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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驯养计划 第75章 第 75 章

作者:香草芋圆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2-02-07 12:22:39 来源:转码展示1

今夜注定是个多事之夜。

偌大皇宫内, 明亮月色映照不到的角落里,鬼影憧憧。

两更时分,夜色已深, 宫门早已下钥。一个黑影左右四顾, 快步走向在御花园偏僻角落的假山石下。

有人早已等候在假山石背后的阴影里。

听到了脚步声,等候那人从暗处转出来,拱手致意, “赵学士来了。”

来人瘦削的身形在月色下拉出细长的影子, 站在假山石下, 身上穿的也是清贵文臣紫袍, 对等候那人拱了拱手,声音里满是清高矜持。

“何必急着寻本官来。”

来人赫然是宫中当值的三位翰林学士之一,年纪最长的赵学士,赵敬贤。

另外两位翰林学士被梅望舒选中御前伴驾,赵敬贤因为年纪偏大,学识又不拔尖, 被刷了下来, 白日在翰林院, 晚上负责教授一群小内侍们读书, 经常歇在宫里值房。

“早与你说过,政事堂还在闭门议事, 诸位大人至今未出。议储这等大事, 一时半会不会轻易决断, 你们何必心急如此。”赵敬贤说完拂袖欲走。

等候那人从暗处走出两步, 拦在找敬贤面前。

月色映出此人的相貌。穿着宫廷内侍的青袍,眉眼五官极为寻常,一旦混入人群便再也找不出。

虽然穿着内侍的袍子, 开口声音沙哑粗粝,明显不像内侍尖细的嗓音。

“赵学士慢些走。”那人不冷不热道,“我家主上命小人进宫问赵学士一声,赵学士之前说起的绝妙计策,可是哪里出了岔子。名单送到程相的手里,时机是否太早了些?”

赵敬贤愤然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回去跟你主上说,赵某的计策时机皆不会错!立储此等大事,当断不断,延误了时机,可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原来如此,小的明白了。我家主上还托小人问赵学士,那名单勾圈之事,是赵学士是亲自做的,还是托别人动的手?”

“如此大事,怎能假托别人。”赵敬贤冷冷道,“赵某自己拿笔圈的,回去叫你家主上放心。”

青袍内侍点点头,往假山石下一指,“我家主上还有最后一句话转告赵学士,还请那边僻静处说话。”

赵敬贤抬头看看月色,皱眉往假山石阴影下走去,“还有何事?快快说完。我今晚当值,若是出来得太久,又要惹人非议!”

青袍内侍站在他身后,附耳低声道,“我家主上托小人转告赵学士——”

“如果赵学士自认计策绝妙,万无一失……那今夜平王府为何会被禁军重重包围?计策出了大岔子,赵学士竟未察觉?”

赵敬贤脸色登时一变,刚要转身说话,身后青袍内侍的脸上露出冷笑,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粗麻绳,从身后套住了赵敬贤的脖颈,狠狠一勒!

明亮月色映照不到的阴影暗处,传出细微的声响。

若不注意听的话,或许会以为是蛇鼠在暗处穿过草丛。

被四名西阁禁卫押解回政事堂的林思时,思绪离散,魂不守舍,抄近路穿过御花园时,脚步趔趄了一下,盯住不远处的大片假山石,不知想起了什么,露出了黯然表情。

“诸位,还请稍侯片刻。”林思时神色低落地道,“前几日拙荆参加宫宴,在此处不慎遗落了镯子,本官过去看看,或许能搜寻回来。”

他信步往假山石后走去。

其实哪有什么遗落的镯子。

他不过是路过此地,想起了贺县主送嫁宫宴当日,在此处和婉娘的争吵,婉娘凄婉含泪的眼神;又想起了梅望舒神色淡漠,在此处对他说的那句:‘林师兄娶了贤妻,还是一样会后悔’。

心绪低沉,脚步凝重,停在假山石下,望向当时婉娘哭倒在地的那片草坪。

明亮的月色下,他看到了一只脚。

那只脚穿着黑色官靴。

只在视野出现了片刻,就倏然消失在黑暗的假山石洞里,只在草坪上留下一条不明显的拖痕。

林思时愕然注视着那条细小仿佛蛇行的拖痕。

下一刻,他转身往四名禁卫等候的鹅卵石径边大步狂奔而去,高喊,“来人!”

