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芜想要的可太多了。
但总得想想什么是能实现的,人嘛还是要现实一点,她虽娇气些却也晓得有些事儿能做能说有些事儿不能做也不能说,得把握好分寸才好办事儿。
望着朱慎淮真挚中带着点笑意的神情,萧蘅芜晓得他是真心想帮自己实现愿望,顿时心中一定。
其实萧蘅芜这几个月并不是一味的娇气,她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平日里在家她可没这么放得开,也就是看陛下纵容她,她才起了试探的想法。毕竟是刚认识没多久,若想要长久得相处,还是得晓得对方的底线才行。她摸索着做事,就是想摸一摸他的底线,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一直纵着她,未曾怪罪什么,倒像是真的喜欢她一样。
萧蘅芜不禁看向朱慎淮,睫毛微颤,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我想......见见家人,可以吗?”
她眼巴巴望着朱慎淮,眼底盛满了渴望。一般能进宫的都是命妇,所谓命妇即为简二品官员及以上大臣的又诰命的夫人,可在过年过节进宫服侍太后、太妃、皇后等人,并参加国宴。承国公夫人、世子夫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几个嫂嫂虽是有诰命在身却也称不得命妇。
朱慎淮挑眉:“都说了君无戏言,怎么,你不相信?”
萧蘅芜眼睛骤然一亮,三两步来到他身侧,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仰着脑袋娇声娇气道:“就知道陛下最好了,谢谢陛下。”
朱慎淮弯了弯唇,揽住她的臂膀,把她带入怀里:“谢什么,你我之间还需要谈这些嘛。嗯?我的……阿芜?”
最后四个字被他嚼文嚼字说得格外暧昧,叫人听了免不了脸红心跳一阵。
萧蘅芜小脸微红却眼睛弯弯,笑容格外羞怯,像是格桑花又像是枝头盛放的桃花,美丽又惹人眼。
娇滴滴的模样,朱慎淮心中一动,温热的大掌摩挲她的袅袅纤腰,目光无意识停留在她那双水嘟嘟又略带粉红色的樱唇上。
萧蘅芜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怪不自在,便干脆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想降低一下脸颊上的温度,奈何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倒叫她怪忐忑的,只觉得心里像是有好几窝小兔子在四处蹦跶。
朱慎淮悄悄用手丈量了一下,她就这样娇娇小小的一团,柔软娇嫩的小脸紧贴在他胸口处,两只如玉的臂膀紧紧环着他的腰肢,时不时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还要蹭一蹭跟只刚断奶的小奶猫一样。
亏得今儿为了练字,萧蘅芜只是简单把头发挽起来,没有什么珠钗首饰,若不然啊就她蹭的这两下就足以在他胸口加上点伤口了。
“陛下。”萧蘅芜咬了咬唇,眼睫轻抬,语气带着点娇羞,“你低下头来,我、我有话要同你说。”
朱慎淮干脆抱起她,坐在太师椅上。
萧蘅芜被迫攀岩着他的脖颈,半趴在他怀里。
霎时间,朱慎淮的眼神变了,变得幽暗不少,盯着她的目光像是饿狼一般。
萧蘅芜歪了歪脑袋,莫名脑袋里就多了那个想法,她心下摇摇头,刚吃过饭陛下怎么会饿呢?也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朱慎淮朝着她的方向伸了伸头:“阿芜?”
