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即墨立刻反诘,“八成吃了Alpha给的脏东西,把肚子吃坏了。”
阮棠“……”
“你这种人,真的属于人类吗?”
陆即墨笑了,“刚才还乖乖的,怎么又叛逆了?”
这才不是叛逆!!阮棠由心而发的无力感倏然加重,他才发现陆即墨这个家伙的脑回路一定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明明是一个聪明的脑袋,但在微小的事情上总缺乏细腻,必须得很明确地告诉他,姓陆的才会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亏我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打算把孩子的事情间接告诉他。
算了。
累了。
阮棠被陆即墨抱了一路,两人的身影溶解在月光之中,即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一股难得的融融情愫在蔓延。
阮棠轻问,“你总用脑部的神经链接芯片入侵悬浮岛的检测系统,会不会返回学校后被教务监事会记过?我知道你想去皇家军事学院深造的。”
陆即墨差不多也走出一段距离,只要那几个Alpah不怕死,是不会冒险来追击他们的。
“别管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人放下,陆即墨顺势脱掉披在身上的吉利服,在手工制作的草条叶绺之外,他还背着几条鱼和两只野鸭,烤得烂熟再用干净叶子包裹严密,难怪阮棠趴在他怀里隐约觉得有好闻的味道。
哪里是陆即墨突然好闻了。
是肉香。
陆即墨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白色的岩石,打开食物后把两块石头互相打磨,“看到了吗?纯天然的岩盐,我先去靠海的区域找到这块好东西,才返回来接你的。”
任何食物都不能缺少盐的调味,阮棠最近吃的寡淡生腥,嘴里早快淡出鸟味儿了。
陆即墨给他吃,他就吃,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大口地用嘴撕开鸭腿肉。
陆即墨隐约感觉到对方的雷区被自己又不小心碰触到了,两人睡了一年多的关系,最知道某人平常都很正常,可以说温柔如水甜蜜可人。
唯独不能踩雷,能千方百计挠你一天,挠得你气也不能,骂也不能。
有点难伺候。
没人问他,陆即墨只好自顾自地解释,“后来我找到你的坐标,发现你跟那几个Alpha胆子挺大,居然能想到放火的损招,我就躲起来趁火打劫,随便烤了点好吃的,等你需要我的时候再出现。”
阮棠把嘴里的鸭骨头往他胸前一吐,“tui~老子求你来帮忙了?那几个臭鱼烂虾,老子只不过先麻痹一下罗狗的警惕心而已。”
说着鸭肉也不吃了,用石头旁边的野草叶子擦擦指尖,起身道,“我这浑身太臭了,先去洗个澡。”
陆即墨也不擦胸口的油点,反正再有几天就能离开悬浮岛了,不用太在意细节。
平原区的河道也不少,各路水系纵横交错。
陆即墨独自蹲在原地吃了一阵,总觉得不能不注意细节,谁会知道某颗软糖会不会沿着河偷摸的游走了。
那个家伙可是游泳社的!
蹑手蹑脚跟着阮棠离开的方向,来到水边后躲在水边的垂柳林里,探头看去。
真是一副百看不厌的美景。
月光清亮的光辉铺满了整片河面,微风吹起荡漾着光点的浪尖,仿佛金色的细粉,被水波缓慢溶解。
一双极漂亮的手捧起闪亮的水波,仰头泼向白皙的胸口,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带着无比的圣洁,与肌肤相互碰触,如同珍珠一颗颗落入玉盘间会发出难以控制的性感声响,而后汇成一绺绺缠绵的水痕,沿着极美的曲线缓慢向下,随着清浅呼吸的起伏,沾了一层妩媚动人的湿光,滑到了双腿的沟壑。
陆即墨毫无遮住眼睛的念头,他很喜欢看阮棠洗澡的模样,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天真到嫉妒每一颗水珠能与雪白肌肤的亲昵,湿润着所有诱人的部分,忍住火不断念道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由我弄乱的更好看。
于是陆即墨也走下了河岸,一双眼直勾勾地不怀好意。
阮棠听见风吹草动扭了身子,眼睫毛上挂着似泪似雾的水珠,露出一脸错愕,连嘴唇都撮成了等待接吻的形状,举手抬足皆是风情,美艳不可方物。
“你来做什么?走开。”
陆即墨可从没有听他命令的习惯,脚踩着河底的淤泥,步履的压迫感十足沉重。
他记得罗南那畜生掐了阮棠的胸口,他得去好好的,细细的,慢慢地抚慰那块受了委屈的皮肉。
“糖糖……”
“滚开,色狗。”
阮棠嫌弃地侧了一下身躯,恰好光线的角度转化,能看出他发白发亮的皮肤柔滑如湿润的锦缎,浓艳勾人的气质在水波间不断清晰,还有腹部的圆润弧线,使得阮棠的腹部好似一颗半圆的温暖莹白的珍珠。
一颗尚未成型的珍珠?
