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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驯养计划 第27章 第 27 章

作者:香草芋圆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2-01-01 03:17:03 来源:转码展示1

梅望舒这几天都歇得不大好。

整个京城都知道, 梅学士冬日养病不奇怪。

但为了养病,请下整个月的长假,甚至连腰牌也交回宫里, 却是前所未有。

各路人马, 揣着别样心思,都想要借着登门探病的机会,前来试探口风。

常伯疲于应付, 遇到某些不常见的情况, 拿不准该如何应对, 还是会时不时地禀进来。

眼下又是一个。

“有客深夜来访。原本不该打扰大人清静, 直接回绝的。但那来客……在门外啼哭不止,已经哭了半夜了。”

梅望舒披着氅衣,袖里揣着手炉,缓步走进会客花厅。

花厅里的夜间来客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

遮掩耳目的大披风,挡不住来人窈窕的身形, 动作里处处透露的惊惶。

深夜前来的贵女, 上个月曾在慈宁宫见过一面。

赫然是贺国舅家中长女, 南河县主, 贺佳苑。

“雪卿哥哥。”贺佳苑放下风帽,露出一张楚楚含泪的苍白面容, 俯身就要拜倒行大礼。

“求求你, 念在我们幼时的交情上, 救救我爹爹。”

听到那句耳熟的旧日称呼, 梅望舒的眼皮子就是一跳。

她入京多年,早习惯了被人当面称呼官职;家里人喊她‘大人’,听起来也还好;但被人当面追着喊哥哥……独此一份, 这儿多年了,还是受不了。

梅望舒心里默默腹诽着,雪卿姐姐。

还是过去两步,把人扶住了。

“不敢当县主大礼。”她示意嫣然扶着贺佳苑落座,自己在她对面坐下,话里软中带硬,“县主是皇家贵戚,下官是天子臣属,还是以官职称呼吧。”

“下官这几日闭门养病,不知国舅爷那边,究竟招惹了什么祸事?”

贺佳苑的一双漂亮杏眼早就哭成了肿桃子,抹着眼泪崩溃地抽噎。

“我怎么知道爹爹招惹了什么祸事!爹爹向来安分守己的,每天就养养花,逗逗鸟,他什么时候在城外偷偷安置了那处别院,惹祸的袍子何时藏过去的,袍子里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连我娘都不知道!”

对面一问三不知,梅望舒一阵无语,“县主什么都不知情,怎么会想到求到我这里,又打算让我怎么帮。”

贺佳苑噎了一下。

“我……”她咬着唇瓣,左顾右盼,

“圣上和梅学士最为交好。”她哀哀切切地道,“旁人说话圣上不搭理,梅学士说话,圣上定然会听的。家祖母托我跟梅学士说,爹爹向来是个软耳根,自己没甚主见。这次惹祸的袍子,乃是太后娘娘一个人的主意。”

梅望舒原本耐心侧耳听着,听到‘太后娘娘’四个字,倏然抬起视线。

“惹祸的袍子,牵扯到了太后娘娘?”

“是。” 贺佳苑像是被这句话提醒,又眼汪汪地抹起了眼角。

“祖母说,天家母子闹起了别扭,却把外家牵扯进来,贺家满门老小何辜!不敢求梅学士为爹爹求情,只求梅学士在圣上面前转达这一句话足以!贺家满门两百余口,感念梅学士的恩情!”

梅望舒抬起手,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前几日,听到贺国舅偷偷藏起一封写满字的绢书,她当时也只想,或许就像向野尘猜测的那样,贺国舅犯下了什么人命案子,动用外戚权势,私自把诉状拦下。

今年是元和十年,圣上才二十岁。

天下承平,君主仁明,一切都和上一世的走向截然不同。

她原以为,三年之后,元和帝二十三岁时的废帝风波,这一世应该不会发生了……

然而,刚才听到‘太后娘娘’四个字,她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绢书。

写满字迹,被贺国舅偷偷藏起的绢书。

进宫时还算正常,隔天出宫后,神色却惊慌失措。

前一世,元和十三年,太后娘娘亲笔书写的废帝懿旨,被人从行宫偷偷带回京城,抄录数百份,一夜之间贴满了京城大街小巷。满纸字字泣血,痛诉皇帝不孝……

岂不正是用血写在薄绢上的一封人血绢书!

