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兰大急,急忙去追。
水心:“它怎么跑了?”
扈轻:“嘴养刁了,看不上,自己找好吃的去了。”
水心:“再没见过比你养灵宠更省心的。”连食儿都自己找。
这点扈轻可不认:“我可从来没使唤过它。”
宝平坊日夜开放,火灵蛮有自己的法子不被人发现,扈轻和水心也不会被人发现,所以肉眼能看见的,是贺青兰独自出了城。
火灵蛮是野惯了的,跟着扈轻后无非是多了个固定落脚点,大半夜的出都出来了,被土灵蛮身上的气息刺激的起了食欲,不想回去吃那几样,就往野外找它踩过的果子去。
贺青兰一边追一边想,原来这只灵蛮是火系,自己没有惹恼它吧,它并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意思,它怎么不回那座大宅子?难道是放弃了?果然是无主之物。
心头火热,踏剑猛追。
最前的是火灵蛮,后面是土灵蛮,接着是贺青兰。隐藏身形的扈轻和水心游刃有余的想前就前想后就后。
无人的夜半,杀人的野地。
水心:“你想怎么处理?”
扈轻:“我这样人美心善,打一顿就是,看在赔礼的份上。”
哏哏哏的笑。
贺青兰不知自己是被黄雀盯上的螳螂,取出一张符来贴在身上,瞬间提速超越了土灵蛮和火灵蛮,转了个身冲向火灵蛮,手里一阵烟雾腾出。
她手里有土灵蛮,自然熟知灵蛮的弱点,这烟雾便是针对灵蛮特制的迷药,沾染上就跑不掉了。
果然,火灵蛮江湖经验不足,傻大胆的不躲不避,被烟雾最浓的那一块罩住。
贺青兰大喜。
扈轻冷笑一声,怎么也是自家的小东西,怎么可能让你动手。
当贺青兰出手的那一秒,她的神识已经席卷而至,把火灵蛮隔绝了起来。
那些迷烟,包裹的是她的神识,扈轻神魂强大,迷烟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贺青兰作为制造者自然也不惧迷烟,她冲上前去抓火灵蛮。
火灵蛮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见她抓来,掉头往侧面飞。
贺青兰脚尖一转去抓,抓到了,就要抓到了。
手指尖就要碰到火灵蛮的翅膀,贺青兰脸颊剧痛,嘭一声摔向一边地上。
她灵巧的扭转身子,堪堪稳住身形没有倒地,目似寒星的望过来。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火灵蛮停在她随意抬起的手掌背上。
贺青兰眸子一缩脸一沉:“道友要半路抢夺他人之物吗?我萋风谷可不是好惹的。”
扈轻笑笑,还是揍得轻了。
她甩了甩手,火灵蛮被她甩到一边的草丛里,像随意甩掉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贺青兰的视线追着火灵蛮,不由叫了声,很怕火灵蛮找不到了。
扈轻可没有打人前先打招呼的好习惯,甩掉火灵蛮的同时欺身而上,打铁的拳头狠狠砸在贺青兰一边脸上。
顿时,贺青兰受到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感官冲击,当真是眼睛里开了各种颜色嘴巴里尝了各种味道,神魂都硬生生给砸出半边去。
好不容易把神魂拽回来,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记铁拳,脑子里轰轰的金光乱闪,咻咻咻自带声效。
这两拳,已经打得她无法思考。
扈轻是金丹修为,又修炼的仙界的炼体术,哪里是她一个筑基小脆皮能挡的。护体的法器和符箓碎了一个又一个,连灵力都不能在体表成形,被打得支离破碎。
扈轻好歹手下留情,左右脸上一边来了一记后,拳头雨点般的往她身上落,好心的避开柔弱致命的部位。
贺青兰被打的呼吸不畅一声惨叫都发不出,破布人偶似的时而被拎起来时而被丢地上。
完全没有表现余地的水心站在一边一手飞快拨动念珠,念叨着我佛慈悲,一手轻轻掐住了土灵蛮命运的小脖子。
火灵蛮从草丛里飞出来,大大咧咧落在水心一边肩膀上,触须抖动:伙计,发生什么事了?还去不去找吃的了?
土灵蛮:...
扈花花和扈珠珠在挎包里拥抱着彼此,随着扈轻的动作荡起高频秋千。
扈花花:“妈妈加油。”
扈珠珠对他说:“你跟着她也不容易。”
扈花花一脸鄙夷:“妈妈对我不这样。”
扈珠珠:“...我能不能不跟着和尚?”
扈花花:“你跟着他有好处。”
扈珠珠:“可我吃不饱。”
扈花花:“你瘦下来很好看。”
扈珠珠:“...”
我比你大你来糊弄我?好看它有肉重要吗?
扈轻狠狠把人揍了顿,最后甩着手腕说:“让你给我菜里下毒,还坏我结界,还勾搭我家火灵蛮,好大的胆子。”
疼得死去活来的贺青兰听见了这话,心一咯噔,火灵蛮是有主的?不可能!
扈轻朝水心伸手:“给个毒。”
水心拿了一包药粉出来,扈轻很细致的将药粉洒遍她全身。手指一搓,火苗将包药粉的纸皮烧干净。
扈轻再一伸手。
水心把土灵蛮递过去,扈轻捏着和火灵蛮如出一辙的翠绿小蚂蚱,蹲下来,放到一动不能动的贺青兰脸前:“这个,算给我的赔礼。”
神识包裹。
贺青兰心中发出一声“不”,脑中一痛,翻着两眼昏了过去。
强行抹除掉两者间的关系,土灵蛮一下变得蔫蔫的,长长的须子垂下来,不动了。
扈轻冷漠的瞥了眼,呵,装死是灵蛮的通用技能吧。
贺青兰和土灵蛮签订的是主仆契约,只有主方有解除的权力。但神魂比她强修为比她高就能强行抹去土灵蛮身上的主仆印记。这种强行抹除的行为会给仆方带来一定损伤,丧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扈轻心疼吗?当然不会。
一行人离去,原地只剩下昏迷的贺青兰,全身损伤无数,开始青紫肿胀起来。
天亮后温传来接她,发现人没在,传讯也无人响应,他放出一只纸鹤,纸鹤向城外飞去,他紧追而去,在野地里发现一具肿胀得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女...啊,还活着。
这是青兰?
温传急忙将侧倒的人翻了半个身,露出脸颊肿得似山高,把眼睛鼻子嘴都挤没了的脸来。
温传不由一愣,有些无法确认这人究竟是不是贺青兰。
当然是了,纸鹤找到的人就是她。
忙去探查她的伤势,神识一探,不由惊愕万分,因为这伤不是灵力导致,竟只是大力造成的皮肉损伤,甚至全身的骨头都好端端的一点儿事没有。
谁的手段?鬼斧神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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