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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 第64章 第 64 章

作者:穆水轩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3-11 16:27:41 来源:文学城

韩业还在头疼两位妖族同伴的安置问题,陈默还好说,关键是星移。一个明摆着就是妖族的人,要是落个不好了很可能会引来其他驭兽师的注意。

陈默觉得完全不必在这种事上忧虑,只要给星移足够多的灵石,他就能带给他们很多惊喜。

星移觉得他的能力应该已经到顶了,治愈之蝶都出来了,至于更顶级的,还有什么呢?但韩业表示很有兴趣,愿意资助星移展现自己更多的能力。

他们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收集灵石,终于在某一天的夜晚,迎来了一只翠蝶。

翠蝶很美,与黄蝶相比更像是赋予人新生的希望之蝶。星移让它停在手上,因看不出它有什么效果而十分为难。“莫不是美容蝶吧?”

韩业说:“这世上为容貌所困扰的人不在少数,如果真是美容之蝶的话我估计我能大赚一笔,也算是抵消了在你身上花的三万四千枚金币。”

“你直接说三十四枚水币不就行了……”星移将翠蝶移走。

翠蝶随着星移挥手的动作翩翩起飞,它慢慢的在空中移动,然后又围着韩业转圈,最后它停在了韩业的发冠上,翅膀带起薄薄的金粉,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星移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然后脑海中便闪过了几道画面。他好像隐约看见韩业被人砍掉双腿的模样,脸色一变。

那边韩业见状,试图问清楚他变脸的原因,但翠蝶没停留太久,而是又慢慢的飞到了陈默的手上。

挨了几天冻后,陈默终于可以穿上自己的羽衣了,他的衣服有自洁和保暖的功能,比起其他的貂皮大衣还是更适合他一些。

星移如鲠在喉,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的手伸在半空,预知之蝶却已经毫不留情的将陈默的未来传输给了他。

他看见陈默面无表情的站在尸山上,双耳出血且双手无兵器,衣着干净,看起来冷漠又慈悲。

“怎么了?”陈默转过脸,看星移突然退后半步,甚是不解。

星移攒紧手指,对着两位不明所以的男子笑道:“哎呀,大概真是美容蝶吧!”

“神经,”韩业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白了他一眼。“本公子的脸一向俊逸非凡,岂是一只小小的灵蝶就能改变的?”

星移撒谎不打草稿,仔仔细细的瞅了半天,道:“仔细看来,还真有几分微妙的变化。”

韩业睨了他一眼,“大概是你最近见我见的少了!”

这一晚,星移辗转难眠。他知道请出翠蝶需要大量的灵力,但就是忍不住的想再试试。

预知之蝶的准确性还尚未可知,如果单凭一副画面就判断他人的未来,未免残忍。而且陈默是背负巨额代价的人,他的结局怎么说也应该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怎么看上去更像是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

可就放任韩业落得那般凄惨的田地?虽然这小子自恋了点,但对他们一向都是很好的。虽说是吃了陈默做的东西才对他们格外关注,可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强求过陈默,反倒弄得星移有点不太好意思享用灵石。

第二日,韩业一如往常的要出门。临近祝猫节,再过几天就是除夕,街上很热闹。韩业没有忘记屋里的两位都是大佬,热情的邀请他们参加承池特有的活动,街上一派节日的氛围,让人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陈默了解过祝猫节:曾几何时,承池国内因老鼠猖獗到让人发指而几度面临国破的局面,百姓食不果腹,但婴孩大的老鼠却是大摇大摆面目狰狞,它们数目巨大来去自如,不仅不满足于偷吃他们的食物,还想偷他们的孩子来吃。凡人对硕鼠的手段终究还是太少,只能用传统天敌猫来对付。