陆即墨脚底一个踉跄,肯定是踩了碍事的水草,噗通跪在水底,上半截身躯直挺挺地露在浅水之上,目光如炬。
阮棠被他又急又傻的模样笑到了,单手掬了一把额前的头发,根根细丝潇洒飞扬,露出堪比明月星辰的甜人微笑。
“陆即墨,你干什么跪下呀,我可不认你做我的儿子。”抬手做了一个免礼的动作,流畅自然间带着天生的矜贵感。
陆即墨脑子闷闷的,不停地水底跪着趴到阮棠面前。
阮棠被他反常的表现惊吓,双手终于交叉摆在胸口,“我命令你往后退,陆即墨你发什么疯呀!”
陆即墨仿佛寻觅很久,才找到说话的感觉,一把搂住阮棠躲闪的腰肢,把脸贴在珍珠白的圆肚皮上。
“这……这块肉是……”
阮棠蓦地脸红心热,不停想踢死这个反应迟钝的白痴算了,耳根烧得厉害。
“肿瘤!”
“你……你……”陆即墨确实后知后觉,想他平常都把全部心思放在认真学习各种实战技巧,身边从小到大相处的又是男性居多。
他哪见过这种东西!!
“不是肿瘤,不是,糖糖你骗我!”陆即墨的脑子乱得厉害,简直比浆糊还稀烂,“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阮棠被他两眼刀子似瞧得心底发毛,尤其那种难以置信的疑惑令人生气。
“怀个屁呀,我跟你说这块是肿瘤,你好烦呀!”
陆即墨怀抱他的肚子,不停抚摸,“胡说,你骗我,这怎么可能是肿瘤,我都听见他在里面叫我爹了,这……”
“这是我们的崽子呀!”
阮棠也没料想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居然让刚劲混凝土的脑筋变清醒了,气不打一处来喊,“跟你有什么关系呀!陆即墨,这肚子里的东西跟你有关系吗?”
有啊!
“这百分百是我造的呀!”
陆即墨噌得从水里站起来,抱着不停踢他打他的人,采用小心避开压迫到肚子的姿势,郑重其事说,“阮棠,你好狠的心,你怀孕了,妈的!!!你怀孕了居然跑来参加定级考试!”
“你想弄掉我的孩子是不是?!!”
阮棠已经被他的魔鬼逻辑气到头晕,那手不停扯住陆即墨浓密的头发,“你是不是疯子,都跟你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直也没在乎过,现在装出这样的表情来责怪我!”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陆即墨把他从水里往河岸上抱,蓦地严厉道,“你胡说什么鬼!我要是不管你,你早被这座岛上的野兽撕成碎片了!”
“你这肚子里还揣着崽子!你……我警告你别乱踢啊!踢到我没关系,你别闪着腰,弄掉了小崽崽我收拾你!”
原来是更在乎肚子里的!
阮棠气晕了,双脚一落地衣服也不穿,扭头准备光着走远。
被陆即墨狠抱怀里用亲吻封住嘴巴,“你光成这样往哪跑?也不怕被野男人抓住厚乳了你!”
浓重的血味在两人满口蔓延。
得了,又踩雷区了。
陆即墨把人先亲个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嘴里的血味渐渐淡了,转而是咸意加重,原来是某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委屈得要命还不停反抗。
陆即墨的心底被这些眼泪浸泡得溃不成军。
扯来迷彩服包住某人瑟瑟发抖的身体,努力认错道,“糖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第一次,谁第一次做爸爸能保持正常?你得让我脑子里先转个弯。”
“我肯定是在乎你的,要不然哪个傻逼会背着开除的风险跑来找你?我也是在乎这个崽子的,我若不在乎你的话,这个崽子也没存在的必要,前后加起来是双倍的在乎你,行不?”
总算有句话讲对了。
怀里的动静稍微小了许多。
陆即墨连忙亲吻阮棠微肿的眼睛,阮棠的要强他不是没见过,谁知道会哭成般,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泪人似的不停颤抖?
陆即墨总算是摸到一点哄人的门路了,用手不停抚摸对方的耳朵。
他妈说过,耳朵硬的人脾气也不好。
一边将阮棠的耳朵揉到发软,再用好话循循善诱,“我们结婚好不好?”
阮棠呸他,“你想得美,一个Beta和另一个Beta生的孩子,只能是你最瞧不起的Beta!”
陆即墨彻底被整到哑口无言,不由更矮了几头,“那Beta就Beta,只要他健康长大,他妈妈别在闷不吭声地跟我闹脾气,咱们一家子的B也能生活得和和美美,你说好不好?崽子妈妈?”
神tm崽子妈妈?!!
阮棠一把扯在陆即墨忍不住的笑脸上,恨不能把那张露出八颗白牙的嘴巴撕烂。
“老子是男的!你再敢叫崽子妈妈,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