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奕尘看着面前持械而过的守卫,随便拉上一人问道
“麟......”
麟什么来着。
龙奕尘看着守卫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罗师兄提及的那个名字,无奈下他佯装微咳道
“麟,咳咳咳~叔尊,此刻现在何处?”
守卫一脸懵惑看了一眼面前的邺都海棠后,即刻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再直视龙奕尘所幻的邺都海棠
“回,回三殿下,麟泽神尊于三日之前便携卫队出了城,至今未回!”
原来那个名字叫麟泽?
龙奕尘注视着低头喃喃而语的守卫
出城也好,毕竟自己不认得这个麟泽,到时候碰到了,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要如何套出这麟泽所处的位置?
守卫见龙奕尘所幻的邺都海棠迟迟未做言语,马上低头予以道别后转身小步跟随巡卫而去。
唉~
话还没问完,怎么就走了?
算了!
龙奕尘粗叹口气,他看着伫立在眼前的座座殿堂
还是自己找找吧!
“殿下!”
突然,龙奕尘的身后出现一个老媪的声音。
龙奕尘闭着眼睛实属无奈的昂头闷吐一口气,未敢回头
真是越怕见人,越是见人,不知这身后的老媪又是何人。
本以为顶着邺都崇太的脸,能少却一些麻烦,但没成想,邺都崇太此刻正回,迫于无奈下才幻出了邺都海棠的脸,但也没能躲过这层层的麻烦事!
龙奕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媪则拄着手杖,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龙奕尘面前。
龙奕尘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老媪,未做言语的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这老媪浑身上下透出了一种质朴的气息,于这奢华的殿堂显得格格不入,看似,应该是并未受魔族优待。
老媪看着龙奕尘所幻的邺都海棠言道
“三殿下不认得老身也属正常,毕竟那个时候的你还尚小!”
老媪的话,让龙奕尘瞬间放下心来。
要是这样,那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询问了。
龙奕尘带着邺都海棠的声音,好奇的反问着
“您是?”
龙奕尘又稍显尴尬的笑看着老媪
“哪位?”
老媪拄着拐杖,抬起那布满皱褶的眼皮
“老身,名唤紫樱.....”
龙奕尘尴尬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可紫樱又是谁?若是邺都海棠在此,或许知道这名讳是何许人也!
老媪看着此刻笑容有些僵滞的邺都海棠,声音带着沉稳
“老身,是三殿下生母的侍婢,亦是三殿下的乳娘!”
龙奕尘终于收起了略带尴尬的笑容,转瞬换成了大为尴尬的无奈。
邺都海棠的乳娘?那此刻,自己应该是表现的极为诧异,还是应该表现的十分热情?
龙奕尘犹豫不决下,看着面前的老媪。
不过,既然是邺都海棠的乳娘,那年岁不应该如此耄耋,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知.....”
未等龙奕尘说完,老媪上前一步拉住了龙奕尘的手,上下来回不舍的打量着他
“三殿下不必感到为难,老身于此等候多日,并无所求,只想于临终之时交托于您一物!”
听着老媪这语重心长的话,龙奕尘即刻释怀的放下了心中的万般窘迫,坦然的把自己当做了邺都海棠。
“还请殿下随老身来!”
龙奕尘顶着邺都海棠的这张脸,点了点头,一路跟着老媪来到了一处雕梁画栋的殿堂前。
这殿堂看着十分富丽堂皇,不由得让人为其驻足。
龙奕尘刚要迈上前去,余光一扫,老媪并非有进去的意思,反而是走向了殿堂的后侧。
龙奕尘并未多想,即刻跟着老媪继续穿过殿堂,来到了一处回廊处。
回廊的两侧是平矮的柴房,看样子是下人的住所。并且时不时的飘来一股排泄物的味道。
老媪十分羞愧且难堪的看着此刻微微蹙眉又紧着鼻子的邺都海棠
“生受殿下了,随老身来此腌臜之地!”
龙奕尘回头望着一脸囧色的老媪,摇了摇头
“是难为前辈了!竟被安排到如此污秽之所!”
老媪拄着拐杖继续的走入了一间看似不大的柴房内。
老媪推开房门,迎请着她面前的邺都海棠
龙奕尘十分恭敬的迈进柴房,顿时一股花香扑面而来。
细细瞧去柴房内被收拾的异常整洁,破旧的桌案上还摆放着几束鲜花。
想必是这老媪为邺都海棠特意准备的,可惜了她的用心,并没有迎来真正的邺都海棠,不过,既然这老媪将自己当做了邺都海棠,那便圆她临终嘱托,全她临终之愿,到时候无论这老媪将何物交给自己,都代为转交给邺都海棠即可。也不枉费这老媪的一片良苦用心。
“还请三殿下小坐片刻!”