最开始还好,猫咪下手快准狠,而且猫捉鼠能实现双赢,对人和猫都是好处很大的。但随即人们就发现,猫一旦吃多了老鼠就会异化成猫妖,猫妖可不吃老鼠。

比起猫咪,猫妖更像是凶悍的猎手,他们百无禁忌,虽然能用毒药击退,但记仇且速度极快,人类能抓住的概率太小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承池对猫妖的痛恨一度越过老鼠。老鼠顶多还能用铁锹砸,但猫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它们过来咬自己的喉管,实在是难办。

直到先帝继位。

纵观承池的发展历史,没有哪一年不与各种动物带来的灾难作斗争。就算没有老鼠,也会有蜘蛛蜈蚣和蚯蚓,除也除不尽杀也杀不完,如果因为猫咪异化就对猫咪赶尽杀绝,那么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生存模式终究会回归到他们自己的头上。

先帝提出,要友好的对待动物,将它们不再视为工具,而是朋友。

猫妖的出现固然是可惜,但不代表其他的动物就不会帮忙消灭老鼠,好在承池人早已学会了灵活运用,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狗妖可比猫妖好拿捏多了,久而久之,困扰多年的鼠患居然渐渐销声匿迹,不再被承池的年轻人所知。

祝猫节是新任承池皇帝在几年前提出的,猫妖泛滥成灾,容易给隐居客带来很多麻烦。虽然他们不重要,但隐患多了总是不好的。新帝提议让那些异化归林的猫妖能够想起人间的好并主动走出山里与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一起嬉戏玩闹,虽然它们不一定会原谅自己,但是一想到凡人放下过去的仇恨与它们重新建立起联系,应该会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吧?

街上人人都带着有猫耳朵的面具。

陈默个儿高,带上面具之后也很引人注目,他左顾右盼着,星移因远离人群有些局促,但又对他们十分好奇,靠着陈默拼命的伸长脖子。

韩业被挤到一边,只能无奈的叹息。

陈默想起什么,问起韩业:“逢恩帝的威望很高吗?”

“那是当然,”韩业自豪的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以前听大人们说老鼠大的都能从人的怀里抢小孩,要是我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默莞尔,“我还以为你会说自己肯定有办法打败他们呢?”

韩业低头去:“这不是在你们面前吗?我哪儿敢吹牛……”

星移叹:“我当年都吓得哇哇叫,只能说你们承池人太会养老鼠了,这要是拿出去打仗去,战斗力一绝!”

额,还是免了吧。没准拿着这只军队去,是自投罗网呢。

街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异族人士,陈默的能力大概是这群人中最高的,能很轻松的判断出什么人是什么动物变的。

这里气温偏低,大多数妖族都是有着厚实皮毛的种族。像星移这种偏爱温暖气候的妖兽不多,有也是像他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

星移没有穿自己的外套,而是裹了一件韩业送的衣服,虽然耳朵下有厚厚的绒毛,但前襟到底还是有些不太保暖。他的新衣服上绣了很多的彩凤,配上刺血剑潇洒利落。

最近在韩业身边活动久了,星移多少有些了解到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对韩业给自己的安排挺不满意的,又问:“你怎么就不能给我讲讲什么是花鸟使了?”

大街上的韩业咳了几声,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的眼神没有很坦荡,见星移执着得很,只能勉强说:“是帮助那些穷苦小孩找到出路的工作,可以让他们余生衣食无忧。”

“真的!”星移十分高兴,生于乱葬岗的他见惯了太多人间的苦,对于穷苦之人总是格外的珍惜和怜悯。尽管他没有钱帮助穷人,但他至少做过帮助他们打跑坏人的事。

被韩业忽悠后,星移很快的就开始了观察起周围的人。陈默冷眼旁观,没有再多说。

不多时,星移偶然间听到了那些席间和走路的人里似乎有谈论他的话,心下甚是不解。

等到几人到了一家客栈歇脚,闷闷不乐的星移想不明白,拄着头撅嘴,趁着旁边两位都在喝茶,嗯了一声:“韩业,什么是身藏巨物啊?”

