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闻家人和所谓的十一皇子吃了一顿不尴不尬的饭,幸好闻夫人虽然对继女不好,但是起码虚伪啊,还是个会搞气氛的,才让气氛没这么尴尬。
宴席吃完,大家都散了。
大夏朝回门的一个规矩,夫妻俩不能睡同一个房间,恰好也合了闻许言的意。闻许言洗了个澡,坐在房里等钟果子打探回来的消息。
没多久钟果子就回来了。
“王妃娘娘,我打听到了。”钟果子关上门道。
“说。”
“听人说十一皇子是受皇上的差遣办事,路过瑾州,老爷就将人请回府里招待了。”
“差遣办事?瑾州附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不知道。”
闻许言梳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了一阵,道:“那你知不知道十一皇子为什么这么讨厌王爷?”
钟果子:“这……奴婢不知道,这个可能得问高总管。”
闻许言点点头说:“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
这时,屋外突然跑来一个人,闻许言只听到刘苗苗陡然变大的声音:“王爷怎么了?!”
闻许言和钟果子对视一眼,起身,打开房门,看见一个李玉书身边的小厮,气喘吁吁。
那小厮一看见闻许言就忙跪下说:“王妃娘娘,高管家让我来请您,王爷和十一皇子在愿心亭。”
闻许言皱眉,对钟果子说:“把外衣给我拿来。”
“是。”
“皇侄儿,听说你会学狗叫,叫两声让皇叔听听。”
高福正想阻止,李玉书已经喊出声来了,“汪汪!”叫完还傻兮兮地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睢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其他人也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十一皇子,天色不早了,王爷该休息了。”高福说着想把蹲着的李玉书搀扶起来,却被李睢踹了一脚,摔了个屁股蹲。
“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我和皇侄儿多年没见,想好好聊、一、聊。你说是不是啊皇侄儿?”
李玉书看了看高福,又看了看李睢,愣愣地点头。
李睢凑近李玉书,捏起他的下颌,说:“李衡珏,没想到你也有一天在我脚下当狗的时候。明明我是你的长辈,只不过比你大两岁,却被所有人拿我和你比,凭什么?!”
李玉书:“嘿嘿嘿嘿~”
李睢咬着牙,看着如今李玉书痴呆的样子,又瞬间平衡了,他直起身子,把脚踩在李玉书的肩膀上,“可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比?傻子。”
“王爷!殿下!请殿下放过王爷!”高福心疼地看了李玉书一眼,立即跪下向李睢磕头求情。
然而李睢看都不看高福一眼。
“殿下,您如今深受陛下爱重,瑾王身处瑾州,自然是和您不能比的。”闻晴晴攀附在李睢身边,温柔道,“恐怕陛下早就忘了瑾王,您又何必和一个傻子置气呢。”
李睢侧过头,看着如花美人,摩挲她的脸庞,道:“也是,废物永远是废物,本殿下又何必在意。”
闻晴晴害羞低眸一笑。
“对啊,殿下,与其在这和一个傻子较劲儿,我们不如玩点好玩的?”闻家三少闻东临道。
“不,什么好玩的,哪里比得上我的傻皇侄儿好玩。”李睢摇摇头道。
“皇叔……玉书肩膀重重~”李玉书委屈道。
“重?”
李玉书点点头。
“那皇侄儿和皇叔玩一个游戏,皇叔就不让你重了,怎么样?”李睢笑说。
“好啊好啊~”李玉书拍手开心道。
李睢指了指闻东临道:“那你要从从他□□钻过去。”
闻东临:“殿、殿下,他可是瑾王爷。”
“怕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李睢示意让闻东临站起来,闻东临犹豫地站了起来。
“是啊,东临,瑾王算什么,殿下在呢。”闻晴晴说。
李睢指了指闻东临□□,对李玉书说:“来,钻。”
李玉书动了动。
高福忙阻止李玉书道:“王爷,不可啊!王爷!”