————

三更时分,月上中天。

西阁门外,齐正衡跪地回禀,

“……就这样,兄弟们救出只剩一口气的赵学士。平王府死士见势不对,当场服毒自尽。好在赵学士人清醒过来了,已经录下口供,痛哭流涕,请求减免死罪。”

齐正衡隐约感觉今夜上来西阁的时机不太对,单膝跪在门外,忐忑地拿眼偷瞄天子的神色。

“臣拿着口供,立刻去找周玄玉副指挥使。他那边拿下了所有紫宸宫当值宫人,正挨个审到一半,跟赵学士的口供一对比,找出了紫宸殿里里应外合、替赵学士偷出陛下手谕名单的御前内侍。”

“那小内侍是赵学士在宫里授课的学生,今年不过十五岁,负责殿室洒扫。被赵学士一番口舌鼓动,做下了大错事。”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平王府也派兵围了,明日当面问询平王殿下,臣有把握,能把这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

洛信原听完,神色不动,只微微颔首,

“此事做得不错。既然人证物证俱全,明日把人从诏狱里提出来,移交大理寺和刑部会审。”

齐正衡一愣,这等矫诏谋储的大案子,竟然不落在皇帝亲自下诏定罪的诏狱,转交刑部和大理寺会审了?

念头瞬间一闪而过,随即领命,“臣遵旨!”

洛信原关了门,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色走回榻边。

梅望舒安静地睡着,呼吸清浅平稳。

她今晚实在太疲倦,吵闹了那么久的铜铃声一旦停下,她几乎立刻陷入浅眠。

察觉到身边站了人,她从浅眠里挣扎着醒过来,半阖着眼问,“什么事?怎样了?”

“大事,好事。”洛信原俯身下去,安抚地亲了下唇角,又把滑落的衾被往上拉到肩头,

“齐正衡运气好,可以自己用腿走下西阁了。政事堂诸人也不必再滞留宫里。你安心地睡。”

——————

政事堂奉命‘端坐避嫌’的诸位重臣们,到了后半夜时,被苏怀忠安置到几处偏殿歇下。

传圣上口谕,事情已经查出眉目,诸卿今日辛苦,只等天明开了宫门,便可以各自归家歇息。

诸臣放下心来,偏殿里临时搭起的床榻处处鼾声大作。

只有林思时辗转反侧,对着窗外浓重夜色,不能阖眼,不敢阖眼。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阖眼,就会像昨夜那样,又陷入重重梦魇——

他的同门师弟,认识多年、御前共事的同僚,梅雪卿。

性沉静,善谋断,人品性情令他赞叹,行事手腕却又令他忌惮。

在他的梦境里,同样的梅姓,同样的如画眉眼,竟然是个女子。

清雅出尘的美人,穿一身大红霞帔,仿佛明珠浴光,一颦一笑皆动人,在红烛下袅袅婷婷地对他万福,低眉浅笑,温婉唤道,“夫君。”

‘她’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林思时站在梦境边缘,被重重灰雾笼罩,茫然望向梦境中央、唯一没有被灰雾蒙蔽的所在。

那是一处大红喜房。

他自己同样身穿喜服,站在‘她’的对面。

把揭下的红盖头随手扔在桌上,神色冰寒,言语如刀,冷冷对着‘她’道,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贤良模样。实话与你说,娶你进门,不过是依从母亲的意思,我心里早有别人。只恨她出生没有投个好胎,不像你顶着梅家嫡女的光鲜名头,入了我母亲的眼。你既是母亲选中的人,不妨把刚才那副贤良姿态多多摆在母亲面前,让她老人家欢喜,就可保住你的正妻之位,其他的莫要多想!”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眼看着面前的清雅美人渐渐失了眼中浅笑,脸色一点点苍白,无声地抿起了唇。

