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之前在林中遇到过的沙土地有三块,猜测是以前的河流干涸抬高形成的。有的植物适合在沙土地生长,都是爬行类,且多是那种一年生二年生的草植。
最大的一块有一千多平,最小的不到一百平,中间的那块有个六七百的面积。
扈轻一边寻找新的沙地一边去这三块沙地将磷粉洒下。白色微黄的粉末洒在地表,很快消失在植物间,只等夜晚降临才是它们的狂欢。
天黑前,扈轻又找到一块沙土地,不到一百平,细细洒下磷粉。
天色彻底黑下来,白日里喧闹的植物和动物都安静下来,扈轻静静的扫了周围一眼,夜晚,才是森林真正危险的时候。某些大型肉食动物,都是黑夜才出来捕食。
这是她第一次在野外过夜。不,这不叫过夜,因为,她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挨一夜,她要在森林里穿梭,万一遇到吃人的——哈哈,她运气没那么差吧。
扈轻嘴里干巴巴,吞咽一口,规划下路线,向后折返,来到第一块沙土地,天上没有月亮,群星闪烁,沙土地上矮小的植株在夜色里并不明显,绿幽幽的光在无风的夜晚均匀分布。
扈轻没有踏进去,在边缘处站了近半个小时,没有丝毫异动,抬脚向第二块沙土地行进。
黑影憧憧,星光透不到的地方,夜虫都不会鸣叫,周围静悄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黑暗中似乎有兽在窥视,随时都会亮起一盏盏绿眸。
扈轻紧张的摸了把肚子,后悔了,她该把扈花花放在家里,不,她就不该接这个任务。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夜晚的林子危险一百倍呢?
可来都来了,走也晚了,不如按照原计划行事。
扈轻来到第二块沙地前,绿幽幽的微光在地面闪烁,没有流动的迹象。
等了许久仍没变化,她再向第三块沙土地去,没有。
第四块,没有。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扈轻折返又走了一遍,依旧没有动静。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难道这四块地都没有?”扈轻摸把扈花花,扈花花贴着她的肚皮睡得格外香甜,晚上没醒一次,天亮了也不起床。
上午半天扈轻用来寻找新的沙土地,找到一块洒下磷粉,中午找到干净水边吃了些东西,小心不留下任何渣滓,去之前发现的空山洞里睡下,一觉到晚上,起来去巡查。正一圈,反一圈,还是没有变化。
之后的每天重复一样的行动,她原本打算在野外先试个三天,最多三天。谁知过了第一夜平安无事,又一夜平安无事,她野心膨胀起来,决定在外头扛个十天。十天后,月相也明显了,她就回家,下一个月末再来。
“虽然没找到雪萼兰,但妈妈运气也不差,没有碰到狮子老虎狼。”扈轻把扈花花拿出来,抱着他洗脸晒太阳。…
扈花花懒洋洋:呵,你高兴就好。
一连八天过去,毫无所获,扈轻觉得这地方可能是离城太近,下一次她要往更远的地方走走。再过一晚上,她就打道回府。
这晚,她才走第一圈,赫然发现第二块地里绿光幽幽的聚在一个地方。
雪萼兰!
扈轻惊喜。
她没有进去,现在进去也没用,雪萼兰开花前一旦被碰触会立即死去。
她捂着嘴再看一眼那块浓浓绿光,往下一块地去,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但!最大那块沙地上聚齐了十几团绿光。
我的天!
我是您的亲闺女。
老天:真不是,别碰瓷。
尽管捂着嘴,扈轻嘴巴里还是发出了噗嗤噗嗤的漏气声,感觉到肚皮的震动,扈花花睡眼懵懂的转了转小身子。
隔着两座山的距离,巨大的身形往这边望了眼,调头远离。
十几团绿光,扈轻仿佛看见炼器炉在向她招手,一颗心愉悦的要飞到星星上。她脚步轻快,恨不得唱起“财神来”,什么山林什么野兽,在她眼里这就是聚宝盆。
迅速的又转了一圈,很好,确定第一块和最后一块有绿光凝聚。
最后一块地里绿光有十几团,而第一块地里只有一团,她算了下距离和时间,决定守在最后一块地收割完了再去第一块地。
希望来得及。
小宝贝,等我哟。
雪萼兰们:恶魔。
扈轻专心致志留在最后一块沙地那里,她数了数,一共有十五个绿光团,随着时间的流逝,聚起的绿光越多,光团越来越大。
准了吧,应该就是雪萼兰吧。
扈轻激动的等来天边第一抹鱼肚白,踮起脚尖小心的走了进去,果然绿光团里,地面已经裂开钻出小小的圆脑袋。
哦吼吼,小宝贝们,我来了。
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宝贝们努力钻呀钻,咻的钻出地面,骤然没了沙土带来的压力,身体一轻哗的裂开,里头抱成一团的花瓣如裙裾撒开,色雪白,三层六瓣。
扈轻握着专门用来挖灵植的玉铲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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眈眈,只待第一棵雪萼兰颤巍巍打开花芯,嗖一铲子下去,准确无误的铲出小鸡蛋大的整棵,放在玉盒里,啪嗒扣上盖子。
雪萼兰:我还没好好看世界!
扈轻:等着看人体微世界吧。
玉盒立即收进储物袋,拿了个新的玉盒来。盒子开开启启难免流失药力,不如一个盒子装一个,交任务的时候让他们把盒子还回来,或者,加上成本钱。
收完第一株,第二株颤颤巍巍才打开花瓣,被一铲铲除。
第三株,第四株,第五株...第十五株。
扈轻脚下生风,往第一块沙地跑,老天保佑,它还没开。
那花果然还没开,只是——这淡黄色底紫色花纹的蛋——这是雪萼兰?
扈轻眨了眨眼,变异的?灵植大全上没提呀。难道是别的品种?
而且,这个圆囊未免太大了吧,别的雪萼兰圆囊如初生蛋,这个,鹅蛋了吧?
不管怎样,收回去再说。
扈轻一手握玉铲,一手托玉盒,只等小东西一开,就把它收入盒中。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第一缕晨光穿透树林,等到第一缕阳光照到沙地,等到正午的大太阳毒辣辣烤了她一头汗,那颗奇怪的圆囊还是纹丝不动。
扈轻蹲到石化,感觉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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