李睢又一脚把高福踹开,命令旁人把高福摁下。
高福:“不可以!殿下,请您放过王爷吧!不要再这样折辱他了,求您了!”
“本殿下今日就要是要折辱他,你待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李玉书似乎终于察觉李睢的恶意,说:“皇叔,玉书不要。”
李睢眯了眯眼,道:“不要,也得要。来人。”
说着就有人押住李玉书,李睢说:“皇侄儿,乖乖的,听话~”
“不要,皇叔,玉书不想玩了。皇叔,玉书不想玩了!”
李睢笑着摇摇头,下令道:“钻。”
就在李玉书被押着朝闻东临□□钻,众人都在等着看戏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刮来,迷了众人的眼。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时候,闻许言已经到了闻东临面前,狠狠地往闻东临□□一踹。
“啊!!!!”
闻东临痛苦地蹲下身子,捂住□□,叫得凄厉。
“是你?!”李睢定眼一看,不知道闻许言什么时候来的,震惊道。
“我听闻王爷和皇叔在愿心亭谈天,我就来看看。没想到闻东临这狗崽子竟敢折辱我家王爷,我就顺便教训一下有娘生没娘教的弟弟,殿下不会有意见吧?”闻许言道。
李睢一时哑言。
“啊!”
闻东临痛苦的叫声唤醒了震惊的闻晴晴,闻晴晴又心疼又怒极,抬手就要给闻许言一把掌,“闻许言,你竟然敢——”
闻许言抓住闻晴晴的手,反手就是一个极重的巴掌,“啪!”,接着趁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又连打两巴掌“啪!”“啪!”,直到李睢抓住闻许言的手腕,阻止了闻许言下一个巴掌。
“你叫闻许言?”
“怎么,殿下还不知道你皇侄媳儿的名字吗?”
“我也不知道我的皇侄媳儿这么泼辣呢。”
“有人当着殿下的面子,欺负皇室中人,伤了皇室颜面。我替殿下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东西,殿下不必谢我。”闻许言在“当着”和“皇室颜面”这几个字刻意加重语气。
李睢重新审视面前这个长着惊世容颜的女子,本来他以为嫁给李衡珏这种傻子的,不过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庸俗女人,但如今这个女人这番话说出来,倒是堵住了他要阻拦的话和动作。
这个女人并非平俗的女人。
李睢放开闻许言,闻晴晴捂着肿起来的脸,委屈哭喊道:“殿下!殿下要为奴家做主啊!殿下!”
李睢看了闻晴晴一眼,闻晴晴立马住了嘴,怨毒地看着闻许言。
“殿下,这是何意?”闻许言看了看被押住的李玉书,问李睢。
“我和皇侄儿闹着玩而已。”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玉书不想玩了。”李玉书泪眼汪汪地看着闻许言。
闻许言憋着火气,道:“殿下也听到了,王爷说不想玩了,请殿下的人放开我的王爷。”
听到“我的王爷”这四个字,李玉书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和上次听到闻许言说“瑾王府就是我家”时的一样。
李睢摆了摆手,让人放开李玉书。
闻许言又把视线转向高福那边,道:“难道殿下要和高福玩游戏吗?”
李睢盯着闻许言一会儿,也让人放开了高福。
闻许言冷冷地看了一圈子在场的人,李睢、李睢的属下、捂着猪头脸的闻晴晴、以及一些旁系的、算起来算是她弟弟妹妹、躲闪她视线的人。
她记在心里了。当然,还有被她踹了命根子的,被抬下去的闻东临。
如今敌众我寡,闻许言自然不会莽撞地逞一时之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爷,起来。”
李玉书站了起来,闻许言抓住李玉书的手,“走,我们回去睡觉。”
“等等。”
闻许言回头,眼里藏着不耐烦道:“殿下还有什么事?”