或许是这一世的走势稍微有所不同,天家母子间还没有走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这次的废帝懿旨并没有用人血写成,只是一封寻常绢书。

再加上时间对不上,她一时竟没有联想到废帝之事上去。

原来,早在三年之前,母子尚未正式反目之时,废帝的懿旨就已经秘密准备下了……

按捺着心里惊涛骇浪,她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贺佳苑,亲自把人送出了门外。

路上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问,“县主,上次入慈宁宫,不知太后娘娘可有向你提及什么要紧的事?”

贺佳苑茫然摇头,“姑母只是赏赐了珠宝头面给我,闲谈了些小时候宫里的琐事。没谈起什么袍子。”

她拉起风帽,期待地问,“梅学士,你会帮我们贺家的吧?”

娇艳如花的容颜,带着明晃晃的期盼,梅望舒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含蓄地劝了句,“圣上和县主是表兄妹,斩不断的血脉亲缘。县主与其来下官这里,为何不直接入宫,去圣上面前哭求一场?就像刚才那样,提起旧日的交情……”

一句话还没说完,贺佳苑倒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眼泪立刻滚下来。

“求你了,别说了。”贺佳苑捂着脸,抽噎得喘不过气来,

“圣上是九五之尊,最看不上我这个贺家出身的姑娘,能跟我有什么旧日交情!”

她抽抽噎噎地道,”除了慈宁宫姑母那边,宫里跟我有交情的只有雪卿哥哥你,陪我玩翻花绳,剪窗花,搓汤圆,就连念诗都念得有趣……”

梅望舒叹了口气。

“那是下官随侍圣上伴读,宫中偶尔碰着县主罢了。县主,听下官一句劝,明日就递牌子入宫,当面和圣上提一提那些旧事吧。”

贺佳苑哭得半死不活,扯着梅望舒的袖子,死活要她应承入宫面圣,替贺家陈情,当面转述贺老太君的那句话。

梅望舒好言好语哄了她几句,正好人已经走到门口,京城没有宵禁,夜晚门前不时有人来往,贺佳苑总算松了手,不甘不愿地走了。

常伯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梅望舒在夜风萧瑟的庭院中默默走回一段路,开口道,

“向七呢。叫他来,我有话问他。”

片刻后,向野尘睡眼惺忪,从床上被人挖起来。

梅望舒不说废话,直入主题,“禁军包围贺国舅的城外别院当时,你有没有被人察觉动静?”

向野尘想了一会儿,”来人里有几个高手。当时我蹲在树杈上,他们知道我在何处,我也知道他们在何处。彼此没动手,没照面。 ”

“此事到此为止。”梅望舒道,”你再不要去贺家别院,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把之前看到的事都忘了。最近两个月内,不要随意出门。若是发觉被人盯梢,立刻通报我。”

向野尘露出迷惑神色,“主家,咱们卷进大事了?贺国舅犯的事,难道不是普通人命案子?总不会屠了满村庄的人,夺了金矿银矿吧?“他蓦然瞪大眼,”难道是牵扯到通敌卖国——”

“别再胡乱猜测了。我说了,到此为止。”梅望舒轻轻吸了口气,在凛冽的夜风里裹紧大氅,

“等事情过去。”

这一世,事态确实和上一世大不一样了。

天子早早丰满了羽翼,手中有多处势力可以调动,将京城的动向牢牢把握在手里。宫里的绢书不过在贺国舅处藏了几日,就被禁军破门而入,搜罗而去。

贺家急病乱投医,求到了她跟前。

但事情并不像贺家老太君刻意轻描淡写说的那样,‘天家母子闹了别扭’而已。

绢书懿旨,意图废帝。

同党者,罪同谋逆。

做臣子的敢往里面伸手,沾上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叫来常伯,轻声吩咐下去。

“我已在御前禀明了闭门养病,如果个个夜里在门口大哭,便能够登堂入室,叫圣上如何想。以后若是再有客登门,哪怕在门口哭上三天三夜,也只劝他回去,不必禀到我面前。”

常伯老脸通红,低头应下。

梅望舒仔细叮嘱几句,除非老师登门,其他人一律闭门回绝,这才歇下了。

或许是之前察觉的密谋废帝的绢书懿旨之事,引发情绪剧烈波动。

这夜,她始终辗转不能眠。

耳边的梆子声响,已经过了三更。她在黑暗的帐子里,想着上一世的最后几个月。

重生了一次,又过了那么多年,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了。

只记得往日静谧典雅的殿室里,棋盘闲置,玉子蒙尘。

暴君已经许久没有过来找她对弈。

太后的血书懿旨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民间哗然。宗室诸王纷纷表态,同情声援太后娘娘,朝野暗流涌动。