萧蘅芜这才回过神来,她熟稔地搂着朱慎淮的脖颈,宽大的衣袖向下滑落了点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她凑到朱慎淮耳畔,迟疑了一下,迟疑之际朱慎淮动了动身子,一时间她软软的唇便同他的耳骨擦肩而过,两人不禁心中一颤。
“阿芜!”朱慎淮低哑着嗓子,“有什么话快说吧。”
再不说,他真要忍不住想亲亲抱抱了,这样的耳鬓厮磨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受得住。
萧蘅芜红着脸,闭上眼睛凑了上去,软糯的唇顺着他的耳骨、侧脸向下去,直到吻落在他的下颌处。
朱慎淮怔了一下,心底像是放了一场烟火一般,整个人燥热起来,眼底更是浮出点点惊喜。
这个吻纵然是那样青涩又那样小心翼翼,但他心底是那样欢喜,他的阿芜可算是开窍了。
朱慎淮轻笑了几声,用手去抚摸她雪白纤细又柔弱的脖颈。
萧蘅芜感觉手蓦得被篡住,薄薄的茧子摩挲着她的皓腕,他握得很轻像是怕弄疼她,但他眼底闪烁的波澜却映衬出他此刻的心绪。
下一秒,他火热的吻便迎了上去,男子不同于女子,大概天生就精通此道,格外热烈奔放。
萧蘅芜还有些回应不住,开始不大适应,随后便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不住地往后,亏得朱慎淮抚住她的腰。
“换气啊!”朱慎淮看她小脸通红,低喘了一声,宽大地手掌托着她精巧的下颌,颇有些爱不释手。
萧蘅芜这才如梦初醒,推了推朱慎淮的胸膛,伏在一旁大口大口换气。
“好点没有?”朱慎淮按着她的肩膀,眼底幽深。
萧蘅芜回过头,眼尾湿润润的,她有些委屈:“嗯,好点了。”
“那......继续?”
萧蘅芜睁大了眼睛,推开他的胳膊:“不,今天不许了。”
“就一下。”朱慎淮低声细语,“好不好,阿芜?”
萧蘅芜有些受不住,只得点了点头,腔调:“就一下。”
可哪里就能一下呢?好不容易从肢体接触到亲密拥吻,若不是碍于萧蘅芜的身体,朱慎淮都想进行下一步了。
可惜......
这一天让萧蘅芜记住了,男人的话有时候不可信。
竖日清晨,天光破晓。
朱慎淮早早起床去乾清宫处理政务,萧蘅芜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一睁开眼,就快午时了,美美用了个膳。
萧蘅芜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活动活动。
宫里也就御花园、澄园能散散步了,她的蘋兰殿其实也有个小花园,假山流水、花朵树木什么有,但耐不住日日看啊。
萧蘅芜多少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从前是身子不给力,想出去也没法子,眼下精力充沛,不出去岂不辜负了今日的春光美景?
萧蘅芜特意穿了件藕荷色的薄衫,套一件藕粉色襦裙,头上插着几支簪子,像是在府里一般,娇俏动人。
“御花园还是比咱们蘋兰殿里的小花园大,起码呀得大个四五倍吧。”萧蘅芜将将到御花园,便弯起唇角,一副好心情的样子。
确实,御花园确实很大,起码是三五个蘋兰殿大小了。
一进御花园,萧蘅芜只觉神清气爽,刚走几步就瞧见了萧婕妤和江婕妤,其实这两个人她是比较陌生的,好在朱紫记得清楚,在耳畔悄悄提醒了她。
萧婕妤、江婕妤对比其他妃嫔算是老实本分型的,基本上是不找事儿的,当然刚入宫的时候也闹过,后来就认命了。
争宠又不敢,那就只能躺平呗。
眼下瞧见萧蘅芜,两人便迎上来请安:“妾等给德妃娘娘请安。”
萧蘅芜故作淡定:“两位妹妹请起。”
上次请安,这俩人就坐在旮旯角吃茶,当时她还觉得这俩人挺会享受生活呢。
“两位妹妹也是来赏花的?”萧蘅芜瞥了眼她们手中的花枝,不禁笑了笑,“不过这时节,倒是百花争艳的好时候。”
萧婕妤生得很柔美,她语气淡淡:“娘娘说的是,妾是想着今儿天气好,在屋里待着也是无趣,便想着同江妹妹一起出来走走。”
江婕妤道:“娘娘今儿也是来赏花的吗?”