李睢嗅了嗅自己刚才抓住闻许言的手,装作陶醉道:“皇侄媳儿的身上真香,用的是什么香料?”
闻许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冷声道:“猪油。殿下若喜欢,改天我让人送点给殿下。”
去他大爷的猥琐男,竟敢调戏老娘,呸!!!
第二天早上,李睢就收到了一盆猪油——夹杂着猪屎的猪油。
“殿、殿下,小的一早上起来,就发现这盆猪油放在咱们院门口。”
李睢黑沉一张脸说:“你还敢拿给本殿下看?”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马上叫人去处理掉。”陈水立马叫人把东西端走。
陈水:“殿下,要不要去查是谁干的?闻府之人难道敢这样对殿下?”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谁啊?”
“闻许言。”
陈水挠挠头道:“那是否要问责瑾王妃?”
李睢勾了勾嘴角道:“不必。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陈水也不知道哪里有意思,一脸疑惑。
昨晚闻许言说若是李睢喜欢猪油的话,就给他送点,李睢竟然也答应了。
所以有意思就有意思在,李睢敢问,闻许言敢答,李睢敢要,闻许言就敢送。
“怕什么,皇叔说要的,身为皇侄媳的我敢不送?”闻许言撑着下巴,看钟果子给她剪指甲。
钟果子说:“但是您还往里面掺……那什么。”
“他也没说要什么样的猪油啊,加点料,香喷喷。”右手剪完了,闻许言又把左手伸过去。
钟果子忍不住笑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钟果子又说:“今早祭祖的时候,奴婢还以为娘娘会被老爷叫去训一顿呢。真是担心死奴婢了。”
“闻道?他哪里敢管?李睢和李玉书之间的事他不敢管,所以昨晚全程装死。我打闻晴晴和闻东临的事,他也不敢管,一旦我抬出折辱皇家颜面的罪名来,那可不仅仅是伤两个兔崽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钟果子崇拜道:“王妃英明。”
“王妃娘娘,许公子来了。”刘苗苗前来通报。
“谁?”
刘苗苗:“许旦,许公子。”
“许公子?”钟果子表情有些复杂,但闻许言没注意到。
闻许言想了一会儿,回忆了起来。许旦,闻许言的表哥,是闻许言从小到大对她还算好的亲戚。
“请进来。”闻许言说。
钟果子帮闻许言剪完指甲,就退到一边。
“表妹。”许旦快走几步,走到闻许言面前仔细看了看她有没有受伤。
闻许言不算热络,也不算多冷淡,也叫了一声:“表哥。”
“我昨日才从妹妹那里知道一点,说你打了晴晴,怕她又来找你麻烦。今早祭祖时我看不太清楚,所以我又来看看你,你没事吧?”许旦担心道。
“没事,多谢表哥担心。”
许旦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表妹,我们许久未见了……你,还好吗?”
“嗯……挺好的。”闻许言眨眨眼道。
“表妹,我……我有点事想同你说,你能……”许旦说一半,就看了看钟果子,示意要单独说话。
闻许言想了想,兴许许旦是有什么要紧事,就先让钟果子出去了,但她不明白钟果子最后回头的复杂眼神,担心?惋惜?哀叹?
“表哥,你有什么话说,说吧。”
许旦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倒没什么恶意,但是让闻许言起了点鸡皮疙瘩。
闻许言:“表哥?”
“言儿,他,对你好吗?”