“噗!”韩业一口茶喷射出去。

陈默虽然没在这个关口喝茶,但也是被呛得满脸通红,他咳了好几声。

周围不少人在,星移大胆的发言让不少人回望,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叫人头疼。

韩业擦了一下嘴角,沉着脸道:“身藏巨物,就是……”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朝着星移的某处瞥去。

真的有那么大吗?比自己的大?韩业低头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星移一看他的表情就觉得有什么不对,赶紧追问:“你说,到底什么意思?”

韩业不肯吱声,倒是见陈默表现得也有点古怪,好奇的转移了话题:“你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一提这个陈默就无所适从,虽然他没见过其他人的尺寸,但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么私密的事实在是太让人咋舌了,感觉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我也是男的呀……”

女的肯定没长,不然她们怎么怀上孩子的呢?

话说,水焉择之前对他做那种事,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希望陈默也可以像女子一样为他生儿育女。但是陈默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确实是男生无疑。这种事情真的没法办到呀,难道要去抢一个孩子吗?

星移疑惑,“怎么突然羞涩了?”他扭头看韩业,又道:“是因为我身藏巨物你才让我做花鸟使的吗?”

韩业听这话,本想即刻给他答案,但是在经过仔细的琢磨之后,他好像品出来星移不是对这个词不理解,看了他一眼。“也不全是……不过,你没尝试过使用它吗?”

星移赶紧压低声音道:“你傻吗?蝶族的感情之事是直接跟弑杀基因挂钩的,我要是和其他人做那种事,那人还能活吗?”

韩业一听,顿时就放心了。“不过如此,你到了如今这一步,便不必担心所谓的弑杀天性。越往高走,人的自由度便越高。道德由皇帝制定,人性由上位者抉择,而我也恰好属于决定他人生死的那一部分人,所以不必忧虑这个问题。”

“行啊,你,真是一个好小子!”星移拍拍他。

之后几人离开,星移就果断沉浸入了花鸟使的扮演,他对自己的衣服非常喜爱没过多久就要用手碰碰。

人群中孩童走失的事屡见不鲜,韩业友好提醒可以让那些落单儿童到他的府上去等他的父母。星移依令照做,把那个看上去长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牵到韩业的面前。

韩业蹲下去,摸了摸她的脸。“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想必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吧。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小女孩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听到韩业的话愣愣的。韩业起身后,叫人去把这女孩带下去先安顿好。

星移觉得韩业真是心善,坐在门口等着那小女娃收拾好了蹦蹦跳跳的来找他。

但是他之后也没看见过那孩子。

晚间星移和陈默照旧是一间屋子,韩业看到他俩一前一后踏入一件屋子,脸上闪过一些什么。随后他还是过去吩咐人给两人换了一件房,说是担心下人之间胡乱八卦,给两位带来不好的影响。

陈默问:“什么八卦?”

韩业笑道:“承池的龙阳之欢也不是没有,只是发生的少,我这也是为两位考虑,万一要是传出二位有染的事,可是让韩某难办至极。”

陈默恍然,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晚上陈默照旧不打算休息,他点了好几盏蜡烛打算彻夜秉读,但又听到那些人说晚上读书很浪费蜡烛,便只能作罢。

他才躺下不久,就有人推门。陈默熄灯前拴了所有能上锁的门扉,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隔绝在屋子里,外面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只能先作罢。

那边星移没有那么心细,加上不知道韩业换了什么熏香,睡得他脑袋昏沉。夜班人神志不清的时候,星移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怀里好像躺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他没能醒,大概是什么药物的作用催化了他的理智,让他的意识模糊不清,他含糊的念了一句,就俯身过去。

辗转,碾磨,耳鬓厮磨,纠缠不休。歌声将一切推向高处,又重重的拍进水里,不断重复着机械无聊的动作,周而复始的行星运转,好像这一刻也与此前此后的任何一刻毫无不同。

在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星移碾碎了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女人的脖颈,他好像完全醒了,嗅着新鲜尸体的芬芳,摸着她不会再跳动的心脏。