红烛下映出芙蓉面色,默然转过视线,眼中泛起薄薄泪光,含泪时亦动人。

一身喜服的他自己,见她并不哭闹撒泼,只是默默无语,心里的冷硬松动了些,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行了,你我话已经说开,今后你若能生儿育女,操持内务得当,我倒也可以保你稳坐林家正妻之位。只需你不插手我的事,做好你的本分即可。”

他走近几步,伸手过去,“来。你我洞房之夜,莫哭了。”

对面的‘她’却往后避开半步,声音平静无波,完全听不出刚才显露的含泪悲伤。

“夫君既然心中另有所爱,当初两家相看之时,为何不当面拒绝。梅家只我一女,若夫君直言不愿,家父母定然不会勉强林家定亲。”

在梦中他自己的愕然视线里,‘她’平静地道,

“夫君既然没有坚拒这桩婚事,反而遵循媒妁之礼成亲。恕妾直言,夫君心底必然是反复权衡,这桩婚事带来的诸多好处:林家老夫人的欢心,我梅家的家世助力,或许还有妾在京中的三分虚名,压过了夫君心中所爱。”

林思时站在灰雾笼罩的梦境边缘,眼睁睁看着那个一身喜服的自己勃然大怒,在洞房之夜丢下新婚正妻,冷笑拂袖而去。

他在梦里朦朦胧胧地想,这噩梦实在太过荒谬。

却又想,确实是梅雪卿会说出来的话。他向来善于洞察人心。

他在梦里忽然又惊疑起来。到底是他,还是她?

灰雾笼罩的梦境还在继续。

林思时眼睁睁看着梦里那个自己冷落发妻,连着数月歇在外头。

家里的闲言碎语渐渐多了起来,母亲当面问过几次,对‘她’的态度也一日不如一日。

有一日提早回去,发现母亲把人叫到身边,就像其他家族磋磨不听话的媳妇那般,叫人从早到晚地贴身伺候,开始立规矩。

母亲当着他的面,不冷不热地对‘她’道,

‘嫁过来半年了,肚皮也没个动静。虽说是梅家的女儿,但如今是林家的儿媳妇,在夫君面前还是乖巧些,莫要整天端着京城才女的清高脾气,惹我儿厌烦!”

他冷眼看‘她’在后宅里辛苦疲惫,嫁进来时骨肉匀停的美人,逐渐消瘦下去,下巴越来越尖,那双沉静的乌眸越发显出惊人的黑。

她一句抱怨言语也没有同他说。

却也一日日的,在他面前露出温婉外表下面暗藏的锋锐。

分明人在后院,只凭他和母亲之间的几句寥寥对话,便能揣摩出他在朝堂遇到的难处。

淡淡几句告诉他,当初哪一步做错了,才会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

温和言语之下,句句针砭入骨。

冷眼看他懊恼,心平气和走开。

他起先疑她,甚至还派人跟踪过一段时间,后来心里开始敬她。

朝中出了事,开始和她商量。

到了后来,甚至和婉娘闹了别扭,心中郁郁难解、无人倾诉时,也和她说。

他心里逐渐有了她,却又放不下为了他抛弃一切的婉娘。

他察觉自己心思的偏移,愧疚之下,默许婉娘有了他的孩子。

原以为一辈子这样下去,一边是才貌双全、人人称羡的正妻,一边是青梅竹马、心头怜爱的婉娘,倒也不错……

谁知竟会有那日,婉娘会捧着大肚,在路上拦住正妻,跪求进门!

向来温婉平和的她,竟然破釜沉舟,下堂求去!

