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心疼,本是同根生啊,这位前辈为何死后迷了心性,若是生前,定成不了金身。
老不死的东西,连把骨头都骗,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
他拿出佛印,佛力灌入,佛印变大,上头的佛像变成半个人那样大,佛光大盛,带着沉重的风声向金身头上盖去。
嗡——
佛印被金光挡住,两者僵持在金身头颅上空一尺处。
扈轻捏拳头:加油!
水心两手结印,为佛印持续供力。
老鼠样躲在莲台里的居微突然出声,怒气冲冲:“好呀,原来我在孤光城里的宝物是被你们得了去!”
扈轻一愣,脑子里飞速串联成线。
“原来你就是孤光城的幕后老板!”
“怪不得你针对朝华宗!”
天啊,孤光城探险都过去多少年了,那还是初来这个世界时候的事,谁能想到啊,现在才看到来自孤光城的报复。
想想她和水心在孤光城的收获,除了上品灵石和灵植丹药等,水心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佛印,而她最大的收获是——空间!
这一时间,扈轻甚至为居微感到牙疼。
空间啊,绑定神魂里的超大空间啊,竟然是她从居微手里抢来的呢。
还有朝华宗从孤光城得的好处,发现的暗矿...
咳咳,原来居微还是个复仇者。
既然如此,那就——看谁弄死谁吧。
扈轻脑子里极快的闪了下,嗯,当年从孤光城里得来的几枚古玉简她还没研究呢,在空间架子上扔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难道,那些也是居微需要的?
唔,居微这么生气,显然水心得的佛印是他本来很看重的东西吧,大约是和这黑莲台差不多的作用?
精神一振:“水心——”
水心比她早反应来,心里说一饮一啄前因早定啊,然后便是兴奋,加大攻击,希望佛印一举将黑莲台拿下。
但黑莲台上还坐着金身呢,二比一,战况胶着。
扈轻不时去看天空,巨大的星空漩涡越发璀璨,地上人物的影子都变短变黑沉,结界外所有修士都在对战,头顶上空鼎阵雷光闪烁就是不劈下。
结界隔绝了雷霆的感应吗?
要不然她上去,让五灵蛮再开个口子——
可扈暖还在昏迷,一旦阵法开始运行——
扈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双手使劲儿扒,要把头皮都扯裂似的,最后她涨红脸大吼一声:“白吻——”
吼——巨大蟒蛇现身她身后冰冷的金属光泽的眼睛盯着黑莲台。
居微发现是眼前的和尚偷了他的宝库,一直气得骂骂咧咧,看到一只巨大的蟒蛇现身,随即发现这不过是个器灵,冷笑。
“一个破灵宝而已,小辈,我劝你们乖乖受死,有这么多人陪你们一起死——”
扈轻才不会听他的废话,她皮肤通红,热汗瞬间湿溻了衣裳,头上汗流如瀑。
“白吻——”
她又高喊一声,双臂猛的扬开,身躯一挺,神魂之力无止境的透出——
白吻吼的一声,冲向黑莲台,居微老神在在,静等欣赏巨蟒被佛光毁掉的美妙场景。
谁知那巨蟒头到跟前突然爆开,变成一阵细雨似的横着飞速掠过。以黑莲台为分界线,巨蟒的身体越过的部分嘭嘭嘭的爆炸,哗啦啦的散去。
居微甚至以为是佛光将蟒蛇碾成碎末。
水心也吓一跳,但他看到扈轻的表情,知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便专心的与金身对抗。
白吻分裂成无数细针样的小白吻,每一根小白吻身上都带有她的一丝神识。地上昏迷的年轻弟子绝对没有小白吻多。她——要破禁制!
每一个人身上有两个禁制,一在丹田一在心脏,幸好都在邻近的位置而不是里头,要不然,她也不敢。
绢布略慌:“这这这——大手笔,你你你——行不行?”
她要同时破去,同时给所有人破去,行不行?呵,她当然不知道行不行。这是一心万用,幸而有白吻做载体、做执行,不行也得行!
哪怕失败了,这些人被自己弄死也好过被阵法吸死。与其让他们变成老不死的养料,还不如保全自身的死去。一死,气运就散了,这阵,也就算破了吧。
扈轻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末世教会她最多的就是取舍和无情,绝对冷静的做下决定,永远不要后悔。
哪怕被外头无数人当做敌人。
扈轻眼底坚定,无数细针同时发动,这一秒,每一个小白吻都有属于小小的自己的任务,顺着主人的神魂感应,找到禁制,刺入,一毫不能多,一毫不能少,与神识同时发出一瞬间的攻击。
唰——嗖——呲——啪。
一致的动作,只发出一个声音。
结界外乔渝等人险些摔掉手中剑,他们一边交战一边固守这个位置,交战的空隙一直都在看着里头,因此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细针,不知道数量的细针,同一个瞬间扎入所有人身体。
扈轻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打坐的金身。
居微不是好人,哪有好心让年轻人们无痛无觉的走。灵力已经锁住让他们无法反抗,那为什么还要再多加一道禁制让他们昏迷?
扈轻认为是这逆天的邪阵用的祭品太多,一旦祭品反抗抗拒,单凭这么多人的意志也会坏他的好事。
所以,干脆让人昏迷。
不要小看意志,要不然有些低劣的邪法必须要人心甘情愿奉献出一切呢,可见被坑害的一方不同意,有时候也无法强迫。
所以,她孤注一掷,给所有人破禁,只要大家醒过来,想来居微会高兴的吧。
汗水流进眼睛,她却不敢眨眼,她怕失败,怕亲手杀死那么多人。
当然,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必然要保护住自己的女儿自己人的。
扈暖那里,并未传来伤害转移,该不会是——直接屁了?
眼泪流下来,她对着金佛诅咒:“我发誓,若我救不回这些无辜的孩子,我、扈轻,必然将你挫骨扬灰,并让你的师门、你的佛门蒙羞,永远不能抬头!”
水心:嘎嘎嘎?你还知道你哥我是什么身份吗?
扈轻泪流成河:“水心——他们——死了吗?”
她不敢看。
水心没好气:“没死,你自己看一眼。”
真是又凶又怂。
与此同时,白吻的意念传回:任务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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