天还没那么快亮,但星移却已经没有任何困意了,他把那个人踢下去,坐在榻上运功平息体内暴走的愤怒,不让它们牵动神经进而唤醒蝶族多年的屈辱与不甘。

他渐渐想起了这一晚的细节,丝丝入扣的甜与混沌不清的感情充斥着他被药物迷惑的大脑,但是时间到了他也应该苏醒。

黄蝶振翅,停在星移的手上,没过多久就让他完全清醒了。天刚蒙蒙亮,外面守夜的人听到咣当一声响,赶紧冲了进去。

星移没有穿戴整齐,或者说,他还不适应当一只没毛猴子。见那几个侍女看到倒地不起的同伴,再看到那已经滚到一边火星四溅的香炉,星移慢悠悠的捏碎黄蝶,对着她们笑了一笑。

“你们听到了什么?”

侍女们骤然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推倒香炉的声音你们都能听到,那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们肯定都听到了。”星移用阴森的语调说着,拿出刺血剑将她们全部变成毒人。

韩业一晚上埋了二十多位侍女,一打算盘觉得自己好像在星移身上花了太多的金钱了。

该怎么从星移身上赚钱呢?是继续做花鸟使?还是让他用驭蝶术操纵人心?

陈默自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星移了,他总是和韩业相处得十分愉快,反倒是自己好像有点被冷落了。

承池的除夕和天宸的除夕一样热闹,不过就是少了点红色。他们觉得红色不太吉利,像沾染了血的颜色,所以就算是过节衣服上的红元素也不是很大片。

不过他们倒是会放很多的鞭炮,猫妖怕吵,一旦周围有很大动静就会离得远远的。

今年放鞭炮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维持传统,一派主张要接受新帝的意见接纳猫妖,不能放炮。

今年的鞭炮声时断时续的。过年的气氛也是一边安静一边闹腾。猫妖陈默倒是没见到,不过鞭炮是真的很有用,无论是什么妖怪都怕一惊一乍,尤其是小动物会更敏感些。

韩业说星移好像不喜热闹才会近段时间没出现,陈默听了之后表示理解,毕竟他是蝶族人。

过年时分,韩业总是会夜不归宿,陈默见不着星移,也见不着韩业,觉得分外的孤单。他坐在那里,书也有点看不下去。

韩业不在,他府邸里的人不会自作主张的做出一些很闹腾的举动,都是安安静静的各自忙各自的事,见到陈默也当做视而不见一般,好像他们明明存在着,却又不存在了。

明明他应该觉得开心的,没有人打扰自己,没有人为难自己,但他却又反常的渴望自己被依赖被需要,有的时候越是清醒理智,反而会越容易感觉到无所适从。

有人从他的手边经过,还是一副低着头的模样。陈默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抓住了她。“韩业去哪里了?”

“韩……我家主子最近在忙着接待贵客呢!”侍女低头说着,然后又匆匆走了。

陈默还想再问那贵客是谁,但是她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便没有再问。

奇怪,他怎么每天都要接待客人?这过年了,连客人都变得多了吗……陈默莫名,但又无可奈何。

下午星移回来了,他穿了一件比较薄的衣服,看起来脸色冻的有点难看。陈默原来是空手,后来想他应该会比自己更怕冷些,就去屋里找人要了件衣服过来。

星移不是从陈默的手里接的衣服,但韩业在外面他是知道的,侍女们向来听吩咐办事,不会主动过来嘘寒问暖。“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星移道:“非亲非故的,还是客气点的好,而且,你不也是希望我对你客气吗?”