闻许言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许旦说的“他”是谁。
“王爷对我挺好的。”很听话,就是有时候傻得让她生气。
“那就好。”许旦表情有些落寞,“是表哥无能,没能阻止姑父把你嫁给一个傻子,让你受委屈了。”
“啊,那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你和我,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我却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懦弱无能!是我对不起你!”许旦痛苦道。
“……”怪不得许旦让人都出去,这话果然不能让人知道。
淦,原来这许旦对闻许言还有那心思,她终于明白许旦那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深情款款”。
在闻许言的记忆里,许旦确实有点存在感,但并不是很强烈,似乎对许旦也没有男女之情啊。而且,记忆里的许旦对闻许言的感情与其说是情有独钟,不如说是路人看见一个乞丐,施舍几分同情和援助。
怎么闻许言一嫁人,就开始“深情款款”了起来,难不成是她的记忆有偏差?还是许旦过于擅长掩饰自己的感情,亦或者是她闻许言不懂爱情。
哦,闻许言确实不太懂爱情,毕竟母胎单身26年,就尽顾着在末世里玩大逃杀和种田了。
“表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啦。”闻许言安慰道。
“不!表妹,”许旦忽然抓住闻许言的手,激动道,“如果我有能力带你离开王府,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闻许言抽出许旦的手,蹙眉道:“表哥,你冷静点。我现在是有妇之夫,男女授受不亲。”
“对、对不起,言儿,我无意冒犯。”许旦局促道,随即又充满期冀问闻许言,“言儿,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让你离开那个泥沼,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爱护你、对你好,我们可以……”
“不愿意。”
“啊?”
“我说我不愿意。”闻许言又重复一遍。
“为、为什么?”
笑话,她闻许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富贵的、自己能做主的安身之地,她只想躺着做一只活在米缸里的米虫。要她和别的男人私奔奔波,她疯了才会这么干。
“没必要,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可是瑾王不能给你幸福啊!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傻子锁在深院中吗?”
“幸福,是我给我自己的,不是别人给我的。”闻许言说。
做一只咸鱼很好,别再cue我了表哥!
“言儿……”许旦还想再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
钟果子:“王妃娘娘,王爷来了。”
闻许言看向许旦,说:“表哥,人各有命,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们俩身份有别,以后别再来往了。”
许旦颤着声音:“言儿~”
闻许言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哥,再见。”
许旦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门,这时李玉书也正好进来,看见闻许言眼前一亮,高兴道:“王妃姐姐!”
许旦和李玉书擦肩而过,眼里不甘的看着闻许言和李玉书,闻许言视线从他脸上掠过,没什么反应。
“王妃姐姐,那是谁啊?”李玉书看着许旦离开的背影问。
“我表哥。”
“哦,是表哥!表哥做什么?”
“他说要带我离开你这个傻子。”闻许言坦白道。
李衡珏愣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闻许言竟然这么坦荡。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成憨傻的样子。
“不要不要,王妃姐姐不要走!玉书不要王妃姐姐走!”李玉书撒泼道。
“不走可以,但你要听话。”闻许言趁机敲打李玉书。
“玉书一定听话!玉书一定听话!”李玉书连忙保证。
“是吗?”闻许言神秘一笑,拉着李玉书往房里走去,“那你跟我过来。”
不多会儿,房里传来李玉书杀猪般的叫声。
许旦走出闻许言的院门,原本不甘难过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些些闲散的样子。
许旦走回自己的住处,打开房门,被房里身穿黑衣的背影吓了一跳,抱怨咕哝道:“神秘兮兮的,吓死我了。”
许旦关上房门,那人转身问:“怎么样?”
那人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模样。
“让你失望了,”许旦坐下,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完,才又说,“她不愿意跟我走。”
面具人突然丢了一袋东西在许旦面前的桌子上,道:“继续。”
许旦打开袋子,兴奋道:“大哥,好大的手笔!这银子够我过好久了。话可说好,到最后她还是不愿意跟我走,你的钱可不能收回了啊。我努力了的!”
面具人点了点头。
“话说,你为什么非要我带表妹走,或者——”许旦收起不正经道,“你为什么非要她离开瑾王府?”
面具人看向许旦,“这不关你的事,你做好就行。你放心,这对她没什么坏处。”
“所以我就更加好奇了。”
“那就憋着。”面具人说完,就翻窗而走了。
许旦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财迷地数银子。
猜猜面具人是谁,已经出现了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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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