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调查员 第48章 现实9

三人坐在一张桌上，当前的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

“你来红石街做什么，霍普金斯？”丽莎问。

雷克斯本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但夏普和艾米·李关系不错，她或许能直接联系上艾米，于是他松口了，并且为了表明诚意，他详细地说了自己来这儿的理由，这让他联想到了之前马修过于详细的解释，果然，他在对面两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雷克斯沉默地拿出手机，三人看完了一段静音视频。

丽莎对这段视频非常感兴趣，虽然帕特里克在里面不是主角，但它是学校内存在霸凌的铁证，能弄到手有利于推进拯救帕特里克于苦海的进度。

“我听说去帕特里克家的四人也收到了视频，”伊桑指着桌上的手机说，“他们收到的视频应该和这个不一样，这一段视频不完整，后面欺负帕特里克的内容被剪掉了。”

丽莎猛地拍了下脑门，“失策，如果当时我们冷静点，搜他们的身，或许就能在他们手机里直接找到威胁视频了。”

伊桑也反应过来，一脸可惜。

“四个人？”雷克斯道。

丽莎和伊桑交换了几个眼神，丽莎直言不讳地说：“可以告诉你帕特里克家发生了什么，但你也得告诉我们你的目的，你直接把对自己不利的视频给我们看了，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和杰弗里在找校园霸凌的证据，现在证据就放在我们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坏处。”

面对伊桑和丽莎不可思议加不相信的眼神，雷克斯打开了那条短信，“我不在乎视频本身，也不在乎它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但是，我得找到这个没胆正面对抗，却敢给我发威胁短信的孬种，这就是我的目的。”

伊桑有些高兴：“这么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了，发这些视频和短信的人绝不是为了帕特里克打抱不平，这人明明是为了惹事才故意发威胁短信，如果不是屋子里情况特殊，上帝知道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首先，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帕特里克，更深一点顶多是清除明智高中校园霸凌的土壤，不是找到一个躲在网络上惹是生非的小人，抓住他顶多是锦上添花，所以我们的目的并不一样。”丽莎纠正了伊桑的说法，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其次，既然你不在乎这条视频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那你介意我复制一份吗？”

雷克斯还真就同意了。

丽莎飞快地将视频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连续复制了好几份，做完后她仍有些不可置信，她对伊桑说：“现在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合作。”

接着，丽莎和伊桑你一言我一语，彼此补充，把他们在帕特里克家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现在帕特里克父子二人和那四个袭击者应该都被拉去医院了，警察封锁了一座奇特的空屋。”丽莎总结道。

雷克斯点了点头，“把艾米·李的联系方式给我。”

“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忘了？李很擅长计算机。”伊桑代替雷克斯回答。

丽莎恍然，“可以，这是她的电话号码。”

雷克斯起身就要走人，伊桑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刚从学校过来？我们想回学校，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雷克斯点了点手机，“看论坛。”

“你现在要去哪儿？”丽莎追问。

“医院。”

显而易见的，雷克斯收到的威胁视频和那四人收到的不一样，他们或许知道更多。雷克斯到红石街就是为了找他们，既然他们已经被送去医院，那直接去医院找人就好了，去帕特里克家里没有任何意义。

丽莎和伊桑也想到了这一茬，伊桑打开论坛扫帖，学校内混乱成疯人院的情况让他大受震撼，想返校的心飞速沉寂，丽莎则是想收集四人手机里的视频，找到新目标后，他们立刻追上了离开不久的雷克斯。

雷克斯给艾米发了短信说明情况，几分钟后收到回信，她表示可以帮忙，但今天没空，明天会着手调查。

得到准确的回复，雷克斯终于有空理会跟在身后的两人。

丽莎：“同路。”

伊桑：“三人打车的话平均车费更低。”

雷克斯：“……想跟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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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星大学明智市分校医疗中心。