“……”

陈默想自己的目的是不是有点过于明显了才会让星移无所适从,但他又深知是自己的无可奈何才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可接近,如果一切皆能被允许,他也不希望自己变成算计人的类型,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之后的星移没有表现得很冷淡,他还是想和陈默待在一间屋子里。因陈默不睡觉可以带给人安全感,星移希望能他能一直陪着自己。

陈默倒是没有拒绝。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不知是屋里太暖和还是韩业给的熏香有问题,总之陈默在那边待了没多长时间就有点眼皮打架。

陈默不是不困,只是星移说了想要他醒着所以陈默才强撑着。大概身体也随着自己的抗拒而叛逆,越是强迫自己醒着就会越想入睡。让陈默不得不站着,防止自己昏迷过去。

但他最后还是没了知觉。

星移收回入梦之蝶,蓝色的残影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陈默已经睡去,靠着柱子,虽然没了意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摔倒,但星移见他过了许久不动,才去把陈默扶起来,带到榻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默的修炼方向与自己有如此大的差别,按理说身为大妖的陈默应该比自己的花样更多,但看上去却更像是顶尖人类而并非出招奇巧的妖族子弟。

难道是越像神仙的妖,就越接近凡人吗?那飞升看起来也不是很值得向往的事。

星移给陈默使用了治愈之蝶,乍一看没看出什么效果。不过因为治愈之蝶会咬人,让陈默在睡梦中有点不得安稳。星移害怕他醒了,只能暂时收回蝴蝶。

次日陈默恍恍惚惚的抬起手臂,在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平躺后他坐了起来。星移不在屋里,且没有关上房门。

陈默先确定自己没有被非礼后,才下榻穿鞋出了门。韩业在别的房间打算盘,看到陈默了打了个招呼。“你醒了?”

“星移……”

“他还有事要做。”韩业随意的说,“我总不能让他在这里白吃白住吧,既然他说万物皆可,那我当然要物尽其用了。阁下觉得呢?”

陈默抿嘴,头一次听见有人把杀人说的这么委婉。“有那么多物尽其用的地方?而且星移他居然会同意。”

星移同意对韩业来说是好事,虽然他欺骗人,但星移不会因为韩业的欺骗而感到伤心愤怒确实令韩业感到意外。

大概是从小受到的偏见很多,星移对欺骗的包容性很高,只要不是为了害他性命,就一切皆可。

韩业最近清闲了起来,大概是星移帮他分担了不少来自权贵的压力,让他可以暂时只管自己的产业而不必操心其他。“对了,你吃点心吗?”

陈默:“……”

韩业不清楚他露出那种心虚表情的含义是什么,只自顾自的说道:“我是做点心发家的,最近生意不太好,好多点心都没卖出去,不知道你……”

“吃!”

韩业傻眼,片刻后道:“只是希望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处理这些点心,没有强迫你全部消化的意思。”

陈默咳嗽几声,捂住嘴不让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变成他拿捏自己的把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犒劳一下身边的人呢?”

韩业沉思,“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把快失去风味的点心给他们,是不是有点……”

“可以挑一些免费,”陈默说,“而且他们为了家庭估计不会主动去买,但要是低于其他时期的价格去卖他们肯定会想着试试,我觉得韩公子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身边人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倒戈。”

那批点心已经是降价也卖不出了,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迟早得烂在手里。韩业按陈默说的,将最不受欢迎的一批降价,让还算好吃的一批免费送,并保证只有这一次机会。