一别两散,决然而去,从此再无纠葛,仿佛在林家的三年从未有过!

婉娘母凭子贵,顺利以继室身份进了林家家门。

然而,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儿,令林家老夫人大失所望。

婉娘是小门小户出身,操持起林家的大族庶务屡屡出错,在世家夫人的圈子里传为笑柄,加上连生两个女儿,林老夫人不久便厌烦了她,催促着儿子纳妾,婉娘整日哭闹不休。

梦里的他家宅不宁,终日烦躁不安,梅家却又出了贪污大事,举家抄没。

她早已和林家合离,不再是外嫁之女。以梅家长女的身份,被牵连获罪,按罪臣女眷发落的惯例,不是没入教坊便是流放千里。

他四处奔走打点,打通了刑狱各处关节,终于把‘没入教坊为妓’的处置,换成‘没入宫掖为奴’。

又打通宫里的关节,从罚没入宫的普通宫女,提拔为宫中女官。

打通各处关节花了他两个月的功夫。

等他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想起了回家……

却惊闻婉娘悬梁自尽的噩耗。

婉娘近日生下了第三个女儿,不堪老夫人整日的冷言冷语,不堪夫君整日的没有踪影,不堪下人们暗中流传的‘爷在四处打通关节,要把梅娘子赎买回来’的流言……

再也撑不下去,凄凄惶惶,三尺白绫布悬了梁。

梦境里的他自己,面无人色,跪坐在棺木灵前,喃喃问林老夫人,也问他自己,

“怎会如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声响亮传唤,惊醒了黎明时分的漫长梦魇。

苏怀忠抱着拂尘站在偏殿门外,传下天子口谕,

“今日罢朝会。圣上传召程相,林枢密使两位大人,东暖阁觐见。”

————

三朝元老程景懿,年纪大了,早上起得早,当先去了东暖阁。

林思时魂不守舍,神志恍惚,落在了后面。快步走向东暖阁时,正好迎面碰到另一个方向缓步走来的梅望舒。

昨夜歇在西阁,梅望舒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疏懒疲倦,脚步比平日更慢了三分,精神看起来倒还好。

“哟,梅学士昨晚歇得不安稳?”小桂圆在东暖阁外见到了,关切问了句,“眼下有些发青。”

梅望舒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回了句,“昨夜有事,没睡好。”

林思时终于见着了真人,强忍心头的激动和忐忑,大步过去,颤声道, “梅师弟。”

站过去面前,仔细上下打量。

虽说梅师弟生得面若好女,但如此壮阔的胸襟抱负,朝廷堂堂二品大员,怎么可能是女子,那噩梦果然从头到尾都是荒谬……

目光扫过对面白皙的脖颈,赫然看到立领遮掩不住的几块红痕。

林思时:“……”

梅望舒瞥他一眼,抬手把立领往上拉了拉,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平静道,“林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正在这时,开路响鞭响起,天子圣驾到。

洛信原背着手转过回廊,缓步走近,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淡淡问了同样一句话,

“思时有何事找雪卿,不妨直说。”

林思时哑口无言,默然后退行礼。

洛信原召了梅望舒随驾,两人前后进入东暖阁。

按照御前规矩,觐见众臣理应低头垂目,避免直视龙颜。

但林思时被连续几日的梦魇折磨得陷入恍惚,连御前规矩都顾不上了,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梅望舒纤长如青竹的背影,伴随在圣驾身侧。

君臣前后走进东暖阁时,不知是不是两日未睡,眼花带来错觉……

两人前后进门、袍袖挨住时,他竟看到天子骨节有力的手,从代表尊贵身份的行龙海涛日月袍袖里探出来,轻轻去勾梅师弟的手指。

梅望舒拢袖避过,却又侧过头来,睨了眼身前的天子,无声莞尔,露出唇边细微的梨涡。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写到这里,开始逐步收尾啦。这几天会把剧情理一理,争取写个满意的结局,宝子们等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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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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