“是啊。”萧蘅芜心情很好,“御花园里有处池塘,里面的锦鲤可肥了,要比我宫里的肥不少。想是有不少人喂。”
江婕妤喏喏说了句:“妾......妾等也是才喂了它们,只怕娘娘不好再喂了。”
萧蘅芜诧异了一下,莞尔:“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萧婕妤、江婕妤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不少,三人闲话家常了一阵,便约了下次有空打叶子牌。当然,是萧蘅芜单方面邀请一起玩,她总要交几个朋友,这两个好歹是安分些的,她才想着接触一下看看。
反正许美人、张才人,她是坚决不会接触的,这俩都是事儿精,尤其是张才人见天的算计人,那许美人主要是没脑子,萧蘅芜怕同她待久了也变得没脑子了。
说起叶子牌,其实萧蘅芜并不会,但江婕妤说很简单,而且家里人从江浙一带送了新玩法,叫什么麻将的东西,说是也好玩得紧,一打一晚上还精神呢。
这可让萧蘅芜来了精神,打定主意要试试看,到底有多好玩。
萧蘅芜今儿是喂不成鱼了,但逗逗鸟儿雀儿还是可以的,又赏了赏花,最后还划了会儿船,心情格外舒畅。
下船后,萧蘅芜依旧是神采奕奕,她喜滋滋想着,陛下果真是一味治病良药啊。
回蘋兰殿后,便是老一套了,读书、写字,练算法。
嗯,算法是陛下新加的,说是旁的妃嫔在家里都学过的,问她要不要学。
萧蘅芜当下就下定决心,别人会的她也要会,等朱紫、青兰成亲后,这蘋兰殿就得她来管了,自然得好好学了。
朱紫、青兰是哭笑不得,两人的姻缘都坎坷,与其随意嫁人,还不如在宫里侍奉娘娘呢。
如此反复两三天,萧蘅芜意外发现自己身体居然还不错欸,一点病没有犯,顿时就想到了那日的吻。
顿时就不争气地红了脸,下次......陛下想的话就亲亲他好啦。
不过陛下怎么还不来呢?萧蘅芜托腮想着。
哪里是朱慎淮不想,实在是政务繁忙,南边是洪水,北边是干旱,把他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
这些事儿都事关民生,大意不得,他尽量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去做,就是怕碰到贪官污吏。
可萧蘅芜不晓得啊,她是日也盼夜也盼,可陛下就是没有下旨,多少是叫她心里有点紧张。
陛下不会忘记了吧?
不会的,陛下明明就答应了她,可以让家里人来看她的,再等等再等等。
当天夜里,朱慎淮就让大监来通知萧蘅芜,做好准备,后天承国公府女眷会进宫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萧蘅芜缓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满目欣喜。
她进宫已有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见到家人,或许前朝妃嫔里一年见不到一次的大有人在,可她心里就是想念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事儿竟传了出去,其他妃嫔也得知了,一个个如坠冰窖,陛下这是明打明的偏心啊。
德妃娘娘想家人,她们就不想吗?
可没人敢去反抗。
萧蘅芜得知后,想了许久,到了下午去了趟乾清宫。
朱慎淮确实很忙,但依旧是亲自去门口接她,一进门就握住了她的手:“热不热?”
萧蘅芜摇摇头:“我身子打小就虚,也就这时节对我来说刚刚好。”
朱慎淮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苦了你了。最近药可有按时吃?”
“陛下放心吧,我注意着呢。”萧蘅芜扬了扬唇,“倒是陛下,这几日一直未进后宫,这是为何啊?陛下不想我,我都想你了。”
其实进不进后宫无所谓,但进不进蘋兰殿她有所谓啊,不管不管,山不就我我就山,反正总要蹭一蹭的。
萧蘅芜抱着他的胳膊,眨着眼睛道:“陛下在忙什么,把我都给忘记了。”
朱慎淮莞尔:“怎么会!”
随后叹息一声,拉着他进了内殿,随手拿了本奏折递给她:“你瞧瞧,又是干旱又是水患,黎民百姓总是受苦受难的。偏偏国库空虚,得四处调粮草。”
萧蘅芜迟疑了一下,才翻开看了看,大概意思就是某某地出现水患,当地许多居民流离失所等等。
她不禁蹙了蹙眉:“那处的百姓......”
萧蘅芜说不出口,缓了一阵才道:“陛下,我这次来是想请您下旨,允许我掌管后宫妃嫔家属进宫探望一事。”
朱慎淮:“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决定就好。”
“谢陛下。”萧蘅芜扯了扯唇角,“我倒有个主意,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来到了距离家一千多里的地方生活,或许我是有点玻璃心了,但一到晚上真的很想家,很难控制自己的眼泪。想回家很远,来回就要一千多,大概要等七八月才能请假回家。后悔没有珍惜在家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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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