这么做其实很有风险,因为有人会等下一次活动,那些买了不合自己口味的人会骂韩业奸商。

韩业觉得这个方法不奏效,也许自己会流失不少的客源,所以没有让点心师傅多做太多。

但之后有段时间,韩业发现自己点心铺子的销售额好像有了点提升。

真奇怪。

在陈默提建议的当晚,韩业后知后觉的品出他当时的反应不像是被羞辱后的难堪,但他的心思又没人能拿的准。

怀着被揍的忐忑心情,韩业还是送了一些新品给陈默尝尝。他当时不在家,叫了自己的妾去给陈默送吃的,反正他也分不出妾和侍女有什么区别。

据妾后来的反馈,陈默当时的表情是有点不对,不过倒是没有拒绝。大概是妾的笑容太过甜美陈默拒绝不得,总是他没有当场将这些点心踩成烂泥。

他没吃太多,一部分撒了芝麻的完全不碰。韩业觉得他可能是不喜欢,又送了一点没撒芝麻的点心。

陈默后来还是强调自己没那么喜欢吃,只是帮韩业尝尝味道如何。韩业看了看他嘴角残余的碎末,没说什么。

到后来,韩业逐渐有了养小狗的既视感。虽然没见过陈默进食的模样,但他的情绪有了肉眼可见的舒展。

终于在某一天,大概是韩业摔倒的样子太过滑稽了。陈默没忍住,发出来一声闷笑。

可惜,他依旧还是像原来那样和所有人维持着距离感,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离开韩府一样。

春节当天韩业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想到了去拍卖行买点珍贵器物带回家,也算是让父母高兴高兴。

韩业很少主动提及他的父母,他府上的人也是对此闭口不言。陈默多少有猜到他应该与父母不合,家里除了个别打扮得格外精细的侍女外,剩下的都是一些为韩业打工的人,他们之间不存在亲情。

拍卖行叫隆翠阁,陈默一看名字就知道来了朱黎的地头。他低下头去,不知为何竟不想在此时与熟人相遇,只是沉默着跟随韩业到了里面。

因为是过节,参与拍卖的人并不多。韩业也没带几个人,除了陈默外就只剩下一个负责竞拍的小厮。

人人之间看不见脸,隔着幕布也看不见展品,只有不断的介绍声传来。

陈默还没看见东西,就有人开始竞拍了。他倒是听见那东西只是一个双耳梅瓶,想不到也和金银宝器一样人人趋之若鹜。

韩业不急着加价,听到那梅瓶以几百万金币被买走,嗤笑一声。“不就是一个花瓶还值得几百万金币,这些人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紧接着就是开帘鉴宝,陈默眼尖,看见那物上闪烁着不一般的光芒。

介绍人说这是梦颜的骨头。

梦颜在承池还算常见,毕竟承池潮湿多雨,很适合梦颜繁衍生息,但梦颜的骨头就很少见了。

一个软塌塌的怪物居然会有骨头,简直是千古奇闻。韩业很好奇,问了一下陈默:“梦颜的骨头怎么得到的,难不成是用灌水的方法吗?”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韩业立刻就想到了活杀。梦颜死了就是一滩水,骨头别说韩业了他都没见过,除非在梦颜还有意识的时候取骨,否则根本无法办到。

梦颜可以与人的神经联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梦颜的骨头应该是运用在那些因意外不得不截肢的人身上。这个技术一旦被人掌握并运用,将会带来很大的利润。

介绍人说了起拍价,并强调了几遍:“是一百万水晶币,注意是一百万水晶币。好,现在各位客人可以开始竞拍了。”

韩业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没有参与竞拍。

最终这个所谓的梦颜骨被人用六百万的价格拍下。韩业一边感慨有钱人真多,一边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人继续拿出有意思的竞品。

第四件竞品是狼牙刃,起拍价三十万金币,非常便宜。韩业本想带回去给弟弟玩玩,但有人抢先一步叫价,价格一下子被抬到一百万的位置。

韩业吐槽:“玩具也抢,这些人真疯了。”但还是跟着叫了价。

一个狼牙刃花了韩业一百五十万,叫他心疼坏了。“我的钱啊……”

第五件竞品是紫翡与水晶石的白银头面,起拍价格不是很高,与狼牙刃相差不大。

但这个竞品的关注度很高,每人加一点没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四百万金币的价位。现在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件紫翡首饰值不值这个价,加价加的比较局促。

韩业叫小厮盯着三号位追加,势必要在价格上压人一头。三号位的客人也感觉到韩业他们是有点针对自己的,没有再叫高价位,长时间的静默让介绍人一再确认是否是三号位的客人决定拍下这竞品。

就在一锤定音之际,四号位的客人叫价,在原来的基础上只加了十万。

白银头面的市场价也不过三百,如今已经到了近五百万的价位,如果不是为了那难得一见的紫翡,恐怕这白银头面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默知道韩业在和三号位的人叫板,问:“你怎么知道三号位就是你想得罪的人?”