暴君倒行逆施多年,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替君王说话。

半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宫中哗变,禁军倒戈,暴君被废为庶人,圈禁行宫。

在朝中几股势力的合力支持下,行宫里的废太子的子嗣之一,从小跟随太后娘娘在慈宁宫长大的小皇孙,被扶持即位。

随侍暴君御前的宫人一律赐死。

皇城里种下的千百棵四季花树,处处挂起白绫,四面八方皆是凄惨哭声。

相熟的内侍暗暗给她指出一个方位。

“梅娘子,快逃!西阁那边的宫墙靠着山坡,年久失修,坍塌了好几处。若是你运气好,沿着坍塌口钻出去,往后山上逃!好歹留的一条命在!”

梅望舒在黑暗里模模糊糊地想,自己当时为什么没逃?

当时自己回了句什么?

啊,对了,自己当时说……

“梅氏举族尽殁,留我一个独活世间,又有什么意思。”

她在剧烈的心跳中猛地睁眼起身。

“嫣然!”她掀开帷帐,哑声唤,“在不在。”

嫣然在外间软榻上惊起,举着烛台走近过来,“大人又做噩梦了?”

梅望舒定定地望着满脸困倦神色、抬手打着呵欠的嫣然。

上一世,她活得循规蹈矩,直到二十六岁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充入宫掖。自然不会有任何和嫣然碰面的可能。

崔氏嫣然,也曾经是官家千金,京中四品清贵文臣,国子监祭酒:崔和光的嫡女。

作为元和帝幼时的启蒙老师,崔祭酒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始终极力维护少年天子的官员之一。

也因此,被郗有道一党视为眼中钉,早早地寻了个借口,将崔氏抄家灭族。

男子西市处斩,女子落入教坊为官妓。

两世都是如此。

但这一世,梅望舒十六岁便入了京城。

她改变不了崔祭酒的宿命,至少可以寻到落入教坊的小嫣然,用钱财打通关节,把人赎买出来。

在外地安置了几年,改换身份,明媒正娶,以‘梅学士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回返京城。

上一世曾经发生的,是无力绝望的过去。

而这一世,从头到尾,一切都不一样了。

望着慵懒打着呵欠的嫣然,梅望舒剧烈跳动的一颗心,缓缓平稳下来。

“做了个噩梦。”她垂眼看了看手臂炸起的鸡皮疙瘩,将绸衣袖口往下拢,盖住白藕般的一截手臂,安静等待那阵惊悸过去。

“我无事,好好回去睡吧。”

——

“南河县主在四天之内去了五次梅宅。”

“头一次在门口哭了半夜,梅家管事把人放进去了。半个多时辰后,梅学士把她送出门来。”

“南河县主没把人说动。第二日从早到晚,梅学士始终闭门不出。”

“南河县主坐不住了,又去梅家门口哭。连去了四趟,连哭带闹,哭得厥过去了也没人理她。”

“南河县主她无法可想,今日又回来宫门口跪着大哭。”

西阁之内,灯火摇曳黯淡。

洛信原惯常在掌灯时分过来走一趟,眺望皇城暮色。

幼时住过的居所,一草一木皆是旧日熟悉的模样。身处其间,足以令年轻的主君平心静气,安然接受一切好,或者不那么好的消息。

今日听到的消息,虽然不合乎他的期望,却也不算完全出乎意料。

洛信原弯了弯唇,”朕的这位表妹,吃了梅家的闭门羹,除了在门口大哭大喊,就没有其他招数了?贿赂,威胁,色--诱,自残,这些都不曾试过?果然是个蠢货。”

他嘴里这样说着,神色却愉悦了几分。

“南河县主算是个少见的美人,登门哭求,梨花带雨,也不能令梅学士怜香惜玉,入宫替她求情?还真是郎心似铁。”

肩披金绣行龙的年轻君王转过身来,眸光如深潭,神色似笑非笑,

“玄玉,南河县主幼时的交情不够分量,不能劝动梅学士入宫。你说,朕下面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自个儿撕了闭门养病的幌子,主动入宫求见?”

几步之外,回禀了今日见闻的周玄玉持刀侍立,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君王的面孔笼罩在夕阳暮色的大片阴影下,独自凭栏,自言自语道,

“对了。梅学士向来看重天家母子和睦,希望朕和慈宁宫……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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