老媪上前一步,躬下身来,当着龙奕尘的面,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木椅。
龙奕尘实有感慨的注视着老媪的举动,十分礼貌的对其微微一笑后,便坐了下来。
老媪看着邺都海棠此刻毫不嫌弃坐在木椅上。眼泪不由得打湿了眼眶。
她即刻转身而对,用擦过木椅的衣袖又擦了擦泛着晶莹的眸眼,
“三殿下定是有所好奇,为何老身会成了如今这般老态龙钟的模样!”
龙奕尘看着老媪的背影,心中一颤。
的确,不止邺都海棠,自己都有些好奇,作为邺都海棠的乳母,本不应如此年岁,为何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老媪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是练就了什么邪功?亦或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媪的声音此刻带着抽颤。从怀中拿出了一株泛着蓝光的长草,转过身来。
龙奕尘凝望着老媪手中的长草,似有所想的大胆猜测着
“难道.....这就是爵之草?”
龙奕尘见老媪默认的点了点头,心中顿感诧异
罗师兄不是说这爵之草在魔界的一个叫麟泽的手中,为何会落在这老媪的手中?
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何这爵之草会在前辈手中?”
听着龙奕尘好奇的质问,老媪缓缓言道
“这爵之草本就需要以元气供祭!他麟泽如何会舍得耗费自己的元气为其供之?而老身乃为鲛人一族,元气属性同此物相符,为其供给元气在合适不过,如今,老身的元气尽竭,这爵之草也完成了最后的摄取,已成气候!”
老媪将爵之草以双手呈递之姿交给了龙奕尘
“老身也完成了自己不愧于恩主的嘱托,于魔界最后的使命!是时候该去侍候吾主了!”
龙奕尘看着老媪手中的爵之草,不由得的反问道
“那为什么交给我?”
即便龙奕尘心中如何急切的寻草,也迟迟未接下老媪手中的爵之草。
老媪一脸诚挚的看着她面前的邺都海棠,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老身在恩主临终之时曾答应过她,要好好的照顾殿下!如今这爵之草在老身元气的侵染催化下,效用堪比奎海灵脊,正助殿下抑制体内难以自控的冥祟附灵之力!”
原来,这老媪是为了邺都海棠才甘愿以自己的元气供给爵之草?
这让龙奕尘大为感慨。
老媪看着自己手中的爵之草又道
“老身当然知道,麟泽为了利用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将元气供给这爵之草,便以殿下为饵。哄骗老身为其祭养爵之草,然后将其献给冥界!但老身心知肚明,也自有打算,所以,为了拖延这爵之草的成器之机,用了一些手段!”
老媪拿起龙奕尘的手,将如此珍贵的爵之草塞到了龙奕尘的手中
“老身就为等着殿下,将此物亲交于殿下。如今,老身见得殿下,亦是完成心中所愿,达成恩主之托!终于可以安然离去了!故,希望殿下不要拒绝!”
龙奕尘看着手中的爵之草,为之动容道
“若是麟泽叔尊知道,您将这爵之草交给了我,那您.....”
老媪微微一笑
“殿下觉得,这麟泽为何好端端的出城去了?”
看来,是这老媪使了什么计策将这麟泽支开了。
龙奕尘并没有急切的将爵之草揣入怀中,而是好生的放在了桌案上,看着老媪
“老身和自己赌了一把,赌殿下近些时日能够回来!故而,告诉麟泽,这爵之草最后的摄取需以云露祭之!眼下,麟泽怕是已经远赴灵界,去寻这难生的云露了!”
龙奕尘十分好奇的反问道
“您如何笃定,海棠近些时日可以回城?”
老媪含蓄一笑
“老媪虽为魔域城的一名婢侍,但也仰靠着麟泽的庇护,可以在这魔域城随意进出,而魔域城发生的大小事务,老媪也都尽看眼中,不日前便听得各位殿下提及三殿下所行处事,也知晓了此刻三殿下已有心仪之人!老媪甚是替殿下开心!而此心仪之人,老媪也听闻,是一位极为优秀的阁主!”
龙奕尘听此心中不免一动
邺都海棠心仪自己之事竟然已经人尽皆知了!这丫头,当真是不顾自己的名声。
“若是恩主在天有灵,看到殿下的这段姻缘得以圆满,定会十分欣喜的!”
老媪此刻甚是欣慰的看着邺都海棠
“而鲛人一族若是定情,定会以灵佩相交,所以老身大胆猜想,也赌这次殿下会返回城内!”
原来,这老媪是赌邺都海棠回来找灵佩?却不知她口中的灵佩到底是什么东西?