韩业无所谓的耸肩:“叫的最快,却从不买下任何一件竞品,这种就是来混日子的。”

话音未落,水焉择掀帘冲了进来。

“韩业!”多年不见,他还是一身绿,比起之前的成熟稳重,此时的他多了几分毛燥。“你丫是不是有毛病?”

他试图抓住韩业的领子,被韩业负责叫价的小厮和陈默拦住了。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屋里的情况,满眼韩业的叫嚣着:“不就是耍了你一通吗至于这么记仇?”

韩业只道:“谁让我是个小人!”他想打开折扇表现自己的风流倜傥,后来想到这时是冬天没带折扇,只能对着水焉择露出一个笑容。

水焉择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冷哼一声朝外走。

临走前,他的眼神在陈默的脸上留连了一圈,后者匆忙别开视线,好像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误会。

水焉择走得潇洒,反倒让陈默的移开视线显得多了几分不同寻常。

韩业没追究这些,只专心致志的看下一个竞品,好像刚才发生的纠纷只是单纯的一场闹剧,而他韩业并不是闹剧的主角。

下一件竞品是一套瓶子,有四件,分别是梅兰竹菊主题的花瓶,很适合送给那些喜欢自称君子的高洁权贵。

韩业买了。

再下一件是花鸟屏风,是五号位的人买的。

下一件是钻石茶具,韩业本来加价到了三百万,但在被拍下的最后一刻被五号位的人抢了。他一愣就被买走了。

下一件是翡翠耳环,用了钻石镶嵌和黄金的底托,乍一看有点土。五号位本来想买,但也许是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加价加的很谨慎。

韩业看了一下三号位的方向,水焉择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被自己气饱了,后面一直没有参与竞拍。

一共三十三件竞品。一号位一件都没抢到,二号位抢到最开始那个梅瓶,三号位的水焉择买了一个水晶的摆件和一件用熊毛制成的披风。四号位买了十件竞品,在韩业看来都是没用的东西。

五号位最多,大概有近二十件竞品,非常任性。

六号位买了一件,是梦颜的骨头。

七号位是韩业,只有那个套瓶和狼牙刃。

正常竞拍的时间段都是三十几个号位,现在只有七个包厢是开着的。

竞拍结束后,韩业起身出门。包厢的门不对着竞拍的展台,出去需要从后面离开。陈默观察了一下拍卖场的构造,发现是一个类似反客栈的结构。

客栈为了方便管理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确认房间内有没有人,但是这个拍卖行的门是背对着展台开的,从外面出去后每一层的走道都可以自由选择,而且可以按照拍卖行的规矩与其他号位的人错开,保证大家的**。

水焉择大概是与隆翠阁的人关系不错,不仅找到了最近的通道还能准确知道对方就是韩业,不容小觑。

陈默想了想,问:“刚才找你麻烦的人很有钱吗?”

韩业一提到水焉择就有点严肃,“也不是有钱……他是承池最年轻的驭兽师,手里有承池境内十座小型金矿,现在金银行业赚钱都要看他脸色,有点麻烦。”

“……”他果然还是做了人。

韩业将手放在脑后,“年轻好啊,才三十四岁就一飞冲天,不像我,只能做个权贵的狗腿子。”

三十四……水焉择换算成凡人年纪才二十四,他是不是想占朱黎便宜?陈默思索了一会儿后,问道:“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句,韩业你今年贵庚……?”

“我啊?”韩业指了指自己,“我三十二了。”

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男人必然有娃,但陈默直到这个时候也没看到他身边有任何小崽子出没,有点疑惑。

难不成他把孩子放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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