医疗中心今年头一回这么热闹，大量被送来的学生占据了病房，走廊和护士站挤着紧张的家长，还有一些看着不那么严重的病人只能坐在一边等待，悬星大学医疗中心的医护资源跟不上突然猛增的需求，推着送药车的护士比家长更急，“不要挤在这里！让开道路！”她喊道。

看到护士们忙到恨不得多长一张嘴回答家属们的问题，伊桑带着同情道：“我们该怎么找到那四人，没有闲着的医护人员能回答问题，他们好忙。”

“你问了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不是亲属，又没带身份证明，他们如果还处于昏迷状态，这个时候一般不接受非亲属探视。”丽莎的父母都是医生，她对类似的情况有所了解。

“还有这个规定？”伊桑有些诧异，“那我们该怎么取得探视许可？”

雷克斯说：“不需要许可。”

“直接找。他们虽然是因为未知原因昏迷的，但我之前检查时他们生命体征平稳，现在医疗挤兑严重，他们应该会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找吧，现在没有医护人员有精力管我们，着急的家长已经快把他们淹没了，谁让明智高中的学生大部分家境不错呢。”丽莎摊开双手，她的建议非常简单，就是硬找。

“我觉得以他们的孩子们的症状，都应该先去看精神科。”伊桑吐槽。

三人分散，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找人，伊桑和丽莎见过他们的脸，雷克斯认识他们，识别不是问题，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不要和医护人员正面对上，尽量避开。尽管有家属对他们的到来有所疑虑，但他们行动的速度很快，看一眼就走，因此没人有心情找他们麻烦。就这样，不到半小时，伊桑在二楼一间病房内找到了两人，另外两人在隔壁病房。

伊桑刚刚掀开被子，房门就被推开了，他情急之下将床帘一拉，被丽莎直接掀开。

“你在做什么？”

“哎，不是，我刚才有点紧张，就是当你知道自己要做点坏事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进来……”

“好了，先干活。”

两人先搜身，没找到手机。

丽莎环顾一周病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部手机往书包里一揣，“走，去另一边。”

同样顺走了另外两人的手机，他们功成身退，若无其事地走到楼梯通道内等人。

以防万一，丽莎把四人的手机全部关机，可惜他们的手机全部需要密码，否则就可以直接拿到视频，不必把手机也带走。

过了几分钟，靠着墙的丽莎换了换腿，“霍普金斯怎么还没来？你给他发消息了吗？”

“发了，”伊桑说完，拿出手机又检查了一遍，确信道：“是的，发了。”

“嗯……回去看看。”

他们回到病房门前，透过门上观察窗看到房间内站着两对夫妇和他们要找的主角，雷克斯。

两人不约而同地离开了观察窗，一左一右靠在门两边。

丽莎低声说：“他被撞上了，有够倒霉。”

伊桑：“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

两人躲到一边商量对策，没想到门一开，雷克斯自己走了出来。

三人对视，心领神会地装作不认识对方。

伊桑和丽莎看着一对夫妇从病房内走了出来，妻子握住了雷克斯的手，丈夫按着雷克斯的肩膀，他们在门口小声交流了一会儿，雷克斯点了点头，道别离开。

两人过了一会儿再跟上。

三人在楼道内汇合，伊桑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雷克斯莫名看了他一眼，“我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人本来就认识，表明身份就行了。”

“这么简单？”

“他们儿子想进橄榄球队。”

“哦——”伊桑和丽莎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意味短浅的长叹。

“他们都昏迷着，你这不是什么也没问到吗？”伊桑说。

雷克斯转过身，“你们已经拿到手机了，对吧？”

丽莎拉开书包拉链，短暂地展示了四部手机。

“问他们和查手机哪个更有效率，我认为是后者。”

两人都赞同这个结论，于是他们打道回府。因为艾米·李身在外地，明天才有空处理这些东西，两人也不完全信任雷克斯，于是手机分配为：丽莎两部，伊桑一部，雷克斯一部。

他们在医院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