,二十四层的大楼灯火通明。
通常董事会的召开会有专人在旁进行会议记录,他们这些秘书也有资格在场参会,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被阻拦在高层会议门外的次数越来越多。
好像.......就是从敖沧空降成为运营总裁的那一天开始的。
往常鲜少来到公司的股东们开始出入频繁了起来,常常将他们排除在外自己开会到深夜,而公司的例会却还是照常般进行,每次例会开展的话题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仿佛......高管们只是想借着“会议”的名头将大家都聚集起来罢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讨论公司相关的内容。
那些豪车仍旧安安静静地停在各自的位置上,关灯熄火不知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米书认识每一位高管的秘书和助理,他很清楚往常很多很多次这些高管们甚至直接在公司里呆了一个通宵。
直到第二日阳光正好,他们才匆匆忙忙地从各自的办公室中走出来驱车离开。
米书好奇极了。
但他也清楚,他如今能走到这个位置上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多问。
前一位运营总监或许就是因为好奇心太重才神秘失踪的。
……
“哎呀!我的敖先生啊我们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敖沧的电梯才刚刚停靠在二十四层打开电梯门,门外的股东就堆着满脸笑意冲他伸出了手。
敖沧面无表情后退一步,整个人差点又退回了电梯里。
好在引路的助理已经很有眼力见地转身离开了,这幅尴尬的画面只有在场的几个高管知道。
股东的手僵硬地停留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肥肉颤了颤,仿佛丝毫没有将敖沧的冷脸当做回事:“都这么久过去了,没想到敖先生的洁癖还是这么严重哈哈哈。”
他被几个股东请进了会议室的屋子里,甫一进屋大门就在身后重重合上,屋中所有的灯都在瞬间亮起,整间屋子都被照耀的亮如白昼。
光线实在是太强了,他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仿佛有些不太适应。
刚刚那个股东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我的敖大师啊!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们一家老小可都指着您救命呢!!!”
他身上的肥肉实在是太多了,一层叠着一层堆在了一起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敖沧看了都觉得两眼生油。
他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刚买回来的那只仓鼠。
同样是一捏一把肉,但仓鼠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或许是对方的毛实在是太柔软蓬松了,尤其是炸毛的时候更是将自己鼓成了一个河豚一样的球。
而且仓鼠实在是太弱太弱了,弱到他身上的妖气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敖沧要屏息凝神上好半天才能勉勉强强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妖气,和面前这个鬼气熏天他还在地下车库里就能闻到味道的股东一点都不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在椅子上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坐姿,全然不顾股东声声凄厉地哀求,他哭的样子实在是太惨或者说是太恶心了,一旁的执行总裁都看不下去了,语气温柔地试图帮他说起好话。
敖沧视线一顿,屋中的气息又压抑上不少。
——他在自己的西装上发现了一根金色的仓鼠毛!
那只猞猁也没说这只仓鼠会掉毛啊!!!
敖沧最讨厌这些分分钟掉毛的家伙了!
股东跪在他的面前,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惹生气,他吓的一声抽噎呛在了嗓子里,嗫嚅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他又实在是太怕死了,过了半天又抽抽啼啼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那东西盯上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